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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纪先生的小情诗-第214章

小说: 纪先生的小情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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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晗儿,我从来都不认为你不屑撒谎,也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胆小”

    换句话说,他就是在怀疑她,怀疑她在乔漫给周兰清注射糖皮质激素的事情上,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纪铭厉声喝道,“小深,你疯了,你对晗儿发生么脾气?”

    “爸,我现在在问她。”

    纪云深的语气已经有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意思,对纪晗来说,简直是无与伦比的陌生,甚至还带着厌恶。

    这种感觉,是她最害怕在他身上看到的。

    纪晗愣在了那里,呼吸和心脏好像都有片刻的停顿,耳边除了都是呼啸的风声,剩下的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大概过了那么十几秒钟,她才凉凉淡淡的开口,她说,“纪云深,你以为我不难过吗?”

    她很多年都没有叫过他的名字了,一直都阿深阿深的叫,这一秒钟,大概只有覆水难收四个字可以形容了。

    是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还是你觉得我是故意的?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蛇蝎心肠的人?”纪晗本来已经停下来的眼泪,又迅速的从眼底滑落下来,她笑了笑,声音冰冷,“我知道,你从来都没有瞧得起我,也从来都没有把我当做你真正的亲人。”

    “是啊,我不过就是一个孤儿院里的孤儿,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是这世界最肮脏最难堪的存在,所以,麻烦你把我关进警局里吧,那里可能才是我这种肮脏的人应该待的地方。”

    一气呵成的说完,纪晗就转身朝着病房外跑去。

    慕惜想去追,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悲伤,还没有缓过来,双腿都是软的,刚刚迈出脚步,整个人就朝着地面栽了下去。

    纪铭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并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说了句,“你在病房里等着,我去追。”

    慕惜点点头,双手撑在病床的护栏上,半天都没动。

    纪云深眼底的猩红更甚,整个人也更加的暴戾,伸出脚,将房间里能踹到的东西都踹到了地上。

    慕惜知道他和周兰清的感情,也明白他需要情绪发泄,可晗儿实在无辜。

    她缓了一会,觉得舒服了一点,才语重心长的说道,“小深,你对晗儿发什么脾气,她才多大?也没经历过什么生离死别,那种时候当然是乔漫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哪有你说的那么”

    “不,妈,她变了。”

    纪云深没再多说什么,又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形容枯槁的周兰清,才抬脚往病房外走去。

    纪东河正站在吸烟区吸烟,听到纪云深的脚步声,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而是继续抽着烟。

    青白色的烟雾缭绕,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纪云深难得的在他身上看到了悲伤的情绪。

    “爷爷,乔漫在哪里?”

    纪东河还是没有说话,继续抽着手中的烟头。

    纪云深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甚至吱嘎作响,“爷爷,奶奶尸骨未寒,我不想做的太难看,我再问一遍,乔漫呢?你把她”

    后半句话还没有说完,纪东河就轻轻淡淡的说了句,“先把你奶奶的后事处理好吧,乔漫很好。”

    纪东河将手中的烟头捻熄,扔到一旁的垃圾桶,便迈着大步离开,路过纪云深身边的时候,被他伸手拦住,又问了一遍,“爷爷,乔漫呢?”

    “小深啊,你大可以试试,是你能先找到她,还是我先能处理好你奶奶的后事。”

    他抬起左手手腕,将腕表放在纪云深的眼前,“一天的时间,如果你不想让她出事,就乖乖的听话,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和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有事。”

    “都说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现在一身轻,还真没什么好怕的!”

    纪云深的手始终没有收回来,就那么看着纪东河,两个不同年纪,却同样气场的男人就这样足足对视了几秒钟,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直到纪东河打破了吸烟区里面的平静,“还有啊,小深,一天之内你找不到她,别白费力气了。”

    说完,就拂开他的手,走了出去。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纪东河即便落马,官僚中还是有不少他昔日的得意门生,和提拔上来的高官,想要藏个人,不过说句话的事。

    他暴躁的往门上踹了一脚,还是动用了军队的力量,大概可以在纪东河说的时间上,提前几个小时找到。

    周兰清的后事办得很简单,没有对外公布,也没有惊动上流圈子里的人。

    因为周兰清生前曾经说过,她不想火化,希望保留全尸下葬。

    虽然这并不被允许,但也没有一个人敢说个不字。

    下葬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微风轻轻的拂过他的脸颊,将眼底的眼泪吹干。

    慕惜,纪铭和纪东河,在他的要求下,五分钟之前就离开了。

    他看着墓碑上的字,和那张黑白照片,很久很久都没动。

    悲伤在心底不断的蔓延,像是一场瘟疫,瞬间就将他的全身器官传染,甚至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

    直到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才动了动,仰起头,逼退眼底的潮湿,滑下了接听键。

    那头传来纪晗的声音,将进入夜的灯火里,那声音好像一点生气儿都没有了,她说,“阿深,还记得我十七岁生日的那天,你陪我去的那家酒店吗?我们在楼顶的天台上看星星,说愿望,你说你会一辈子对我好。”

    纪云深的眉眼一动,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那时候的天好像很干净,星星也很耀眼,就连风都好像温柔的不像话。”说到这里,她将手机拿离嘴边,对着天台下面大喊了一声,“可惜啊,都回不去了。”

    说完,空旷的山谷里回荡了好久她的声音,透过无线电波传过去的时候,纪云深的眉眼蹙得更厉害了。

    他刚想说什么,对面的纪晗接着又说道,“阿深,你说的没错,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奶奶,不关乔漫的事。”

    “好了,我想说的就这么多。”纪晗轻轻的笑,拿起旁边的酒瓶大罐了几口酒,她说,“阿深,再见了。”

    再见了,再见了,再见了

    “喂晗儿,晗儿”

    回应他的,是手机挂断的盲音。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传过来,他像是终于有点清醒的反应,一双苍劲有力的长腿跑向墓园路边的烟灰色宾利车子,然后迅速启动,朝着山谷上的那家酒店驶去。

    手机的电量已经不足百分之一,在他上车的那一秒钟,就已经自动关机黑屏,他却丝毫没有发现。

    乔漫已经不知道待在这间黑屋子里多久了,她能感受到的只有腰腹上越来越痛的痛感,和不断流失的羊水。

    就在她以为她会在这个黑屋子里一尸两命的时候,房门终于被人从外面打开。

    她疼的浑身都在颤抖,双眼都是朦胧模糊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来的人是谁,她只是本能的求救,“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嘘,别说话,我现在就带你走。”

    声音很耳熟,她好像在哪里听过,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纪云深赶到那家山谷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夜里的八点钟了。

    海浪声,风声,在耳边呼啸,他凭着记忆,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天台上。

    女孩穿着白纱裙站在天台的边缘上,呼啸的风掀起她的裙摆,吹乱她的头发,将她的背影衬托的愈发单薄和寂寥。

    她双手敞开,迎着风的方向,好像下一秒随时能跳下去。

    纪云深逐渐靠近,在离她还有几米的位置,被她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制止住了。

    “阿深,你别过来”

    “晗儿,你冷静一点。”纪云深没再动,声音在夜风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性感和魅惑,“这世界上的任何人都不值得你去改变你自己,包括我,你知道吗?”

    “所以,说到底,你还是想偏袒乔漫?”

    “这跟偏袒无关”

    “无关吗?呵。”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轻的没有任何重量,“她在我的脸上和手上都留下了疤痕,可你都做了什么?除了更宠她,更爱她,你还做了什么?啊,你说啊,阿深。”

    刚刚离得远并没有看清她的手,这会靠近,可以清晰的看见她的手腕上在流着东西,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在流血。

    “你割腕了?”

    纪云深又试图靠近,却被突然转过来的她,弄得定在了原地。

    “你说割腕啊?”纪晗抬起手腕,在万千灯影的山谷里,微微笑道,“嗯,割破了一点,不是很深,乔漫不是割腕让你心疼吗?我也试一试。”

    纪云深叹息了一声,似乎有些无奈,“晗儿,你冷静点,一场恋爱而已”

    “对,那对你来说或许只是一场恋爱,但对我来说,那是我的全部,阿深。”

    纪晗干枯的眼底慢慢的有眼泪溢出来,在夜风里,越落越多,“是你,是你毁了我的全部,阿深。”

    “谁都不能陪谁一辈子,父母子女兄弟姐妹,谁都不能”纪云深试图攻破她的心理防线,“你先下来,有话我们好好说,你这样太危险了。”

    “不,我们就这样说,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不然我让你和乔漫一辈子都活在内疚和自责当中,谁都别想解脱。”

    纪晗的眸光已经变成了疯狂的颜色,在相对昏暗的天台边缘,显得有些狰狞可怖。

    “好,你说。”

    纪晗点点头,抬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这话她问过他几次了,他也给过答案,但这一秒钟,一个真实的答案从大脑深处传过来,他几乎没有犹豫的说,“没有。”

    “晗儿,是我把陪伴当成了爱情,像我们这种家庭长大的孩子,童年都比较孤独,你来了以后,我的世界变得不再是永远的黑白灰,不再那么单一,我错误的意味这就是特殊的感情,可不是,那是一种陪伴和依赖,不是爱情。”

    纪晗低头笑笑,然后继续问道,“那你爱乔漫吗?”

    “爱。”

    一个字,却像是万箭穿心的疼痛。

    纪晗接着问,“为什么?为什么是她,为什么爱她?她明明也不够好。”

    “不知道,感情这种东西本来就很难说的清楚,爱了就是爱了。”

    纪晗沉默了几秒钟没说话,随后又问道,“即便是你的一厢情愿,你也要继续爱下去吗?”

    纪晗所说的一厢情愿,纪云深当然听懂了。

    “是,我不会放手。”

    话落,纪晗没再开口,好像已经冷静了下来。

    “晗儿,听我的话,先下来,嗯?”

    “好!”

    如果死了能够一了百了,她大概会选择那么做,但显然她不甘心。

    既然想斗下去,那就要活下去。

    纪晗是在五分钟后,自己从天台的边缘走到他身边的。

    他先是蹙了蹙眉,随后从西装的口袋里抽出男士的丝巾,包裹住女孩的手腕。

    正要牵着她往楼下走,就听到她用着缓慢的语调说道,“阿深,我好冷啊!”

    纪云深回头看了她一眼,便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我先送你去医院,然后会有人送你回家。”

    “今晚你还有别的事吗?我”

    “我还没有找到乔漫。”

    男人的话刚落,就有一群举着摄影机相机手机麦克风的记者涌过来,将两人迅速包围。

    闪光灯不停的闪动,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请问纪先生,有爆料称,您和乔漫结婚,是为了掩盖和纪晗小姐的恋爱关系吗?听说你们在一起十年,这是真的吗?”

    “纪先生,您是身居高位的军政首领,是林城众人皆知的顶级富豪,更是每个少女都会幻想的梦,请问您为了纪晗小姐做到这种地步,是否想过舆论对她带来的伤害和影响?”

    “纪先生,众人皆知,您用一场堪称林城无人能够复制的盛世婚礼迎娶乔漫,婚礼当天,满城烟火几乎照亮了整个夜空,那么我们可以理解成纪晗小姐是您和乔漫婚姻中的第三者吗?”

    “纪先生,请您回应两句好吗?”

    “纪先生,纪先生”

    为首的女记者不依不饶,冲在了所有人的最前面。

    纪晗拽紧披在身上的男人外套,始终缩在他的身边,一句话都没有回应,像是被吓到了。

    纪云深揽着纪晗,沉步往天台下面走,仿佛身边的闪光灯,和周围的记者全都不存在一样。

    见在他的嘴里问不出什么,所有人开始转攻纪晗。

    “纪晗小姐,请问纪先生为了您娶了一个不爱的妻子,对此您怎么看?”

    “纪晗小姐,请问您作为这场婚姻的第三者,是否私下一直以妹妹的身份,享受着纪先生妻子的待遇?对于这种名义上乱…lun的关系,您是否想过有一天会曝光在大众视线中?”

    “纪晗小姐,听闻您未婚夫是顾家的养子,你们也算名义上的兄妹,您是不是对这种关系有什么特殊的嗜好?”

    “纪晗小姐,请问您和纪先生深夜幽会在此,是否想过乔漫已经快要临产,她才是名正言顺的纪太太?”

    跟在纪云深身后的保镖纷纷从楼下涌了上来,将一众记者拦截住,纪云深拉着纪晗快步的走,英俊的脸,已经黑得像是浓稠的墨。

    “你在怀疑是我做的,对不对?”

    纪晗边走,便抬头看着他的侧脸,“阿深,我要说不是我做的,你信不信?”

    “别说话了,我送你去医院。”

    纪云深的声音冷得像是冬天的冰雪,没有一丝温度。

    纪晗没再说话,狼来了的故事,大概真的只能用一次。

    林城,深夜,某酒店包房。

    高大的男人推门而进,在落地窗边的沙发旁停下脚步。

    “她怎么样了?”

    沙发上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青白色的烟雾弥漫,将他的五官轮廓氤氲的愈加模糊。

    “不太好,有大出血的迹象。”

    “哦”沙发上的男人轻轻的笑了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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