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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唯一法神-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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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能看得见字的地方一夜之间全部贴上了如厕用的黄纸,一切招牌,牌匾,一切用来吸引客商的东西都在这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就连那唯一开张的小店,也一起讲百年的牌匾取下。一夜之间,无论大街小巷里,家家户户的大门上都出现了一把黄铜大锁,一阵阵或浓或淡的风元素灵光在锁子上来回闪耀,一看就是那种很次的,但是至少有点用处的封锁大【阵】。暗红色的街道上,原本还能有几个行色匆匆的客商,如今这些人早已不知去向,偶尔跑过的几个孩子,个个都如同过街老鼠一样,远远躲避着照常巡逻的北国士兵。整个城市的街区,在黎明到来的一个小时中,除了山风嚎叫,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象征着家里有死人的白幡,黑帐幕,甚至于血衣,都在这短短的一夜之间冒了出来,仿佛整个城市突然变成了冥界鬼城,没有哭声,没有唢呐,没有任何称为吊唁的举动,整座城市仿佛一夜间从活着的的人间聚落,变成了一具庞大又僵硬的尸体。一队队在街上巡逻的北国豪爽汉子们,开始还打几声锣,想将昏睡的城市唤醒,可是仅仅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们自己就变成了只会僵硬地迈着双腿前进的行尸走肉了。

    这一天,恰恰是雨后的初晴。太阳早早升起来,却只能照耀着空荡荡的街巷。山风无聊地翻弄着白色与黑色的织物,却追不走满城的愤懑与悲伤,只能徒劳地吼叫着凄婉又空洞的曲。街边还积着昨夜的雨水,在暗红色额地面上呈现出鲜红的色泽,真让人难以分辨出那到底是水,还是市民的血液。暗红色的院墙上,到处可以看到一簇簇神臂弓的箭羽,如枯死的树枝一样扎楞出来,在山风中微微颤抖。墙壁上不时氤氲出来的一大团刺目的暗黑色,那分明就是鲜血洒出的痕迹,哪怕有那么一些士兵奋力地用冰水冲洗,也无法消灭这斑驳的疮痍。

    银尘和文青松,陆青云2人一起,就坐在全市唯一一家开张的菜馆中,他们选了最靠近门口的位置,那不仅仅是小店中最下等的位置,也是最利于逃跑的位置。

    文青松,陆青云此时都穿着紫色的长袍,带着华贵的绣着一圈繁复金边的同色兜帽,他们腰上的带子是鲤鱼鳞片状的足量白银,仿佛铰链一样扣在一起,腰带上挂着一块劣等青玉制成的牌子,上面没有文字只有一个很神奇的,由圆圈和直线拼凑起来的图案。那图案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只不过是是一种固化的精神魔法阵,让所有看到他的人都想起自己模糊知道的,又不是特别熟悉的北国贵族的名称,这样就没有人会来盘问他们了。

    他们两人的武器,此时都已经被银尘没收了,长太刀和大板斧这样的家伙,在此刻的形势下太容易引起怀疑,他们两人面对着大门坐着,愁眉苦脸地吃着碗里的面。

    银尘背对着大门坐着,依然是那一身银白的长袍,银白的兜帽遮住面容,腰上缠着白银腰带,挂着青玉魔牌。此刻他正盯着盘子里的小笼包,平生第一次没有吃下去的欲望。

    杀死烽火连城的窃喜,找到两位同伴的喜悦,都在刚刚的几秒钟之内彻底烟消云散。“北人在***湖盟的同时,顺带着进行了一场屠杀,无辜的死难者,不知要有几千人呢。”文青松带来的消息,让银尘身心俱疲。

    “我这么累死累活的,真的有意义么?”银尘问自己没有答案。他此刻早已丧失了一代传奇法师的气势与骄傲,像个社会最底层的小瘪三一样躲在一间小店了,瞪着小笼包毫无胃口。(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一章 无可奈何花落去() 
他的脑海中,疯狂运转着各种这样惊天动地的禁咒,烈火焚城,洪水滔天,流星降落,光明审判,黑暗碾压,亡灵天谴,甚至丧尸围城,虚空粉碎,瘟疫病毒……然而这些东西他现在统统指望不上,因为他不知道这样的魔法应该丢向哪里。

    “火系的太专注于单体攻击了,冰系的倒是真的有可以瞬间抹平一座城市的,可是这该死的对冲体质,非要等冰系魔法的代偿达到最大限度才能发出那招……可是我现在的身体里,只有光与暗的代偿了……我曾经像导师发誓不学习暗属性的禁咒的,因为会影响心智和性情,一旦反噬将化身杀人狂魔,闹得现在来暗属性的元素化身都没有了……至于光系禁咒,我现在还没有领悟出来呢,毕竟一个菜鸟传奇最多知道一种禁咒吧……”

    银尘的双手伸开十指,在眼前交叉,血肉与白银的颜色交错,别有一股森冷纤细的美。他的眼睛里满是湿冷的光芒,颓风又焦虑,他再一次体会到了那种无力撼动命运的可怕感觉。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还要重复多少次,他只知道每一次,他都在祈祷着这是最后一次。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哪怕是报仇,也不能让事情就这么不受控制地发展下去。”包子已经冷了,银尘的心,也是冷冷的,内心中最后一点火热的激情,此时正在变成黑色的勇武,或者说疯狂。

    “火系禁咒也还,冰系禁咒也好,只要让我知道是谁下达的屠杀命令……”他的思维就在这一刻断裂了,因为他感觉到身后有人过来了,他看到面前的两位“战士”的筷子停在空中,一秒,两秒,陆青云狠狠吸了一口面,文青松直接咬断面条捏起拳头。

    小店里本来人就不多,这时候还在血阳城街道上遛弯的,绝大部分都是有食堂可以去的北国士兵,来这里吃饭的人,都是那些昨天没有及时得到风声,没有及时跑路的可怜商人,他们此刻都在汇集在小店里,惶恐地随便点着菜,一边味如嚼蜡地吃着,一边焦虑地等待城门开放的时间,或者说等待着一个渺茫的城门开放的机会。

    这喜人和银尘他们一样,坐在小店里,闭口不言,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们邻桌的食客里面,是不是混进了一位北国的探子,南国的血滴子,北国的六扇门,那都是普通人惹不起的大爷,那些人,是真正拿自己的心情和脑洞当人间法律的家伙呢。

    而此时此刻,小店里原本沉闷的气氛,瞬间凝结了。

    银尘没有回头,他的全身都在这一刻彻底冻结,明明没有感觉到冷,却再也无法移动一丝一毫。他想砖头,想站起来,想向着身后发射一发大大的霸铳黑天炎龙神杀炮,想掐住那人的脖颈咆哮着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可是他不能,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站起来,就会被那人发现,被那人发现身旁的两个“逆贼同党”,被轰隆围过来的大军围追堵截。作为魔法师,银尘有从大军之中冲杀而出的信心与实力,却没有将身旁的两位一起带出大军包围的自信和能耐。

    军团战,对于高阶法师来说,从来都是孤军奋战的代名词。所谓的战法牧铁三角,在加布罗依尔的法师们看来,也仅仅是存在于游戏娱乐中的幻想而已,现实,从来都很残酷,尤其是对于法师来说,更残酷。

    银尘没有回头,他僵硬着身子,努力压制着自己心灵深处的冲动,他必须装作若不歧视,他必须装作没有存在感这样他面前的两位朋友也会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无形力量笼罩,被他配发给他们的青玉腰牌庇护,成为既不韩栓又没有颜值的路人甲,成为被身后那个人自动忽视掉的闲杂人等,他了解那个人,那是一个刚正不阿,行为正派的人,那人身上最缺乏的就是寻衅滋事的基因,别人无视他的时候,他也绝对不会看那些人一眼。而如果银尘站起来,或者做出了什么引起他注意的举动的话,那么只要他注意这里一瞬间,他可能就会认出银尘,可能就会注意到银尘面前的两人,注意到他们看似华贵却又十分诡秘的打扮,注意到某些不合理的地方,从而注意到两个在逃的暴乱分子。如果真是那样,那么局面将不可收拾。

    银尘只能坐着不动,而他身后的人,在极短的时间里愣了一下之后,突然快步走进小店坐到一张空桌子前,他身后的3位带刀侍卫也有点尴尬地坐下来,将哪一张桌子占据了——那3位一定很想规规矩矩地站在那人身后,而不是“眼里没尊没卑地和主子同坐一桌”。

    “这几位爷,要点什么?”店家的声音里,殷勤中带着无尽的恐惧。

    “12笼灌汤包。”聂挽留的声音低沉地响起,语气中透着无尽的悲苦,仿佛大火烧尽的废墟,他故意点灌汤包,其实是想提醒门口的那一桌人中的那个银白色的家伙,他们已经被发现了,赶紧跑吧。

    他没有回头,背对着门口坐着,通过对罡风的准确感应,他感觉到门口的人,似乎狠狠地打了个摆子。

    聂挽留没有像银尘设想的那样,没有注意到他们,实际上作为一名特别优秀的将军,他在艰苦的战争中磨练出了惊人的洞察力,他在即将进入小店之前的几秒钟里,只是随意扫两眼,就能将小店里一切人和物把握住,也在那个时候就发现了坐在门口长桌上的3个人,注意到了白银色的长袍和兜帽。对于一个观察能力或者感应能力极强的人来说,普通的幻觉魔法和忽略咒都很难起效,何况聂挽留这个胸怀博大又意志力极强的人,他的精神力虽然不能外放,却也和万剑心差不多了,银尘的小伎俩根本没有用的。

    聂挽留看到银尘的第一眼,就什么都明白了。那一瞬间,他的整个世界里灌满了悲伤。

    他知道一切都无可挽回,他知道自己曾经也在尽量挽回,可是如今,他甚至没有资格谈论挽回。他和他之间,一个几乎成为“军神”的老男人和一个几乎注定成为法神的小男孩之间,从此再也不能有任何交集,任何交流,任何交往,从此不共戴天,站到了敌对的立场上,从此,只剩下刀兵相向。

    又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拔出长剑来将银尘身边的那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切成九千片。他想一只手将银尘拎起来,咆哮着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可是他没有,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资格这样做了。

    “那小子,真的选择了南方吗?那么孱弱窝囊迂腐的南方?”聂挽留一百个想不通,潜意识里,他其实将这个银发男孩视作衣钵传人的,或者更准确地说,视作可能成为衣钵传人的,唯一的未来人选。

    聂挽留将军的脑子里,没有什么像样的神功秘技,没有什么今天动机的招式奥义,唯独厉害一些的,就是他指挥万人,决胜千里的行军之道,就是他不绝粮草,不废操练,可以将十万人,百万人整合成一支铁打的超强军队的整套艺术,这套艺术来自哈兰玄冥,只可惜从小娇生惯养的王爷从来不知道行军行伍的艰难与繁琐,只提出了大概思想,是他聂挽留将其发扬光大,补充完整,这套行军的艺术如今唯一的效果,就是打得原本比北国国力强盛许多倍的南方帝国哭爹喊娘,因此“也不能说完全没用”,而如今,哈兰玄冥年近古稀,聂挽留自己也不小了,可是这一套精密又精彩绝铃的艺术,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传人,甚至可以说除了银发男孩聂挽留根本不想传给任何人,眼看着自己两鬓斑白,这样一套绝学,似乎难逃失传的命运了。

    想到了这儿,聂挽留的心里空落落的,似乎他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也因此他的声音变得空洞悲伤起来,当然他如此悲伤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烽火连城做得太过分了。

    聂挽留知道烽火连城实际上叫做纳兰羯磨,一个建州“奴儿”,是他生平最看不上的人之一。建州人纳兰家族,和北国“正统人”哈兰家族的斗争,聂挽留也一清二楚,两家共同建立了北方帝国,也无时无刻不想吞掉对方,因此北国的军事体系中实际上有两套并行的系统,互不干涉,维持着为妙的平衡。作为哈兰派系的聂挽留,更不可能去干涉烽火连城的命令,包括屠杀血阳民众的命令。

    建州奴儿剃发留辨,等级严酷,族内高层日夜想着奴役天下,招人嫌恶,却是最能养牲畜的民族,同时也极为善战。建州铁骑闻名天下,比起草原上的朔方铁骑还要厉害,因为他们精通冶炼,能造出人马共穿的锁子甲,战场上防御几近无敌,速度又快,摊上谁做对手也受不了啊。哈兰家族服饰较为随意,豪爽宽大,“正统人”族群源自南方,文明先进,擅长统御,治国,治军,从“朔方铁蹄”发展来的“黑羽铁骑”,锁甲轻薄,防御力差,可是那要命的速度和神臂弓的源射程,高精度与高威力,依然成为北国最强大的军事力量,这两个家族,纠集着各自的族群,在北国内部明争暗斗了一百年,除了公然的起兵反抗,几乎一切手段都用上了。北方帝国,明面上一位皇帝,可实际上,纳兰家族的头头不止一次私下称“朕”,俨然影子皇帝,两家共同管理帝国,,甚至拥有各自的军队,北国出征南国,两家军队各自为战,很少相互支援,这次聂挽留带领黑羽军打下血阳,结果纳兰家主像帝国捐献金矿三座,便不费一兵一卒轻取血阳。聂挽留原本对此没有任何异议,可是他昨天晚上被一阵惨叫声惊醒,起来一问,才知道烽火连城在背地里搞屠杀。

    他当然很气愤,也仅仅能很气愤,他指挥不动纳兰派系的兵,当然纳兰也别想对他施加什么影响。他在今天早上接了圣旨,准备远走落云,离开这是非之地,今早是最后一次品尝“血阳灌汤包”的机会了,却没有想到遇见的他最想遇见又最让他伤心的人。

    聂挽留知道他和银尘之间的关系就这样了,此后除了互相杀戮,再也不会有别的了,烽火连城,哦不,应该是纳兰羯磨那个混蛋昨天晚上这么一搞,只怕银尘对北国,对他聂挽留已经恨之入骨了吧?他们2人之间,再也没有冰释前嫌的可能了了吧?聂挽留想着这些,心里越发悲苦。

    他也不是没有对那些可怜人动了恻隐之心,他也不是不知道军人屠杀平民是一件不可洗刷的耻辱,可是他完全没有任何力量去改变这一切,哪怕他是黑羽军的降临,是十八万禁军总教头呢。

    军人的耻辱,失去“弟子”的悲伤,一起灌注进心里,让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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