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大海历代记-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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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不然的话，我都不会站在这里……”裴星辰逐渐变得冷静下来，眼睛里射出一丝骇人的光芒，“告诉我！杀了烛天那个叛徒，并且把那个该死的文明彻底摧毁的方法！”

　　　　但是，从裴星辰已经浸满鲜血的双手来看，裴星辰的心情绝对没有表面看来这么平静。

　　　　“不愧是完美人格，还没有失去冷静……再多的军队在烛天面前都毫无意义……提升你个人的实力，直到你能免疫烛天的精神控制为止。”平板回答道，“这也许是唯一的方法。”

　　　　“……我知道了。”裴星辰点了点头，把眼镜摘了下来，递给琳娅，“你能到里面去待一会吗？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坐坐。”

　　　　琳娅点了点头，接过眼镜，看了裴星辰一眼之后，转身走了进去。

　　　　裴星辰在大厅门口的边缘坐下，把双手放在眼前，慢慢张开。手心里早已鲜血淋漓，裴星辰的指甲一直被裴星辰刺到了骨头。

　　　　在裴星辰眼前的绝大部分碎片中，就只有这个大厅还算是完整的，并且加装了空气循环和模拟重力两个组件，应该是刻意为自己准备的。

　　　　为什么被制造的生物会背叛……？裴星辰不知道，即使他自己就是被制造的生物。

　　　　“不管为什么，都必须杀了那个家伙。”

　　　　裴星辰低语着，站起身来，右手放平，端于胸前，紧靠心脏，以科尔式的吊唁礼仪，抬起头来，平视着大门外破碎的母星。

　　　　“我，裴星辰，科尔文明科学侧D…73特种突袭舰队总指挥官，特战队总部准校，十号预备役黑玫瑰队员，”说到这里时，裴星辰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科尔文明剩余人口不足以继续发展知识及技术，根据科尔文明的相关判定，我在此见证……科尔文明的灭绝。”

　　　　说完最后的灭绝两个字的时候，裴星辰的身体好像被彻底的抽空一般倒了下去。

　　　　这个时候，要是能睡一觉该多好……

　　　　裴星辰看着大厅天花板上的金属齿轮，无奈地想道。

　　　　偏偏自己经过改造之后，大脑无比清醒。

　　　　“他需要休息一下。”大厅的最里侧，平板叹了一口气，说道，“让他一个人待一会吧。”

　　　　“其实……我刚来的时候也在想，是不是这样就回不去家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琳娅看着裴星辰，回答道，“可是他连自己的星球都没有了……还能这么坚强。”

　　　　“你和他不一样，他是完美人格，”平板回答道，“很快他就会恢复的。话说回来，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有自我意识的？”

　　　　“那天晚上我偷听了你的联络，但是第二天裴星辰就说要教我他们的语言，那个时候就差不多发现了。”

　　　　“原来是这样，”平板回答道，“我在那个时候，接受了最后一个任务。”

　　　　“任务的内容是，保护最后的遗民。”

　　　　“也就是……裴星辰？”琳娅问道，“可是，裴星辰不是被制造的……”

　　　　“即使如此，他也是科尔文明的最后一个人，”平板回答道，“这是我的任务，我必须完成。完成或者没有完成之后……也就是自毁的时候了。”

　　　　“……”琳娅沉默了。

　　　　琳娅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

　　　　“不只要杀了烛天，还要把琳娅送回家，但是现在很难保证烛天是不是还在那里，”裴星辰伸出手来，把眼镜拿回来，“平板，提升个人实力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随机进入一个位面，另外，因为我是骗你的，所以在上个位面我就给你预留了两份额外的能源，可以随时出发，”平板回答道，“已经完全恢复了？”

　　　　“当然，”裴星辰点了点头，“准备个人随机跃迁！目标，裴星辰，琳娅！”

　　　　巨大而绚丽的法阵再一次出现在两人脚下。

　　　　“对了，正好还有三秒，”裴星辰转过头看向手里抓着的平板，“在你的程序里，下级绝对不能违抗长官吧？为什么能对我说谎？”

　　　　“因为……我是少校！”

　　　　“哈……？”

　　　　哈字音还没落，跃迁已经启动了。两人一个平板瞬间消失在原地。

第22章　新世界（）　
正在法阵上站着，低头自顾自想着一些事情的裴星辰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了一下，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怎么回事？平板？”裴星辰赶紧扶住琳娅，转头询问道。

　　　　与此同时，周围的景象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这个……不是很好解释，”平板回答道，“这个世界本来不是我们应该停留的地方，但是……它把咱们截留了下来。”

　　　　周围经过一阵晃动之后，终于彻底的稳定了下来，这里看起来是凌晨的一条小巷，周围大多是和琳娅时代相近的居民楼，因为现在太早，还没有什么人。

　　　　裴星辰用力敲了两下眼镜，然后眼镜把地图给他显示了出来。

　　　　这里是北半球的某个地方，季节是很糟糕的四月份的春季。

　　　　“截留……？开玩笑吧，这个世界的科技能截留跃迁？”裴星辰看了看周围的楼层，“对了，解析这个世界的规则需要多久？”

　　　　“所以我说很诡异没法回答……我需要先分析真实之墙指数，等下回答你。”平板的声音一边嘀咕着，一边陷入了沉寂。

　　　　这一次平板倒是真的全力认真工作去了。

　　　　“这里就是另一个异世界……？感觉上好像和我生活的地方没什么不同，”琳娅好奇地张望着周围的地形，用手摸了摸建筑物的墙，“这个牌匾上的字我也见过……不对，看起来和我们那里的日语很像，但是有所差异。”

　　　　“……那就好，我还以为是烛天那个混蛋又把我给拽回去了，”裴星辰靠在墙上，看了一眼周围，“不过现在有个问题。咱俩是以个体形式进入位面的，和我以前带着舰队来不是一个概念。现在别说身份证了，连这个世界的货币咱俩都没有。”

　　　　“那怎么办？”

　　　　“总之，先把这个世界的语言收录一下，”裴星辰伸出手来在眼镜上按了两下，“现在我和这里的语言完全不通，找个地方偷听几句吧。”

　　　　正说着，对面的挂了牌匾但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店的屋子里走出来两个酒气冲天的家伙，勾肩搭背的聊着，向裴星辰的方向走来。

　　　　“一句，两句……OK，分析完毕，”裴星辰在眼镜上用手拉下来一个耳机，然后又递给琳娅一个，“给，这个算是平板的外接设备，用这个就能和这里的人正常对话了。”

　　　　“喂，你们两个！不知道让路吗？”这个时候两个人已经站在了裴星辰面前，其中一个人看两个人没有动弹的意思，大声吼道。

　　　　“哦，对不起。”裴星辰很干净利落的道歉，然后拉着琳娅走到了一边。

　　　　那个人嘀咕了两句脏话，大概是裴星辰没教养之类，然后和另一个人自顾自的走过去了。

　　　　“明明是他的错，你道什么歉啊？”等两个人走过去之后，琳娅掐着腰，一脸不爽的看着裴星辰，“太逊了吧？”

　　　　“我哪敢啊？”裴星辰耸耸肩，“这位面可是把我的跃迁给截留下来了！能不惹事尽量还是不要惹事比较好。”

　　　　“说的也是……”琳娅点点头，“现在语言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接下来怎么办？”

　　　　“衣食住行，总之需要解决的问题还有很多，”裴星辰回答道，“找一找有没有不需要身份证也能做的临时工作？或者先等平板的分析结果出来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那就先逛一圈吧！”琳娅一脸兴奋地看着小巷外面的街道，“这可是异世界的逛街哦！”

　　　　“不错的主意，我也可以观察一下这个位面的情况，”裴星辰把手插在兜里，站起身来，“不过你记住，咱俩一分钱都没有就是了。”

　　　　“没关系！逛街！逛街！”琳娅已经一个人冲出去了。

　　　　裴星辰只好插着兜跟在后面。

　　　　“对了，你的这身军服太显眼了吧！”走到小巷的出口，琳娅突然回过头来，看着裴星辰身上一半很长而另一半很短的军服，“这样怎么逛街啊！”

　　　　“……就算你这么说，我现在也没有多余的衣服，”裴星辰耸耸肩，“这可是黑玫瑰专属的制服，那时候我恨不得在家都穿着。”

　　　　“……那还能怎么办，等着平板分析完，”琳娅丧气的蹲在了地上，“然后你再做决定吧。”

　　　　“两位……分析结果出来了，”大概安静了几分钟之后，平板的声音在两人的耳机同时响起，“这个世界的真实之墙指数……大概是一点四……”

　　　　说到一点四这个数据的时候，就连平板都不敢肯定，甚至用上了大概这个词。

　　　　“啥！一点四？”裴星辰的反应比平板大得多，“这种看起来脸上已经写着科学两个字的世界，真实之墙指数已经到世界几乎不稳定，神秘彻底崩溃科学的程度？”

　　　　“对，这数据出来我自己都不信，甚至浪费点时间去检查了一下算法，”平板回答道，“答案是，这个数据完全正确。”

　　　　“也就是说，这个位面可以给我提供打败烛天的机会咯？”裴星辰脸上带上了一抹微笑，“那就好。”

　　　　“从理论上来讲的确是这样，”平板回答道，“但是……这种位面在数据库的记载里还没有先例。”

　　　　“管它呢？”裴星辰耸耸肩，“总之先找到指数异常的原因，然后修炼，最后揍翻烛天！”

　　　　“但愿你能成功，”平板回答道，“不过……只靠一个位面的积累，就想打败烛天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没关系，”裴星辰回答道，“那么，先去找份工作……然后……”

　　　　“对了，还有一件事没说，这个世界的规则极为复杂……分析可能需要半年多一点。”

　　　　“半年？”裴星辰手里的箱子差点没丢出去，“那也太长了吧？”

　　　　“后面，有人来了。”平板突然说道，“很奇怪……除了光学之外，其他方式都无法感知到她……就好像不存在一样。我想，重头戏来了。”

　　　　裴星辰于是转过头去，琳娅也听到了，好奇的跟着抬起头来。

　　　　一个淡紫色头发，面无表情，看起来大概十三四岁的女孩正站在裴星辰面前。

　　　　“欢迎你们，其他宇宙的来客，”女孩说道，“你们可以叫我，长门有希。”

第23章　长门有希（）　
街边的一家刚刚开门的咖啡厅内。

　　　　“首先，连累到两位了，对不起，”长门有希站起来，鞠了一躬，“两位在经过这里的时候，因为某个存在的原因而被截留了。”

　　　　“原来是这样……”裴星辰挠了挠头，“虽然这种语气听起来完全不像是道歉……是某个个体的原因吗？”

　　　　“请你理解，我不擅长与他人的交流，只不过按这里的礼仪‘应该如此’罢了。”

　　　　“……那个……那件事我不在意的，我在意的是，这是某个个体所造成的？”裴星辰看着眼前给他一种很奇怪感觉的女孩，“也就是说，某个人，截留了我们两个的跃迁？”

　　　　“是的。”

　　　　“……不，我的意思是……这个个体是……”

　　　　“凉宫春日。”

　　　　裴星辰感觉整个人都斯巴达了。感情之前那几句话只是客套话，现在整个成一个人形自助问答机了，智能跟平板比起来差了好几个档次的那种。

　　　　“话说回来，你也不是普通人吧，”裴星辰一边翻看着本来他就看不懂的菜单，一边说道，“平板说了，除了光学之外的其他方式对你无法感知。”

　　　　“我是由统治这个银河系的资讯统合思念体，制作出来与有机生命体接触用的联系装置。鉴于你们的科技发达到了一定地步，应该可以明白我说的话。”

　　　　“资讯统合思念体啊……”裴星辰点了点头，然后问平板，“那是啥？”

　　　　“……我都差点以为你知道，”平板在耳机里回答道，“所谓统合思念体指的是本来能作为个体而生存，但是却担任一个大的个体中的细胞而形成的以种族为个体的生命体，资讯统合思念体，自然就是信息结合而产生的族群意识。”

　　　　“……还是不太懂，”裴星辰耸耸肩，“毕竟我没被灌输这方面的知识，所以简单来说……她算个高级的POS机？”

　　　　“……虽然你理解的方式有些微妙的偏差，但是大体上就是这个意思……”平板无奈的回答道。

　　　　“好的，这个问题先不管，”裴星辰看着面前的三无少女，然后把坐在一边的琳娅拽了过来，“因为我们两个被截留的原因，我们现在没有身份证，也没有钱，更没有居住的地方，所以说，能帮我们俩解决这个问题吗？”

　　　　长门有希很不符合她的性格似得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会。

　　　　就在裴星辰怀疑长门有希是不是像POS机一样正在上传数据的时候，长门有希把手伸进了口袋里，然后拿出来两张身份证。

　　　　“给。”

　　　　依旧是很简单的发言。

　　　　感情这段时间用来做假证了……裴星辰接过身份证，看了一眼。

　　　　嗯，还顺便照了两张照片，不过出生日期什么的都是根据长相乱写的。

　　　　裴星辰把手里琳娅的身份证递给琳娅，就在这个过程之中，长门有希又摸出一串钥匙和一本证件，还有一叠现金来。

　　　　“住址是光阳园西山町1…56栋705室，拿着这本证件，三天后到县立北高报道，同时你会见到凉宫春日。”

　　　　裴星辰对着面前的一堆东西发愣。

　　　　长门有希的那个口袋从一开始就很明显是空的——换句话说，在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里，长门有希总计拍摄了两张大头照，制造了两张假身份证并上传到了国家网络，获得了一处房间并且取得了钥匙，印制了足够自己拿不到工资的第一个月开销的假钞，然后还办了一个教师资格证。

　　　　裴星辰敢肯定，虽然烛天用精神控制也能做到这些，但这么快的速度绝对不可能。

　　　　做完这一切的长门有希继续坐在那里，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