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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章

花与剑与法兰西-第5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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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干嘛跟这种人讲人情呢?”芙兰还是对菲利普有些不满。“瞧瞧他对您的态度!一点都不尊敬!就算是堂兄他也不该对您这样,他以为他是谁呢!”

    “好了,别生气了,我自己都没当回事呢。”夏尔摇了摇头,“法国恨我恨得咬牙切齿的人数都数不清,要是为这种事生气我还有别的事可做吗?有些时候我们只能对形势妥协,以免坏了大局。说到底,我像个守财奴一样把钱全搂在自己手里又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可是……”芙兰还是有些不太高兴。“您现在帮他捞了一大笔,他以后如果想要和您对垒的话不是更棘手了吗?别说亲情什么的,有些人可不像我们这么好说话,您说过的——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善意上,这种东西太不牢靠了。”

    夏尔沉默地看着芙兰,直到她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的时候,他终于微微地笑了出来,“你说得对,其实我确实应该防着点,不过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考虑吗?”

    “啊?”芙兰睁大了眼睛,“您……您是有安排的?”

    “对啊,”夏尔耸了耸肩,“不然的话,政府内外有那么多可以挣大钱的职位,我为什么要把这个特意送给他呢?他肯定会得罪教会的,那时候他就算想要对付我们,也没办法找人声援他了。”

    芙兰仔细的思索了起来。

    “难怪!”片刻之后,她终于明白了。

    稽查教会资产当然是肥差,但是确实也容易惹怒某些人,如果是行事有收敛的人还好,以菲利普…德…特雷维尔的性格,那肯定到了地方之后就会百般设法榨取钱财,一点都不会顾忌。

    教会一直是正统派的支持者,他得罪了之后,再加上扣住波旁王家的债款的事情,那肯定是要大大得罪人。既然已经无法走波拿巴家族的路线,那么同时再得罪了教会和波旁王家,无异于宣判了他在政治上的死刑。

    没有政治势力的帮助,就算夏尔失势,他也休想翻案了,没有人会帮他来说话。

    所以,只要他答应了夏尔的条件,那么一切就成为了定局。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芙兰恍然大悟,“现在,既然他接上了您递给他的东西,那么他已经落到了您的手中了,只要日后他恭顺,那么可以继续过富家生活,如果他对您不满,还想要违背自己的誓言,谋求政治前途,那您随时都能整垮他……对吗?”

    “基本上就是这样吧……”夏尔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不过我倒不希望这种事发生。我还是很缺手下的,他肯替我办事的话,我不会亏待他。”

    “您……您太厉害了!哥哥!”芙兰眼中荡漾着激动与崇拜的光芒,就连脸都泛出了红潮,“有些人啊,他们雄心勃勃,他们谁都不服,他们自以为自己是陛下,结果……他们却被您烧灼,融化,摆布,揉捏……到头来,他们发现自己不过是,而且仅仅是您手中的一块蜡!”

    【法语里面陛下sire和蜡cire是同音的,此为双关语。】

    听到哥哥说这些安排的时候,她并不觉得过分,反倒有点像是,干大事时的跃跃欲试。

    可是夏尔却没有她这么高兴。

    虽然我算不算什么好人,可是至少在这件事上,我并不是什么大反派,我才是占理的一方好不好!怎么搞得好像我成了巧取豪夺的大坏人了啊?他在心里感叹。

    他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妹妹。

    金色的头发,碧蓝的眼睛,白皙的面庞,一切都没有变,宛如往昔。

    考虑到愈发高耸的胸前,甚至可以说更美了。

    然而,即使如此,那个天使毕竟已经不存在了,她已经长大了,拥有了自己的头脑,自己的价值观,甚至还有了自己的行动力。

    虽然十分遗憾,但是只能承认现实。

    “记住,一定要给我记住!我们不是博尔基亚家族,不到万般无奈的时候,决不能对自己的家人动刀,明白了吗?!”因为心里有些不安,他特意叮嘱了妹妹,“不然的话,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会记住的,相信我吧!您的每一句话我都能记着。”芙兰满口答应了下来。

    然后,在一阵沉默当中,她突然猛地搂住了哥哥的腰,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吻了吻他的脸颊。

    “喂!!”夏尔反应过来之后挣脱了她的拥抱,而芙兰则轻笑了一下,转身就跑。

    “我休息一下去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一族的远征() 
经过了喧闹而且令人难忘的一晚之后,第二天上午,特雷维尔侯爵带着自己的孙子和孙女才离开公爵府上。

    夏洛特被留在了这里,继续参与公爵的治丧事宜——像公爵这样地位的人,即使离世了也不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非要有个足够规模的葬礼来映衬才可,所以还有好几天时间需要准备。

    而因为夏尔和老侯爵都是事务繁多的人,所以他们就只好先行告退了,准备在丧礼那一天再出席。

    一路上老侯爵的表情十分凝重,整个人身上都散发出了无以名状的悲痛,所以夏尔也不敢多话,就这么陪着他回到了家中,生怕他出什么问题。

    自从和夏洛特新婚之后,他搬到了新的宅邸当中,已经很久没有回到家里了。今天回来看到那些熟悉的陈设,心里感触也是极多。

    老侯爵一直都没有多说话,直到吃午餐的时候,他才叫夏尔将昨晚所发生的一切报告给他。

    夏尔据实以答,老人静静地听着,直到夏尔说完了之后才慢慢骤然开口。

    “这么说来,你一个人已经把他们父子两个摆平了?”

    “是的,应该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夏尔先是点了点头,然后若有深意地补充了一句,“至少现在是没什么问题了。”

    “现在没问题就行了,谁能指望他们一辈子都心悦诚服啊!”老人叹了口气,“至少能让我哥哥安心下葬就好了,总不能让他连个安生的地方都找不到!”

    这一声长叹里面有着说不出的悲伤,让气氛也变得更加沉闷了。

    “爷爷,您可别唉声叹气的了,要相信哥哥。昨天他可是一个人就把那些人都压服了呢!您可是没看到,当时那些人可怕他了!”芙兰为了安慰爷爷,笑着吹捧了自己的哥哥,“您放心吧,只要有我们在,什么事情都能够解决的,他们以后就算有什么不满,那时候一切也都晚了。”

    “这倒也不错啊……原本我还以为可能需要我来亲自出马的,没想到你一个人就解决了,现在都能够一个人压服他们,以后你肯定也做得到。”老侯爵颇为赞许地点了点头。

    虽然他口中是在赞许,但是神情当中看不到任何欣喜的样子。

    夏尔和芙兰都能够理解老人此刻的心情,因此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决定转开话题。

    “爷爷,您放宽心吧,别想那么多烦心事了。”夏尔十分恳切地看着爷爷,“您已经成为了元帅了,还有什么不能释怀的呢?我们这些儿孙也不是不中用,以后再有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自己解决。”

    “你说得对。”老人了点头,看上去总算稍微振奋了一点点。

    “不过……你们也太可笑了!”他突然昂起头来,“你们以为我遭受了这样的打击就会一蹶不振吗?你们以为我到了这个年纪就成了老糊涂了吗?不,你们想错了,我还没发霉,我还清醒着呢!我还可以做很多大事,轮不到你们来可怜我!”

    看着老人这样子,兄妹两个松了口气,相视一笑。

    “你到了那边,和英国人到底谈得怎么样了?我看你在信上说得糊里糊涂的。”老侯爵将一杯葡萄酒送入了口中,“俄国人的事情,确定了没有?”

    夏尔迟疑了一下。

    “我先去休息一下,还有不少事情要做。”芙兰十分知趣地站了起来。

    然后,她走到了爷爷的旁边,亲了亲他的脸颊,“爷爷,等下您也早点休息吧。”

    “谢谢。”老人拍了拍孙女儿的头,微笑着目送她离开。

    等到她离开、餐厅的门重新关上之后,老侯爵重新变得满面严肃起来。

    “夏尔,现在告诉我吧,英国人对你的构想反应如何?。”

    “反应十分良好。”夏尔现在也不卖关子了,“他们似乎对我们如此积极感到很高兴,并且……他们明显地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想要大干一场。”

    “大干一场……”老人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了,“是啊,大干一场!如今的我只剩下一个愿望了,那就是把俄国人揍扁!只有完成了这项事业之后,我才闭得上眼睛。”

    虽然知道爷爷的心意,但是夏尔听到这句话之后仍旧感到有些不舒服。

    太不吉利了。

    然而,事到如今,再劝他重新考虑已经没有意义了,唯有用心去帮老人实现愿望,才是他最应该去做的。

    “外交上面的准备不成问题,英国人比我事前想的还要积极,我另外也试探了一下奥地利人,发现他们……”夏尔微微沉吟了一下,“我发现他们对俄国人也同样心怀不满——虽然他们不敢宣诸于口,但是他们对俄国人自封的救世主地位并不接受。所以……俄国人现在是一种不自觉的孤立状态。”

    “普鲁士人怎么样?他们一直是亲俄的。”老人低声问。

    “普鲁士人没有胆量同时和英法为敌,更别说再加上一个虎视眈眈的奥地利了。”夏尔马上回答,“他们只可能中立,顶多是更加对俄国人友善一点而已,对大局不会产生什么改变。”

    如果他们不中立更好,这样的话就可以挟英国人的势力一举击灭俄普了,可惜普鲁士人还是有头脑的,不会干出这种蠢事来。

    “我约见了俄国公使,让他明天来我家进行私人的会晤。”

    “嗯?”老侯爵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夏尔,好像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私人约见俄国公使?”

    “是的,哪怕我们已经决定近期就给他们来一下大的,至少现在我得让他们觉得我还有些善意。”夏尔微微露出了笑容,“在宣战之前一天,我和俄国人还可以是朋友。”

    “那你打算拿这些俄国人怎么办呢?”老人有些不解,“你是想稳住他们?”

    “不,他们对我们是并不怀有善意的,所以我再怎么说好话也未必有用。恰恰相反,我要拿英国人恫吓一下他们,并且让他们明白现在不止法国人反感他们。”夏尔貌似胸有成竹地回答,“我不奢求让他们喜欢上法国,但是至少可以让他们对所有国家同等地讨厌。”

    顿了一顿之后,他又解释了起来,“当然了,我不会让他们感觉战争迫在眉睫,我只想给他们一种目前已经被孤立和包围了的印象而已,一旦有了这种印象,他们对我、对法国的态度就会好很多,这样也有利于我们在战前推进自己的外交方针——而不是只能亦步亦趋地按照英国人的步调来走。”

    “原来是这样。”老人皱了皱眉头,总算理解了他的意思。“那具体尺度你自己来衡量吧,总之不要提前惊扰了那些俄国人就好了,我们的这一击不能冒风险,否则对波拿巴家族和我们一家来说,都将是灭顶之灾。”

    “这个我知道的,您放心吧。”夏尔悠然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那么您呢?军队里面的准备怎么样?”

    “我每时每刻都在准备,唯恐慢过死神的脚步。”老人阴沉着脸回答,仿佛是在抱怨似的。“陆军的脚步太慢了!缺弹药,缺被服,更缺军官!我现在恨不得追在他们的身后踢,也要让大军给准备好。不管了,从明天起我要更加加紧准备,谁要是碍了我的事,我就让他下不来台!”

    他确实是有资格这么说的

    现在法国在世的元帅还有好几个,但是大多数都是不管事的,比如热罗姆亲王这种,像苏尔特这样的大元帅,也只能躺在病床上苟延残喘而已,所以实际上特雷维尔侯爵已经成了法国军队当中军衔和资历最高的人之一,这样的人在注重阶级和自序的军队里面,自然拥有了某种说一不二的资格。

    “有些事情不能太过于急切,只能慢慢来,您也不要太着急了。”夏尔忍不住安慰了他,“就我来看,现在陆军机关已经比之前要精干很多了,至少还有人帮您来推行计划。”

    “这倒也对。”老侯爵又舒了口气,“说到这里我还要感谢你呢,你在陆军部里面搞的改革挺有用的,尤其德…罗特列克那小子很有才能,他深谙陆军上下的事务,做起事来又快又好。”

    “他确实很有用。”夏尔同意了爷爷的看法,“不过现在压在他身上的事情太多了,他也不可能面面俱到,让他负责人事和组织上面的事情就够难为他的了。后勤方面的问题,有很多时候他也难以去全程追踪。”

    “哎,要是你还留在陆军里面那该多好啊!”老侯爵叹了口气,“很多事情如果交给你来办,一定能够办好。”

    祖孙两个骤然沉默了,因为一说到这里的时候,就不免会有怨怼路易…波拿巴的嫌疑,不宜再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到外交部里面也挺好的,这能够让我吸收到足够的经验。”过了许久之后,夏尔低声说,“而且可以让我很快就在整个欧洲建立声望。”

    “如果你是大臣倒也好了,可是你不是,那么就算建立了声望又能怎么样呢?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实权。现在你即使有了功绩,人们不会将功绩归结到你身上,只有一小撮外国人知道你有力,这对你来说没用。”老侯爵摇了摇头,显然对他的话不以为然,“而且,外交是吃力不讨好的活,你做得太多,人们也只会觉得你在卖国,因为你不能和他们一样天天喊打喊杀,你不够激进!你看看塔列朗吧,他在维也纳拯救了法国,结果人人都朝他丢石子儿。夏尔,你得给自己留点神,别让自己也遇上这种尴尬。”

    “情况没您说得那么严重,大多数法国人还是对我们的外交保有敬意的……”夏尔禁不住笑了笑,“不过,我会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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