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灭神主-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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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不但回报了当年楼霸道的援手之恩，对于沐清歌的叮嘱同样有了交代。
内堂。
楼霸道闭目养神，秦无夜的手掌贴在了他的背上，通过心神之力感受对方的体内状况。
“真元流动极为紊乱……被融入的神月天银堵塞。”
“他体内的毒素甚是奇特，真元或者药力都很难将之炼化，唯有对待金属矿物的抗性近乎于零。”
“不仅如此，常年累月的毒素侵蚀，令得修为节节败退，现在的楼霸道徒有其形，仅是看起来强大而已。”
……
经过一番查探，秦无夜对楼霸道的情况有了一定了解，沉吟不语。
楼霸道忽然张眼问道：“天之极……看诊如何？我的伤势可治，还是不可治？”
语毕，楼霸道眼中浮现一丝好奇之色。
在秦无夜查看他的时候，他同样在反过来试探秦无夜。
可惜，对方宛如一团浑沌，楼霸道对他的试探像是泥牛入海，完全摸索不到半点端倪，反而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之所以会这样，只能是两个原因。
第一，天之极的修为超过楼霸道，而且差距不止一丁半点。
蜉蝣撼树，注定无功而返。
第二，天之极修炼了某些玄妙功法，完美回避了楼霸道的窥视。
这类手段楼霸道略有耳闻。
只有在修为相差不多的情况下，方能发挥效果。
“这么说来，这个天之极真不是什么枯名钓誉之辈了？”
楼霸道对董夫人推荐而来的天之极突然有了兴趣。
“可治。”
秦无夜徐徐说道：“但是代价太大，所以真正治疗之前，我要和定国公详谈一二。”
“哦？”
闻言，楼霸道不禁色变。
他负伤多年，为自己看诊的药师不下两手之数，或许数量上百都不稀奇。
然而，每一次的回答都是千篇一律……无药可救！
如今天之极竟说可治，你说楼霸道不惊讶就是骗人的了。
“此言当真？”
默然少许，楼霸道霍然紧盯秦无夜，如同死水沉寂的眼神深处，多了一抹火热涌现。
他要天之极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复。
倘若这是戏言，楼霸道定不饶他！
“自然是真。”
秦无夜平静回答。
“胡闹！”
楼霸道愤然说道：“我的情况如何，我岂能不知？要是只有一种毒素，或者可治，但是现在一内一外，成为掎角之势，怎能治好！”
说话之间，一阵五行层次的气息凭空而起，将整个内堂都笼罩在内，仿佛一言不合，就要当场击毙秦无夜！
“能不能治好，这是由药师来决定的，而不是定国公的一己之见。”
秦无夜处之泰然，不被对方的威势震慑，张口回答楼霸道。
同时心里哭笑不得……这人究竟想放弃治疗或是如何？
“哼……我见过的药师不少，对于炎武国的名医如数家珍，他们都说不能治，为何你就能治！”
楼霸道神色变幻，始终不信：“天之极，你应该清楚欺瞒我的下场是什么吧。”
“我当然清楚了。”
秦无夜忽略楼霸道语气里面若有若无的威胁，傲然说道：“不过，你不可治，是因为还没有遇上我天之极！我天之极说可治，那么就是可治！”
“你要与我详谈什么？”
楼霸道沉思良久，深吸一口气，语气放缓。
“定国公现在有三个选择。”
秦无夜单刀直入。
“说。”
楼霸道问道。
“第一，我替你驱除内外毒素，同时破五行，灭四象，毁灵塔，延寿三五十年，成功率八成左右。”
秦无夜认真说话：“其二，驱除毒素，保住四象修为，二十年之内安然无恙，这一生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性……成功率五成。”
对此，楼霸道眉头大皱。
第一个选择，是要他自毁修为，弃车保帅。
毕竟，相较于修为，性命更为重要。
可是，楼霸道愿意忍受毒素侵蚀，乃至融入神月天银，将痛楚激增十倍，都要延寿十年，为的就是靠着自己的五行实力庇护楼家。
若然修为没了，他起先的忍受不就是白白浪费了么？
“至于第二……。”
楼霸道迟疑不决。
四象修为虽说不弱，但是放眼炎武国，照样不强，而且仅仅二十年无忧，还要他断送前程，没有更进一步的机会，这等代价不弱于前者多少啊。
要知道楼霸道在巅峰的时候，已经触碰到了下一个大境界的门槛，若非遭了毒手，估计已经冲破五行桎梏，晋级六合境了。
更遑论第二个选择成功率只有五成，根本不高。
“第三个选择呢？”
楼霸道缓缓询问秦无夜。
“我有一方法可以彻底治好定国公，而且不会伤害修为、潜力。”
秦无夜直言不讳：“可是，成功率不会超过两成……除此之外，一旦失败，定国公轻则性命岌岌可危，重则当场暴毙。”
“另外，这等方法是我第一次施展，能不能成功，还是两说之事。”
末了，秦无夜不忘提醒楼霸道。
“两成？”
楼霸道吓了一跳，继而沉默……两成机会未免太低了一点吧？
意思是随时会失败，自己可能今天就丧命于此？
秦无夜没有催促楼霸道做出决定。
实际上，这一件事于己于人，都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若非为了立即得到神月天银，楼霸道这么一块烫手山芋，他可不愿接手，甚至动用药典当中一些类同双刃剑的方法……一个不慎，不要说楼霸道了，就连秦无夜自己都讨不了好。
“天之极，不知道我中了的到底是何等剧毒？”
楼霸道话锋一转：“既然你说能治，应该清楚我体内毒素是何方神圣吧？”
本来秦无夜不准备提起，只是楼霸道问了，他便是如实回道：“定国公中了的，乃是阴垢蛊毒。”
第62章 五行辟邪法（）
“阴垢蛊毒……蛊！”
楼霸道神色一沉：“莫非是蛮子……。”
当初他正是在边关大战击退蛮族，庇护了炎武国，得到定国公的位置。
可是这一战同样伤亡惨重，就连楼霸道都是重伤而归。
体内毒素，正是归来不久逐渐冒头。
若然与蛮族有关，一切就可以说得通了。
只有蛮族的蛊毒，方能犹如附骨之蛆，祸害楼霸道多年。
秦无夜一言不发。
楼霸道是个如何想法，与他无关。
他只要帮助楼霸道镇压阴垢蛊毒，以及驱除表体的银毒就好。
“天之极，我选择第三种方法。”
楼霸道认真说道。
“哦？定国公这话当真？”
秦无夜略显意外地问道。
说实话，他不认为楼霸道会贸然冒险。
毕竟楼霸道倒下，现在的楼家后继无人，便会岌岌可危。
楼霸道为了楼家忍受多年痛楚，如今将性命押上台面，倒是有些令人吃惊。
“蛮族的性子，我能不知？”
楼霸道冷冷一笑：“他们既然毒我，就要置我于死地，估计我动用神月天银疗伤，都在对方的预想之中……废除修为，或者断送前程，多半亦是如此。我楼霸道偏偏不给他们如愿！我要活得好好的，然后将蛮族完全赶回深山老林！”
“定国公至情至性。”
秦无夜附和说道。
“少在这里皮笑肉不笑！”
楼霸道白了一眼秦无夜，抓过旁边的锦被，撕下布条，咬破指尖在上面龙飞凤舞：“我血书一封，倘若坐化于此，就是我楼霸道的命！楼家退隐山林，不问朝野。”
闻言，秦无夜不禁多看了楼霸道一眼。
这人看起来分明就是山野汉子，看问题倒是相当透彻。
清楚楼家虽说靠着定国公这个名号顺势而起，可是没了五行境的楼霸道坐镇，今后只会是狼虎的腹中美餐。
无论如何，除却楼仙月的天资卓越，包括楼家之主在内，都是初入四象的武者，前途渺望。
况且，蛮族针对楼霸道神不知鬼不觉地动手了，说明炎武国之内大多是有蛮族内鬼！
故而，楼霸道事实上只有两个结果。
要么驱除毒素，重回五行巅峰，甚至更进一步，稳坐炎武国第一高手的位置；要么道消身殒，为了避免被蛮族内鬼或者狼子野心之辈蚕食，退一步隐居山林，不失为一个上好选择。
只是，退永远不会是最好的选择。
尽是愚昧之人，就怕楼仙月都要被迫害了！
因而，楼霸道不能轻易死去，他不但要活着，还要活得更好！
“可以动手了么？”
楼霸道又问：“抑或是说，还需要什么准备？大可一说，我楼家准备给你！”
“不必如此。”
秦无夜平静回话：“我随时可以动手，需要准备的是定国公你。”
“好！”
楼霸道颔首答应：“来吧。”
“大黄。”
秦无夜心中一动。
“随时候命。”
大黄回道。
如今的黄龙剑灵，赫然是暂时缠在秦无夜的本体之上。
楼霸道之所以感应不到秦无夜的底细，恰恰与黄龙剑灵的乱入有关。
俗话说，破船还有三千钉，黄龙剑灵哪怕成了一道器灵，它依然是黄龙不假。
哪里是区区五行武者能够任意窥视的对象。
“药典！”
秦无夜没有废话，抬手之间，有着五行悬浮。
这是药典秘而不宣的方法之一，五行辟邪法！
依仗五行之力，将毒素镇杀，归于无形。
不过，得到药典启蒙篇的时候，秦无夜已经臻至至尊。
启蒙篇能治的毒素，他可以靠着修为之力强行炼化，启蒙篇不能治的，他更加不可能尝试，白白浪费自己的时间。
“嗡……！”
黄龙剑灵通体发亮，在秦无夜的五指前端逐一浮现金、木、水、火四者的时候，它俨然是代替了土的位置，令得他的掌心绽放一缕缕五彩光芒。
如同阳光洒下，楼霸道久违地感受到了一抹舒畅……他体内的毒素，还有表面的银毒，逐步蠕动，明显是被五行之力左右了活力。
“嘭！”
当秦无夜的手掌拍下瞬间，楼霸道的眼睛陡然瞪大，张口惨叫：“啊……！”
他觉得自己的经脉在被撕裂，血液在被吮吸，骨头在被震碎……数之不尽的五行之力，在楼霸道体内自由穿梭，蛮横地与阴垢蛊毒激斗起来。
外堂。
闻声，众人心中一凛……刚刚是定国公的惨叫？
“发生了什么事情？”
楼仙月花容失色，就要闯入内堂。
然而，楼霸道抢先一步道：“不得入内，否则家规处置！”
“太爷爷！”
楼仙月心急如焚。
她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楼霸道又阻止入内，你说怎能不急。
“这是天药师为我疗伤，驱除毒素过程艰难，我要集中精神，你们不得胡闹！”
楼霸道沉声说道：“这一息起，给我噤声！”
“唔……！”
语毕，楼霸天汗出如浆，面容发白……饶是他这样的铁血汉子，都在五行辟邪法的剧痛面前，为之折服。
反观秦无夜。
楼霸道通体生痛，他一样不甚好受。
少年遍体生寒，冰冷的汗液沾湿了黑袍，眉眼都有汗珠悬垂，大气都不敢出！
说实话，五行辟邪法在药典启蒙篇当中，位列最高一级，想要施展出来，修为至少要有灵塔境。
可是，秦无夜只有凝真修为，如今还是靠着黄龙剑灵的残余力量，强行施展五行辟邪法，为楼霸道驱除毒素。
若非如此，估计秦无夜意志坚定，都会在百息过后，虚脱昏死。
“天药师……行了么？”
楼霸道吸着凉气，咬紧牙齿问道。
他自问征战无数，救过的人，杀过的人，不计其数。
万万没想到现在这么治疗了大半刻钟的时间，已然到了极限，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
堂堂定国公，可不想在疗伤之中昏死过去。
秦无夜没有作声。
他恰好到了关键时候。
只见楼霸道体内的阴垢蛊毒，以及表面的银毒，都在逐点逐滴地排出体外，这道高大人影的表体，除了银光闪闪，现在还多了一抹阴沉黑暗，隐约契合，仿若八卦玄奥。
第63章 神月天银（）
“能行！”
秦无夜双目一闪，不退反进，没有理会连连色变的楼霸道，掌中五行之力蓦然膨胀，如同给了楼霸道会心一击！
“唔……！”
楼霸道体内血气翻滚，脸庞青筋暴起：“噗……！”
一阵鲜血挥洒而下，楼霸道表体的八卦痕迹飞快减弱，逐渐蒸发消失。
“定国公，还能坚持么？”
秦无夜故作镇静地问道。
“估计是极限了。”
楼霸道苦笑说道。
他自诩意志坚强，但是在五行辟邪法的痛楚面前，这等话语不攻自破，倒是令人唏嘘不已。
“这样的话，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说着，秦无夜徐徐回力：“定国公，抱元守一……我要收回五行之力了。”
“好！”
楼霸道没有反对。
“嗡……！”
当秦无夜将手掌收回的时候，楼霸道刚刚浮现的银黑之色，又一次内敛起来，仿若无事发生。
“天药师，我的伤势……？”
楼霸道小心翼翼地问道。
对于秦无夜，已经没了起先的桀骜不驯，而是成了一位称职的病人，任凭看诊药师的意志行事。
“定国公感觉如何？”
秦无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楼霸道。
“说实话，轻松许多。”
楼霸道如实回道：“我负伤多年，每天都过得极度煎熬，只是现在却没了煎熬的滋味，或者说减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