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卡农-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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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台上远眺的老人闻言笑着摇了摇头：“你说的当然有道理。但问题是……我们不敢赌啊。”
第四百一十二章 也是联邦（）
只有星星的夜里寂静无比，石台之上除了两人之外再无其他。当然就算有其他人，想必也听不明白两人言谈中的那个“不敢赌”指的是什么。而被两人同称为“小李”的人，却只能是一个人，那就是李修刀。如果赵卓在这里，他一定会惊讶的现在这两个人心中，修叔的地位竟比他以前推测想象的还要高！要知道此时石台上的这两个人，一个曾经是联邦最有分量的军部将军之一，掌管着最具战斗力的机甲部队；一个则是联邦成立至今为止最为伟大的几个特工之一，完美，睿智的代名词。前者手下带出去的士兵不但有最精锐最精通机甲战的特种士兵，更有一帮镀金而来的部队二代，无论是威望还是人脉在军方都是相当恐怖，而后者精通各种技术和暗杀技巧，在不为人知的世界里不知为联邦做过多少事情，立过多少功劳，更为联邦培育了一大批优秀的特工人才，他的话很多时候甚至都能影响到联邦一系列政策的颁布。曾经的两人无论是哪一个，放到联邦政坛之上都是能产生巨大波澜的人物，随便一句话都有可能会影响联邦政局，想要得到其中一人的夸奖不知要多么困难，更别提会被两人郑重而怀念地时常提起。由此可见，当年的那个“李修刀”会是何等样了不起的一个人。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如今却只能出现在两人的谈话和回忆之中。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一直眺望着远方七合区的鹰眼忽然莫名一笑，扭头“看”着陈劲道：“你说……他会不会没有死？”
陈劲叹了口气：“胶囊赌局是个什么样子你不会不清楚，如果你要往上就必须一刻不停的往上爬，它不会给你喘息休息的机会，然而我们之上还有那么两层，里面的人是什么样的存在你我虽然不清楚，但也应该能够想象——在没有机甲且环境限制的情况下，你我根本不是那些疯子的对手。李修刀也许有能力再往上一层，但就算能赢也肯定受伤，这种情况下，他如何在最后的顶峰之战中获胜？靠脸吗？”说到最后，陈劲自己都忍不住冷笑起来。而老人听了这番话，也只能摇了摇头，脸上难掩失望的神色：“我知道的……只是总是无法接受罢了。”他不是轻易被情绪掌控的人，在任何时刻都能用冷静的思维去理智的思考。而综合所有情报，李修刀死了这个结论是真的不能再真的事情。
“他当年的梦想都还没有实现，就这么死了……想想是有些不可能呢。”陈劲用手搓着受伤的膝盖，叹着气道。本来笔挺的背脊在这一刻微微弯曲了下来，终于有了一些老态显现，但下一刻，却又立刻笔挺了起来。
悲伤的情绪总是需要去疏散，这样静坐了片刻之后，陈劲伸手指着远方，也不管瞎子不能看到，哈哈一声长笑，说道：”那家伙虽然死了，但赵卓那小子如今可是踏上联邦那片土地了。也算是对他有个交待了。“
“呵……那孩子毕竟和他不同。在这里成长起来的人，对于法律和道德的观念淡很多，虽然有当初小李的影响，但能不能作用终身，是否左右他的观念还很难说。我总担心他有一天会彻底脱缰，从而被重新流放回来。”虽然说这担心的话，但鹰眼的语气里并没有担心的成分，顿了顿，他扭过头又对陈劲说道：“还有，你应该注意你的言辞，这里也是联邦。”…
陈劲嘿嘿一笑：“这你可就想错了。能在这里活下来的人，生存已然变成了最根本的本能，适应能力之强可不是你我能想象的。那边的世界虽然复杂，但因为有很多东西限制着，所以反倒不如这边凶险。无论是什么人，在生矛盾的时候都会将杀死彼此看做最后的手段。而这些对于赵卓来说并无任何负担。只要让他觉得你有威胁，那往往不会给你谈条件或者喘息的机会，必然一次性解决掉这些隐患。”习惯性的，他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也老神在在地对鹰眼的最后一句话也进行了反驳：“另外，整个世界的人都清楚这里只是联邦名义之下的一片外域，嘴上谁都会说，但让他们打心眼里认为这里是联邦，就不知道要多少年以后了。”
鹰眼不置可否，依然坚持到：“但这里依然是联邦，无论如何都是。”
陈瘸子耸肩，摊手：“好吧。这里是联邦！真实的，为什么你会比我还要古板和执着，这个理念已经完全刻在你身体里成为烙印了吧。”
“你才是，身为军人，却对祖国的领土糊里糊涂。”
“你真要这么不要脸的说的话，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厚着脸皮说这大半个宇宙都是我们的？我们迁徙也不知多少次了，从亿万万光年之外的始祖地球到如今的这颗星球，此前我们经过的地方经过的星球都是我们的？”摇着头，陈劲不无讽刺的道。
老人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你这还真说对了。别忘了我们每一次迁徙，都会有一大批人因为各种原因被抛下，如果那些人如今依然繁衍的话，岂不还是联邦的？”
陈劲无语，却有些无言以对，半晌后才憋出一句：“都被抛下了，怎么可能还存在。肯定早灭绝了。”
“但不无可能。”鹰眼看着陈劲，没有任何神采和情绪的暗淡眼眸如深潭深渊，看不见底，却又仿佛藏着某种担忧一样。让人在心底隐隐感到不安。陈劲看着他的双眼，愣了愣之后，也仿佛想到了什么，闭口不再言语。
奇怪的沉默再一次笼罩星空下的两人，陈劲眼神复杂地仰起头看着东南天空的方向，喃喃自语：“是啊……不无可能。”
第四百一十二章 每个人的忙碌（）
算了，学点本事对她也是好事。两个人的身份秘密归根结底还是很敏感，保不准哪一天就会被人现。到时候谁知道联邦政府会怎么处置他们这两个偷渡者，乱七八糟的麻烦肯定会有，死人杀人的情况也一定还会出现……齐牙牙学会这些，总归多点自保的手段。
嗯。这样一想，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嘛。
从床上坐起来穿衣服的时候，赵卓不自觉地摸了摸胸口位置的金属圆盘，这才现那里光秃秃一片，显得空荡荡的。他心中先是一紧，随即却是一拍脑袋想了起来：烟熊的尸体他让田家的人用拖车带回田家了，而那只贪吃蛇……因为吃的太饱一直陷入沉睡，如今当然也在那里！想到这里赵卓不禁打了个冷颤，他忽然想起如果那条蛇消化完毕醒过来，而田家那些人不明就里去接近的话，可是会酿成弥天大祸的！
急急忙忙起床穿衣，赵卓便要急着往田家赶，拉开房门的时候，就被眼前看到的情形给震住了：
本就不大的客厅里，沙茶几等一应物具被推摆到了墙角位置，空出了客厅中间的一大片地方。此时，这里正摆着一个巨大无比的大笼子，笼子里面是一只只身形挺拔，雄赳赳的公鸡，客厅四周的地毯上散落着零零碎碎的鸡毛，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鸡粪味道，夹杂在其中的还有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
耳畔传来一阵阵“咯咯”的鸡叫声，赵卓顺着血腥味缓缓扭头，一步一步走到了旁边不远的厨房里，就看到厨房之中，名叫齐牙牙的女孩正一手提着一只大公鸡，一手握着菜刀，面色苍白而故作平淡地杀着鸡。一旁的案板上，则已经堆积了好大一堆鸡尸体。
“喂，你干什么呢？”赵卓紧张的走过去，看一眼鸡尸，再看一眼齐牙牙，半是担心半是奇怪地问道。同时，伸手就想夺刀帮忙。“杀鸡。”齐牙牙抬手避开，并不让赵卓插手，只是扭头看了他一眼，解释道：“手册上的第一步是让我杀鸡：这样可以让我在以后杀人的时候不至于下不去手。因为杀的多了，到时候多少会有些麻木。只要将敌人看成是一只鸡就可以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脸色更是难看，但眼神却意外的坚决。
赵卓皱眉：“这到底是训练特工呢还是训练杀手呢？你不觉得怪异吗？”
“特工只是有着‘国家’背景的杀手，归根到底还是杀手。没什么奇怪的。而且我觉得我以后的人生里肯定是要经历这种事情的，现在熟悉了，到时候也不用怕。”虽然握着刀的手一直在不停的颤抖，但说完这些之后，女孩还是努力按着那只已经垂死的公鸡，继续尝试着割断它的脖子。以前在泥沼区那种地方，她每天都会看到流血死人的事情，而且此时也还只是单纯的杀鸡，但看见流血和亲自动手显然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也不知她是怎样坚持着杀掉那案板上的一堆公鸡的。
虽然明知道齐牙牙如此努力是对的，在对生死麻木之后，这种经历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她都是有着很大帮助的，但赵卓不知为何就是有些生气，看着女孩笨拙地将那头断了脖子的公鸡放血拔毛，便劈手夺过去丢到一旁的地上，冷冷说道：“既然是用来锻炼你的杀心的，那何必浪费功夫在拔毛清洗上，一股脑丢掉好了——你看过那个杀手杀了人还给死者洗澡的？还有，与其你买鸡回来杀，倒不如找一份屠宰的工作去天天宰鸡宰牛，那样还有钱可赚，何乐而不为？”
呆呆地看着地上的鸡尸，齐牙牙有些迟钝地答道：“屠宰场用机器杀鸡的。”
赵卓听了一口气没提上来，郁闷的直想骂人，终是忍不住一拂袖转身出去：“……随便你啦，傻丫头！小心变成杀鸡狂魔！”
骂骂咧咧地出了门，赵卓蹬蹬蹬下楼。从小楼后面绕到前面的时候，意外地现一楼纪星梨的房门敞开着，而那个穿着睡衣的机修女子，这时候正抱着膝盖坐在门前台阶上看着天。
“早。”心情不好，赵卓便没有什么八卦好奇的心思，淡淡的问候了一句，就欲出门。
“喂，余昭。”身后传来纪星梨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
“干嘛？”没好气的回头，赵卓看着对方道。
“陪我说说话吧。”拢了拢微微卷曲的长，女子这样失意地道。
“我有事，比较忙。晚点吧。”说完这九个字，赵卓头也不回地走向街道，他现在可没心情和一个熬夜熬的精神萎靡却又睡不着的夜猫子聊什么天。想去田家看看三头小蛇才是正事，晚一点去出事的概率就越大。
“哦。那晚上我等你。”还是有些有气无力地说话声，纪星梨就这么对着他的背影挥了挥手，然后又自顾自的开始呆，而赵卓则连看都没再看一眼，已匆匆走了。
很顺利的来到田家，找那前来迎他的管家问清昨日拖车所在，赵卓匆匆赶往那个相对偏远一点的停车场，很庆幸地现那条贪吃蛇还没有从睡眠中醒来，而属于烟熊的尸体也还在一旁，他松了口气，千万叮嘱那管家用黑布罩着这里且不需任何人来看之后，这才打算去后院看看田琪。
结果赵卓刚刚转过身，停车场最深处那边忽然传来一阵响动，一辆军绿色的越野车快驶了过来，径直停在了他面前。
车窗放下，田赋有些方正的脑袋探了出来，带着墨镜，有些酷地指了指后座，很干脆地说道：“过来，上车。”
赵卓一愣：“干什么？”
回答他的，是两个简单干脆的字：“剿匪。”
第四百一十三章 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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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什么气，老实说这种小事情要不是琪琪开口，老子才懒得去管。而她要不是为了送你什么卡兽，又怎么会关心这个。归根结底都是你的原因。我拉你过去，合情又合理。”从后视镜里扫视着情绪有些低落复杂的赵卓，田赋冷哼着道。
如果单纯只看脑袋的话，田赋那方方正正的脑袋其实不算胖，但从脖子开始，这家伙的体型就开始往横向展。加上个头有些矮的缘故，看上去有时候很像一个球，此时坐在驾驶位上，在越野车那座椅和空间的衬托之下，更显得有些滑稽。赵卓没好气地看了对方背影一眼，只有些遗憾地看到对方宽大的肩膀和身躯，脑袋却反而看不到：“什么叫送我卡兽啊。根本就是还债，是还好不好！我的卡兽早几个月之前就被你那侄女霸占了。她欠我的东西拖到现在都没还，你当叔叔的怎还好意思帮她耍赖。”“哼。你出去随便找个人让他评评理，看看到底是你不对还是我不对。”开着车，田赋冷笑着道。
翻了个白眼，赵卓撇着嘴说道：“整个七合区如今谁不看你田家脸色行事。别说让我找人了，我就是找只猫只怕都只认你田家而不认识我！我找鬼评理还差不多。”
田赋哈哈一笑：“你知道就好。我看你也还算能打，正好今天跟着我过去做个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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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的区域划分从北到南依次为泥沼，七合，星华，云让，梨落，名城，科洛，崩坏，而每一个区域的界限划分当然不是多么清晰明朗的，地区与地区之间都会有一个或长或短的过渡带，而无论是物质文化还是风俗习惯乃至于物种和气候环境，都会在这个过渡带里一点一点的过度过去，并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这样的过渡带通常会是一片山脉或者一条大江，又或者是一片森林或者荒漠，最特殊的则是泥沼区和七合区的过渡带——其整个就是那一片臭气熏天的泥沼。而在七合区通往星华区的过渡带，则是一片叫做淮岭的山脉。淮岭山脉群绵延数万里，如同一道高墙一般将星华和七合两个区域划分开来，一面繁华，一面普通。而在这一片山脉群之中，人迹稀少，人类科技的痕迹在政府的刻意影响之下很少降临，还保留了相对自然的一些地貌和迹象。山脉群里生存着许多从地球时候就带来的其他物种，也算是为这些和人类相伴数千数万年的邻居们留下的生存之地。但却意外的没有卡兽的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