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的海上从军日记-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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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只是想要保持平举的姿势，便已经要用双手同时使劲。。。。如此沉重的一把弓，在八意咏琳的手中时。居然能够用单手轻而易举地拿着？
那细小的身躯，纤幼的手臂，里头。。。竟然蕴含着这种程度的巨力？
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在很久很久以前，古人曾经以石作为重量的单位。用现在的方法来说，一石就是大约一百二十斤左右的重量。在那时。又有一种用来测量力气大小，以判断对方是否孔武有力的传统。。。那就是，造出以石为单位的大弓，然后让测试的对象尝试去拉开这张大弓，要是能顺利把弓拉成满月数次的话，便是及格的水平了。顺带一提，这把弓的重量大概是五石左右。。。”
注意到姬月华讶异的目光，八意咏琳的解说稍微地顿了一下。虽然想不予理采，但是。。。想到要无视姬月华这种和写在脸上没有分别的提问，心中没理由地便有一点不忍心。
大约是在十分之一秒的迟疑后。八意咏琳最终还是叹息了一声，安慰姬月华说道“之前我也跟你说过了吧？只要植入了神喻圣痕，身体便会在各方面都得到提升，包括力量。我之所以能用单手拿起这把弓，那并不是因为我本身的力气比你大，只是因为我植入神喻圣痕，而你没有植入，仅只如此。你没有和我比较的需要。”
“植入那个叫神喻圣痕的东西。。。原来，差别会这么大吗？”
虽然在此之前已经听说过这个词好几次。
但是，真正意识到这个词的重要性有多大。却是现在这一刻。
以略带疑惑的视线，姬月华看向了八意咏琳的脸孔。
“差别很大喔。要是你的话。。。在植入神喻圣痕以后，这种程度的东西应该单手便能举起了吧？毕竟，我的力气本来便不大。即使增强了也是半吊子。”
“姐姐她们。。也有植入这个叫神喻圣痕的东西吗？”
“嗯。根据纪录来看，大概是在三个月之前吧？”
藉由八意咏琳的安慰和解答，总算是明白到这份实力上的差距的由来。。。。连带着，姬月华心中的不自信与愧疚，也减轻了一些。
之所以会不自信，那是源自于与身边的人进行比较。两个姐姐，东方苍龙，乃至眼前的八意咏琳。之所以会愧疚，则是来自并非凭借自己的努力，而是借助外力来使自己变强，那份良心的责备。
当了解到所有人都借助了外力时，自己的特殊性便消除了，愧疚也无从谈起。至于实力的差距，因为是源自于外力协助的不同，而非出自自己本身的问题，心中就更是登时松了一口气。
一直以来，姬月华最害怕的事情就只有一点。
两个姐姐是全能的天才，不管在什么事情上都是这样的。然而。。。他却不是这样的人。
纵使从表面上看来，于各方面都勉强追平了两个姐姐，但是，那却是以努力迭加出来的成果。就好比说在画画上，假如两个姐姐只需用三分的努力便能到达九十分的水平的话，那么他便需要付出五至六分的努力，才能获得相同的成果。
与姐姐站在同一条水平线上，既是前进的方向，也是努力的成果。对于将两个姐姐视为比天更重要的姬月华来说，那就是肯定他自身存在最重要的因素。
只要尚在能以努力去弥补的范围之内，那还是可以接受的，付出比起常人多数倍的努力便是。
可是，假如说，他的天赋就连与其他人相比，也有一段很大的距离的话。。。那么，这份绝望，便足以击溃他在人生中，一路以来建立起的自信。
“咏琳姐姐。。。有件事情，我想向妳确认一下。”
得知差距的源头在那儿，想要调整策略，便变得容易。
既然神喻圣痕的威力这么大，而两个姐姐，也分别植入了这名为神喻圣痕的东西。。。那么，道路便很明确了。
为了追上两个姐姐，他也必须植入这个神喻圣痕。
为此，便必须通过八意咏琳口中所说的考验。
“植入圣痕的前提，是要通过军部的正式考核对吧？”
“嗯，就是这样。”
“在我的印象中，妳好像也说过。。。以我现在的状况，其实已经有很大的机会能通过这考核？”
“九成左右，我的确是这样说过。”
“那么。。。。假如我在接下来的所有事情上，都按你的指示去做的话。”沉默了一下，姬月华看向了八意咏琳的双眼“妳能保证，军部的考核，我会以百分之一百的机率及格吗？”
四十五…特别的训练方式（）
“还以为你想确认些什么。。。原来是这回事啊。”
姬月华的提问并没有质疑的含意，单纯地，就只是想要给完全的信任，找一个理由而已。
明白到这一点，故此，八意咏琳也没有特别地感到不悦。只是合着眼睛，自信地笑了一下“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天才呢！你尽管放心便是。”
“我明白了。”
没有那怕一丝瑕疵的笑容，就连看着的人，也能感觉到那不可动摇的自信心。
姬月华微微的点点头，看着手中的长弓，问道“那么，接下来我应该做什么？”
“尝试用单手拿起我给你的五石弓，按着弓弦的位置，把弓拉成满月，缓缓松手。以上的动作，重复三次。完成了我再告诉你接下来该怎么做。”
说到这里，八意咏琳便把嘴巴合上了。
从刚刚于八意咏琳手中接过这把长弓，到现在已有一段不算短的时间。双手渐渐地习惯了弓的重量，按着八意咏琳的指示，姬月华把力量贯注到左手之内，勉强算是将长弓举至垂直。
右手的拇指，与食指指窝一起夹着弓弦。。。双手同时用力，运上了全身的力气，一分一毫地把弓弦拉开。好不容易，总算将手中的弓拉到极限，无论是持弓的手，还是拉弦的手都微微颤抖着。
直到确认了旁边的八意咏琳点点头，姬月华才慢慢松开了拉弦的右手，然后再一次地重复以上的步骤。
拉弓的过程本身毫无难度可言，但是连续拉开数百斤的弓几次便是另一回事了。
花费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也一次比一次辛苦，几乎就是用意志强撑下去的。每一次拉弦成功，双臂的颤抖便加剧了一分，等到长弓垂下来时，姬月华整条手臂都已充斥着麻痹的感觉。彷佛延迟了的酸痛，在这个时候才渐渐浮现出来。仅仅三次的拉弓过程，简直比起拿着木剑空挥十分钟还要辛苦。
“居然真的做到了啊。。。本来还以为拉弓与拉弓之间，少说也得休息一﹑两分钟呢。你真的是人类吗？”
脸上带着稍微有点惊讶的表情。。。
在喃喃自语的同时，八意咏琳左手一握。已经凭空抓住了些什么。也不待姬月华喘过气来，毫无预兆地，朝着他面门的方向，猛地把手中的东西投过去。
破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本能地便察觉到有些什么在急速飞来。
由于刚刚才挑战了自我极限。双臂就像是贯注了铅水似的，使不上劲。在千钧一发之间，姬月华急急的把头往后一仰。
一团淡黄色的事物擦着他的鼻子而过，打中了他右侧的墙壁，发出砰的一下响声，随即再次往姬月华的方向弹过去。
这一次，因为早就有了准备，便再也没有这么狼狈。
目光敏锐地捕捉到来袭之物的动向，继而，推算出移动的轨迹。保持着左手持弓的姿势。姬月华侧身往旁边一让，那黄色的事物径自越过了他的身子，飞回八意咏琳的手中。
这时，姬月华才得以看清。。。八意咏琳刚刚投过来的，是一个类似网球的黄色球体。
“果然是这样呢。。。”
连一步都没动过地，便回收了投掷出去的事物。简直令人怀疑，是不是就连姬月华先后两次的回避成功都在她的计算之内，八意咏琳自顾自地说道“即使是在疲劳和无准备的双重因素下，也能闪过我稍微有点认真的投球，反射神经很不错呢。第二次闪避的时候。从眼球的移动，反映出目光能够捕捉到球的动向，此外，也没有出现身体跟不上目光的状况。。。无论是动态视力还是手眼协调都在水平之上。我想。我已经明白了你的问题是什么了。”
在说话的时候，八意咏琳的声音一直都很轻，就彷佛只是说给她自己听似的。。。唯独，于最后一句时却是突然提高了声量，立时引来了姬月华的注意。
“咏琳姐姐，妳是说。。。明白了为什么姐姐她们不让我接触军部的信息？”
“虽然不能肯定那是不是你的姐姐们将你排除在外的原因。。。但是。如果说“现在的你有些什么不足”的话，我想我倒是了解了。昨天给你下的药，果然是选对了呢。。。”
感受到来自姬月华的热切目光，八意咏琳将拿着球的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中，另一只手微微举起，向上伸出了食指，向姬月华解说道“无论是速度还是反射神经都无可挑剔，看起来就像是早已习惯了的样子。。。由此推断出，应该接受过不少实战训练。但是，仅仅数次的拉弓，双手便变成这个样子。对你来说，最为致命的地方，就是力量的欠缺。”
“力量的欠缺。。。吗？”
“假如是与普通人作为对比的话，当然，在你现在这个年纪，能够拉开五石的弓已是相当骇人的事情了。可是，假如是以军部的成员作为比较对象。。。。压倒性的不足呢。尤其，在你其余的表现都相当不错的情况下，力量的贫弱便加倍地显现出来了。”
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
就像刚刚凭空拿出长弓一样，八意咏琳心念一动之际，手上已多出了插着二十来支箭的背负式箭筒。
“我不打算收回前言。。。。以你现在的状况，如果是以回避和缠斗作为战术核心的话，通过军部正式考核的可能性最少还是有百分之九十左右。但是，真正的战场可没有时间限制，像这种不光采的胜利，想来你自己也不会接受。要做的话，便要压倒性的及格。假如能把主考官打倒在地的话，我想就是你的姐姐们，也不会再说些什么吧。”
将手中的箭筒递过了姬月华，静待后者将箭筒挂到背部的位置后，八意咏琳才继续说下去“那张五石的弓，现在连着这个箭筒送给你了。连举起都觉得费力的话，瞄准什么的应该更难吧。直到二十五支箭全都能射中靶子为止，我们再进入下一个阶段，你就当作是同时训练力量和射术好了。在这段期间中，正好也能让我稍微调整一下药剂的配方和比例。。。。那么，你还在等什么？开始吧！我会从旁看着的，今天的目标是最少都要射中五箭！”
四十六…今天教你化妆（）
“嗯。。回来了吗？小月。”
“梓﹑梓姐？！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我的意思是，怎么这个时间已经回来了？”
时间大约是下午五时左右。
从早上开始，便一直在八楼的弓道场那儿按着八意咏琳的指示进行射术训练。。。好不容易，总算是捱过一整天了。
为免两个姐姐发现自己在拼命特训的事情，将弓与箭都寄放在八意咏琳的房间内。。。当姬月华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到位于东翼顶层的房间时，打开门来，映入他眼中的是身披淡紫色薄纱外套，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正面对着梳妆台的镜子鼓弄些什么的八云梓。于梳妆台上，还放着几个奇怪的小盒子。
“今天的工作提早完成了。。。因为无事可做，想说回来探望一下弟弟，便向老爷子拿了早退的许可。没想到的是，回到这里后才发现你已经外出了，在食堂的厨房里也找不到你的踪影，真是让我有点担心呢。。。”
“梓姐，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在姐姐的眼中，弟弟永远都是可爱的小孩子~”
俏丽的脸孔淡淡地笑了一下，眼见姬月华在走进房间后扭头四处张望，就彷佛在寻找着些什么似的。。。不由得便觉得有些好笑，八云梓微笑着补充了一句“顺带一提，宛她可不在这里喔。在今天的预定中，她要跟着第三师师长和第四师师长到外面执行巡查的任务。。。我想，在七时之前，她是绝不可能回来了。”
“原来如此。。。我就在奇怪怎么好像看不到若溪姐的身影。”
虽然，从物理上的性质而言，因为过度劳动而产生的肌肉酸痛是不会突然凭空消失的。。。但是，从意识到自家姐姐就在眼前的那一瞬间开始，就好像体内的回路被切换了一般，顷刻之间便变得精神奕奕。
在说话的同时，姬月华顺手将房门关上。然后走近了正在整理梳妆台的八云梓。
“梓姐，放在那桌子上的那些是。。。？”
“是化妆品喔。我记得小月你应该有见过类似的东西的。。。”
“我是见过。。。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梓姐妳会拿出来而已。印象中梓姐妳们应该很少用化妆品才对。”
由于身高的问题，无法直接站在椅背后方，借着镜子的映照与八云梓对话。
姬月华径自走到了八云梓的左侧。刚好是能在镜子的边缘倒映出他的位置，便停下了脚步。一脸不解地注视着镜子前方的几个小盒子。
毕竟，在他来看，两个姐姐光是素颜便已经足够漂亮了。。。日常保养皮肤还可以理解。化妆品什么的，与其说是聊胜于无。倒不如说根本就没有那个需要。
“嘛。。。我和宛是很少用化妆品不假，可是也没有去到完全不用的地步呢。而且，这次的化妆和平时的化妆也稍微有些不同，主要是想打发时间。。。。用说话来解释可能有点麻烦，总而言之小月你看下去便会理解了。”
在说完这句话后，八云梓稍微往椅子的右边移开，然后在让出的空位上拍了两下，示意姬月华坐上去。
虽然不知道自家的大姐姐在干什么，但是既然对方都已经这样说了，在这种小事上姬月华对两个姐姐还是绝对服从的。
顺着八云梓的意思坐到了她的旁边。姬月华悄悄的把目光投到自家姐姐的脸上。这时，后者已经把全副精神都放在面前的化妆品之上，正在全神贯注地往脸上涂涂抹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