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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京都女令书-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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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汝也看了过去,却见他手中所拿的东西,竟然是禁军调动的虎符!

    “殿下可能还不知道,禁军副统领程昱,是我的人。”景从咧嘴一笑。

    太子捏紧了拳头,冷声道:“景从,本王最后给你一个机会,把虎符交给本王,立刻离开这里,本王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景从叹了口气,摇头道:“殿下,您怎么如此天真?”

    “你说什么?!”

    景从侧身一让,在他身后,阴暗处缓缓走出来三个人。

    方汝顿时傻眼了。

    宋月白、东瑞和崇吾!

    这三个人都蒙着脸,穿着黑色的夜行衣,但是熟悉他们的方汝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她有些瞠目结舌,实在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给吓了一跳。

    而在他们身后,跟的便是牌令司的江影和八大兰令。

    到了个齐。

    “保护殿下!”梁佑大喊一声,挡在了太子面前。

    但是没有人响应他。

    景从手中的虎符闪闪发光,所有人都没有动。

    太子顿时明白了什么——这一切都是个局。

    从景从入京开始,或者说更早,从宋月白去淮南道巡视春汛时,便已经布下了。他以为景从是自己的人,没有想到,他已经和宋月白他们狼狈为奸!

    太子推开梁佑,走上前,看着宋月白,说道:“好,果然是帝辅星。”

    宋月白的声音从黑巾下传了出来,淡淡的,带着些染血的杀气:“楚王殿下已经护着陛下,入宫了。”

    原本打算明日攻城的,可是宋月白收到了消息,方汝被抓,他按捺不住了。

    恰好遇到了景从的随侍阿良出来找他,说是景从手里有调动禁军的虎符,还有太子亲赐的令牌,可以调动禁军,宋月白当即便定下了这个计划。

    当初随他一起出征的那两万禁军,已经被他策反,如今靠着这些人,和景从里应外合,很快就破了城门。

    即便太子派了再多的精锐守着城门,却也防不住城内有他亲信的景从作乱。

    与此同时,九城兵马司也开始乱了起来,一部分人要来增援城内禁军,但是另一部分人却借口有奸细,拖住了他们,一场内乱过后,城门已破。

    大局已定!

    “丫头,那混账没把你怎么样吧?”崇吾先一步走了上来,随手一弹,就把旁边两个傻了眼的小太监弹昏过去了。

    方汝抬头,和宋月白对视了一眼,眼底划过一抹笑意,说道:“我还不至于输给这个蠢的人。”

    宋月白抬了抬手,后面牌令司的人走了上来,拿了绳子,将太子和梁佑捆了个严严实实。

    “送去金殿,交由陛下裁决。”他淡道。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不如归【本章完…结局】reens。() 
太子等人被带走后,千面和东瑞对视了一眼,一人一边,把崇吾给拉出去了。偌大的刑堂内,便只剩下了宋月白和方汝两人。

    方汝还被绑在木架子上,竟然没人来给她松绑。

    两人对视了片刻,方汝掀唇一笑:“原来庭轩你喜欢这个调调?”

    宋月白挑眉:“哪个调调?”

    “s&m?”方汝嘻嘻一笑,动了动手腕。

    宋月白快步上前按住她,轻柔地解开了帮着她的锁链,然后将她横抱起,看着她膝盖上的斑斑血迹,眸色冷了几分。

    方汝靠在他颈间,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觉得颇为安心。

    “等等——”她微微皱眉,再嗅了嗅,忽然抬起头看向宋月白。

    宋月白心里一个咯噔,暗叫不好。

    “补骨脂的味道,你是不是受伤了?”方汝问。

    宋月白面色镇定,抱着她往外走,声音从黑巾下传来,沉稳有力:“你瞧着我像是受伤了吗?”

    “那你干嘛还蒙着脸?”方汝伸出手,抓向他脸上的黑巾,“我想你想的紧,让我看看你的脸。”

    宋月白侧脸避开,按住了她不安分的手,轻声一笑:“想我想的紧?是想我还是想我的脸?”

    他越是这样,方汝越觉得有问题,还要说话,谁知道宋月白直接在她的后颈上捏了一下,正点了她的睡穴。

    “你”

    “乖乖睡一觉,我去把皇家那些事处理了。”宋月白低头在她干裂的唇上轻轻一吻,然后走出了天牢,将人交给了崇吾。

    崇吾看了一眼方汝的膝盖,确认她还没有来得及被剜去膝盖骨,也松了口气,说道:“你入宫去吧,这里有我。”

    宋月白点了点头,带着东瑞离开了。

    金殿上,强撑着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已经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但是他依旧瞪大了双眼,愤怒地看着跪在殿下的儿子。

    太子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皇帝和楚王,阴冷地笑了起来。

    楚王微微皱眉,说道:“五哥,你还不肯认错吗?”

    “错?本王何错之有!”太子握紧拳头,直挺挺地看着上头的人,“圣旨亲封,本王乃是太子,而后父皇退位,本王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楚王冷笑道:“圣旨亲封?难道五哥当真要欺骗自己,这储君之位是顺理成章给你的吗?圣旨究竟是怎么来的,父皇究竟怎么会变成这样的,难道你心里没有数吗!你还有脸在这里说这样的话!”

    “那又如何!”太子站起身来,指着楚王怒道,“你是嫡子,你自然无所谓,可本王若是不争,根本没有这个机会了!”

    皇帝颤抖着手,朝太子遥遥挥了一下,像是在扇他的巴掌一样。

    他满腔的愤怒,却因为身体已经支撑不了,而无从宣泄。

    楚王扶住他,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五颗药了,方汝说过,一天至多吃三颗,但是皇帝非要吃,可见他是真的不行了。

    强撑着精神,皇帝终于开口,虚弱地说道:“传百官”

    金殿门打开,深夜,殿外却站着文武百官所有人。众人沉默着依次入内,若是仔细分辨,可以发现太子一派的亲信全都不见了。

    众臣站定后,一身劲装的宋月白便也走了进来,只是他脸上照旧蒙着黑巾,看起来有些不协调。

    他站定在所有人前头,行礼道:“陛下,楚王殿下,所有反抗者,均已伏法。东宫二百六十人,全数入狱。”

    皇帝握紧扶手,嘶哑着声音说道:“杀了,全都杀了!”

    宋月白顿了顿,颔首:“是。”

    “众臣听旨”皇帝瘫在位置上,说道,“即日起,五皇子贬为庶人,行车裂之刑!七皇子仁德宽厚,为储君不二人选,册封太子。”

    百官纷纷交换了眼神,然后跪了下去。

    “谨遵圣旨,臣参见太子殿下!”

    宋月白回到宋府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了。与他一起回来的,便是宰相宋定边。父子二人一同进门,客气地道别,像陌生人一样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

    宋月白累得很,却也强撑着让生江去烧水。

    他每天都必须要用热水擦去身上结痂的旧肉,然后在新肉上重新上药。

    热水递进来,生江要替他擦身子,被他拒绝了。宋月白把房门关了起来,然后才把面巾摘下。

    “这就是你遮遮掩掩的理由?”窗外忽然传来了少女清冷的声音。

    宋月白正在解衣裳的手指一顿,扭头看去,便见窗户被人推开,方汝纵身跳了进来,反手又把窗户关上了。

    他:“”

    方汝朝他伸出手。

    宋月白叹了口气,转身把药膏放在了她手上。

    “你坐下,腿还伤着就乱跑。”他把方汝按到了小榻上,端来了热水,拿着一条小板凳在她旁边坐下,“腿怎么样了?”

    方汝说道:“上了夹板,疼是疼了些,不过还能走路。”

    宋月白伸手摸了摸,见夹板固定地还算是牢固,猜想她也是被人送进来的,不可能真自己一个人摸过来。

    但是转念一想她刚才竟然敢跳窗户,又是一阵头疼。

    “别想说我,你这,又是怎么回事?”方汝拧了热毛巾,轻轻地敷在他的脸上。

    宋月白明智地闭了嘴。

    方汝先帮他擦去结痂的皮,然后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上完后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不说我也知道,薰华草哦?彩衣教的蛇窟哦?”

    “连碧”

    “闭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宋月白握住了她的手,按向自己的胸口:“我身上也有,你帮我上药么?”

    方汝眉梢微挑,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领,然后迅速扒干净了他的衣服。身上的那些疤痕越发狰狞,像是记录着他惊险的历程。

    “没孩子就没孩子嘛,我又不在意这些”方汝显然是知道了宋月白取薰华草的目的,低声说着,埋头去擦他身上的伤痂。

    宋月白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撞见了她还在眼眶里打转的泪花。

    “唉”他轻声叹气,一把将她搂紧,揉着她的头发说道,“连碧,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方汝抱着他的脖子,说道:“得知消息的时候,我甚至在想,如果你真的回不来了,我替楚王筹谋这么多干什么呢?还不如”

    话音未落,已经被他全数吞没在了唇齿之间。

    上完药,宋月白换了一身干净的棉袍,便抱着方汝出门去看星星了。

    方汝其实觉得这么冷的天气,两个人盖着棉被纯聊天就行,看星星什么的,太文艺了,不适合她啊。

    但是宋月白兴致高,她也不好泼他冷水。

    上了屋顶,宋月白又下去拿了一床棉被来,两人裹着一条棉被,小口地喝着浅山云雾酒。

    “对了,我有一个故事想说给你听。”方汝说道。

    宋月白低头看她:“哦?”

    “嗯,是关于真假皇子的。”方汝眨了眨眼,就把自己从元良妃那里得来的消息告诉了他。

    宋月白沉默了好一会儿,仰头喝了口酒。

    一口酒下肚,关于二十多年的那桩事情,便随着这口酒,一并烂在了肚子里。

    “我说,你怎么什么反应也没有?”方汝挑眉,“尊贵的皇子殿下?”

    “瞎说什么?”宋月白瞥了她一眼,鼻息间喷出了一些酒香,“我姓宋,叫月白,字庭轩。”

    “皇权诶,江山诶,你不眼红?”方汝问。

    宋月白揽着她笑道:“你便是我的江山,我眼红谁去?”

    方汝听了很是欢喜,心道总算不用阉了他带回家了。她抬起头,轻轻地咬了咬他的喉结,低声道:“我瞧今夜月色甚好,是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时机。”

    “嗯?”宋月白愣了愣,垂眸对上她的眼神,忽而一愣。

    “你再拒绝,以后想都别想了。”方汝恶狠狠地露出牙齿,像示威的小狼,“你已经拒绝过我一次了,我不要脸面的吗!”

    宋月白哭笑不得,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既然夫人有此要求,那为夫求之不得。”

    隔日方汝醒转,便见一身月白色棉袍的公子哥坐在床头,正在翻看一本册子。她探出手来,拿过册子扫了一眼,眉梢高高地挑起。

    “礼单?”

    宋月白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笑道:“是啊,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娶你过门了,这是聘礼的礼单,请夫人过目。”

    “我瞧瞧”方汝坐起身来,靠在他身上,一页页翻过去,翻到最后,眼角含了笑意,“没有房子?”

    宋月白将礼单抽回,浅笑道:“听闻夫人有一桩酒楼,地处中都寸土寸金之地,可愿容我入赘?”

    “好说好说。”方汝望着他眼里的星光闪烁,回道,“我这便修书一封,让孟奚好生打扫不如归酒楼。”

    次年春,新帝登基后的头一年,广开通商口岸,重视与琅华国的河运往来,并且设立新的机构崇武司,广泛向武林招募能人异士,为国效力。

    但与此同时,他也加强了各州道对辖区江湖门派的监督审核,杜绝第二个彩衣教的出现。

    四月芳菲尽之时,整个武林再度轰动了。

    金字野捕的绿独山石重现江湖,所有门派几乎一夜之间就收到了一张大红的喜帖。

    以金字野捕第七代传人的名义,广召武林人士,共贺新婚之喜。

    中都,不如归酒楼内。

    孟奚穿得一身红,喜气洋洋地迎接所有的客人。中都的人全都卖了方掌柜这个面子,大婚当天,无人械斗,流水宴摆了一桌又一桌,上门道喜的全都是各大门派有头有脸的人物。

    崇吾蹲在酒楼顶上,嘎嘣一声咬了大口的桃子。

    “师祖,你好像不高兴?”杨拂晓晃着两条腿问道。

    “废话,师门祖传的宝贝,让她拿来庆贺新婚,暴殄天物!”崇吾很忧伤。

    杨拂晓老气横秋地说道:“师祖,你承认吧,你只是嫉妒师父能嫁出去,你却还没有一个贴心的人。”

    崇吾一脚把她踹了下去。

    千面从二楼飞身而出,接过杨拂晓,落到了地上。

    再抬头看去时,崇吾已经不见了身影,却又不知云游去了何方。

    北地萧家,新婚燕尔的萧家主夫妇共同备下了一份贺礼,让人快马加鞭送去中都。

    “你真的不亲自去吗?其实你去了也没关系的,我不会怪你的。”

    萧听墨看了一眼娇妻,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口是心非。”

    扬州城内,景府传来了侍从阿良日常大吼:“少爷!起床了!”

    景从掏了掏耳朵,翻个身说道:“本公子做了个梦,累得很,再睡一会儿。”

    “今日是方连碧和宋月白的大婚之日,人家请柬都送来了,你真的不去吗?”阿良砰砰砰敲着门。

    景从嘟囔道:“好困”

    “累死了”一天的喜宴后,方汝扯掉红盖头,扒住了宋月白的肩膀,“我走不动了,你快背我上楼。”

    宋月白托住她,抬头看了一眼客栈的名字。

    银色的月光流水一般裹住了那三个字。

    不如归。

番外一:风起于青萍之末Reens。() 
青浮玉目光复杂地看着新婚燕尔的夫妻二人,冷声道:“你早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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