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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蓝姑娘复仇攻略-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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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帝清冷的眸子掠过一丝说不出的神色,语气却是冷硬的,“所以,如果有一天,不得不一决生死,你无须留情。”

    事到如今,她才恍然,原来,她从来没有摆脱细作的身份。

    洛九歌慢慢松开她,修眉蹙到了最深,“既然如此,为什么冒着生命危险陪在梵容的身边,只为了拿到扳指与我结合?为什么奋不顾身地回来找我,不惜天下共诛?”

    女帝唇角泛起一抹嘲讽,“杀你。”

    “为什么?”仍是不相信的口吻。

    还是“为什么?”除此之外,他还能问什么?

    杀他,她有的是机会,灭九渊,她同样有。只是,她从来没有任何动作,也不至于变成白发女妖归来,这其中,必定有其他渊源。

    他不愚蠢。

    “没有谁,能够与命运为敌。”

    轩辕倾鸾抬首,目光静静地落在他的脸上,这一双曾经对他脉脉含情,毫不掩饰悲欢的眸子,是那样的疏漠,陌生,她带着决绝,说出这样一句话,竟有一种莫名的威慑力,仿佛她真的在命运的漩涡中挣扎过,哭泣过,最后,终于妥协了。

    “不。”洛九歌越来越凉的手,握住了她的,“可以的,只要我们合力,完全可以的。”

    大脑一片混乱,空白,恐惧,他忘记了她的真实身份,她目前所处的位置,只想要她回到他身边,然后面对一切。

    为什么他有一种失去所有的错觉?

    “九渊烨城,殿下忘了三箭是怎样射出的么?”女帝缓缓道,“那便是命运。它可以蒙蔽事实,主导你的思想,让你身不由己。”

    两世经历,甚至可以说三世,她深有感触,然而,没有真正体验过的人,又怎么会懂?也许,洛九歌是最幸运的那个人,也是最无辜的。

    洛九歌抿唇看她,没有说话。

    当时的情况,换作是谁,都会毫不犹豫地痛下杀手,如果真的是命运主导一切,他便是一枚棋子。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他?

    “现在,你明白了了吧?”

    女帝轻声道,窗外的天已经大亮,护卫们守护在殿外,婢女静静地拢袖而立。

    “我保证,不会再出现那样的事。”

    他郑重道,拿出一个男人最坚定的决心,最真挚的诚意,声音又低又沉。

    女帝好笑地挑眉,“太子殿下,你以为,在命运面前,你的承诺,算得了什么?”

    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愤怒不可抑制地爆发,他握住她的手青筋暴露,将她纤细柔美的手腕勒出了血痕,“那么,蓝凤祭,我对你的爱,又算得了什么?”

    “什么也不算。”

    女帝语带嘲讽。

    这一瞬间,洛九歌听到了心碎裂坠地的声音。

第一百四十六章如果你对不起她,她也会难过……() 
晨曦洒落下刺目无温的光芒,凰城外,栗色大马驮着蓝衣男子,缓缓扬蹄而归,男子的身躯浑不受力,随着马的动作左右摇摆,头低垂着,长睫遮掩下,尽是一片微赤的绝望之色。

    他仿佛看到了一片荒漠,残阳的余晖在荒漠上洒下一层淡红色的光芒,他长身倾倒,合衣而逝,不问朝夕,将一切埋葬。

    他拥有天下无双的功法,动动手指便有千军倒下,然而,在失去心上人之后竟是那样的无力,仿佛一个小孩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杀了他。

    远处一匹白马飞驰而来,龙清神色一紧,点足而起,落到太子殿下的马背上,飞快策马而去。

    殿下是疯了么,这儿可是中州的地域,若是寻常倒也罢了,以殿下的功法,只怕所经之处,心怀叵测之人纷纷避让不及,然而,殿下这样的状态,实在是……

    “去哪儿?”

    身后的男子懒懒地问了一句,声音沙哑艰涩。

    “回九渊啊,殿下。”

    风呼呼从耳边刮过,龙清大声回应。

    九渊,九渊!

    还记得她亲手杀了梵容的那个晚上,他和她同乘一匹马,她依偎在他的怀中,身子是那样的柔软,清凉中透着些微的暖意,笑容轻浅慵懒,又魅惑至极,一路直到烨城,他感到自己拥有了全世界,心情是那样的知足和欣慰。

    他说,看啊,这是我们的烨城。

    这一切都成了过往。

    九渊和中州交界,一队人马不疾不徐地向南行进,为首的一男一女感受到后方疾驰而来的马蹄,同时回身望去,瞳孔一缩。

    “是九渊太子殿下。”

    秋娘压低声音道。

    百来号教众也发现了来者,这其中夹杂着焱血教一半的精英,实力不容小觑,气氛顿时警惕了起来,无数双眼睛盯着策马而归的九渊太子和近身护卫,颇有拔剑驽张的气势。

    然而,马背上的两人似乎并没有看到虎视眈眈的焱血教徒,只任马匹前行,一人颓废,俨如一个活死人,却掩盖不了绝世的容颜和风华,一人神色如常,微有叹息,仿佛遇到了什么不如意之事。墨予抬手,示意众人不要轻举妄动,眸中却保持着警惕。

    栗色大马从人群后方行到前,停下。

    气氛更冷肃了一些,教众们神经绷到了最紧。

    洛九歌抬起几乎阖上的眼皮,懒散的目光在墨予和秋娘脸上扫了一遍,忽然沙哑地笑了,“二位不是梵世子曾经最得意的手下么,怎么……”

    “见过太子殿下,我二位如今为修凌尊主效力。”

    墨予接过话道,姿态恭敬却不卑微。

    “修凌尊主……呵呵……”

    洛九歌斟酌着这个陌生的名字,竟向后倒在马背上,唱,“今我来昔,往我归尘。罔顾有思,去也无情……”

    这是中州的《离别谣》,此刻被太子艰涩的声音唱出来,闻者莫不动容。

    男子玄发舞起,蓝衣展动,俊颜上是说不出的离殇别绪,栗色大马踢踏而归,像载着一个空落的失望。

    很久很久,洛九歌忽然轻轻地笑了起来,胸口都在颤动,无力垂下马肚的手猛地攥紧,青筋暴露,眸中涌起一抹漆黑和决绝,蓝凤祭,你让我失去了心,失去了活着的意义,我恨你!

    纵然我误会了你,伤了你是我不对,但你终究负了我。

    空气微微颤动了一下,隐约可见一抹淡黑色的气流直直钻入九渊太子的眉心。

    “她还爱着你,只是贪慕权势。”

    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沙哑,带着一种诡异的诱惑。

    “她有把握,你无论如何都会对她矢志不渝,所以才会这样放肆,如果你对不起她,她也会难过,煎熬。”

    “明白了吗?”

    虽然蓝凤祭临帝位之后,康夙朝有了好转的趋势,然而,整体仍然千疮百孔,生产不兴,要想强大起来并非一朝一夕的事,谁又能保证她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三分钟热度之后一切恢复原样?

    犹记得那一段时空中她亲手将江山让给梵容后它的痛心……

    明明快要复兴了啊!国力超过了九渊,以及梵容在清穹封地上建立的寰国,远远将南影,迟止,冰琰等甩在后面,可她居然将整片中州的疆土让给了异姓,它在中州的命数也在她交出玉玺的那一瞬间终结,然后苦寻几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领域,要么战败元气大伤,要么就是差点灭亡……

    它恨,它好恨!

    后来,她尝到了自己酿的苦酒,上苍给了她一次新的机会,如今她登上了帝位,一切会不会重演?

    但毕竟看到了希望,目前主要是静观其变,甚至,好好地考验一下她,还要让她跟她有纠葛的男子反目成仇,这样,她就不会为了任何人放弃天下。

    没有问来处,没有好奇脑海中究竟是什么东西,洛九歌唇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意,眸子一派空洞苍茫,贪慕权势的女人啊,我倒要看看,你对我是否真的还剩下一丝情意?

    生决天牢。

    器械碾过的声音在寂静的大牢中分外刺耳,司马瑄禾和谢纯然分别被关在两间相对的牢房内,司马瑄禾刚刚痛晕过去,四仰八叉地躺在肮脏的地板上,谢纯然绝望地看着那些冰冷的游戏器械,双眸涣散无力,所有因为等待“运势”而强撑起来的硬气早已经消失无踪,她知道,死亡,已经不远了。

    她不怕死,就怕没有任何机会为梵世子报仇,而她担忧的已经成为事实——“运势”抛下了她。

    光线从小窗口和大门缝隙间透进来,然而,生决天牢并没有因此而变得温暖一些,反而显得更加冷寂,忽然,大门缓缓打开了。

    谢纯然睁大了眸子,然而,当看清来人,她眼中的一丝期待很快黯淡了下去。

    “女帝,现在就开始吗?”

    杀弦决问。

    光线灌注了大牢的第一个隔间,就连牢狱也铺了一半的光芒,游戏器械闪着刺眼的锋芒,让人望而生畏,谢纯然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她冷恨地盯着身着浮凤白袍的女子,蓝凤祭,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女帝一拂宽袖,在华丽香软的榻上倚下,目光淡淡地落在谢纯然身上,像是看一个蝼蚁,“想死后找我报仇?我身受衰败之苦时,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我终究活过来了。”侧首吩咐,“开始吧。”

    杀弦决和冷夕容过去,打开牢狱,身后的侍从,纷纷奉上茶水,点心,娟帕等餐用。

    在被拎起来的瞬间,司马瑄禾终于苏醒过来,惊恐地挣扎,“哎,干什么?放开我。”

    冷夕容没有说话,只随手拖着她的身子,最后扔到器械开始摆置的位置。

    一身闷响,谢纯然被扔到她身旁,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既疑惑又慌乱。

    杀弦决拍了拍手,打开开关,一声轰隆响,长长的玄盖滑移开去,显出两条并列的槽道,每隔半米竖起一枚拇指长的透骨钉,尖端仿若针尖,长钉穿过薄却韧实的槽道,末端则悬挂着一样不大不小的物体,正对一条倾斜向下的地槽,尽头通向一杆铁秤。

    秤杆上方,各悬着一个敞口的火炉,上下有活动长杆相连,一名属下过来点燃了熔油,黑火很快灼灼燃烧起来。

    “现在,你们要玩一个游戏。”杀弦决道,长剑指向两个火炉,“看到了吧,这两个火炉与铁秤相连的位置指向了最后的刻度,需要所有的物体都解放下来,让火炉移开的开关才会开启,你们才能够保命,不过,想让物体掉下,需要踩过这些透骨针。开始吧!二位请。”

    司马瑄禾和谢纯然脸色在一瞬间变得煞白,两人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轩辕倾鸾纤细的手指执起杯盏,静啜了一口,在温度不断升高的生决天牢中,她的气息依旧清冷绝伦,如置雪野,一生一世都走不出来。

    “司马郡主毕竟还身怀些功法,恐怕有作弊之嫌。”

    女帝缓缓道。

    杀弦决当即出手钳住司马瑄禾的肩头,废掉了她的功法。

    司马瑄禾发出一声惨叫,额头上冷汗淋漓,整个身体都瘫了下来。

    “二位有三分钟的时间。”

    杀弦决指间弹出一点白光,生决牢上方发出“嗒”的一声轻响,一个半透明的笼子直罩下来,“不然,璃腊融化,会将火焰引过来,惹火上身。”

    “蓝凤祭,你好狠毒!”

    谢纯然颤抖着身子大喊。

    女帝轻笑出声来,渺寒刮骨,“不知谢小姐可还记得,这句话,朕也曾在幽冥火界说过。比起四十五个日夜,浑身一刻不停地忍受藤蔓和荆棘的折磨,朕对谢小姐,可是宽容得多了。”

    她看也未看狼狈的女子,拿起侍女剥在盘中的荔枝,唇角勾起一抹平静却诡谲的意味。

    谢纯然还想骂,看到司马瑄禾已经提起力气,踏上玄槽,而沙漏倒计开始,只好也踩了上去。

    司马瑄禾脚放到透骨钉上方,不受控制地战栗,她咬了咬牙,闭着眼睛踩了下去,然而,针尖才穿透鞋底,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脸上泪水涟涟,“洛哥哥,洛哥哥救我啊!”

第一百四十七章殿下将娶妻() 
鲜血从司马瑄禾脚底涌出来,很快染湿了鞋底,她哭喊着心爱男子的名字,然而,无论她如何撕心裂肺,那个人都没有出现。

    “蓝姐姐,蓝姐姐。”尿打湿了她的裙裾,她隔着璃腊跪下,“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为你做牛做马,只要你让我活着。”

    女帝唇角勾起,没有说话,纤美的手指在杯盏口轻抚,茶水微微摇曳,缓缓扫着杯壁,听着女子的哭喊声,她眯起了眸子,显得十分受用。

    “啊!”一声惨叫在身边响起,司马瑄禾吓了一跳,抹去溅到脸上的鲜血,定睛一看,谢纯然已经踩上了第一颗透骨钉,钉子穿过她的脚背,鲜血淋漓,谢纯然嘴唇咬出了鲜血,脸色苍白如纸,艰难地将脚拔出来,一声钝响,物体脱落,顺着斜槽一路滑倒称盘上,随着“咔咔”的齿轮和铁链转动声响,对应她的那一座火炉竟偏移了一些。

    谢纯然眸子浮起些许的亮色,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将另一只脚踩上前一颗透骨钉,物体再度落下,她的身子晃了晃,几乎晕厥过去,却仿佛疯狂了那般,继续前行……

    沙漏在滴,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流逝。

    司马瑄禾睁大眼睛看她,又看看开始有松动迹象的璃腊,忽然下了玄槽,像璃腊冲去,扑打着看似柔软却固若金汤的璃腊壁,“蓝姐姐,求求你……你喜欢洛哥哥,你们就在一起吧,我再也不打扰你们了。”

    “看来,你不够爱洛九歌呢。”

    女帝挑眉,“还是说,为了活命,就连最心爱的东西,都舍得割舍?”

    “我保证,我发誓。”司马瑄禾举手发誓,“如果我再干扰蓝凤祭和洛九歌,我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司马郡主,时间已经过去一分钟了,再耽搁,恐怕就来不及了。”

    杀弦决提醒道。

    那一头的惨叫从未停止过,谢纯然已经踩上了第五颗钉子,似乎在怀着一种坚定的、可怕的信念前行,身子无力地挪动,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倒下,玄槽上都是血,齿轮和铁链“咔咔”作响,火炉已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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