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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唯一法神-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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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对聂将军再次变得不利起来,如果他继续和银尘单挑的话,恐怕只能保证自己不死。

    “黑羽军,杀!”聂将军低吼道,脸部的肌肉激烈又狰狞地扭动着,如同一头被激怒了的豹子。围住整个后院的黑羽军接到指令,毫不迟滞地发出一声惊天巨吼:“杀!”然后纷纷抡起兵器向银尘冲来。

    纯银色的瞳孔中,大雪弥漫。银尘一把抱住张雅婷的腰肢,全身上下闪过一阵刺目的红光,紧接着在这不大的小院中,陡然间绽放无尽冰莲。

    冰莲过处,炙焰滔天。

第14章 暴雨中的挽歌1() 
万丈冰牢!”

    “魔烧空烬!”

    连续两个魔法,在对冲体质的逆天神通下飞快地,完全没有间隙卡顿地切换,极冷的万丈冰牢,极热的魔烧空烬,造成了整个小院中温度极大幅度的震荡,忽冷忽热的的温度让空气骤然收缩后剧烈膨胀,理所当然地发生的大爆炸,而剧烈变动的温度也足够让小院的后墙直接开裂粉碎。

    轰!

    轰隆隆!

    起初是一道惊人的白亮的光芒,紧接着就是雷霆般巨响,最后才是建筑坍塌的轰鸣和窜起九尺高的烟尘,烟尘之中,两道紫色的影子一前一后飞窜而出。

    “小贼!哪里跑!”被炸得灰头土脸的聂将军紧紧追着前方的那一道紫色的掠影,气急败坏地吼叫着,身负千雷决七重功力的他还不至于倒在这样的爆炸和塌方之下,只不过被浇了一头木屑和沙子而已。他没有受到多少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将军的威仪损毁严重。

    至于那些普通的黑羽军,他们早就被寒冰,烈火和爆炸掩埋了。

    银尘在前面没命地奔跑着。奥术加速让他获得了和聂将军近乎一样的速度,可是因为他还同时抱着张雅婷,这让他在体力上的消耗远大于身后的将军。银尘此时只能闷头跑,跑一步算一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就会体力不支倒下,他只知道自己在还没倒下之前,必须向着那早已变得虚无缥缈不切实际的生存希望奔跑过去,哪怕路的尽头依然是死亡。

    身后,雷电划过空气的噼啪声依然没有追上来的迹象,将军狂野沉重的脚步声(一个百八十斤的大男人穿着一套百五十斤重的精钢锁子甲,跑起来脚步声能轻才怪!)也没有丝毫远离的迹象。银尘被汗水和泪水迷糊了的视野中,一个个黑色身影从前方突然冒出来,那是封锁了整条康庄大道的黑羽军。

    银尘没有减速,而前方的黑羽军也没有向他客气什么。他们这些人才不会因为银尘是个小孩子就手下留情呢。一张张牛角弓被拉开了,一只只黑色的弓箭向着银尘射来。银发男孩没有减速,也没有变出一面冰墙来抵挡这些箭矢,他只是从空气中抽出了第二股奥术能量,注入到自己的魔法中。

    他前进的速度没有变化,可是原本直线前进的路线仿佛受到了左右两个方向的间歇性的推力,变着曲曲折折飘忽不定起来。跟在后面的,全身被你雷电罡风笼罩的聂将军直接看呆了——他可没有办法在跑折线的时候还能保持跑直线那样的速度!

    一支支弓箭踩着银尘飘飞的长发飞了过去,没有一支箭命中那两个孩子,倒是有几支飞到了将军面前,给他造成了一点点困扰,让他的速度减慢了一点点。。弓箭手,在这个世界上就是炮灰的代名词,由于罡风没有办法发出三丈之外,因此那些被强弓射出来的利箭飞出三丈之外就再也没有一点罡风残留了,完全就是靠着速度和箭头的尖锐程度来杀敌的,也就述说除非被直接命中否则什么作用也不起。而此时无论是银尘还是聂将军,都离呢些弓手们至少有十丈距离。

    避过这些利箭之后,银尘的脚下,也陡然亮起一片蓝光,紧接着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在他脚下展开,空气中陡然爆出无数六角形的冰花,一朵一朵仿佛最唯美的水晶花。聂将军看到这些冰花的第一眼,就近乎本能地刹住脚步,因为一股酷寒的力量,正在从地上那个巨大的阵法中狂涌而出。

    “灭绝凛冬!”随着银尘一声令下,飘荡在空中的冰花陡然爆裂,一股股狂潮般的暴风雪瞬间就将聂将军淹没了。背后施法,这种技术对于一个合格的魔法师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对于聂将军这里钻研武学的修士来说是绝难意料到的。

    于是,可怜的将军被一股街一股的狂风挡住了,暂时地挡住了,他即使运起全身的力量,也没法在扎样的风暴中全速前进。

    他当然知道银尘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想甩掉自己而已,可是他没有办法去破解这种风暴,因为他对魔法这种力量体系的了解,几近于零。不了解,便不能破解。聂将军就是运足了全身的功力也不能,因为他此时感觉自己是在和天地抗争,和周围的一切对抗,就是有劲儿也使不出来。

    银尘带着张雅婷接近了那些弓箭手。弓箭手们的箭矢也越来越具有威胁性了。越是靠近这些人,银尘才越感觉到深切的绝望。对他而言,前面的三排弓箭手根本不算什么,要命的是那些弓箭手身后的铠甲兵丛。

    那是一眼也望不到边的黑压压的钢铁的人像方阵。漆黑铠甲,头盔上同样漆黑的苍鹰的羽毛,手中同样漆黑的碗口粗,三丈长的不知什么木头制成的长枪,构成了这条完全堵塞了康庄大道的封锁线,整个方阵之中,唯二不是漆黑色的,是烈烈燃烧的火把,和被火把照亮了的,银亮银亮的枪头。

    紫黑色的夜空中,下起了雨。夏日的短暂的暴雨,凶猛如潮,也带着一股肃穆的悲泣的感伤。银尘停了下来,他没有必要再向前冲锋了,在达到一级圣魔导师的境界之前,或者说在达到可以和返虚期高手一决雌雄的境界之前,他都没有必要再向着铠甲与长枪的森林冲锋过去了,没有雨的。次吃此刻,魔法师单人只剑千军劈易,对银尘来说不过是一句口号而已。

    “也许导师可以达到那样的境界吧!”银尘停下来,松开了张雅婷。他悲戚又有些释然地仰起头,任由躁狂又哀伤的雨,冲刷掉脸上的泪。泪水是冷的,和雨水一样透心的冷。

    在那一瞬间,银尘似乎在眼前看到了自己经历过的一切,儿时的快乐,穿越后的苦难,乞丐女孩在他面前展现的凄美的震撼,以及身边的小女孩那一颦一笑的每个瞬间。银尘仔细阅读着自己的过往,才发现那是那么短暂而微不足道的一点点时间。而那样的一点点时间,居然就是整个的,名为“银尘”的一生。

    “来生,我们依然在一起,好吗?”银尘最后一次轻轻牵起女孩的手,轻轻地,在暴雨中流着眼泪说道。他的语气很释然,那是一种彻底绝望后的释然。然而他面前的女孩,却从着一道死灰般的声音中,听出了他的不甘,听出了他对于生活,对于生命本身浓浓的不舍。

    “不,我不要来生,我要你这一辈子,为了我,或者替我,好好地活下去。”女孩的声音里带着紧张的颤抖,带着浓重的哭腔,可是她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足以裂天崩海的力量。那力道足以将刚刚通过了暴风雪,正一步步朝他们走来的聂将军打得节节败退。

    “你……你说什么呀……”银尘先是微微一惊,接着便笑了,流着泪笑了,他的眼泪和雨水混杂在一起,根本难以分辨。“你觉得,我们还可以从这样的阵仗面前求得活路么?”他指了指面前黑压压一片的士兵。

    “有。”女孩的瞳孔猛然锁紧了,她的目光陡然间变得凌厉起来,而那凌厉的目光后面,涌动着一股堪称神圣的坚决。

    “啪!”“啪啪!”陡然之间,毫无预兆地,三个异常响亮的耳光落到了银尘了脸上。银尘后退了,惊呆了,他完全不能理解,自己救了张雅婷,可是她居然会这样毫不留情地打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寒了。

第15章 暴雨中挽歌2() 
“小白。哦,不,是银尘。”张雅婷的声音此时是毫无感情的,和她欺负那些可怜的跑堂小二时一模一样:“银尘,是吧?从今天起,你被我们张家逐出家门了。”她可爱地咬了咬牙,恨恨一跺脚,强撑着用一种冷酷绝情的声音说道:“你的卖身契,如今作废!你再也不是我们张家的奴仆!从此以后,张家与你,再不相干!大道通天各走一边,你再别来管我们张家事情,也别想再吃住在我们家了!是生是死,自己看着办!”她说完就猛然转过身去,似乎不再想看银尘一眼,而实际上,她转向了身后的聂将军。

    “将军阁下,您已经看到了,这个人不再是我们张家的奴仆,也和我们张家没有关系了,您看是不是可以……”小女孩半是撒娇半是谄媚地向着聂将军跑去,向着敌人的头领跑去。她身后的银尘,此时除了脸上火辣辣地疼着,什么别的感觉都没有。

    银尘的心,彻底寒了。他清楚小女孩是在救自己,用一种极度血腥的方式救自己。

    聂将军的心,彻底动摇了。在灭人满门的时候从给人网开一面,这种事情,他没有做过,但并非没有见过!他的同僚,他的敌人,还有那些不太有关系的人,都做过。一些人没有被上级发现,依然活得风生水起,一些人被发现了,锒铛入狱都是轻的。而如今,这种事情,落到了他自己的头上。

    聂将军从一开始见到那个男孩起,心里就一直在做斗争,这从他对待银尘时有点自相矛盾的态度中就可以窥见端倪。他一方面极度欣赏这个小孩子,欣赏他的才华,欣赏他的手段!同时他也大概猜到这个小子是张家的奴仆,这种人对于张家的印象可能只有鞭子!于是她想通过某种手段让银尘活下来,以一个小小的军队杂役的身份活下来,也许有一天,这个人可以飞黄腾达,可以回头来报答将军的不杀之恩。另一忙面,聂将军又有点担心这个乃亥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在未来成才之后对北方帝国实施报复,以他的资质,将来成就必定不可估量,那么造成的威胁也是没法计算的。

    将军本就犹豫,在看到银尘拒绝了他的好意之后才稍微下定了决心杀之后快,可是现在,看着这个小女孩想用拙劣的演技来蒙混过关,想用自己小小的柔弱的生命来换取那个男孩的生存,将军,动摇了。

    他感到震撼,铁石心肠的心灵被震撼得不轻。见惯了人间生死离别的聂挽留将军,也不禁对小女孩表现出来了勇气感动,更重要的是他同时也被自己仅存的一点点良知和帝国的“规矩”说服。在北方帝国,被主人逐出家门的奴隶,确实和主人再也没有丁点关系了,而黑羽军,从成立以来,就是对内只杀首犯要犯,绝不牵连无辜的,具备铁一样纪律和良好口碑的劲旅。

    从国法上来说,此时的银尘,真的是无辜的,和此事无关的人了。

    将军被自己头脑中冒出来的逻辑说服了,动摇的心,有些涣散的眼神又找到主心骨似地凝聚起来:“黑羽军奉命行事,绝不牵连无辜百姓。”将军的声音陡然变得很大,仿佛某种雄壮的口号一般向着他面前的两位小孩和整整一个方阵的官兵传播过去。“诺!”整齐划一的声音犹如闷雷,震得银尘一个哆嗦。男孩知道,此时一切都无法挽回。

    “那么谢谢将军了。”血光,就在小女孩甜甜地微笑着的同时,猛然飞溅。

    即便是拥有领域的银尘,即便是魔法师银尘,都没有来得及阻止张雅婷的行动,一切的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间,聂将军,黑羽军和银尘,都没有反应过来。

    一把小巧的匕首,此时正静静地插在小女孩的胸口。聂将军甚至来不及张开嘴说出一个字,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孩仰天倒下。

    “雅婷!”银尘哭喊着奔了过去,毫无法师形象地一头扑倒在小女孩的身边,他的手上陡然冒出大量的温润的白光,那是光系恢复魔法,可是没有任何用处,银尘的那点点力量根本没法挽救必死之人的生命,因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一级魔导师,不是加布罗依尔宗教圣城梵特兰蒂冈的教宗。

    雨依然下着,狂乱又没有尽头的雨水,很快就冲涮掉银尘的眼泪。银尘哭了,他内心中的悔恨,歉疚与不舍轻易击垮了他那所谓的坚强,击垮了他那所谓的“法师的坚持”。他恨自己,恨自己刚刚居然因为一个贪生怕死的念头,居然因为一点点对生命的眷恋,而没有第一时间死缠烂打地阻止张雅婷,阻止这个被他当做此世唯一亲人的女孩!活着算什么?生存的希望算什么?失去了整天喊自己“小白”(银尘因为发色银白而得此名)的张雅婷,失去了自己内心中早已认定的妹妹,他银尘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用?!难道又要去忍受那种孑然一身的可怕孤独吗?!

    “小白……”女孩伸出鲜血淋漓的手,轻轻抚摸着银尘的脸,在越来越暴烈的豪雨中,发出了她最后的声音:“记住姐姐的话……好好地活下去……替姐姐好好地活下去……你是男孩子,很好看很可爱的男孩子,你……可以掌握自己的命,不要像姐姐一样……看似光鲜……可是连自己的将来也……握不住……”

    “答应姐姐,把姐姐的那一份,也一起好好地活下去吧……”女孩的手,就这样陡然凝固,至死也不愿放下,银尘趴在地上,淋着大雨,却连一点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泪水,从他的眼睛里,鼻子里,甚至嗓子里流出来,淹没了他嚎啕大哭的企图。

    单纯的悲伤如同瓢泼的雨,哗啦啦地浇下来。聂将军看着地上的小女孩,几乎是不可遏制地抬手捶胸,敬了一个北方帝国特有的军礼。

    银尘趴在地上,趴在渐渐变深的积水之中,如同尸骸般一动不动。他的眼前,陡然又浮现出那个夏天的夜里,向着无数道纵横交错的剑气冲去的那道细小的身影。乞丐女孩临终的喊声,再一次响彻耳际,而眼前,又一个小女孩,和乞丐女孩差不多年纪的小女孩,倒在了着冰冷野蛮的人间。

    他曾经在暗地里发下誓言,再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在眼前发生,然而仅仅过去一年,悲剧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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