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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4章

花与剑与法兰西-第9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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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打草惊蛇了吗?

    我怎么能说出这席话来?他在心里暗暗叫苦,责备自己的疏忽。

    这个问题倒是无关紧要,但是延伸出来的问题就有些致命了——孔泽在伊芙堡里面调查的时候,不光没有查出布沙尼神父所说的赠人钻石的英国贵族,甚至都没有查到布沙尼神父本人在伊芙堡内留下的痕迹。

    现在他透露出前者,那么布沙尼神父肯定也猜得到,调查人员可以查到后者。

    也就是说,他已经知道自己虚构的全部故事都已经暴露了!完完全全的打草惊蛇。

    这真是一个特大的疏忽!我怎么会不经考虑就说出这样的话来?夏尔一下子陷入到了痛悔当中。

    不过,他的慌乱很快就一闪而过,整个人重新镇定了下来。

    毕竟,既然错误已经犯下了,那么后悔懊恼也没有意义,不如干脆将错就错,看看布沙尼神父如何掩饰自己。

    打草惊蛇固然是会有负面效果,但是也有些积极作用,至少可以击碎对方的心理防线,让他慌乱,人在慌乱之中就难免会露出某些破绽。

    果然如同夏尔所预料的那样,在夏尔说出了调查人员已经去过伊芙堡之后,神父的眼睛骤然睁大了,显然受到了某种震动。

    接着,他眉头紧皱,微微张开了嘴唇,似乎想要斥责夏尔,怒斥他们无礼的行径,但是最终,他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只是沉思着,看样子在思考怎么应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

    “您还记得吗?”夏尔等了很久,对方还是没有开口,所以他也有些不耐烦了,再度追问,“神父,那个给您留下钻石的人,到底是谁?现在……”

    “我已经忘了那个名字了!”一声大喝,打断了夏尔的话,接着,神父站起身来,疾言厉色地看着夏尔,“这是一个不祥的人,一个彻彻底底的倒霉蛋,一个死到临头仍旧不知道自己犯下了什么罪孽的蠢货,他的名字,我没有必要记得!只有等待末日的审判降临,等到上帝将他正义的烈火洒遍人间,等到罪人们在地狱里面哀嚎的时候,这个名字我才有可能记起来。”

    ……

    他怎么了?这就爆炸了?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在神父从座位上站起来了的时候,夏尔也立刻就从座椅上弹跳了起来,然后急速地往后面退了一步,做出了防御的姿势。

    不是他反应过激,实在是神父这一下太过于激烈了,几乎一瞬间,夏尔忘记了这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反而本能地感受到了极度的危险,下意识地准备防御。

    好在,狂风暴雨并没有降临,神父只是愤怒地站在原地,以包含着怒气的视线看着夏尔,并没有向夏尔发动攻击。

    夏尔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引爆神父。

    到底为什么他这么愤怒?

    是因为夏尔在逼迫他说出那个名字吗?为什么这个名字这么让他愤怒?

    “只有等待末日的审判降临,等到上帝将他正义的烈火洒遍人间,等到罪人们在地狱里面哀嚎的时候”……

    夏尔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不就是在说含冤而死的爱德蒙…唐泰斯吗?

    “您……您是说,那个给您钻石的囚犯,是蒙冤入狱的?”夏尔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神父,您是这个意思吗?”

    “我没有任何意思,我只是想说,您问的问题实在太多了,我不想回答。”神父断然回答。

    他现在已经不再掩饰对夏尔的敌意了,所以眼睛里面满是尖刻的光,“特雷维尔先生,您说有调查人员在调查我,那么如果您没有参与其中的话,我请您转告他们,他们进行的这一切调查都是无礼的,正如刚才我对您说过的一样,作为一个神职人员,我有义务为每个人的临终忏悔保密,所以关于此事的一切问题,我都无可奉告。”

    “如果您希望这么做的话,我会转告的。”夏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从临战状态当中松懈下来,“不过我提醒您,调查这一切事情的是国家机器,他们是不会因为您一个人的阻碍而停下来的,也不会因为您的阻碍而调查不出事实的真相,您的沉默,只会让您也被他们怀疑——原本以您的身份和威望,是没有人会怀疑您的,您为什么要把自己置放在如此危险的处境之下呢?”

    “如果他们希望调查我的话,那就随便他们调查好了。”神父冷冷地回答,然后重新坐回到了座位上,“我的清白自有上帝来评断,凡人的律法既无法评判我,也无法阻挡我。”

    “我是否可以认为,您的意思就是,您承认自己当年虚构了事实?”夏尔再度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再度逼问对方,“并没有什么人把钻石给您,您是编造了一个故事,然后把钻石送给了客栈店主——”

    神父没有回答。

    这个事情现在已经非常清楚了,所以他似乎觉得狡辩也没有意义,干脆默认了下来。

    反正,夏尔现在拿不出任何证据。

    “布沙尼神父,您现在不是犯人,您没有参与到任何犯罪里面,所以哪怕您编造了故事,欺骗了谁,这也是您的自由,无伤大雅——生而为人,谁不会去做点混账事呢?可是……”夏尔严肃地看着对方,“如果您给法国、或者给某个法国公民带来危险的话,情况就大有不同了。您当时送给客栈店主的钻石,惹出了一桩血案,两个人的死与它有关,当然我知道,直接责任不在您的身上,是贪欲葬送了他们的性命。”

    “上帝在审判某些人,只是经由了我的手而已。”神父虽然嘴角微微抖动,凑出了一个略微嘲弄的笑容,“卡德鲁斯是一个罪孽深重的混蛋,他配不上上帝给他的馈赠,所以他得到了自己应得的报应。”

    卡德鲁斯就是那个客栈的主人,他伙同自己的妻子杀死了携带巨款前来购买他钻石的珠宝商人,他的妻子也在争斗当中被珠宝商人打死。

    “那么还有其他人要得到自己应得的报应吗?”夏尔反问。“上帝还准备借您的手去报应几个人?”

    “您爱怎么猜测就怎么猜测。”布沙尼神父耸了耸肩,“如果您今天过来拜访我,是为了审问的话,那么您可以回去了,我没有任何别的东西可说。”

    虽然神父已经当面下了逐客令,但是夏尔却没有现在就听话地告辞离开的意思,他反而往前走了一步。

    “您希望我走,希望我闭嘴,这是您作为主人的权利,我会听从的。好吧,那么在临别之前,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您,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您能够回答吗?神父,我希望您能够看在上帝的份上,在这个问题上如实回答,因为它事关太多人的性命了,也事关我要怎么对待您。”

    “什么问题?”神父嘶声问,他看样子已经被夏尔折腾得很不耐烦了。

    “您到底去过伊芙堡监狱吗?”夏尔微微一笑,然后突然问了一个似乎无关紧要的问题。“毫无疑问,这个问题您依旧可以不回答,但是如果这个问题您也不回答的话,那么我只好和某些人一样,以最危险的对象来对待您,因为一切情况确实太过于不同寻常了,我们不得不认真对待。”

    又是一阵沉默。

    时间在一丁点一丁点地流逝,夏尔却气定神闲,等待着他的回答。

    他这个问题,既是问布沙尼神父的,但是实际上也是问基督山伯爵的。

    是的,事到如今,夏尔刚才已经看出端倪来了。

    或者说,在当时看破威尔莫勋爵的真身之后,在来拜访布沙尼神父之前,他的心里就已经有了类似的猜测。

    没错,布沙尼神父,其实就是基督山伯爵本人。

    既然威尔莫勋爵是假扮的,那么布沙尼神父自然也可以是假扮的,所以在发现这个事实之后,夏尔并不感到有多惊讶。

    一个精力充沛的壮年人本来就很难扮演那种充满了老态的行将就木的老人,更何况刚才神父心情过于激动,所以无法维持自己的表演,当他下意识地站起来想要阻止夏尔的时候,那种衰弱的神气已经荡然无存了。

    很明显,布沙尼神父不是老人,而是一个壮年人。

    和威尔莫勋爵一样,他是有人假扮的——而且是同一个人假扮的。

    一切都昭然若揭了,布沙尼神父也是基督山伯爵为自己虚构出来的身份。

    然而,在他刚才的逼问当中,也泄露了自己一直在调查基督山伯爵,并且已经查到了马赛和伊芙堡一系列陈年旧事的事迹,所以基督山伯爵现在肯定也已经警觉起来,认识到自己已经被夏尔看破真身的现实了。

    我知道你在演戏,你也知道我知道你在演戏,但是我们两个都心照不宣,假装谁也没有注意到对方在演戏。

    想想还真是挺复杂的。

    但是其实也很简单。

    既然一切都是基督山伯爵本人在布局,那就好办了。

    刚才他所说的一切也可以解释了。

    “你今日当知道,耶和华你的神在你前面过去,如同烈火,要灭绝他们,将他们制伏在你面前。这样你就要照耶和华所说的赶出他们,使他们速速灭亡。

    “只有等待末日的审判降临,等到上帝将他正义的烈火洒遍人间,等到罪人们在地狱里面哀嚎的时候……”

    他在宣泄愤怒,他在威胁夏尔。

    他已经察觉到了夏尔在接近他,所以宣称自己是要制服一切敌人的,劝夏尔不要与自己为敌。

    现在夏尔唯一的疑惑只是,基督山伯爵当年假扮布沙尼神父的时候,到底是亲身经历过伊芙堡监狱,还是纯粹地虚构了一个故事?

    “我去过那里。”夏尔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一个他意料之中的答案。

    或许布沙尼神父已经懒得再编造故事掩饰自己了,他吐字非常清晰,语速很快,“那个人间地狱,那个可怜人聚集的地方,我但愿我从没有去过。”

    “我明白了。”夏尔不出意料之外地点了点头。

    这确实是明摆着的事实。

    如果不是在伊芙堡监狱呆过的话,那么又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巧合呢?

    世界上所有的偶然都蕴含着某种必然。

    “谢谢您今天教导给我的一切,神父。”夏尔郑重地向神父告辞,“我想您已经给了我很多帮助,我不应该再继续劳烦您了。”

    “那么在临别之前,我还有一句话要赠送给你,孩子。”神父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您请说。”夏尔做了个手势。

    “耶和华你的神将这些国民从你面前撵出以后,你心里不可说:‘耶和华将我领进来得这地,是因我的义。’其实耶和华将他们从你面前赶出去,是因为他们的恶。”

    布沙尼神父,或者说基督山伯爵,看着窗外已经漆黑的夜空,犹如朗诵诗歌一般,平静地说出了这一段话。

    又是申命记。

    不得不说,基督山伯爵确实挺适合当个神职人员的。

    “我会记住您的话的。”夏尔想了想,然后向神父点了点头,“那么,在临别之前,我也有一句话要赠送给您——”

    夏尔也犹如朗诵一样,同样给了布沙尼神父一段出自圣经民数记的经文,“我们在那里看见亚衲族人,就是伟人,他们是伟人的后裔。据我们看自己就如蚱蜢一样,据他们看我们也是如此。”

    “您给自己选了一个不太吉利的位置。”神父没有任何的恼怒和激动,只是以平静的态度对夏尔的话做出了评价。

    “事在人为,不是吗?”夏尔脸上露出了温和而且崭新的笑容,接着亦步亦趋地走出了这间昏暗的房间。

    在仆人的带领下,他默不作声地离开了这间独门独户的宅院,回到了已经变得清净了许多的街道当中。

    但是,他没有忙着离开,而是信步走到了街角当中。

    他在等待。

    果然,没有过太久,这栋宅院的大门又打开了,一辆被染得漆黑,其貌不扬的小型马车从宅院当中疾驰而出。

    夏尔就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着马车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当中。

    他是该回去了。

    所有的问题都已经得到了解答。

    基督山伯爵呆过伊芙堡监狱,既然不是以神父的身份,那么就只能是以犯人的身份了。

    事情就是如此地清晰,如此地简单明了,以至于不再需要多么缜密的思维,都能得出一个骇人听闻的结论。

    如果爱德蒙…唐泰斯活到现在的话……差不多也就是基督山伯爵这个年纪吧。

    基督山伯爵,威尔莫勋爵,布沙尼神父,爱德蒙…唐泰斯。

    “哼。”在夜晚的凉风当中,夏尔吐出了一个模糊的音节,然后转身离开,没入到了无边的黑暗当中。

43,增援() 
在经历了连续半个月之久的阳光炙烤之后,巴黎终于迎来了一个阴雨绵绵的早晨,在这难得的日子里面,久违的凉意终于让已经在闷热当中的人们找到了喘息的空间,连带得世面上都热闹了不少。

    而在特雷维尔家族的宅邸当中,赫赫有名的老元帅此时正坐在自己的躺椅上闭目养神,躺椅微微摇晃,让他偶尔发出舒服的哼声,也只有这断断续续的轻哼,才让旁边的孙子确认老人并没有睡着。

    老人的卧室在宅邸内紧邻花园的东侧,幽静而且清凉,大开的窗户此时正不断地将清凉的风送到卧室里面,让祖孙两个都倍感舒畅。

    夏尔就站在躺椅旁边,一直低声说着话,犹如是在为老人朗诵报纸一样。

    老人一直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在听,但是夏尔却没有催促老人,毕竟他也理解,像爷爷这样上了年纪的老人,本来一天就难以集中精神,肯抽出时间来听他的报告已经不容易了。

    老人最近身负皇帝陛下的命令,一直都在外面巡视外地的驻军,奔波劳顿了一个多月,昨天才刚刚回来。

    “……就这样,那天晚上我就确认了,布沙尼神父也就是基督山伯爵的一个分身,或者说,一个幌子。”在凉风的伴奏下,夏尔将最近他接近基督山伯爵之后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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