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旅途-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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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转头看向王珍珍：“我并不是说王小姐做得不够好，但是很显然，我们的人数在增加，而且预计将来还会增加，她一个人可能要负责三十个、四十个甚至五六十个人的食物，就算有梅小姐做助手，恐怕也忙不过来。”
“嗯，这方面珍珍的确有些忙不过来。”梅绛雪当即细声细气的附和道。
“就算可以用餐厅解决，但不可能一直用餐厅解决。”埃莉诺随即又道。
“还有口味问题，”艾米莉亚接过话题，“团队里的人来自……嗯……各个电影和电视，不同的确的电影和电视，口味自然也是五花八门。我并非说中国菜不好吃，但条件允许的话，我们还是希望尽可能尝到自己想要吃的东西，尤其是在某个世界要长时间的停留的时候。”
这话听得许多女人都在点头，哪怕是刚加入的几个，除了六个小龙女靠蜂蜜就活下去的家伙是不会在乎这些的。
“尽管我们就算长期吃垃圾食品也没问题，甚至吃有毒食品也没问题，只要离开再进来就会恢复一新，但我们现在除了这个，似乎没有别的……可以指望一下的东西了。”艾米莉亚这么说道。
很含蓄，但张皓轩知道她的意思，尽管将她们从各自的世界里带了出来，赋予了她们自由在注射的记忆里面是这么设定的。
但不断在各个世界穿越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尤其是还要配合做实验，而未来也始终不清不楚的，哪怕已经产生了很多变化。
人总是有惰性的，人也总是追求享受的，无论什么时候，满足感总能让人愉悦。
只是，衣食住行四项最基本的要求，大多数似乎都没什么意义。
衣？衣服穿给谁看？一屋子都是女人，而且个个或貌美如花或各有特色，就算想要攀比，有那五个……六个冰块矗在那里，也没了兴趣。
住？经常性的在各个世界穿越，各种豪宅酒店都住惯了，钱什么的根本不是事，而有些东西一旦习惯了，自然也就没有满足感了。
行？到一个世界后基本上都再租下或者买下的豪宅内做实验做研究，完全没有出去的兴致，更何况还能飞，有什么意义？
所以，到最后只剩美食能让大家感觉到愉悦了，而王珍珍虽然勉强算个多面手，教学能插上一手，厨房也能插上一手，但正如那句“门门懂样样瘟”的老话，会的东西多了，就很难做得精了。
当然，对于一个圣母小学教师来说，要做到精的地步实在为难她了，吃的东西翻来覆去都是那几样，而正如艾米莉亚所说的那样，目前团队里各种人都有，口味肯定没法统一。
当初为了让艾米莉亚她们尽可能的发挥主观能动性，张皓轩当初用心灵宝石施加的绝对控制力都不算高，她们现在会坚持这个要求倒也不算意外。
“你觉得呢，珍珍？”张皓轩没有直接表态，而是看向了王珍珍。
“我……我没意见。”王珍珍先是愣了下，然后有些软弱的说道。
她在团队里的存在感一直很低，也就比新加入的好一点事实上，琳蒂和丝凯虽然是新加入的，但是存在感比她高多了。一方面，她们是专业人士，是必须的；另一方面，在刷存在感这上面，东方的角色确实比不过西方的角色。
加上王珍珍性格软弱，连带着将梅绛雪都影响了，所以就算在将上课的工作移交给广濑未知她们后，觉得厨房还算自留地，依然什么都争不起来。
“其实，我……我也可以去厨房帮忙。”冯程程这时很突兀的举起手来，虽然投来的目光让她有些紧张，但她还是竭力做出一副镇静的模样。
张皓轩皱了下眉头，之前注意虽然大多都放在说话的艾米莉亚她们身上，但没忽略其他人除了那六个冰块。
所以，程淮秀给冯程程眼色的动作，甚至刚才还拉了她一把，都被他看在眼中的。显然，她是在帮着冯程程刷存在感，无论成功与否，至少大家会记住，有人在会议上勇敢自荐过。
这并不是说程淮秀很心机，要说心机的话，小蜻蜓可能要更多，她可是小偷出身。
但程淮秀作为盐帮帮主，无论她的故事是否虚构的，经验始终是有的，小蜻蜓也是如此。所以对这种人事安排很敏感，对自己的所处环境也有自己的考量，很清楚自己和冯程程是一体的，以相互扶持为目的帮她刷存在感算是正常手段。
不过，理解归理解，张皓轩却是不怎么喜欢，他需要的是服从，然后在他需要的时候提出意见或付之行动，而不是她们自行其是。
角色虽然是独立的，但或多或少都难免沾染一些演员的性格，毕竟，演员在饰演角色的时候，大多都会将自己代入进去。所以，程淮秀虽然落落大方，也难免有些雅芝的朝三暮四和好高骛远。
在玩galgame的时候，张皓轩就攻略过程淮秀几次，虽然因为电视剧的时长问题，最后总是在不断ng中沦落到不择手段，但多少也算有些了解。
程淮秀不是第一个，无论琳蒂、丝凯还是被心灵宝石控制之前的凌楚楚和小蜻蜓，都或多或少有过类似讨好他的举动。甚至，连阿米达拉为了保存自己，也对他的要求无比服从，这是人的本能。
唯一例外的只有玛蒂尔达。
不过程淮秀也不会最后一个，以后加入的人会更多，甚至可能会有反派角色，谁让张皓轩只能带女人出来呢？
他很清楚，单凭个人手段和魅力，他是无法驾驭这么多人的，他也没有任何兴趣用手段和魅力去驾驭这些，所以该用心灵宝石的时候，还得用才是。
“不用着急，因为各个部门都是初创，在完善之前你们都会有事情做的，就算什么都不行，还可以去后勤部门做采购员。”张皓轩最后这么说道，“那么，我同意先找厨师，不过你们得先将需要的，从各个电影电视中找出来，谁提议的谁去找，当然，可以帮忙。”
说完就宣布休会，也不管她们一片哀声叹气。
“其实呢，先找厨师也没什么啊，反正这些人手都要补充的，不是吗？”等到了晚上，基本上要休息了，玛蒂尔达跑到张皓轩的房间里来这么说道。
张皓轩有些好笑：“别担心，玛蒂，我又没生气，我只是让她们自己找合适的厨师。毕竟，电影中的女厨师不多，还要找大厨，而且还是符合她们口味的大厨，她们当然要帮忙做点事情才行。”
“那就好。”少女煞有介事的点点头，然后将平板电脑拿出来开始记录。
“你这是做什么？”张皓轩不解。
“我现在是你的助理嘛，我当然要将你的言行什么的记录下面，免得以后你忘了又要记起来，我却不知道要怎么提醒你。”玛蒂尔达认真的说道，“我看了很多电影和电视，这种情节有很多。”
“那你应该知道，这种情节都是设计出来的。”张皓轩好笑的说道。
“但是总有那个可能，不是吗？”少女仰起脸蛋嘿嘿笑着。
“好吧好吧，”张皓轩举起双手，“其实，你就是想今晚睡在这里吧？”
“有问题？”玛蒂尔达眨了眨眼睛。
当然有问题，刘姓双胞胎还在等我呢。张皓轩虽然在心里这么说了句，但脸上露出了笑容：“没有问题，我只是想要确定一下。”
之后，他陪她玩了一会儿游戏，又随意的聊了些话题，看看时间已经11点了，也就和以前一样，一起关灯平躺在床上。
“张，”安静可片刻，玛蒂尔达叫了声，“你最近心情似乎很不错，是因为想到去现实的方法了？”
“……算是吧。”沉默了片刻，张皓轩这么说道。
“真的？”少女楞了下，当即翻身压在了他的身上，“说来听听嘛。”
“嗯……”张皓轩目光移到天花板上，再移到她的脸蛋上，少女的眼睛眨啊眨的，好像要把他眨晕似的。
“我跟你说过，我观察到了识海，在那里看到了代表你们的光点。”他终于说了起来。
“嗯哼。”玛蒂尔达点了点头，下巴在他胸口上连敲几下。
“然后，我们又做了好几次实验，终于再次将视界抬起来了，对吗？”张皓轩继续问道。
“我记得，那次是向下吧？”少女想了想。
“嗯，是的，向下，”张皓轩纠正的说道，“我们依然看到了那个宇宙那个虫洞，由此确定我们所处的地方，并带了丝凯她们出来，制作全息模型图，但是……”
他停顿了下，然后深吸了口气：“只保持了三秒钟。”
“有那短吗？”少女表示怀疑。
“是的，我数着的，因为我需要绝对的冷静才能这样做。”张皓轩再次看向天花板上，深幽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过去，穿透了世界，看着那漆黑背景下的，莫名的宇宙或虫洞，“我相信这和识海中的光点多寡有关，我需要……我需要至少能看着那个宇宙20秒钟！”
第八章 只是现在（）
“你想……通过观察干涉的方式回去？”玛蒂尔达不愧是和他呆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人，当即猜到了他的想法。
“是的，最少也要用20秒的时间。”张皓轩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后轻轻叹了口气，再次看向少女沉默不语，只是伸手摩挲着他的头发
玛蒂尔达也没说话，只是爬在他的胸口，静静的看着他，享受着他的抚摸。
“对不起。”他忽然这么说了句。
“对不起什么？”少女问。
“我许诺过，要给你一个未来，但是……到现在为止，时间好像已经有半年了，我却什么都没做成。”张皓轩轻声说道。
“怎么会！”玛蒂尔达轻轻捶了下他，“你已经改变了很多事情，你说过，在这之前你从来没有成功带人从电影世界里出来过，也从来没有链接起那么多电视剧世界。我记得……我记得你已经能让一个电影世界，在剧情结束后延长至少一倍的时间了，对吗？”
“是的，但是……”张皓轩忽然坐了起来，在黑暗之中将轻轻抱了起来，抱到了身上。
“还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当我们解决了一个问题，总会出来更多的问题。”看着她在黑暗中分外明亮的眸子，他这么说道，“我很害怕，玛蒂。”
“别害怕，张，我就在你面前。”少女环住了他的脖子。
“不……我是说，”张皓轩叹着气，“我想回现实，但是……我很担心……如果我无法带能力回去呢？如果我不能带你回去呢？如果我回去了就不能再回来呢？如果……如果这一切都只是个梦，当我回去后只是在床上醒来，这里的一切都只是……甚至这一切都只是被人安排好了的，在培养皿外面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当我要挣脱开来的时候……”
“张！”玛蒂尔达严厉的叫了声，还用手用力摇晃了下他的脑袋，等他闭上嘴巴好一阵后才用轻柔的声音说道：“你想太多了。”
她抵住了他的额头：“我说过，张，我理解你的孤独和痛苦，虽然那并不深刻，但是我的的确确理解。我知道你很害怕，我同样也很害怕，我不止一次担心过，也许我有一天醒来，依然躺在曼哈顿狭小公寓的床上，依然面对那愚蠢的父母和姐姐，虽然能见到还活着的弗兰克我会很开心，但是……”
少女轻轻吸了口气：“我就在这里，张，我现在就在你面前，正如就现在就在我面前。也许有一天这种事情真的会发生，也许有一天我真的会从梦中醒来……但是，现在，我们在一起，我爱你。”
然后是好几分钟的沉默，张皓轩伸手将玛蒂尔达抱进了怀中，将脑袋放在她的肩膀上：“我很抱歉，玛蒂，即使……即使我穿越了无数世界，度过了无数时间……似乎都没有真正成熟起来。我一直都在好奇，一直都在玩，一直都在肆无忌惮的做事，无论是做正派还是做反派。当我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我才初次明白自己要做点事情，但是……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我只能一次次的去撞南墙，一次次的看着世界，看着所有世界不断重启，看着她们不断将我遗忘……然后消磨点最后一点信心……如果我能早早变得冷酷一点，变得心如磐石，变得喜怒不形于色，一切都用理智去思考，也许……”
“也许我就不会爱上你了。”玛蒂尔达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她托起他的脸，再次凝视他的眼睛：“我爱的那个张，他很孤单也很暴躁，他很敏感也很温柔，有时候他像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小孩，有时候他像发怒的……大笨熊。但是，无论如何，他绝对不会伤害我，他会保护我，他愿意为我做任何事，他或许会对我有所隐瞒，但绝对不会欺骗我。”
少女露出一个分外温柔的笑容：“如果不是这些，我现在不会在你面前，你也不会……让这个空间出现这种变化，对吗？”
她抓住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心口上：“就算这是被上帝或者谁安排好的，我也很感激他，让我能遇到你，能跟着你出来，能见到许多没见过的事情。”
张皓轩愣愣的看了她许久，一种莫名的冲动涌了上来，让他……让他想要……
“你……你该不是已经看了吧……”他深吸口气，硬生生的改变了话题。
“不，我没有，我说了不会看自己的电影。”玛蒂尔达吐了吐舌头，“但是，你也知道，现在人越来越多，她们难免有看过的，然后在我面前透露几句。”
“是谁？”张皓轩当即皱起眉头。
“那不重要，张，”少女摇摇头，“重要的是，我们现在面对着彼此，无论……无论你需要拉多少人来出来点亮那个……识海，我都在这里，随时准备听你的所有心事。”
张皓轩轻轻笑了声，然后皱起眉头，用不确定的语气迟疑的问道：“帕德梅……她跟你说过什么吗？”
“我们无话不谈，张。”玛蒂尔达如此说道。
“好吧，我只是……”张皓轩叹了口气，看着少女，忽然不想说下去了，捧住她的脸蛋，吻住了那湿润的唇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