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魔之梦-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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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头呆楞站在原地，维拉盯着自己发亮的靴子与暗红地毯，有种被背叛的怒意与受伤。
茫然想着，如果马可仕真的加入了吉儿麾下，他们的关系会变得怎么样？
下章预告：
xi、“決裂”
“你加入了她麾下？”
少年点头，然后吐出了句维拉以为自己幻听的话语：“吉儿不希望我跟残耳有任何互动。”
“你”维拉看着马可仕，觉得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次？”
I、（）
xi、
那日之后的第一个上学日；马可仕像往常一样；在上课前一分钟才来到教室。
少年刚睡醒般乱着发；径自来到维拉身边，拉开椅子恍惚坐下，盯着前方晃了好一会神；才转过头来一直盯着他看的维拉。
绿眸子像翡翠，睫毛如盖，马可仕像往日一样专注看着维拉；等她说话。
平时早晨维拉都会替马可仕整理一头乱发；可是今日她不想。
维拉与马可仕互望许久，发现马可仕完全不打算说些什么；益加浮躁。对看了好半倘；她才力图平静问道：“你以前认识吉儿？”
少年摇头；左到右；两次。
“你加入了她麾下？”
少年点头。
维拉瞬间像被掐紧了喉咙。
她很想抓着马可仕领子；问他为何不选个优秀的新兴贵族，例如比利或妮娜；而是选一个狗眼看人低的吉儿呢？还是战略科的！他疯了不成？这么想当炮灰？
但那是马可仕的选择，维拉告诉自己要尊重。
于是她只是轻描淡写问：“你昨天为什么假装不认识我？连点个头都没有就走了？”
少年平静眨了眨眼；然后吐出了句维拉以为自己幻听的话语。
“因为吉儿不希望我跟残耳有任何互动。”
“你”维拉看着马可仕，觉得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次？”
马可仕真的重复了一次，一模一样：“吉儿不希望我跟残耳有任何互动。”
维拉翻了桌子，真的翻了桌子。
那张两人共用的桌子，被她用力一掀，掀到前前排，被几个坐那附近的平民给惊愕挡下。
已经上课了，是导师纪律松散的天文课，几乎此刻所有人都在侧耳倾听难得开口的马可仕说话，更对维拉与马可仕提到吉儿感到好奇。
而桌子这么一掀，立刻让半个教室关注他们的人，增加到了整个教室。
附加一个导师。
“维拉，你严重影响了课堂秩序。”
不愧是帝国斗师学院的导师，连长桌被掀上了天也依旧平静，只见他们班导扶着天象仪，歪头平静温温道：“到走廊罚站，并在放学之后去找抚育官做相关处置。”
而维拉还看着马可仕，她真想掐死他。
一直以为马可仕只是呆木头，却是冷血。
“那你干什么现在还跟我说话？”她怒极反笑，嘲弄说道，“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哈，现在你要去哪你就去吧，还可以把我的秘密都说出来邀功，反正是我欠你的！”
维拉转身离开教室，不用回头就可以想象，泰比莎他们那伙人是如何掩嘴笑得幸灾乐祸。
少女气冲冲大步跨出了教室，而身后少年缓缓抬眸，目光追随。
可马可仕的目光也只跟随了那么几秒，就又移回导师身上，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仆役搬回飞天的桌子，马可仕将双肘搁在上，等待导师继续上课。
同学们也一个个收回目光，消化着刚刚转瞬发生的一切。
残耳维拉与奴隶马可仕的结盟瓦解了，而奴隶马可仕，被收归了。
被吉儿马里诺。
那个连王族风采都可压过的美丽战略科少女。
那日，维拉翘了一整天课，连喜欢的马术课都翘了，在图书馆窝了整天。
总觉得学习那些字母与拼字，可以有效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别一再去想自己与马可仕相识后度过的那些互依时光──或者该说，有马可仕可以相伴依赖的那些日子。
她真的是一个很怕寂寞的家伙，不然怎么还会想着要如何跟马可仕合好？
跟那个不把她当伙伴的马可仕。
马术课时间里，那个喜爱看学生厮杀、尤其特别爱看她扫人落马的马术老师，竟还为了看人流血的私欲，派出助理来寻她，好在维拉飘到窗户外躲掉了。
除此与扣了一些平时分数之外，一切安好。
失去那些基本的平时分数，维拉是有些心疼，却好过要继续留在教室，见到马可仕的脸。
也好，如果这么差的心情还去上马术课，不管跟马可仕同队与否，都会发生惨案吧？不是打队友或被队友打，就是只攻一人被教师抓去数落。
这样平时马术课那殴打发卷帮的乐趣都没了，毁了对马术课的好印象。
放学的钟声响了，维拉慢吞吞收拾东西、归还书籍，一边替自己逃课编理由，一边发呆出了图书馆，却发现有个人在图书馆前台阶下等她。
那个少年一头明亮亚麻色短发，黄眸如琥珀，习惯性的将手放于口袋，缩着肩膀，仰脸看她。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夏佐勾起一个玩味笑意。
“你都知道了？”
“如果你指的是你掀飞桌面，又与马可仕闹翻的事。”
“”
夏佐笑了，揶揄：“大家都知道新来的残耳维拉，还闹的这么大，谁不知道？”
维拉有点不爽，但看看挂着取笑笑意的夏佐，还是可怜兮兮的对夏佐伸出双臂。
“夏佐──吉儿有什么好，我可是一直都在照顾他耶！”哀号抱住夏佐手臂，维拉求拍拍般磨蹭少年：“他竟然根本不把我当朋友！”
“早跟你说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夏佐冷哼
“可是夏佐你看谁都不是好东西呀！”
“喂喂，”夏佐无言，“你要拉着我去哪呀？”
维拉疑惑回头，张望了一下，这不是餐厅方向吗？
“忘了今天约好，要陪你去买交流宴的礼服？”
惊愕睁大眼，她这才想起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与中央军校的交流宴紧接着在体术大赛之后，所以才要这个时候买。
其实维拉有说过她自己去就好，但夏佐说什么一直练习也很烦，又怕她废了一只手后被其他人刁难会很麻烦，硬要跟来。
于是就这样子了，今天被马可仕一弄才会都忘光光。
但其实维拉最近听许多人讨论过，今年这场与中央军校的交流宴，评语都不佳。
他们昆诺帝国斗师学院是一年与首都皇家学院交流，一年与中央军校交流的，今年就是跟中央军校，但所有人都意兴阑珊。
大家都瞧不起不具特异能力的中央军校，那些只是资质较好的军人罢了，再厉害，不过是个小军官，没有人打算盛装赴宴，都只是应付学校而已。
连那些要收罗人才的老式贵族与新兴贵族，都没什么兴趣。
一个普通军人攀附斗师的宴会场合──大家是这么说得，刻薄又狠毒，人人都只对明年的首都皇家学院交流宴有兴趣。
对帝国斗师学院学生来说，和首都皇家学院交流，才是一场门当户对、又对双方有利益的宴会。
和中央军校？不过是给那些普通军人一个梦想罢了。
相对于其他人的兴趣缺缺，维拉倒是有点期待。
这是她参加的第一个正式宴会，自然要去挑选人生第一套礼服，再说交流宴对象不是趾高气昂的首都皇家学院，相信会更开心的！
维拉用手肘撞撞夏佐：“喂，夏佐，交流宴你该不会偷偷在中途离场吧？”
“当然。”夏佐想都没想。
“我就知道，你这个自闭儿。”
夏佐用黄眸不屑剐了维拉一眼。
“独臂矮人。”少年冷眼回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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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佐就是夏佐，防备心超重，尤其在知道维拉一只手废掉之后。两人走在人来人往傍晚街道上，少年固执走在她有伤的左方，且微微用肩膀撞开拥挤人潮。
除了有几个路人被撞的踉跄之外，这都算是个悠闲的傍晚。
两人没敛去脚步声，军靴落在砖石地面，鞋跟发出喀喀声音。
礼服店到了，维拉在橱窗前站定。
该怎么说，这真是间充满有钱人气息的商店──巨大的玻璃橱窗不说，展示与挂制衣物的衣架都极尽细致漂亮，有着美丽木纹与光亮外漆，连悬挂的灯饰也像是璀璨艺术品。
夏佐推着她进去了，巨大店面里头没有多少客人，就两三人。
闲置的店员一看到穿着帝国斗师学院制服的他们进来，立刻笑呵呵迎来。
“您好，请问想找什么样款”
那身穿管家正式服装般的店员，话都还没说完，笑意就僵在脸上，因为他看见了夏佐耳上那罪恶一般的勋章，剩下的语句顷刻卡在喉间。
夏佐凉凉瞥了店员一眼，就催促孩子一般将维拉往女晚礼服处推去。
“等下试穿衣服时，我去帮你。”夏佐低低道。
“不用！”维拉立刻拒绝，瞪他：“这种简单事我一个人也可以！”
不然夏佐以为早上是谁帮她穿衣服的？
再说，虽然她还是幼儿体型，还是有脸皮的好吗？跟她一起打滚长大的班杰明也就算了，要给夏佐这种高级美少年看裸’体？直接杀了她吧。
“你自己不买吗？”维拉用嫌弃目光，驱赶过度保护的老妈子：“别跟我说，你要穿那套学校给的礼仪课礼服。”
“学校有规定不可以礼仪课服装参加宴会。”
“所以你已经买了？长什么样子？”
维拉立刻两眼放光，光想象夏佐与亚柏两人在明亮黄光下，身穿漆黑燕尾礼服凛凛从大厅旋转楼梯走下，就够叫她陶醉了。
相对于维拉的兴奋，夏佐显得兴致缺缺：“到时就知道了，你快去挑一件吧。”
被泼了冷水，维拉撅起了嘴，拖着怨恨的步伐翻动起衣架上一件件礼服。
礼服是分款式摆的，每种款式都有不同颜色，随手一摸，都是好到足以吓死维拉的好料子，或飘逸或轻柔，或缎面或蕾丝，件件高级品。
每件，都是足以让喜欢美丽东西的维拉飘飘然。
翻找一阵，她看上一件黑色绕颈细肩带的礼服，才喜孜孜拿在身上比了比，旁边就传来夏佐死气沉沉嗓音。
“干嘛挑黑的？”少年颇不以为然。
维拉立刻跳脚，展示起这件礼服的微蓬裙襬与荷叶边，强烈辩护：“它虽然是黑的，但它的裙襬很有朝气呀！我的橙发就只配这种素色呀！”
夏佐挑眉：“可是好死气沉沉。”
维拉仔细一看，整件礼服是纯黑，还真的颇死气沉沉，只好心有不甘的放回。
逛完了蓬裙区，维拉去看有着拖曳裙襬的礼服，微长裙襬散地微幅开张，不似蓬裙那样夸张可爱，却显得优雅。
这次维拉看上了件深蓝色的礼服，与她发色相衬，两指宽的黑肩带显得娴雅。
于是对在不远处游荡乱逛的夏佐招手：“你看这件怎样？”
夏佐皱着眉头走过来。
“你怎么尽挑一些这么黯的颜色？”
“不好吗？很有气质呀！”
夏佐依旧不以为然：“你五年后再来穿这种颜色吧。”
维拉七窍生烟：“我现在穿又怎么了！”
淡淡看了气极的她一眼，少年耸耸肩，似乎不再想争辩。
“自己去照照镜子吧。”夏佐轻描淡写指指旁边的连身镜。
她真想一拳往夏佐鼻梁挥去。
远处的店员，依旧以担忧目光死死固定在这处，维拉没好气的瞪了店员一眼，拿着那件深蓝礼服站到了连身镜前，却又悲哀发现，夏佐再一次说对了。
如果镜子里那只有些微少女身形的女孩，真的穿上了这件衣服，真的会显得滑稽可笑。
身后传来喀达一声，清脆的衣架离开陈列横杆声响，维拉从镜里看见一件白礼服缓缓飘离原处，朝她飞来，降落在她与夏佐之间。
“看看这件吧。”夏佐轻声道。
那件白色礼服有着清新的褶皱装饰，无肩，以白色为基底，黑色的素面宽缎不规则绑于胸下、高腰线与低腰线，而在缎带的汇集处，有两朵大小适中的逼真雏菊装饰在上头，而多余的黑面宽缎则长短不一的自然垂坠。
还有颈饰，这件礼服配了一个与礼服合衬、又能遮去学院颈环的颈饰。
是跟礼服一样的素面黑缎，边缘有着细细的白色抓皱饰边。
非常适合一个十二岁橙发女孩的礼服。
维拉用看怪物的神情，细细重新审视夏佐。
“你是不是常常这样为女性挑选礼服？啊？有过多少女友了？”
夏佐翻白眼，抱胸狠狠斜视维拉，看起来像想拆了她。
维拉被夏佐一身杀气逗笑了。
“就这件吧，”维拉陶醉，把脸埋在礼服里：“我喜欢它，你真是好眼光，夏佐。”
于是店员战战兢兢来结账了，并询问维拉是否要穿上，好做贴身修改。
“不用，”比维拉本人还顾忌伤口的夏佐替她回答：“她不试穿，你替她量尺寸，用尺寸做修改就好。”
店员眼神飘忽的点头，快速替维拉量身并填写相关单据，没多久，维拉和夏佐就拿着印有高级礼服店店徽的纸袋，离开了店面。
路上，夏佐替好奇的维拉拆开纸袋，拿出里面的东西端详。
维拉对相关单据没兴趣，倒对礼服店的赠品兴致勃勃，那个黑蝴蝶的胸针细致而漂亮，让她爱不释手，还有那张礼服的手工附图，真是太漂亮了。
商人真是会做生意，这两样赠品让她觉得刚刚付出的那几个金币，有了值回票价的感觉。
只是夏佐依旧泼她冷水。
“那是幻觉。”少年斜眼凉凉说道。
下章预告：
xii、“梦境与梦师
带着凌厉语调，亚柏紧紧抓住维拉手臂，厉色道：“谁知道梦魔会把你带到什么地方？你在国境看见的那些由人类变化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