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任务-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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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琳安抚地上前拍了拍图灵的手，没有说话。另一方面，她想跟约翰找点儿话说，但是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沉默地看着约翰走向阳台。
外面突然一声嘈杂，听起来像是警车。约翰的声音在耳麦中响起：“【需要你的帮助，芬奇。刚刚HR不知道怎么，已经找到我们了。估计还有两三分钟就会找到我们的房间。】”
“【那下楼看起来是不行了。我再看看吧。】”
吴琳也皱着眉头看着楼底下正在靠近的人，心中不禁一惊，但想到芬奇的神通广大，又安慰了一下自己。若是别人还有可能失败，芬奇应该有一个完整的计划吧？不知不觉，她突然有一种自己在为蝙蝠侠打工的感觉。
“【里斯先生，琳女士，我想我找到什么了。顶层的前任住户最近因为偷税坐牢去了，但是国税局还没把所有东西查封。】”
“【重点，哈罗德？】”
吴琳似乎是第一次听见里斯叫芬奇“哈罗德”，有些无力的感觉，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吴琳只觉得好笑。
“【我知道你很会偷车，你觉得偷架直升飞机怎么样？】”
“【我好久没有开飞机了，可能会有些生疏。】你呢，琳？”
吴琳尴尬地干笑几声：“我怎么可能会开飞机？”
约翰深邃的眼神凝视着吴琳好几秒：“你永远也不能确定，不是？”
那边芬奇的声音再次传来：“【从好的方面来看，如果你忘记怎么开了，掉下来的距离也不算高。】”
行动开始，吴琳拉着图灵的手，她的手有冷汗，吴琳再次安慰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有他们在。”
图灵回以一笑：“你看起来很相信他们，跟他们合作了很久吗？”
约翰走在前头警戒着，没有理会后面这两个人的谈话。吴琳看了看约翰的背影，随即点点头：“当然。”
“你们两个这么救人，是有什么报酬吗？”
这时候他们已经在上楼梯了，吴琳分出一些心神，照顾着图灵的步伐。奇怪的是，吴琳觉得图灵跑的并不慢，甚至跟上她和约翰毫无压力，不过转念又想，或许任何逃命的人，都能够跟上吧？
“报酬啊，当然。”
“钱？”
“不是。”
“也不可能是名，看起来你们并不想让所有人知道你们在做的事情。难道是因为什么令人难忘的过去？”
吴琳咳嗽了几声，望向约翰，约翰的脸果然有些难看：“【我以为心里疗程已经结束了。】”
“【讲讲你们的问题可以帮我分散注意力】，那么你就是了，那你呢，琳？你又是为什么？”
吴琳勾起嘴角：“你可以把我当成是有英雄主义情结的人吧？”
“【嘘，等等。】”
约翰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吴琳也开始侧耳倾听，是直升飞机的声音！吴琳和约翰对视一眼，几乎可以确定是FBI那些人。只有FBI才有这种资源和权力。吴琳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有趣的人，约翰和图灵开始往下跑，吴琳跟在两人身后，开始找寻尼尔卡福瑞的电话号码。
“嗨，尼尔。”
“哟，亲爱的甜心，今天不是一个好时机，改天吧，改天我们再来一次美好的约会。”
“……你旁边是FBI吧？”
“哦，你读懂了我的心啊。”
“那好，我确认一下，你的那个FBI的朋友跟唐纳里合作了？”
“好的，好的，没问题，明天九点，绝对不会失约的。”
短暂地停顿，吴琳听到那边似乎有交流的声音，之后她再次听到了尼尔的声音：“我不会失约的，好了，我有事儿，挂了。”
尼尔刻意强调了失约这个词，估计是在暗示他会帮忙的。吴琳松了口气以后，立马被约翰捂着嘴，拉到一边。再一次，离得如此近。吴琳的脑中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只是很快发现，自己的胡思乱想十分危险。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最近胡思乱想的时间越发的多？
“我们得去货梯那里，大楼的西北角，下到停车场的负四层，有一个旧通道。从那里撤退。”
约翰的声音传入吴琳的耳中，吴琳点头，随即跟上。他们乘上电梯后，约翰跟芬奇更新了一下情报。
吴琳和约翰的手机上同时传来一个短信，上面写着25楼有人。吴琳和约翰对比了一下短信，只得在26楼停下。
“【打开火警开关，把电线弄短路直到优先灯亮起为止。】”
吴琳点点头，从身上掏出小刀，旁边的图灵似乎也想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开始质问约翰关于追杀他们的人，究竟是哪一队。吴琳专心地做约翰布置的任务，速度还必须快，不然都得死。
约翰又收到了一条短信：“琳，快点儿，我们没有时间了。”
吴琳皱着眉头，没有抬头：“我知道，别急。”
像是在安慰约翰，又像是在警告自己一般喃喃道：“别急，别急，越急越乱。”
耳边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当灯亮起时，吴琳总算松了一口气：“好了！”
约翰走进电梯，按下正确的楼层。
“【我想你们能够听见我的声音，里斯先生，琳女士？】”
“【我得说，哈罗德，虽然我们已经共事了一段日子了，但你仍然能时时给我惊喜。】”
“【彼此彼此，里斯先生。你现在应该处于优势了。】”
“刚刚怎么了？”
有些无辜地望着约翰，约翰回望了一眼吴琳，却也没有隐瞒：“我想芬奇刚刚把联络系统彻底弄瘫痪了。”
吴琳心中发寒，这样的一个人……到底他是在什么时候给自己留的后路？芬奇又给自己留了多少条后路？应该说……芬奇到底是从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该有后路的？幸好，幸好这样的人不是站在她的对面。
约翰似乎又在跟谁说话，吴琳没有去听，脑中还是很混乱。她觉得最近脑中思绪越来越多，尽管知道了帕尔夫还活着的消息，但仍然没有音信，彼特那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家里也不知道……还好不好？这边的机器又究竟会造成什么样的危害到需要用求救信号，不，应该说，为什么求救信号会发送到另外一个世界？
她隐约察觉到什么似的，一个预感，但仔细一想，又不是很明确，究竟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叮”。
电梯到了负四层，约翰在前面开路，吴琳在后面警戒，在走到一辆车后时，约翰停顿了一下，上前将后备箱撬开。吴琳挑眉，看到了一后备箱的军火瞬间明白了这辆车的主人。HR。毫无负罪感地征用了里面的几支军火。
耳麦中又传来了芬奇的声音：“【我已经到位了。】”
约翰也找到了那个通道，让图灵先走，他原本也让吴琳一起护送一下的，吴琳坚定的眼神也让约翰没什么办法拒绝。图灵跟约翰和琳道谢，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而一转身，才走了几步，便听到了开火的声音。
吴琳和约翰同时对视一眼，冲着对方点点头，一前一后，开始向另外一边撤离。似是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吴琳和约翰相继向有层次的车道跑去，希望能够被墙掩护。子弹也很快被用完，因为没有子弹重装。
约翰拿出他的手枪，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小刀：“你先撤退。”
吴琳学着约翰的样子，这个动作其实她并不是很熟悉，从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的感觉，要么她就彻底绝望到只有小刀，或者连小刀都没有，要么她就有足够的子弹来对付所有人。
“我永远不会‘先’离开的。”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不会是今天，不会是现在。”
吴琳展开一个笑容，两人正打算做最后一次冲击时，一辆车急匆匆开进来的声音在吴琳耳中响起。她望向身后，两人从车上走下来，是卡特和弗斯科。两人冲着HR开火，看起来子弹还很丰富，弗斯科冲着两人大叫：“【快上来！】”
约翰和吴琳的动作很快，一边一个，短短几秒钟便上了车。
卡特在车上开始质问约翰：“【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我俩都在跟你们合作？】”
吴琳没有接话，看着约翰，他一如既往的严肃神情也不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为了保护你们。】”
“【保护我们？你差点儿把我给害死了！】”
弗斯科看起来倒不像是质问，只是在发发牢骚的感觉，只是下一句，便让人知道他心中的愤怒一点儿也不少于卡特：“【你不信任我们，我们凭什么信任你？】”
这个问题让吴琳也哑口无言，突然有一种约翰在质问她的感觉。她信任他们吗？无疑，她觉得他们肯定不会在她的对立面，但是……她不能告诉他们她的任务。如果芬奇说的太多了，帕尔夫会觉得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而清除掉。不对……除了这个她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吴琳不怎么敢去想那个原因，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觉得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一直在困扰着她。
不远处地爆炸声再次惊醒了她的沉思，吴琳冲着约翰翻了个白眼，约翰就是从来不懂低调，总是很直接地用暴力解决各种事情。
“【改天我们该聚聚，喝一杯。我请客。】”
约翰整理了一下衣服，冲着吴琳打了个眼神，吴琳收到后，冲着前面的两个人挥挥手，道了声别，便跟着约翰一起下车了。
吴琳颇为小媳妇儿地跟在约翰身后，一路上，约翰还是在有些无视她的样子，当然也不排除他俩实在是没什么好谈的原因。正漫步似的走着，约翰接到了一个电话，因为目前约翰，吴琳和芬奇的耳麦是绑定式，吴琳也听到了耳麦中传来的声音。
她一下便认出来是佐伊，心下稍微觉得有些别扭，却也还是说不上来为什么。
“【你们被算计了，图灵不是我们以为的那样。】”
“【什么意思？】”
“【她的办公室，她的生活，都是海市蜃楼。我看到了代管账户的转账记录了，她就是那个付钱给HR的人，她自己设计的暗杀局。图灵肯定知道你们的运走机制了，知道一旦她的生命受到威胁，你们就会出现。她想把你从暗处引出来。】”
“【她的目标不是我，她是在找他！】”
吴琳有幸见到约翰变脸，头一次她看到了约翰拥有惊慌这种情绪，他挂掉电话后，回头看了吴琳一眼，吴琳的心突然像是被刀割了一般，约翰在怀疑她。
果然，当约翰赶到芬奇最后跟他们通话的地方，发现了艾丽西亚·科文的尸体后，吴琳几乎可以感受到他那已经开始有实体的怒气。再一次，约翰将手肘抵着吴琳的脖子：“你究竟做了什么。”
阴森森的语气让还是让吴琳有些颤抖。在这危急的当头，吴琳脑中却想着其他的事情，为什么自己会觉得约翰的不信任难以接受？不是害怕，她害怕帕尔夫，但没怎么怕过约翰。为什么？
答案仿佛就在嘴边，她皱着眉头，拒绝去想，不敢去想。
一抬头便看到了已经转为冷然的约翰，吴琳平静的样子似乎让约翰也平静了些，约翰这才将手肘从吴琳脖颈上挪开。
“我从未想过让你和芬奇有危险，我不认识带走芬奇的人。”
约翰的脸色稍恢复了些血色，他转身，看向湖边，眼神十分沉重的样子。
吴琳走上前，与他并肩而立：“约翰，当务之急，是找到芬奇，我们先回去看看吧。”
“最好不是你，琳。”
约翰的语气阴冷得让吴琳以为是从地狱中传来一般，他开始往回走，吴琳知道他们下一个目的地是图书馆，便没有直接跟上去，而是掏出手机，看着那个差不多一个星期没有动过的号码，摁下了通话的按钮。
对方很快地接了电话：“琳？”
“彼特。我需要帕尔夫现在的坐标。”
“好的，我这就给你。有进展吗？”
“没有什么进展，你们那边呢？”
“我们这边倒是有点儿吧，你也小心点儿。”
“恩，好的。他是不是很多天没动过地方了？”
那边稍微有些停顿，但最终还是给了吴琳一个答案：“是。”
“我知道了，谢谢。”
挂断电话后，她果然找到了手机上帕尔夫的坐标，但是看着已经几乎不见的约翰，还是收起了手机，专心追赶那个快要泯于众人的大高个儿。
他们回到图书馆后，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于寻常的地方，除了那个本该坐在电脑前的人不见了以外。约翰的眼神变得十分迷茫，吴琳看着约翰这样难过，心中也不好受，尤其是看到约翰那本来总是神采飞扬的湛蓝色眼眸，已经再次转变为灰蓝色时，她终究还是走上前，握住约翰的手，跟约翰带着迷茫的双眼对视：“我们会找到他的，一起。”
约翰的眼神渐渐开始变为坚定，站得笔直的身子显示出他当过兵的历史。吴琳安抚性地抱了抱他，直到他也回应了两下后，这才从他怀中退出，笑了笑：“会没事的。他是创造了那个机器的人！”
“机器”一词一出，约翰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快步走向外面，他甚至忘记吴琳还握着他的手。吴琳被约翰离开的力道拉得一个踉跄，这才放开了他的手。这一次，吴琳并没有直接跟着他，反而是留着一段距离。
她看到约翰在大街上，冲着一个监视器说了几句话，明白了约翰想做什么，机器应该是无处不在，那么理论上来说，机器应该知道芬奇在什么地方。
很快，约翰又走向了一个电话亭，他拿起话筒。一、两分钟后，他看到了人群中的吴琳，向她走来：“机器给了我一个线索，唯一的问题是，我们需要破解它。”
吴琳点点头，突然想起来被他们留在原处的尸体：“那艾丽西亚·科文怎么办？”
“我会让卡特警探处理，同时，你先试着破解一下吧？”
“好的。”
“Uncertainty，Romeo，Kilo；Family，Alpha，Mike；Reflections，Juliet，Oscar。记住了吗？”
吴琳默念了几遍，用速记方式记下了这些单词，随即两人便分头行动，约翰去找卡特警探，她回到图书馆试着破解。
把这些单词写到那个透明的玻璃板上，吴琳把椅子推到玻璃板前，坐下，盯着这些单词思考起来。机器给的应该是一个社保号，但是这个社保号是怎么生成的？
不可能是二进制，社保号肯定不会只是0和1。而这个总共就有九位数，大概也不可能是第一个字母的排序。不行……死胡同了。
那么芬奇的性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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