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之主-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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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你的圣焰指引了我。”
达里安·莫格莱尼似乎有些感激的说道。
陈默倒是对此有些迷惑，他立刻就开口问道：
“能指引到一位莫格莱尼，这当然是一种荣耀，但是……你的力量，已经接近你父亲的地步了吧？我的圣焰还很弱小，如何能指引到你呢？”
这个问题至关重要，陈默对圣光的本质已经有所了解，但巴扎纳尔毕竟不擅长圣光，要它教导陈默如何进阶圣光可太强人所难了。
而达里安·莫格莱尼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问询对象，他的圣光力量已经接近了传奇，当陈默的导师绰绰有余。
他的圣光力量已经接近了传奇……而净化圣焰不要说等级，连品质也只有a级而已。
净化圣焰是受到传奇能力影响变异的，但毕竟不是真正的传奇力量，达里安·莫格莱尼这样的强者，能从中得到什么启发？
第四十三章 传奇之论（）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父亲在得到灰烬使者后，才踏过了我现在正在纠结的这一步。”
达里安·莫格莱尼面对陈默的问题，并没有感到诧异，而是耐心的解释了起来。
这个问题在银色黎明，甚至是白银之手都很少有人能够问出，答案更是几乎没有人能够答得上，如果达里安·莫格莱尼不是灰烬使者亚历山德罗斯·莫格莱尼最宠爱的幼子，被父亲早早就告知了关窍，也难以搞得清楚。
“圣光并不仅仅是一种能量……它是一种哲学，一种信仰，是会随我们自身的信念而改变的，如果你堕入黑暗，甚至连你的圣光都会变成暗影。”
这一点陈默很清楚，圣光是会因催化剂（信仰）发生反应的，当然，光影转换绝非达里安·莫格莱尼所说的那么简单，一般来说，如果不经复杂的转化仪式，只有死亡才能一蹴而就，将两种性质完全相反的能量调换过来。
“实际上，最强大的圣光，绝不是没有自我、纯粹的存在于宇宙中的神圣能量，而是与自我合一，已经成为自己之道的信念之光，圣光与我一体……这就是我将要踏出的这一步。”
达里安·莫格莱尼说道，他似乎微微笑了下，“是的，我认为纯粹的圣光是没有自我的，伟大的法奥认为圣光本身有着意志……但是，我认为圣光只是有着倾向而已，就如同邪能有着破坏、毁灭的倾向，圣光能量天生就倾向于治疗、守护。”
但我的圣光完全不偏向于治疗、守护啊……
陈默暗暗吐槽，听起来自己的圣光反而是有些偏离正道。
陈默的银色面具遮住了他的所有表情，因此达里安·莫格莱尼也就自顾自的讲了下去。
“实际上，即使是这种治疗、守护的倾向，到底是天生还是后天因为人类内心对正义、善良的向往，强加于圣光，使其发生了异变……也是一个未知的谜题，因为人类所能感受到的圣光，必然是已经经过了信仰的共鸣。也许一个天生充满阴暗信仰的种族所呼唤的圣光就与人类的圣光截然不同，偏向于毁灭和破坏。”
达里安的话，让陈默心中一动，若有所思。
圣光是一种惰性能量，这就意味着除非它已经充满了空气的每一寸，密度达到了凝成实质的地步，否则人类是很难感应到它的，因此人类必须通过信仰，才能够接触这一神圣能量。因此但凡是人类所感应到的圣光，都已经被信仰催化过了。
“嗯，话题扯远了，如果让大主教知道我的这番偏离正道的言辞，他恐怕会狠狠的训诫我。”
达里安·莫格莱尼微微露出了一个苦笑，不过，从神情上可以看出，他并不感到畏缩或者动摇，甚至没有丝毫怀疑自己的道路是否真的偏离正道。
陈默心中默默点头，达里安·莫格莱尼的实力之惊人，已经半步传奇，这样的人物是绝不会怀疑自己所走的道路是否错误的……实际上，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对错之分了，即使是圣光也有无数种形态，并不是只有一条路可以晋升。
听达里安·莫格莱尼的话中，教会的大主教肯定是坚持圣光是有自己意志的……这是圣光信仰深入七国基层的基础，一种没有人格的能量是不足以撑起一个宗教的，而达里安·莫格莱尼作为灰烬使者的幼子，贸然发言反驳这一教会的根基，无异于二五仔，是肯定要被重重责罚的，即使是银色黎明也护不住他。
“无妨。”陈默说，“此言出你口，入我耳，并无第三人知。”
达里安·莫格莱尼仔细看了看他的面具，然而，银色面具下当然看不出任何表情。
“还有圣光。”
达里安·莫格莱尼说道，“圣光无所不知……说真的，你不像是血色十字军的检察长，在我记忆里，即使是一名普通血色战士，听到我如此言辞，也是会勃然愤怒的。”
这不是废话吗？陈默心想，布丽琪特的“人类圣光正统”论就是建立在圣光有着自我意识，有着“至大、至善、至为正义”的立场上的，这是团结血色十字军，建立绝对信仰正统的重要一点，血色的战士人人谨记，谁要是在他们面前说圣光没有意志，甚至没有倾向，那简直是自寻死路。
当然，血色的战士能不能打得过达里安·莫格莱尼就是另一回事了。
“让我们回到力量的话题上，信仰的话题太敏感了。”
达里安·莫格莱尼并没有纠结，他看了看窗外已经向西方逐渐落下的夕阳，说道，“当我们圣骑士走到这一步，将自己与圣光合二为一时，遇到的问题其实很简单——什么是圣光，什么是我？”
“真正在后面一点遇到问题的圣骑士，我没有见过，因为有这个问题的人，也走不到这一步。”
陈默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大部分走到这一步的人，遇到的问题都是前者，什么是圣光？”
达里安·莫格莱尼说，“牧师有牧师的道路，圣骑士有圣骑士的道路，牧师的习惯是践行自己坚持的圣光之道，例如法奥大人的“三美德之道”，数十年后，也不再需要辨析什么是圣光了，传奇水到渠成。”
“圣骑士也可以选择这一条路，但我们许多人往往没有这样的耐心。”
达里安·莫格莱尼笑了笑，“我自己就没有这样的耐心，如果我知道了一件不光彩的事情，我一定会立即去解决它……我的父亲也没有法奥大人那样的沉稳睿智，数十年如一日的坚守自己的圣光之道——战争改变了他很多。
在生死之间，父亲的许多观念都会发生翻天幅度的变化，甚至对踏出那一步的想法都改变了，他那时把我看得比下一步重要的多……如果不是灰烬使者，父亲已经走不出最后一步。”
达里安·莫格莱尼看向陈默。
“你是伊森利恩大人的继任者，应该也知道灰烬使者的来历。”
陈默点点头，巴扎纳尔告诉了他那把传奇圣剑的来历，甚至包括了洛丹伦人不知道的根本隐秘。
它在被锻造之前，曾经是一块充满了邪恶黑暗力量的宝石，甚至灼伤了当时还不是传奇的亚历山德罗斯·莫格莱尼的手掌，让触碰到它的部分全部失去了生机。
第四十四章（）
要知道，即使是那时已经放弃踏出下一步的亚历山德罗斯·莫格莱尼，也是摸到了传奇圣光力量的边缘，在绝对的力量上，即使是巴扎纳尔也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这样强大而坚定的圣光都无法保护他的肉体，致使右手被黑暗晶石烧毁，甚至无法复原，可见那黑暗宝石中的力量已经黑暗深沉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地步。
那是纯粹的，绝无杂质的绝对暗影力量。
不知道晶石来历的亚历山德罗斯·莫格莱尼曾经一度想要毁灭这异常邪恶的宝石，但后来圣光侧的强者们发现，只要向其中注入足够多的圣光，就可以扭转它的属性，使其从充满纯粹暗影之力的邪恶水晶变为充满纯净圣光力量的……绝佳锻材。
最终，在七国之一，矮人国度铁炉堡的国王，麦格尼·铜须手中，这块圣光宝石被打造成了传奇圣剑，灰烬使者。
——这是伊森利恩所知道的一切，而巴扎纳尔则知道的更多。
在这块宝石上所展现的，是完美的光影转换，宇宙中只有一种材料（除了被珍藏在堕落泰坦萨格拉斯手中的某些隐秘宝物）能如此轻松的进行光影转换，那便是“纳鲁”的核心。
在燃烧军团，这一堕落泰坦领导的最大反派势力，征伐诸世界的旅途中，遇到了千千万万的抵抗者，虽然他们无一例外，尽数被燃烧军团所毁灭和屠杀，但其中也有相当多的强者，曾经挫败过几次燃烧军团的攻势。
其中最着名的当然就是陈默现在所踏的这片土地——艾泽拉斯，艾泽拉斯的人类、兽人、精灵，都有过击退燃烧军团的战绩，而在这个星球之外，最为令燃烧军团恼火的敌人，便是圣光生物纳鲁。
在多元宇宙中，有的种族视纳鲁为神明，有的种族视纳鲁为圣光的代行者，有的种族则将纳鲁看做是圣光本身，但不论如何，必须承认：纳鲁是唯一一种纯粹的圣光生物，它身体的物质结构是一种奇异的水晶，其中充满了纯粹的圣光，那是任何其他生物都不可能驾驭的至纯圣光，甚至通过吸收它体内的圣光能量，能凭空获得操纵其他圣光的能力。
堕落泰坦萨格拉斯本人对纳鲁充满不屑，直言它们对圣光的操纵远不如自己，但这自然是一句废话，泰坦是多元宇宙秩序的化身，纳鲁对圣光的驾驭即使再强也无法与泰坦们相比。而对于燃烧军团的下层恶魔（甚至是上层，比如恐惧魔王巴扎纳尔）来说，纳鲁当然是一种极其强大的敌人，值得研究。
根据燃烧军团的某些研究（巴扎纳尔只了解其中一部分），军团将被捕捉的纳鲁囚禁起来，疯狂的抽取它们的圣光力量，折磨它们与生俱来的不朽心智，在漫长的，足以令传奇精神崩溃的囚禁后，失去全部圣光力量的纳鲁竟然自然而然的获得了与圣光力量相对的，同样强大和同样纯净的暗影力量。
艾瑞达人的研究结论是：光影同源，而且，暗影即为虚空。
巴扎纳尔对此只有只言片语的零乱记忆，毕竟他自己不是专业的圣光人士，但纳鲁的核心具有的珍贵特性他还是记得很清楚的，它能够将光影力量自如转换，而且在每种的品质上都达到极其纯净的地步，这样的宝物在燃烧军团也能换取不少军功，因此他来到洛丹伦后一直对灰烬使者垂涎三尺，但苦于没有机会夺得。
巴扎纳尔曾经设计谋杀了灰烬使者亚历山德罗斯·莫格莱尼，可惜，由于它谨慎胆小的习性，它并没有本人亲自赶赴战场，而是利用了被自己控制的雷诺·莫格莱尼，而这位堕落的儿子在杀死自己父亲后竟然忘了将剑带回来，可谓是十分无能。
…………
“灰烬使者曾经是一块充满了黑暗力量的宝石，我知道。”
陈默说道。
“是的，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一块纯粹的，没有任何光明力量的暗影水晶，没有任何，受过人类影响的圣光力量的暗影水晶……嗯，你应该已经意识到了吧？没错，人类能感受到的圣光都已经被信仰影响过了，但……在纯净的暗影中，是没有“不纯的圣光”的，而从那暗影中诞生的圣光，也必然是至纯至净的。”
达里安·莫格莱尼说道，他说的这些，都是只有作为灰烬使者幼子才能了解到的隐秘，亚历山德罗斯·莫格莱尼恐怕没有将这些他晋升传奇的亲身体验告诉任何人……甚至包括了同为灰烬使者锻造者的伊森利恩。
伊森利恩走的应该是牧师之道，而且也远远没有走到最后一步，所以灰烬使者对他的意义不大……
陈默一边仔细倾听，一边思考着。
达里安继续说了下去。
“圣光是什么？这个困扰父亲很久很久的问题，终于在灰烬使者上得到了解答，当暗影中逐渐诞生出纯净的圣光力量时，父亲终于见到了纯净的圣光，这圣光本身并没有任何意义，但当他将自己的意志与那纯净的圣光合一时，圣剑灰烬使者与传奇圣骑士灰烬使者就如此轻易的诞生了。”
达里安·莫格莱尼说道。
陈默点点头，传奇之道……如此轻易？但还有一个问题悬而未决，那是一开始他就在问的问题，现在则增添了更多的迷惑。
“那么，我的圣光，又能对你有什么启发作用呢？不，不是这个问题，我想问的是其实是……从你的说法来看，我的圣焰是已经被意志融入之后的吧？虽然它看起来至纯至净，但它已经有了自己的意志，并不是纯粹的圣光，已经无法起到引导的作用了吧？”
陈默的疑问不无道理，净化圣焰外表至纯至净，如水一般无色，但实际上却饱含了传奇能力·种族灭绝的恐怖意志，是具有极度排斥外物倾向的极端圣光，虽然陈默一直以为它是绝对纯净的，但按达里安·莫格莱尼的理论，它无疑是已经被种族灭绝意志融合后的传奇力量了、
然而，它仍然只是a级的能量，而且这样的力量，应该是已经无法对达里安·莫格莱尼起到引导作用了才对。
第四十五章 昏迷的领主（）
达里安·莫格莱尼仔细看了看陈默。
他对于之前的问题，都欣然应答，但是对于这个问题，却似乎感受到了一丝诧异。
不过，陈默的地位，并不在他之下，作为血色十字军的代理检察长，可以说是伊森利恩的继承者，在辈分上与他相当，达里安的实力虽然已经接近了传奇，但却没可能随意质问。
所以他迟疑了下，还是准备继续讲解下去。
但就在他想了想，即将开口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嘈杂和混乱的脚步声。
达里安·莫格莱尼立刻就皱起了眉头，站了起来，而陈默也随之其后。
“出去看看。”
达里安说道，二人便走出了这间宽大的礼拜堂，只见几个侍从正匆匆跑过石壁走廊，达里安·莫格莱尼立刻叫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