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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2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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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帝没有侧目,他饱含威严深沉的目光就那样平平淡淡的定定凝着他。良久,才缓缓道,“张佥事,你确定真求娶那位千金?”

    这话听着正常,可张广却觉得有些古怪,但一时半刻又想不出什么地方不对味。

    大庭广众之下,他当场指着人家姑娘,这已经是极为越矩的事,自然不能张嘴闭嘴将人家姑娘芳名挂在嘴边。

    不过为了保险起来,他还是极认真的凝神看了一下那姑娘背影,才点头道,“是的,陛下,臣确定就是那位姑娘没错。”

    “还请陛下成全臣的心愿。”张广双手作揖,弯腰一鞠到底。

    陈帝掠了他一眼,又往另外一人望了望,作为此刻最瞩目的焦点,站着的张广无疑是显眼的。不过,陈帝所望那人,虽然冷淡端坐着,然那得天独厚的无双风华却是谁也比不上。

    陈帝狐疑的挑了挑眉,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自己所见。

    他勾着嘴角无声哼了哼,这小子倒是镇定,难道笃定朕不敢给张广赐婚?

    在南陈,有他陈沐天不敢做的事吗?

    可惜陈帝再怎么望再么猜测,都没法从陈芝树如画眉目看见一丝情绪波动的异样。

    眉头一挑,他忍不住又哼了哼。

    好,漠不关心最好,朕金口一开,就将莫安娴那个丫头赐给张广定了。

    君无戏言,到时谁也别想他更改圣旨。

    “朕……”陈帝有意无意往陈芝树一瞥之后,收回视线便故意拉长声音,一来想要试探陈芝树是不是真对这事无动于衷;二来,也想看看张广的决定是否更改。

    陈帝这语调拉得长长的,机会倒是给足这两人了,不过这两人却似完全没领会到他的苦心一样。

    陈帝声音拉长之后,给足空隙让他们反应,偏偏两个都似入定老僧一般。

    陈帝看得怒从心头起,冷笑一声,正欲随口将这赐婚圣旨宣了。

    然而,就在这时,女宾席那边被张广指定为赐婚对象的姑娘却忽地惊慌的站了起来。

    她这一站,无巧不巧的侧了半边身子,而此刻依旧拱手请旨的张广眼角正好掠见她侧脸。

    当即惊愕的瞪大眼睛,用力的凝着那侧脸看了看,随后忍不住皱了眉头,恼怒的咬牙低吼一声,“可恶!上当了。”

    张工羽一直都坐在旁边,原本对张广突然向陈帝请旨赐婚这事根本一无所知。

    不过,知道张广请旨赐婚的对象是莫方行义父的女儿莫安娴时,心里过几个念头之后,他便更改了原本打算阻止的决定。

    正等着陈帝金口一开,应承这桩赐婚,到时就算莫方行义父或其他人想要再反对也没用。

    可是这会,却忽然听闻张广气恨的低吼一句,再瞧张广错愕意外的模样,心知不妥,连忙抬头往女宾席那边张望过去。

    张工羽自然是见过莫安娴的,但此刻所见那女子侧脸,那里是莫安娴,分明是个陌生女子。然那女子方才端坐的姿态与背影,都与莫安娴那么相似,就连那衣裳也……。

    若不是刚才她惊慌一站,压根看不出那姑娘当并非出身大户人家。

    张工羽心里一激灵,这才想起刚才各种异样情况。

    夏星沉一开口就先向莫永朝道喜,而莫永朝被夏星沉一连串的明示暗示之后,除了开始诧异辩了那么一两句后就闭起嘴巴不出声了。

    更令人奇怪的是莫方行义父的反应,竟似完全对这事不闻不问一般。

    张工羽想到此处,不由得醒悟的突然一拍手背,是了,莫方行义父必然早知那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莫安娴,否则的话,那里还能如此淡定漠不关心坐在那。

    诸般念头在张工羽心里转过,他连忙张张广使眼色,想要让他在陈帝同意赐婚之前改变主意。

    然而,张广似乎在认出那侧脸不是莫安娴之后,光顾着气愤了。

    陈帝拖得沓远空长的声音终于缓缓续了下去,“朕觉得……”

第313章() 
“陛下,”张工羽顾不得冒犯,一咬牙赶紧站了起来,他得在圣旨下达前阻止这事,“犬儿贪杯,多喝了几杯就胡言乱语,冒犯了天威实在该罚。不过还请陛下看在他无心错犯,臣厚着脸皮恳请陛下宽恕他一回。”

    他战战兢兢朝陈帝作了揖之后,才绷起脸,看着张广冷喝起来,“混帐东西,一个妾室而已,你也敢求到陛下面前,简直有辱陛下视听,还不赶紧给陛下请罪。”

    张广在看见那边女子侧脸之后,就确认她不是他想娶回去折磨的莫安娴。

    本来心情就够差了,这会再听张工羽这么一喝,还要装醉胡话向陈帝请罪以推掉这出人意料的赐婚,心情登时更加差得难以描述。

    “陛下,”可是心情再不好,这会张广也不得不依自己父亲所言向陈帝请罪,“是臣无状了,请陛下恕罪。”

    陈帝虽没看清那女子究竟何人,不过这会看张工羽父子二人的脸色,心里明镜似的清陈,那边的女子绝对不是莫安娴。

    想到这,他又忍不住不动声色瞥了瞥陈芝树与莫方行义父。

    再次恼火的哼了哼,难怪他们如此淡定,原来早知此中猫腻。

    他瞅了眼面色同样不好的张工羽,似笑非笑的勾起唇,又打量了张广半晌,才摆了摆手,“既然是醉后无状,朕且饶你这小子一次。”

    “谢陛下。”张工羽与张广同时深深鞠躬,言辞之中深表感激之恳切。

    陈帝又掠了眼仍旧一脸慵懒随意之态的夏星沉,微眯眼睛里流露出浅浅不悦。

    一丘之貉!

    夏星沉略略仰头回望陈帝,漂亮眼睛里,神态恭敬而无辜。

    陛下,似乎你一不小心将自己也给骂进这一丘里去了。

    “莫大人”突然被陈帝拉出来当炮灰的莫永朝,只能怔怔的抬起头来,却又不敢真与陈帝对视做出冒犯天威之举,“你,真不错。”

    这话听似称赞,可莫永朝只觉心惊肉跳,丝毫没有被称赞的喜悦,反而满额冒汗。

    尤其在他心里速速过了一遍,确定自己最近有没有做过什么值得称赞的事之后,满额冷汗冒得更加密密麻麻了。

    这不是称赞,这是讽刺,是不满!

    想了半晌,他才隐约觉得陈帝恼怒大概跟刚才右相提的什么认义女之事有关。

    可这事,他也冤枉啊!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哪蹦出来的义女,就突然在这里被鸭子硬上架了。

    “陛下谬赞,臣惶恐!”

    “惶恐?”陈帝无声哼了哼,却目光一转,转到了莫方行义父身上,“莫尚书,朕记得你家千金倒是端敏淑嘉,且至今尚未婚配,对吧?”

    随着陈帝这目光一转,连话题也转了,莫永朝努力稳住打颤的双腿,暗下松口气,叹道:终于过了。

    偷偷擦了把冷汗之后,随即又斜眼隐含幸灾乐祸的看着莫方行义父。

    他被逼认个什么用处都没有的义女,莫方行义父也没比他好过。

    眼下也被陛下逼了。

    陈帝这话说得如此明显,那意思绝对是在警告莫方行义父,刚才张广闹的乌龙事已经够落他面子了,如果他替莫方行义父的千金赐婚还遭拒的话……。

    莫方行义父脸色当即白了白,虽一时还未想好推托之词,可被陈帝满载威压的目光盯着,他这会不得不硬着头皮站起来。

    在这仓促之间,他即使慢吞吞的拖着,也只能勉强想到一个不太好的理由。

    “禀陛下,”他垂着头,努力做出敬畏的姿态,“小女其实早已有婚配。”

    陈帝挑眉,其余人竖起耳朵来听。

    “只不过这桩婚事日前已经在男方退婚之下,作罢了。”罢字一落,他也忍不住落了声长长叹息。

    其实关于莫安娴被退婚一事,在京城这些权贵阶层里,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的。

    这会再被莫方行义父拿出来做挡箭牌,并没有太大感触。只不过提到退婚,大家心里都不约而同的想到这莫尚书的千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至于陈帝刚才金口玉言所赞的“端敏淑嘉”,大家已经纷纷自动自觉的忽略了。

    他们的陛下绝对不会有错,是被人退婚的莫安娴当不起他们陛下如此之高的赞誉。

    想到退婚,自然免不了有人将一些更远的旧事联想起来。

    昌义侯府当初闹着退婚,是不是因为一早就知道莫安娴身患隐疾难以生育呢?

    人的想像力有时是无限可怕的,只是短短转念之间,因为退婚一事,就将莫安娴想像成了与过街老鼠同等的生物。

    陈帝瞧着大家不断变幻的脸色,他的脸色也微微有些沉有些不太好看。

    以前他还觉得莫方行义父是个老实的,现在看来也是滑不溜秋的人物。

    难怪,会养出那样一个让人头疼不喜的女儿来。

    陈帝再掠底下的人一眼,这下更好,这些人几乎都将心思摆在面上了。

    他们经过丰富联想加工之后,连神情都带了忐忑,似乎生怕他们的陛下突然来了兴致,非要在今天过媒人的瘾。若是硬将那个一无是处的莫安娴赐给他们其中之一,那可就……实在太糟心了。

    陈帝眯了眯眼,低低冷哼一声,目光如刀一般在众人头顶刮了一圈,最后才又落在莫方行义父头上,“既是已然作罢,也就是说令媛如今还待字闺中?”

    ps:抱歉更近更新不稳定,因为老妈生病了,我是又困又累……

    莫方行义父很想大声答不是,可他纵然维护女儿心切也有限度,总不能因为不希望陈帝赐婚就做出欺君之事来。

    这欺君真追究起来,随时可颠覆他们莫氏一族。

    倾巢之下焉有完卵他若真这么做,护得了自己女儿一时,又如何护得一世。

    莫方行义父心中略一犹豫就有了决定,“多谢陛下关怀,小女如今确实还待字闺中。”

    陈帝瞥了瞥他,冷峻的唇端忽然便勾起似笑非笑弧度。

    跟他玩文字游戏

    莫方行义父一直垂着头,自然看不见陈帝嘴角此刻弯起的诡异弧度,至于陈帝落在他头上满是威压的目光

    为了自己女儿,他只能选择无视了。

    “经历过退婚一事之后,臣曾答应小女日后再议婚以她意愿为前提。小女更觉其母缠绵病榻,有心在跟前侍奉尽孝,是以目前还待字闺中。”

    陈帝挑了挑眉,只逮住他字里行间其中一句,问道,“以她意愿为前提”

    “莫尚书倒是特别疼爱令媛。”

    莫方行义父诚惶诚恐的讪讪笑着,拱手郑重作了作揖。

    这话,他不好答,幸好,陛下也不真需要他回答。

    “只要有孝顺之心,身在何处不可尽孝”

    莫方行义父心中咯噔一声,难道陛下非要给他家安娴赐婚

    陈帝似乎没看到他发白面色,更没看清他眼中隐忧一样,不怒而威的眼神在众人头顶掠过,瞧着大家连大气也不敢呼的模样,心中一声冷哼。

    又道,“女人当嫁,天经地义。”

    莫方行义父心里发苦,女大确实当嫁,可那是他家女儿,关陛下你什么事

    陈帝就算要操心,那也是该操心自己家里那已成年还未嫁娶的皇子公主。

    可陈帝为君,他为臣。

    陈帝若打着关心臣子的旗号,关怀他家闺女婚事他就算不情愿也不能反驳。

    莫方行义父心里又苦又憋屈,想了又想,才战战兢兢答道,“陛下说得极是。”

    陈帝挑眉,然而却见莫方行义父附和他之后便紧闭起嘴巴来,仿佛完全不明白自己用意一样。

    陈帝见状忍不住又哼了哼,这个时候还想给他装糊涂

    “莫尚书”

    莫方行义父一脸茫然,默了半晌,似乎才回过意来,当下低低“啊”了一声,又垂下脑袋来,“陛下,臣曾答应小女,她的婚事让她自己作主。”

    “臣现在想起这事也觉得有些草率,哪个子女的婚姻大事不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不过臣已经答应了她,可不能出尔反尔言而无信。”莫方行义父抬眸看了看陈帝,“诚信乃立世之本,不知陛下觉得臣说的可对”

    他这番话,听着是自贬。不过,暗中却也婉拒了陈帝给莫安娴赐婚的好意。

    陈帝你就算身为皇帝,也不应该逼着自己的臣子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吧

    这番话可谓大胆之极,不管莫方行义父此刻心里是不是捏了把冷汗,反正在场中听得出他暗谏之意的人无一不捏着心肝。

    一时间,现场忽然静得落针可闻。

    大伙都在静静等着,陈帝发怒或一笑而过。

    陈帝掠了掠装糊涂的莫方行义父,笑骂道,“狐狸。”

    这是不追究他的大胆罔上了

    莫方行义父暗下松口气,这才发觉后背已经汗湿重衣。

    可他高兴得太早了,陈帝又掠他一眼,却道,“莫尚书你家千金不就在那边宴饮嘛。”

    言下之意,将人唤过来当场问一问她的意见就是了。

    假如陈帝真当场给莫安娴赐婚的话,就算现场征求莫安娴意见,也不过走过场而已。

    在场的人包括陈帝自己都相信,就算真让莫安娴表达意见,她也绝不敢与一国之君对着干。

    想到莫永朝那个一无是处不学无术的大儿子莫云昭,不就是在皇宫宴会上被陈帝赐了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做妻子

    想到这里,莫方行义父刚刚缓和的神情立时再度紧绷起来,今天他的一言一行,都似走在刀刃上一样。稍有不慎,就会跌个粉身碎骨。

    看来陛下今天是铁了心要拿他家安娴开刀。

    “禀陛下”莫方行义父顾不上抹额头涔涔冷汗,拱手,深深鞠躬,“小女身体不适,今天并没有进宫赴宴。”

    “今天进宫赴宴的姑娘,是莫永朝莫大人所认的义女。”

    莫方行义父干脆一口气,将大伙的疑惑与好奇统统满足了。

    幸好刚刚求陈帝赐婚的张广已经被张工羽以喝醉为由,强行带离了宴会现场;不然他在场听到这话,都不知会恼怒成什么样。

    不是莫安娴,却偏偏按照莫安娴的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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