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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逢魔之梦-第89章

小说: 逢魔之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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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个整天无所事事的罗布对维拉而言,其实是个很好的指标。

    罗布越老神在在,维拉就越能确定,时候将近了。

    罗布那双眼睛其实很美,是和狄伦血红眸子不一样的颜色,而似燃动火舌,时常美到让维拉害怕。也害怕罗布那种无缘由的服从,那种只对她一人的愚忠,时常让维拉有种被扼住咽喉的不安。

    加速的时间,与日渐浓厚的焦躁不安。

    维拉其实知道自己快想起了,只是一直去压制它,因为好像一旦想起,便再也回不去了。

    关于马可仕之外、另一个青年的印象,是越来越清晰。

    她记起了马可仕的一直相伴有如影子,或是有如另一半的她,记忆里那两个孩子紧握的手,似乎不曾放开般。

    也记起了那么一个谁,常常将她抱到膝上,温声对她说话,为她念童话书。

    而那温温嗓音,竟和那消失在自己梦境多时的梦魔,一模一样。

    像是地底埋着巨大黑箱,而土壤被雨水点滴冲刷,渐渐出底下箱盖尖角与轮廓。

    维拉记起的越来越多,也益发恐慌。

    为什么七岁前的记忆,一个孩子能记得如此清楚、又过的如此丰富?感觉不像自小蒙懂成长,倒像以七岁孩子的脑袋,看了这世界七年。

    太多不合理又理不清的事,维拉开始增加信件的数量与内容,一封封寄给亚柏与夏佐。

    如果说她此时的处境像大海遇难,写信倾吐这件事,就像是对着天空挥舞布条,试图吸引经过的飞行器。

    而和狄伦求助,就是维拉仅剩的浮木。

    两年以来,亚柏自始至终都努力与她保持联络,无奈殖民地路途遥远,邮递耗时长,邮件遗失率也极高,但好歹维拉与亚柏,还是维持了最基本的联络。

    但,不管维拉寄出多少描述近况的信件给夏佐,夏佐都不曾回信,像是断了音信,或是学园过去那段,只是维拉自己的幻想一般。

    也写了马可仕应该是凶手的资讯,寄出去了,却也没收到回音。

    就这样,维拉的世界仅剩狄伦这块触手可及浮木。

    那个少年是她尚未溺死的唯一仰赖。

    感觉就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和帝国斗师学园截然不同的世界。

    学不一样的东西,做不一样的事,思考着不同的烦恼,有不同的伙伴,就连众人眼中,那总与她粘在一起的青梅竹马,也不复相同。

    从前在学校,在她身边的总是夏佐,而在日光碉堡,在她身边的,却是狄伦。

    狄伦与自己经过那段尴尬期后,就慢慢回复为过往的散漫酒肉朋友了,只是偶尔当狄伦与她对上目光,还是会不自觉避开目光。

    但这样对维拉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身旁知心伙伴避着她、一人独处面对点滴归返的记忆,实在可怕的难以忍受。

    而后来,维拉也才慢慢注意,当夏佐与他们同在日光碉堡里时,狄伦也会同她一样,从窗口悄悄地看夏佐,面无表情的。

    不可否认,夏佐对于她与狄伦的确有一定的影响力。

    只要夏佐在她附近,狄伦便会回避,也时常造成她力量失控──尾巴、犄角什么的,常常盯着夏佐看着看着,便不自觉得生长出来。

    与身边这些人的关系,渐渐变得不再更动了。

    该有的距离还是在,而会陪在身旁的,就是陪在身旁。

    就连那个曾被维拉嫌弃的罗布,也成了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份。

    季节推移,送煤的马车进出碉堡次数越发频繁,日光黯淡,夜晚变得漫长,楼层的壁炉,也一个个燃起,不知不觉,又进入了梦魇猖獗的冬季。

    维拉迎来人生中至为关键的十九岁冬日。

    她终于等来想起一切的那天。

    下章预告:

    维拉终于想起一切。

    原来她所追求的、所背负的一切,根本都是错的。

    “等你想起一切,这些将都不再重要。”

    她的父亲,那个长年流连她梦境的梦魔,一直都是对的。

III、() 
xxiii

    维拉想起一切前那段日子;在狄伦与熟拈护卫们相伴之下;其实过的很平静安稳;没了彼得那时的焦躁无处可退,多了分似乎可长久这样过下去的安定。

    记忆自那道齿轮机关门奔流迸裂而出,是发生在那年深冬的北方任务里。

    听说昆诺的北方法路;很没品的赶了大批梦魇到昆诺北边境,正四处流窜,忙坏了镇守的梦师;因此日光碉堡派维拉前往支援。

    那年冬天很冷;不管维拉如何强调自己身强体壮、又出生北方,埃迪他们还是帮她带了好多御寒衣物;然后把她包的像个粽子。

    他们逼她穿上最后的大师长大衣;然后手套、厚长袜、耳罩什么的都让她穿上身;那毛茸茸漆黑围脖;把维拉弄的像只狮子。

    “把我包的像个废人;这样对大家有好处吗?”维拉没好气表示。

    那次任务,他们坐了很长很长的火车;也因为大雪,好几次在火车站贵宾室里过夜。

    期间;埃迪趁着狄伦不在维拉身边,贼头贼脑的把她拉到一边,道:“你刚刚靠在罗布肩上睡着那半小时,狄伦一直看着你们呀,那落寞的表情,看的我们都不忍心了。”

    说着,埃迪还不忘探看一次四周,再确定一次狄伦是否在身边。

    “唉,不是埃迪大叔要说你,狄伦这些年的成长你应该有看见吧?他已经从以前那个不负责任的荒唐军官,变成了今日的优秀军人,你该给点他机会吧?”

    埃迪拍拍维拉肩膀,对她挤眉弄眼。

    “至于你和夏佐我也是知道,但狄伦也未尝不好,人家是贵族!还是比安奇家的顶尖贵族,又一片痴心,今后对你的人生,还是有很大助益的。”埃迪指指维拉那象征听令的颈圈,好意提醒。

    维拉哭笑不得,这老妈子到底是谁啊。

    埃迪大叔真的人很好又可爱,这家伙又取代彼得当回护卫头子时,维拉不知道有多开心,就是爱碎念啰唆了点,如今,埃迪大叔竟动起当媒人的脑筋了。

    埃迪大叔不知道狄伦身世复杂,也不知道狄伦老早不小心对她告白过了。

    “谢谢你的好意,大叔,但你别这样,”维拉笑得勉强,语调却再认真不过:“我和狄伦现在很好,求求你别毁了我们,好吗?”

    听到她的回答,埃迪有些楞,但还是理解般点点头,默默的走了。

    几天后,他们在白日遇上梦魇的突袭,整团人马被迫散开交战,接着,还遇上了雪崩。

    事情之巧合,让维拉想起以后深深觉得,那必定是梦魔和马可仕安排的。

    因为当白花花雪浪将她吞没那瞬是如此熟悉,像火星,瞬间将这些年积累的那些霎那迸发,维拉忽然就想起了一切。

    那一刻,她感觉到往日耸立于梦境里的齿轮大门毁了,她自己一手创造的大门,崩然瓦解。

    然后,里头那锁的那些重要往日与感情,潮水一般将维拉没顶。

    想起了自己与马可仕、梦魔共同生活的曾经,也想起这个让对方被雪浪掩埋、再把人挖出来的游戏,是他们在那么多年冬日里,都要玩上多次的。

    这次,维拉终于想起一切。

    她与马可仕,是梦魔耗费大量心力与时间,从婴儿时期培养起的崭新新物种──既是有梦师天赋的人类,也是能自由控制梦魇化程度的高阶梦魇。

    这是梦魔父亲无意中发现的,人类越小时梦魇化,越能保持自我与控制能力。

    而这样的维拉与马可仕,无疑是能庇护身为弱小梦魔的他,最好的剑与盾。

    从前梦魔在梦境里与维拉说的,都是真的。

    她与马可仕都是由梦魔一手创造,然后精心培养,小小年纪便拥有驾驭梦境的能力,只是维拉却在一次人类的剿杀中,为了保护梦魔父亲与马可仕,对敌人发动过强的精神攻击,被自己的能力反噬,因而失去记忆。

    就这样,维拉坠入人类惶惶过活,与马可仕、梦魔父亲失去联系,好多好多年。

    被雪浪冲击那瞬,人类姿态的维拉有了短暂的昏迷,眼前一片空白,连挣扎与害怕都忘了,陷入昏迷前,满脑子都是往日光景与记忆。

    原来她所追求的、所背负的一切,根本都是错的。

    吉儿的昏迷也是马可仕所作,完全与自己无关,而马可仕那家伙正等她自己苏醒,然后亲自去找他。而共同生活多年的残耳军团与夏佐亚柏,所有缱绻与罪恶感,更不该是她所该背负的。

    因为她的本质是怪物,不是人。

    人类,才是追杀父亲与他们一族的敌人。

    “等你想起一切,这些将都不再重要。”

    难怪父亲会在梦中那样对他说。

    维拉忽然感到无比羞’耻,她竟就这样将过去日子里,呆蠢的站到人类那边,还将剑尖指向了父亲与马可仕。

    此刻,那个如同父亲的梦魔在等她,维拉想着,而自小形影不离共同成长的马可仕,必然也在等她。

    思绪如此纷杂而各种情感如此混乱,但却渐渐归于一个念头。

    是时候了,该回家了

    “维拉!维拉!”

    维拉被挖雪与呼唤声吵醒时,发现自己已生出犄角与长尾什么的,半梦魇化,以求提高抵抗低温与缺氧的耐力,而压着她冰雪越来越薄,光线也越来越强了。

    那声音是狄伦的声音,惊惶到近乎颤抖。

    几秒后,少年触到了她,那双冰块一般寒冷的手巍巍颤颤抓紧她,然后将她狠狠拉出雪堆。

    “拉拉”

    狄伦颤声呼喊她小名,一双黑手套都因急挖尖锐硬雪而磨破,满手血却仿若未觉,只是紧凑拍打她两颊,逼她清醒,沾染了她满脸霜雪与鲜血。看到她睁眼,狄伦才像只野兽般呜咽出声,把脸埋在她颈间,紧紧抱着她,到几乎没有空隙。

    维拉茫然被狄伦抱着,看见他身上都是雪块,也冷的瑟瑟发抖,刚刚却还是那样义无反顾徒手挖掘,一把雪一把雪的将她挖出,然后紧抱有如冰冷石头的她,分秒不容,以体温从死神手中争夺她。

    用来探测她颈圈讯号的掌型仪器,被丢在一边,像在这片无垠雪地里的一粒黑砂,其他人连影子都没看到。

    忽然有了种不真实的感受,好像整个世界只剩她与狄伦。

    维拉恍惚靠在狄伦怀里,忽然为这少年的感情感到悲哀。

    狄伦竟爱上了假装人类生活多年、本质却是食人怪物的她。

    慢慢伸出手,维拉伸手回拥了那个还无法从恐惧中平复的少年。

    明明还在同样的雪地、身边有着同样的人,她看世界的角度,却截然不同了。

    看着眼前被雪浪吞没的无垠雪白,维拉心想,马可仕他们这还做的真绝,不知道埋了多少人,如果狄伦能力不是瞬间移动,怕也灭顶了。

    正若有所思,却感觉到狄伦将带着体温的外套,盖到她身上,并摩搓她双手,尽力的替她回复体温,然后分秒不容般将她横抱起,要离开此地,前往安全的驻军地寻求庇护。

    这让维拉几乎要红了眼眶。

    她其实可以被雪埋上整天,或是被几只梦魇围殴,都不会死的。

    正思忖着要如何和狄伦解释,但维拉没在狄伦怀里发抖多久,就有一熟悉影子落到他们身边。

    是罗布。

    那家伙满眼愉悦,应是知道她想起一切苏醒了,维拉漠然看着那红发青年。

    拾回童年被同类追赶的经验,维拉知道罗布这家伙也是梦魇。

    不同于维拉与马可仕是能控制自己食欲、与变化人形兽型的高级梦魇,罗布是人形时无法完全屏去兽态、也容易失控的中阶梦魇。

    低阶梦魇就像野兽,智能低下,一旦人类变异为低阶梦魇,很容易就被识破,从人群里揪出。

    中级梦魇却不一样,他们有着普通人类的智能。

    低阶梦魇资质好或吃食人类达一定数量,便会昆虫那样结茧结蛹,只是破蛹而出的不是蝴蝶,而是攻防能力更强悍也更聪明的中阶梦魇。

    中阶梦魇大体而言是人类模样,也可以在需要时变化为更难缠的怪物型态,却会在人类型态时残留些许兽型外貌。

    维拉儿时在父亲的手下里看过许多。

    有的是一条尾巴或一双犄角,残留兽型外貌颜色不似发色,总诡谲苍白,通常都可以藉由衣饰遮掩,旦罗布那双藏也藏不住的大翅膀,就是个少见的案例。

    像罗布这类家伙,就算拥有与发色毛色不同的雪白双翼,就像教堂壁画的天使,披着美好皮囊,却是比低级梦魇都要可怕无常的家伙。

    这些中阶梦魇,不时会突然发作为嗜血怪物,理智全失,攻击人类或对他们有威胁的一切。

    维拉与马可仕小时候,就被那些怪物攻击多次。

    而她与马可仕皆为高阶梦魇,有普通人类智能与正常外貌,甚至连发色都可以使其黯淡,没有中阶梦魇残留兽态,也不会理智全失乱咬人,除非重伤。

    低阶、中阶、高阶梦魇间,有着惊人实力差距。

    像中级梦魇,可能只要马可仕与她一抓一咬,就能让他们从世上消失。

    所以罗布才会那样恭敬。

    关于三阶梦魇的这些资讯,都是维拉儿时在父亲身边属下观察来的,就算是昆诺顶尖日光碉堡也不知道这些讯息。

    人类掌握的资讯通常仅及低阶梦魇,因为中级梦魇已能很好隐藏于人群。

    回复了些体温的维拉,勉强挺直背脊,她看向罗布。

    “罗布,你的诺言现在还算数吗?”

    “当然算!”罗布想也没想瞬间回答,眸光是未曾有过的熠熠:“我等都听您差遣,无论何时都听候差遣!”

    松了口气,维拉发抖着,指向这片无垠雪地:“那把被埋的人,都给我活着挖出来!”

    “是!”

    罗布几乎是兴奋难耐,仰起脖子,对着山区那举起拳头,做了个旋转俯冲的手势,维拉随罗布目光往山区那看去,果然看见大批黑点过来。

    有些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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