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叶之上-第5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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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一次没有敦促过心儿学习，可小女孩却一点功课都没落下过。性格摆在那里，一味告诉她好好读书显然不合时宜。
说到底，陈亦锋清楚心儿的未来不会平凡，不管选择如何，她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绚烂人生。相比于赢在起跑线上的屁话，胖子更像给心儿在末世之中营造一个相对美满的童年，纵使天意难违有一天人类面临灭绝，心儿回首一生至少不全是血色和黑暗。
一抹光，是胖子能给心儿最好的礼物。
学校离家近就意味着她能和更多周围的孩子成为朋友；意味着每天花费在路上的时间更少，属于自己的时间更多；意味着放学就能马上到家吃上热饭，而不是在路上饿着小肚皮。
相比于这微小入点滴的幸福，学多学少，学好学不好也不再那么重要。
“早上好心儿。”
“唐姐姐早上好！啊，明雅姐姐你也来啦！”心儿看见姐姐们高兴极了。不光是她们俩，开车的是宋倩雯，后座还有戴着墨镜的顾清清。大小姐的这些闺蜜都来送心儿第一次上学。
“怎么来这么多人。。。。。。”胖子不情不愿的走下楼来，磨磨唧唧堵住了整个门口楼道，悲风等了半天出不去，抬腿一脚把两百斤的大胖子踹到众人面前。
“锋锋你。。。。。。”
“学长，你的品位越来越怪了。”
“哈哈哈！死胖子你也知道自己小学没毕业，现在准备重修是吧？清清我和你说死胖子穿小学校服了，啤酒肚全出来了！”
“大排球你别嚣张！信不信我让丑丑把你儿子叼走！”胖子老脸一红，这么大人了居然在学妹面前穿着小学校服，估计又是一件能被记一辈子的丢脸事儿。
“锋锋你干吗啊？你穿什么校服啊，你说你像什么样子！”大小姐被气笑了。这人和人的差距就是那么神奇，在心儿和咪哑身上漂亮清爽的校服，到了胖子身上奇丑无比，简直都没眼多看。
“啊？不是你非要我穿的吗？心儿说的啊。”胖子瞪大眼一愣，心儿可从来不会骗自己。
“是啊。唐姐姐说穿了校服才能去学校上课，心儿想叔叔一起去上课。”
心儿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宋倩雯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死胖子你听见没，心儿也让你重新念小学呢！我就老觉得你脑袋不正常，现在知道了是小学还没念好哈哈哈哈！”
“大排球你等着，你儿子也有读书的那天！”
唐舒婷蹲下身来牵着心儿，嘴角抿着笑意解释好久，终于让心儿明白原来光给钱和穿校服是不够的，叔叔这年纪已经没法陪心儿一起上课了。带着好大的遗憾点点头，这才准了陈亦锋上楼换回平常衣物。
相比胖子的抗拒，丑丑和悲风倒是都很好奇学校究竟是个什么地方。悲风的阅历中极少出现官学、私塾之类的描述，丑丑更是从没见过学校，两个无法无天的家伙哪里像心儿那样通情达理，不让进岂能挡得住他们俩。
胖子跑上跑下的功夫，悲风已经想好了混进去的法子，摸摸丑丑的大脑袋一副狼狈为奸的猥琐模样。
这所学校的唯一特点就是近，近到只用走两个街口就能到达。开车完全没有必要，女孩们索性一手一个牵着孩子们走去上学。
其实在陈亦锋看来，送心儿上学的纪念价值远超实际意义。心儿的聪慧加上咪哑的专横跋扈，即便不动手，能欺负他们的也真不多。胖子丝毫不担心两个小家伙在学校的生活，这一套也就是带着仪式感为心儿和咪哑留下些成长的印记而已。
相比之下，陈亦锋更加担心顾清清的情况。
“小折耳，你的眼睛还是一点都看不见吗？”胖子走在最后，顾清清行动不便需要人扶着，胖子索性让她抓着自己，体积大的好处便是实实在在更有安全感。
“稍微好一点了，有点光。。。。。。”顾清清声音依旧很小，里边倒没有太多绝望和痛苦，和陈亦锋过去四年认识的小折耳一般无二。
“那小滑头倒没骗我。你别着急，学长今天就去见那仨光头，无论如何也要拿出个办法来，你给我一点点时间，我保证让你重见光明。”
“嗯……谢谢学长……”顾清清点点头，那张小脸上浮现出了漂亮的微笑。其实顾清清并不害怕黑暗的日子，眼睛看不见久了，心反而更加明亮。
在中心医院待着的日子，她有更多时间去聆听身边，去感受周围。能陪成爷爷和景爷爷的时间多了，和小师父聊天的时间也多了。顾清清从小沉默寡言，造成她如此性格的离不开被父母离弃的童年，虽然爷爷奶奶把她带大，可真正和她交流谈心的次数屈指可数，顾清清还是第一次有那么多自己的时间和人慢慢说话。
“谢什么，上次让悲风给你带回来只小兔子，她不靠谱给我带没了。等你眼睛好了，咱们再去找只小兔子，这回喜欢哪只你自己挑。”大概是养孩子养习惯了，胖子随口就能说出哄孩子的话来，对成年人或许可笑，但顾清清却很是受用。
“嗯，养好多……”小折耳笑得更漂亮了，抱着两只手都围不住的粗胳膊，这一路顾清清走得格外顺坦。
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来送孩子的家长不少。这间学校的规模普普通通，一个年级普遍三各班，六百多孩子总有些家里关心的送孩子上下学。
比起那些名牌和公办学校，这间小学的设施不算太好，教师也并不多，相对收费也就中等水平，可对于穷人家来说依旧是笔极大开销。在校门口就能看出些端倪来，开车的有，老旧自行车送来的也不少。
哎，亲手把心儿送向这个光怪陆离的小社会，也不知道究竟是对是错，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痛而必经的成长吧。
咪哑和心儿进了学校，丑丑和悲风转眼就不知溜去哪里。胖子一个人有了空闲，坐着大小姐的车一起前往市政厅。年初一的会面没有让陈亦锋再次退却，相反，如今他动力十足。老爷子留下的话对胖子影响深远，人最怕的就是经历太多而迷失自己，胖子清楚明白自己眼下最想做的是什么。
收复钱塘，迫在眉睫！
经过了前期准备工作的努力，当初的三角洲预案已经有了宽厚的基础。钱塘本身的丧尸、变异体几乎灭绝，剩下那些也都被咪哑控制起来乖得不像话。所以在武力进驻方面问题不大，现在唯一需要担心的只剩下两点而已。
一，铺开整个三角，南都可调配的兵力是否能面面俱到不出纰漏。
二，大规模变异体杀戮过后，钱塘所爆发的血红瘟疫。
前者主要决定权在市政和军区，陈亦锋能做的微乎其微，他此次前往市政厅主要目的是解决后者，也就是血眼真正留给他的大麻烦。
瘟疫啊，一旦接触变回形成交叉感染，人也会变成怪物那样相互杀伐。这样的钱塘，还敢去接收吗？
“锋锋，一会儿你别紧张，就按照我们练习的来。那些大叔大妈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怕，说到底应该是他们畏惧你才对。”大小姐开着车往市政厅驶去，时不时转头宽慰陈亦锋几句。她的锋锋她自己最清楚，胖子到目前为止，说话最大的场合也就是辩论赛而已，就那还说的磕磕巴巴，头一次去市政厅开大会不紧张才怪。
“嗯，不紧张。糖糖你放心，钱塘一定会拿回来，三角计划一定能实现的。”胖子深吸口气，确实紧张，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当官的。当初在北府站到对立面还没什么，可现在却是要征得人家的同意，陈亦锋最没天赋的其中一项就是讨好人。
“哈哈，然后你想干什么呀？坏家伙。”大小姐轻笑道，笑声确实稍稍让胖子放松下来。
“然后当聘礼，名正言顺上你家提亲去。”
“我可没答应要嫁给你哦。”
“你想娶我也成啊。都行，我不封建，没那么多讲究！”
“噗！臭东西你可真不害臊！”
笑笑闹闹中，两人已经来到了市政厅，来到了陈亦锋该有所作为的发出点。
新生活，我陈亦锋来了！
第731章 稚童恼（）
半上午的会议，就兵力分配这个点都没讨论明白。胖子倒是想找机会插嘴谈谈解决疫病的办法，可一开口，形形色色的问题都冒了出来。
钱塘还有变异体怎么适合定居，谁知道血液疫病会不会出现其他传播途径，病菌的源头又在哪里，没有难度这样的医疗防护条件，万一爆发大规模瘟疫如何处理。对于这些问题，陈亦锋也算是准备齐全了，可现场提出来的依旧有许多超乎他的意料。
上边那些还算是合情合理的，更有甚至问出凭什么保证不会影响居住者的建康和寿命。健康胖子还能做些体检之类的数据分析，可寿命怎么弄，谁能知道自己本该活多久啊。
又有些可笑又有些无奈，偏偏陈亦锋还不能说人家是信口雌黄，人家担心的情况确实有可能发生，就像胖子保证不了接收钱塘后，外星人不会拿陨石直接砸没了一样，可能这两个字，说什么都不为过。
这样不存在任何进展的会议持续了很久，陈亦锋原本下午去找老和尚的计划完全泡汤。一个问题还没解决，又是七八个新问题冒了出来，整整一天的时间陈亦锋就没能从市政厅溜出来。
胖子也算看明白了，自己冒进干预异能协会的举措已经引起市政厅的警觉，大家族势力和南都高层这是在联手施压。另一方面南都的方略确实注重稳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第一位的始终还是南都一城而已。
只是看明白归看明白，胖子如果还想完成三角聚集地的计划，势必需要借助南都的力量，心里就是又再多想法也只能耐着性子一点点推进会议进程。
带着一身疲倦回家，家里已经坐满了客人。心儿和咪哑头一天上学其实不算太大的事儿，就连胖子自己都没想到，居然会有那么多客人登门。
心儿第一天下课时间早，胖子走不开本就已经委托了御姐帮忙，只是没曾想孙珏琳刚到校门口就撞上了温良和田思霏，没多久驼背也晃悠晃悠转了过来。
找他们吃年夜饭一个都不来，心儿上学倒是一个个上赶着去，气得胖子一口饭没给人做，回屋就一个人闷头睡大觉。
“阿锋，起来吃饭了。小舒让我和你说，明早老时间来接你们。”一躺下便迷迷糊糊睡着了，心儿和咪哑似乎被作业这种新奇的事物所吸引，难得没来打扰胖子睡觉。客厅闹闹哄哄，房间依旧呼噜阵阵，再醒来已经是御姐进来喊他吃饭。
“几点了。。。。。。琳姐你还没走啊？”
“让客人做饭的已经少见，做完饭就赶人走的你可是头一个。那我这就走呗。”孙珏琳总是能把陈亦锋收拾得服服帖帖，一句话就立马把胖子吓得个激灵，外套一披立马起床。
“琳姐我不是这意思，您挺忙的我不是怕耽误您吗。叔叔身体挺好？得空我再去看他们。”
“行了，快起来。俩孩子第一天上学，你这监护人也不知道问问孩子。钱塘的事不顺利吧，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吗？”孙珏琳和胖子太熟了，熟悉到一句话、一个表情就能猜到七七八八。
“上学不就是那样呗。不用问也知道，心儿一定当班长了，咪哑那模样应该吓坏不少老师吧。”陈亦锋成竹在胸，丑丑和悲风的失踪还能去哪儿，身边最厉害的四个聚到一起，还摆不平区区一所学校？压根就没啥好问的。
“你倒是耳聪目明。对了，你是怎么让咪哑上学的，他们知道咪哑的身份吗？”
“琳姐你别逗我了，我又不真傻。我去小雅那儿拿了张条子，随便编了个遗传病在个人信息上，小学老师哪敢怀疑中心医院。”胖子也是无赖惯了，这种小手段随便就是一大把。要是陈亦锋想，别说把咪哑弄进学校了，就是丑丑也没多大问题。
“心眼还真不少。说说吧，为什么犯愁呢，一回来就躺下可不像我认识的陈亦锋。”
“哎，不就是市政厅那点事儿嘛。琳姐我和你说，真是有好处就上赶着来，一有风险就拼了命的躲，你是不知道啊，今天。。。。。。”没办法归没办法，不吐槽终究自己过不去，趁着这个机会胖子大吐苦水，又是念叨了半小时才算舒服。
晚饭是现成的，连辅导俩孩子功课都有得是人选。等最晚的驼背离开时，已经是晚上十点，让几个小家伙自己去洗洗又该睡了。可胖子还不行，这一天被提起的各种问题还要寻求解决，不少专业知识还得去中心医院请教。哎，又是干不完的活啊。
“心儿，晚上早点睡，明早唐姐姐还回来接我们去学校。”把小家伙们一个个抱进房间，原本的双人床也被胖子自己改成了超大低平床，别说丑丑、咪哑和心儿，就是悲风要一起睡也完全宽裕。
“叔叔你要出门吗？”
“嗯，去看清清姐姐很快就回来。你们早点睡知道吗，尤其是咪哑你，别给我闹腾到大半夜！”
“讨厌大胖子！你最烦了！”
“明天迟到老师骂你的时候，看你还讨不讨厌我。”
“骂你！老师骂你！”
这一夜，心儿睡得很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白天在学校的经历。胖叔叔有自己的要紧事，心儿不想让叔叔再烦心，上了学就是小大人了，心儿马上就能和叔叔一起解决问题了。
小小的人儿怀着小小的心思，迷迷糊糊中又到了早晨，一睁眼就看见叔叔的身影，心儿的小脑袋里满满都是满足。
“心儿快起来吃早饭，在不快点又被丑丑吃完了。”
“嗯！知道啦叔叔！”
看着和丑丑玩闹的胖叔叔，苦着脸还没写完作业的咪哑，一份份做好早餐的悲风姐姐，心儿一直咧着嘴在笑。
“心儿好好听话，上课要听老师话哦。”
“知道了唐姐姐！”今天又是唐姐姐来送自己，心儿喜欢这个姐姐，唐姐姐比婆婆温柔。
“心儿甭那么乖，做你认为对的事就行，有哥哥在呢。”胖叔叔撇撇嘴，又只敢悄悄反驳唐姐姐，心儿觉得一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