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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万户捣衣声-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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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起良瑛说的南面杂货间常年备有鸡蛋和面条一事,于是,便裹上披风,顶着暮秋时节清冷的空气独自去寻,结果一切还算顺利,没花多少工夫,我就找到了想要的一切,于是又在院中提了一罐清水就回房间去。

    木炭遇着火折子就燃,瓦罐里的清水翻滚,我将面条、鸡蛋、青菜、一点盐、一点猪油一起混杂着煮了,不一会儿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就做好了。

    我抱着瓷碗,坐在西窗下,享受着寒冷中的一点温暖——这大概是我这么久以来,吃得最舒心的一顿饭。

第152章 暗通款曲() 
面条吃完,天色大亮。良瑛抱着什么东西推门而入,看见西窗下的狼藉之象,她一脸惊讶道:“小姐干了什么?”

    我冲着她憨憨一笑,道:“饱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

    良瑛大概没听懂我的话,站在原地一愣一愣的。

    “你手里抱的什么?”我懒懒地问道。

    良瑛忽然摆出一种神神秘秘地脸色道:“小姐,我发现了你的大秘密!”

    我仔细一瞧,发现她手里抱的,竟然是日月流光。我昨日忙着和长孙夫人斗嘴,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忽略了。

    我赶紧起身向良瑛走去,并问:“还有谁看到了?”

    良瑛关上了房门,道:“只有我和云屹知道,不过,我已经叮嘱了云屹让他不可告诉别人。”

    我拍拍胸口道:“真是有惊无险。”但是,这把琴放在长孙府终归不甚稳妥,不如还是将它还回阮记胭脂行吧!

    “良瑛,快来为我沐浴更衣,我早间要出去。”

    她答了声是,然后将琴放在了房中不起眼处,又转身出去了。

    我身着男装策马于秋日的长安街巷,上午行人稀少,故而我的马匹也跑得很快,这种感觉真是久违。

    来开门的小厮还是上次那个,他见到我,有些惊讶。

    “殿下在此吗?”我问。

    “殿下这几日都未曾来过。”他作了一揖答道。

    我寻人不见,有些失落,但立刻转而又问:“殿下如今人在何处?”

    那小厮想了想,道:“看时辰,应该已经下朝回府了。”

    “多谢。”既然李恪不在,我也没有心思在胭脂行久留,于是我抱着琴打马往蜀王府而去。

    府门前戒备森严,我若这样径直上去求见会不会太招眼。于是,我绕到了王府后院,想找个看管略松之处,翻墙进去。

    院墙之外,有棵向内生长的大树,顺着枝干,正好可以翻进去。我找准了位置,将日月流光摆在身后,毫不费劲地就爬上了树干,我小心翼翼地蹲在横向长进院墙的树枝上,正巧可以看见园内情景。

    花园中有一架秋千,秋千上坐了个女子,她妆扮华丽、神采飞扬,只是心情似乎有些幽怨。

    我心下有些胆怯了,这——该不会是李恪的宠妾吧!顿时僵在当场,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这时,花园的另一端,走来个身形俊朗一身白袍的男子——正是李恪。他长身立于秋千架旁,俯看着那女子,也不知他低声说了些什么,那女子竟失声痛哭,然后紧紧搂着李恪的腰,还声声唤着“殿下、殿下。”

    我听那女子的声音,发现那竟是几月前在宫廷夜宴见过的——侯伶羽。她——难道已背着侯君集,和李恪暗通款曲。

    李恪嘴里还在小声说着些什么,但侯伶羽越哭越激动,最后竟还站起来双手挂住李恪的脖子,然后踮脚吻他。

    我被这一幕吓得浑身发抖,结果重心不稳,竟从树枝上摔了下去。幸好树下是松软的干草地,我才不至于摔得散架,但此刻里间突然响起了一声怒吼:“什么人?”

    糟糕,刚才动作幅度不小,被李恪发现了。我顾不得疼,赶紧起身,骑着白玉骢落荒而逃。

第153章 酸酸的感觉() 
也许是刚才摔倒时,不慎丢失了,我虽心下遗憾,却也不敢回去找。

    唉!不知为何,我很害怕被李恪当场抓住,我怕他责备我坏了他的好事,更怕直面他和侯伶羽你侬我侬的场景。

    自从那日香樟殿李恪对我讲了那些话后,我对他的感觉怪怪的,而此刻,我的心中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酸酸的感觉。

    不想回去,又该去哪里?我骑着马,在长安城里无所事事地游荡。

    反手去摸背后的琴,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也许可以暂时让我心安的地方——秦娘家。

    平康里的上午非常安静,各家各户都关门闭户,只有数量极少的几辆马车还在街巷间穿行,也许是笙歌买醉的达官贵人此刻正急急归家,也有可能是昨夜上门献艺的歌女告别郎君深情又要回归风尘。总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未散的酒气,门窗里透露出一丝未尽的情意。

    我敲了敲秦娘家的后院小门,等了好一阵,终于等来了睡眼惺忪的嬷嬷为我开门。

    我不知哪里来的兴奋劲儿,对她亲热地唤道:“嬷嬷,可还记得我?”

    嬷嬷虽然一脸困意,但见着我,还是笑得眉眼弯弯,“小姐好久不来秦娘家了,老身对你真是十分挂记。”

    我攀着嬷嬷的肩道:“嬷嬷,您老的嘴可真甜,想必年轻时也一定有不少追求者拜倒在您的襦裙之下吧!”

    嬷嬷用食指轻轻戳了戳我的脸,“你这个小姑娘,可不许调戏老身。”虽是语带嗔怒,但她还是捂着嘴不停地笑,模样竟有几分可爱。

    “嬷嬷,琥珀姐姐在吗?”我问。

    “娘子昨晚睡得晚,如今刚刚起身,在用早膳呢!”说罢,嬷嬷就牵着我的手,往后堂去。

    隔着屏风,她便笑道:“琥珀,快来看看,真是难得一见的稀客呀!”

    “是谁,让嬷嬷如此高兴?”琥珀端着白粥还未放下,便放开清亮的嗓音,柔柔一问。

    “是我,琥珀姐姐。”我也上前,向她行了个乖巧的礼。

    谁知,她一见着我,竟然将碗一搁,身体朝背对我的方向一扭,道:“你还来这里做什么,可别辱没的长孙小姐的身份。”

    我和嬷嬷相视一笑,便走到琥珀身边,道:“姐姐,我是被临时召进宫的,来不及与你辞行,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我语带娇嗔,但琥珀似乎还不领情。我又复而跪坐到她面前道:“姐姐,洛来受了天大的委屈想来找你倾诉,可你却不理会,我真的好难过呀!”

    我作势要哭,琥珀却一把把住我的肩,问道:“是谁,谁叫你受委屈了?”我观她神色,竟是恼怒非常,我便挽着她的胳臂,把苏瑾樾利用我之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琥珀听了,将苏式一门骂了个遍,我听得一愣一愣,惊叹她竟然有如此骂人的功力,竟也将自己尚还伤心难过之事忘了大半。

    末了,琥珀轻扶着我的脸,道:“傻姑娘,红尘之中因缘际会,很多是争抢不来的,但凡最终与你分道扬镳者,都不是你的命中注定,不必太过伤怀。”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想到承乾哥哥过往对我的一切好,觉得就像上一世的梦一般,我俩,终究是要隔着山河万里而越走越远的。

    我倚在琥珀肩上,与她说了好多话,不知为何,我能从她身上感受到一种亲近、一种姐姐般的温暖。

第154章 日月流光的主人()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我坐直身子,对琥珀道:“我来,是有一件事要拜托姐姐。”

    琥珀歪着头问:“什么事?”

    我将日月流光抱在膝盖上,隔着布袋拍了拍,说:“姐姐,这把琴,能不能暂时寄存在你这里?”

    琥珀知道义父的要求和长孙府的情况,所以她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但她还是很好奇地问:“你从何处得的琴,可否拿给我瞧瞧。”

    我支吾着说是友人所赠,然后小心翼翼地扯开布套,将琴拿了出来。

    谁知,琥珀一看见这琴,竟然惊呼:“日月流光。”

    我诧异地问道:“这是我瞎取的名字,姐姐怎么知道?”

    琥珀根本无心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一把抢过琴,抱着它一阵细看,从琴弦到黑木再到琴身上的那行小字,那急切的神情与平日里的端庄温柔简直判若两人。

    “姐姐,你”我的话还没说完,琥珀就抱着琴失声痛哭,搞得我一头雾水。

    待琥珀情绪稍微有些好转,我才敢再次问她:“姐姐认得这把琴?”

    琥珀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道:“当然认得——这把琴的主人是我师父。”

    这下,受到惊吓的换成了我,我不敢相信地道:“秦衣——这把琴的主人是她,姐姐莫不是认错了?”

    琥珀轻抚琴弦,道:“绝无可能,世间再没有任何一把琴会有如此温润的琴弦,也再没有任何一把琴的琴身上会刻上这样几句诗。”

    我心下觉得大致应该是了,但我还是很好奇,“这把琴,难道本名就叫日月流光?”

    琥珀看着我,点点头。

    “可是,我只是照着诗句的意思断章取义地瞎取了一个,怎么会有如此巧合?”

    “因为,师父当年也做了同样的事。”

    琥珀的答话让我彻底无言,但我知晓——这把琴,或许再也不会属于我了。

    可是,琥珀却将琴递给了我,道:“你来,弹只曲子给我听。”

    我接过琴,有些扭捏,其实,这一月来,我对日月流光的各种特性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可如今得知了她的“身世背景”后,我却反而心生惧意了。

    但我稳了稳呼吸,心想:“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用它来奏曲,不如就放开了弹,也好对得起我曾如此爱护于它。”

    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便轻轻落手,奏了起来。

    眼前花,水中月,镜中影,心中叹——一支眼前花倒是很符合我此刻的心情。

    一曲终了,我自认为还是不错,等到抬眼去看琥珀时,却见她两眼朦胧,似乎又落出了泪。

    哎呀!该不会是我奏得太差,叫她听了反感到落泪吧!我只能硬着头皮,轻轻唤了声:“姐姐。”

    琥珀回过神来,哀哀地却又充满惊喜地看着我,道:“洛来,你的天分,比我想象的还要高。”

    我有点诚惶诚恐,赶紧将琴递给琥珀,道:“姐姐,这琴还是你收着吧!秦娘子的旧物,我妄用了一个月,实在大有不敬,如今它回到秦娘家,也算物归原主了。”

    琥珀坐直了身子,道:“不,洛来,现在,你就是日月流光的主人!”

第155章 灵琴择主() 
我有点不可思议地张大嘴,问:“我——为什么?”

    琥珀看着我,轻轻笑了笑道:“师父曾说,日月流光是一把会自己择主的灵琴,若有朝一日,能出现一个弹得与我一般无二的人,那么她就是日月流光的主人。”

    我觉得此时太过神奇,有些难以理解,便将琴塞给琥珀,“姐姐琴艺高超,肯定比我弹得更好!”

    琥珀接过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

    她将琴至于案上,“现在我就来弹一次你刚才所奏的眼前花,你一听便知。”

    琥珀的神态很自然,但不知为何,她所奏出的曲子却极为难听,这怎么可能是她的水平?

    “你现在相信了吧?”琥珀也实在忍受不了,便收了手,严肃地问我。

    我摇摇头,道:“姐姐一定是装的,要不你再奏一支何处伊人。”

    琥珀二话不说,又奏了起来,那琴音,比方才还要难听数倍。

    她面色尴尬,自嘲道:“洛来,无论你再换多少支曲,我奏出来的琴音都不及平日的十一,不是我奏得不好,而是这把琴,它不认我这个主,故而,不肯奉献它最好的音色。”

    她将琴推给我,道:“年少时,我曾偷偷弹过它,没有用,效果与今日无异。”

    我抱着日月流光,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只听到琥珀又说:“你就是师父说的那个有缘人,是日月流光天命所归的主人。”

    我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又忽然想起了昨日听宫中老婆婆所讲的话,“琥珀姐姐,秦衣是西域人吗?”

    琥珀拂了拂袖口,道:“她来自西域,但她是纯粹的汉人。”

    那么,当年隋宫之中,教少年杨妃弹琴的人,应该是她没错了。

    “那么,她可认识我义父?”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个问题,但观那日义父的神情,似乎应与秦衣非常熟悉。

    琥珀顿了顿,然后盯着我的眼睛道:“不仅认识而且”

    “而且什么?”我迫不及待地问。

    “而且当年就是你义父帮助她逃走的。”琥珀面色凝重,语气沉稳地说。

    “什么?”我的惊讶溢于言表,没想到忠心耿耿的义父竟然会帮助秦衣。

    “那么,陛下知道此事吗?”

    琥珀低着头,道:“当然不知,陛下将师父看得如此重要,若被他知道,还不知会掀起怎样的血雨腥风呢!”

    “那么,义父跟秦衣很要好吗?”如果不是友情驱动,义父又怎会冒着开罪陛下的风险来成全秦衣呢?

    “长孙大人与师父应该不熟悉,而且不仅不熟悉,他俩之间的关系应该还有些争锋相对。”

    我沉思一阵,突然有了自己的看法——义父正是因为与秦衣不和,才最有帮助她的可能!因为,只有秦衣离开,他的妹妹才能稳坐王妃之位,才有可能成为大唐未来的皇后!

    这一点,很符合义父的想法,也很符合长孙家的利益。我想,秦衣应该也是认识到了这一点,才会去找义父帮忙,她,倒是很有审时度势之明。

    想起那日陛下在此所说的秦衣殉情而死一事,我心中不禁又对她有了几分敬意,这么聪慧刚烈的女子,只可惜,我无缘得见。

第156章 没有江山 万劫不复() 
“洛来,好好保护这把日月流光,你是它命定的主人,它一定会带着你找到你想要的一切。”琥珀轻抚我的脸颊,柔声嘱咐道。

    我向她拜了一拜,双手端于前胸,道:“琥珀姐姐,从今后,我一定好好练琴,不求追求秦衣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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