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档案之鬼探笔记-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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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以为，而是事实。”许绍洋不卑不亢的说道。
“你说什么？”萧然是真的怒了，他关了郭涛禁闭，就是为了不让郭涛涉足这个案子，同时也是为了给许绍洋警告。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许绍洋掌控线索的速度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不得已之下，他才步步做局，眼看着一切结束，这个许绍洋却是开始找自己的麻烦。
因此，他不想给许绍洋机会，他不敢冒险，因为他不知道许绍洋手里是否握着他是魔罗汉的证据，如果有他将身败名裂，如果没有被他这么一诈也不好受。
于是，他揭开了配枪的保险，死死的抵住许绍洋的额头：“许绍洋，我应该说过了才对，让你涉足这个案子已经是对你很大的信任了，希望你不要造次。”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许绍洋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冷笑着摇了摇头。
“我想不要造次的人应该是你才对萧然。”还不等萧然准备，方婷同样举起了手中的配枪，只不过她抵住脑袋的人却是萧然。
“方姐，你做什么？我们都是警察，难道你选择相信这个外人？”
“外人？”方婷苦笑：“或许他是外人，在是至少在这个案子里，他是我新任的人，相反的，对你我反而不信任。”
“难道你认为我说的一切都是假的？”萧然怒吼。
“不，你错了，正如许绍洋说的，不是认为假的，而本来就是假的。”
“你说什么？你这样说话，希望你能拿出证据，否则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证据吗？我给你。”说着，许绍洋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了小刘在神经病院病房里死亡的视频。
“哼，我就知道，郭涛把不该让你知道的事情告诉了你，小刘的死属于我们警方内部的问题，你一个外人没有资格知道，看来我会去还要给郭涛定罪。”
“哎”
许绍洋轻叹口气，看着面前这个仍然不知悔改的萧然，苦笑摇头：“对不起，或许该该定罪的人是你才对，萧队长，难道你没有发现一个诡异的地方吗？当那只鬼手在小刘身上游走的时候，他为什么没有感觉？还有，为什么小刘嘴角的笑容会这么诡异呢？”
说着，许绍洋将小刘死亡的视频定格在他露出诡异笑容的那一秒。
萧然盯着屏幕，冷声道：“有什么？他不就是在笑吗？难道说这笑还有值得分析的地方？他看不到鬼手也是必然的，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鬼手是什么时候进入房间的，更不知道恶魔会提前进入病房。”
萧然激动不已，可说完之后，却是愣住了。
他忽略了一个问题，许绍洋之前说鬼手，并没有说明这鬼手来自何处，还有小刘的笑容虽然看起来诡异，可如果是第一次看到这段视频的人，只会觉得他的表情奇怪，那么萧然又是怎么判断他再笑？
“许绍洋你耍我？”萧然怒吼。
“不，我并没有耍你，如果你不知道小刘的真正死因，又怎么会主观的认为他在笑？要知道第一次看这段视频的人看到这里，只会觉得他的表情很奇怪，绝不会联想到那是笑容，还有我只是告诉你视频里的鬼手，那么你又为什么说是恶魔的手？又为什么会知道恶魔提前进入病房呢？你真的以为你在客房里留下的魔罗汉标记没有问题吗？你计算时间的能力还是有所欠缺，否则的话，潮虫的尸体在第一次出现之后，就应该被打扫干净了，可你却忽略了鼠妇草汁液的吸附能力，当然如果你否认也无所谓，方警官这里有不错的催眠师，我们我们完全可以重现当时的景象。”
说话间，传来了敲门声。
方婷嘴角微微翘起，下意识的喊道：“请进。”
随后，姚兰缓步走了进来，站在方婷身旁，毫无顾忌的说道：“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做一次大范围的催眠。”
“哈哈哈哈哈。”
这一刻，萧然笑了，在明知道已经没有退路的情况下，他笑了。
他轻叹口气，抵住许绍洋额头的配枪终究缓缓落下，随后看了眼方婷和刚进来的姚兰，无奈摇头：“原来你们早就猜到了我的身份，所以才会做足了准备是吗？”
许绍洋点点头，并没有反驳，何况在行动之前，他的确做了充分的部署，就是为了防止特殊情况的出现。
看着一旁早已经扭曲冰冷的双面人的尸体，萧然瘫坐在地上，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眼底满是嘲讽。
此时的他，哪里有第一次走进许绍洋家里那种高傲的感觉？哪里有蔑视郭涛的那种自豪感？
他机关算尽，却没有想到最后关头，栽了跟头。
或许自己聪明，可是再聪明的人，也不可能做事面面俱到，终会在一些细微的地方露出马脚。
他深深的吸了口烟，红色的火光快速闪动，留下了一摊烟灰。
萧然轻吹口气，伴随着烟雾，将留在烟头的宴会吹走。
“不错，我必须要承认你们的分析很正确，也必须要承认我就是魔罗汉，我帮助双面人杀了很多人，也帮助他杀了小刘，没办法，谁让小刘已经识破了我们的身份，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你究竟遭遇了什么？我相信你绝对不是一个愿意放弃自己的人，说出来吧，我相信方姐也不会太过为难你。”许绍洋沉声说道。
“可以吗？”他反问道。
没有人回答他，可方姐的点头，却让萧然看到了可能性。
第337章 往事和责任（）
“遭遇吗？或许是吧。”萧然怅然道。
而萧然的故事却要追踪到十二年前，那个时候的萧然才十九岁的年纪，正值年少，由于他从小的梦想，父母将其送到了国外深造。
可打击也随之而来，在国外才刚刚待了一年的萧然，得到了父母接连去世的噩耗，原来他的父母一直从事不法生意，终被发现，走上了一条无法挽回的道路。
由于萧然还小，不知道情况，所以警方没有对他下手，只不过萧然的家从此没有了，更没有了所谓的学费和生活费。
从那一刻起，萧然变成了一个孤儿，一个真正意义上流浪的孤儿，对于从小在神州长大的孩子来说，他的生活技能堪忧。
无奈，他只得开始了自己的勤工俭学生涯，可因为自己愚笨，成为了当敌人欺凌的对象。
一天晚上，他如往常来到酒吧打工，却因为一件小事，和当地的一个混混杠上了，被一顿暴揍。
若不是双面人出现的及时，他恐怕会命丧当场。
被救之后，双面人问了他一个问题，将来想做什么。
萧然一时感慨，告诉了双面人自己的未来，不知是因为同是沦落在外亦或是两人缘分不浅，双面人开始资助萧然，助他上了警校。
三年之后，萧然毕业，因为在国外警校呆过，加上又是警校的高材生，所以萧然顺利的回到了神州的警校深造。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和郭涛成了朋友，终于在二十多岁的年纪，他和郭涛一同被警方吸纳，只不过两人选择了不同的地方工作。
而萧然之所以选择申城，则是因为这里是自己出生的地方，也是自己父母被逮捕的地方。
他想要了解真相，所以在成为警察之后，暗中调查了自己父母当年的案子，发现警方并没有冤枉她们，两人的确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又一次的心里压迫之下，萧然对自己的未来失去了信心，而这个时候，双面人秘密回国，和他彻夜长谈，从那一晚开始，萧然便多了一个身份，魔罗汉，暗中帮助双面人进行复仇计划。
起初，他并没有任何感觉，毕竟心中的压力，让他觉得坏人就该得到惩罚，而双面人的抉择并没有错。
在双面人的暗中帮助下，他成功的破获了多起大案，并成功的进入了刑侦小组，一步步爬到了今天的位置。
可随着帮助他职位的升高，随着他和双面人合作的时间增加，他渐渐地厌恶了这样的生活。
对于父母当年的事情，他一点点放了下去，所以觉得双面人的选择有些冲动，当年的错误，他没有资格再去抬起。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他和双面人有了隔阂，当然这种隔阂他是万不可能说出口的，因为在他心里，他始终觉得自己亏欠双面人。
可是在这样的亏欠下，他也帮助双面人报了仇，所以一来一去，应该可以抹平了，所以他开始暗中部署，想要让双面人明白自己的错误。
只可惜，双面人一直沉寂在自己的复仇世界里，对于萧然的提醒不管不顾，甚至变本加厉，让萧然做的越来越危险。
恰好这个时候，萧然得到了一个机会，在一番部署之后，双面人在宾馆掳走了一个商人。
也正是这个案子，让萧然找到了反击的机会，所以他在暗中开始部署，并留下线索，加上郭涛这个时候派小刘来到这里调查，所以萧然也就顺势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我的过去说起来或许有些痛苦，但我并不后悔，我只是觉得双面人做的事情有些过分了，所以想要制止，但我却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制止，如果我不能和他划清界限，这一生恐怕也只能活在忏悔中。”
萧然的话，让许绍洋等人沉默了。
他们虽然能够确定萧然就是魔罗汉，却无法知道萧然原来经历了这样多的痛苦。
可法律终究不是讲情面的地方，何况萧然还是刑侦小队的队长，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他必然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可所有的错误都要由他来承担吗？
方婷轻叹口气，无奈摇头：“萧然，虽然我能够体会你的痛苦，但我是警察，我不能放任你不管，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正视自己的问题。”
萧然苦笑，也明白方婷这一番话并非在针对他，只好苦笑。
如此，魔罗汉和双面人的案子也在大年初四的这一天晚上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可是这个案子背后却发人深省。
隔天，许绍洋和曲姐早早的赶回了青城，许绍洋更是第一时间来到警局说明了情况，郭涛也因此解除了禁闭。
两人离开警局，踏着大年初五的日光，来到了青城公墓，小刘的目前。
郭涛深深鞠躬，将手中的菊花放在墓碑前，感慨道：“对不起，如果不是我贸然派你前往，你会不会遭此厄运，你放心，你的老母亲，我会供养，从今天开始她也是我的母亲，还有你可以安息了，如果没有你的牺牲，我们根本找不到双面人和魔罗汉的线索，如今双面人已死，魔罗汉也就是萧然，也成为了一个普通人，之所以没有给萧然定罪，是因为他痛苦的过去，还希望你能够理解。”
说完，郭涛退后半个身位，流出了位置给许绍洋。
许绍洋同样躬身，只不过他鞠躬的时间长了很多，随后将手中的鲜花放在墓碑前，怅然道：“小刘，虽然我不是警察，但至少我们是朋友，谢谢你多次给我托梦，让我不要忽略细节，否则的话，我可能没有办法找到关键的线索，其实你早就掌握了萧然的线索对不对？只是为了揪出双面人，你已经做好了必死的觉悟，我唯一欣慰的是帮你揪出了凶手，但是对于萧然，我却不能下死手，希望你能够理解。”
微风吹过，吹动了墓碑前的鲜花，吹动了许绍洋和郭涛身上的衣服。
看许绍洋凝重的表情，郭涛一把搂住他的肩膀：“放心吧，小刘这家伙一定会明白你的苦心的。”
“嗯，我相信这一点，因为他是警察，而他的决定，是他的责任。”
微风吹拂着许绍洋和郭涛的脸庞，将两人眼角的泪痕带走，随后，郭涛更是开了一瓶白酒，全都倒在了小刘的墓碑上：“来，兄弟，这是我和老许给你敬的酒，你可一定要好好喝，时间不早了，我们得走了，我向你保证，只要有时间，我们一定会再来陪你喝酒的。”
说罢，许绍洋和郭涛冲墓碑深深的三鞠躬，当他们起身之后，墓碑上的酒水，也暗淡了少许，显然小刘已经感受到了两人的慰问，放肆的豪饮了一次。
两人嘴角带笑，却是喊着眼泪转身离开。
墓碑和两人的背影越来越远，可那被风吹掉的泪水，却停在了空中。
可忽然，两人停下了脚步，因为他们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你来了？”可郭涛终究还是平静的问道。
“是啊，我来了，其实我不该来，但这一切因为而起，不管怎么说，我也该送他一程。”
“是啊，你应该送他一程的。”
“我也许早该来了吧？”
“也许吧。”郭涛和许绍洋终究是离开了，可和他们说话的那个人却站在墓地里，久久无法回神。
“是啊，也许我早就该来了吧？”他轻叹口气，来到小刘的墓碑前，径直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我知道，我罪不可赦，可是我又无法放任自己不管不顾，所以我来了，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但希望你能够看到我的诚意。”他放下手中的鲜花，在微风的吹动下，三簇鲜花微微摆动，似是在说些什么。
空气中，一股浓郁的酒香遮掩了花的香气。
他微笑：“原来郭涛和许绍洋已经和你喝了一顿啊？看来我真的是来晚了，不过没关系，你酒量那么好，再陪我喝一口也没事吧？”
说完，他从怀里拿出一瓶二锅头和一只大碗，兀自打开给自己倒了一碗：“小刘，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他终究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端起碗，将碗中的白酒一饮而尽。
灼热感顺着他的喉咙刺激着胃部，可这股灼热感并没能阻挡他的笑容。
随后，他将那半瓶二锅头高高举起，倒在小刘的墓碑上：“对不起，我已经不再是警察了，从今以后，我想我会看清自己，重新再活一次吧。”
说完之后，他起身离开，可他并没有看到的是，那倒在墓碑上的二锅头，比许绍洋和郭涛之前干的还要快。
可他终究是看不到了，因为泪水，已经彻底湿了他的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