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中文网 > 科幻未来电子书 > 你怎么又怂了 >

第97章

你怎么又怂了-第97章

小说: 你怎么又怂了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安尘的心渐渐凉了下来,他眨了眨眼皮,眼珠子看着虚空,茫茫地看着,然后他突然站了起来。

    他走到窗边,手指摸了摸窗口的冷风与即将成霜的露,外头的冷风微微吹了进来,他湿透了的僧衣被风一吹,粘在了皮肉上,凉意几乎渗透他无坚不摧的佛体钻进他骨头里。

    他轻轻地开口:“你可是怪我将你带来了这里?”

    “没有。”书丹说,“这儿好,灵气多,适合修行。”

    安尘眼皮动了一下,又问:“你可是不高兴我封印了你的妖力?”

    书丹笑嘻嘻问他:“那你能解开么?”

    “不能。”他转过头看着她,“若是我解开,你必然又入红尘搅起是非、惹得满身尘孽,你若是在此地安心苦修,指不定能成仙。”

    书丹坐在蒲团上打坐,她压了压丹田的气,朝安尘招了招手。

    安尘下意识的应着她招手走了过去,末了又立刻止住脚步,居高临下的问她:“何事?”

    然后他看见书丹仰起了头。

    “你能活多久呢?”

    她的眼睛很大,外头的月光照见了她的脸和眼睛,她在月光之下,皮肤有种光洁无暇的质感,像一尊美丽易碎的瓷器,世上最顶级的能工巧匠都雕刻不出这样一张脸,她的容貌穷极凡人对美的想象,她的眼睛在月光里,柔美又亮。

    安尘别过脸不再看她,却也老实回答:“倘若我修行得道,可以活上三百年。”

    书丹笑了起来:“我是妖,我们妖狐便是活上几千年的都有,修行得道的也有上万年。”

    安尘瞳孔蓦然睁大,接着他慢慢地、缓缓地垂下了眼皮,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他眼里被被月亮映出的光,他的手慢慢的垂了下来,良久后他张了张唇。

    他的声音依旧很轻,又带着一丝隐忍的哑:“倘若我能活三百年,往后你便是自由了,只望你莫惹罪孽,你灵魂干净透彻,功德加身,有仙缘”

    他这个位置离书丹只有一步之遥,书丹伸出纤细雪白的手,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她弯着眼睛笑了起来:“你只能活三百年,我还管什么尘孽因果?还管什么仙缘?”

    安尘被她牵住的手微微颤了起来,他浑身僵硬,却不挣脱。接着他听见她说:“你是我夫君,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也得是同年同月同日死的,不然我独自活着可没什么意思”

    “嘀嗒——”

    手指的佛珠突然就断了线。

    “嘀嗒——”

    一百零八颗佛珠从他手中断断续续漏了下来,掉落在木板上弹跳不止,声音嘀嗒嘀嗒滚落得越来越远——

    他面容背对着月光让人瞧不真切,他的手脚像是浸泡在水里,这一瞬间他几乎不能自主控制。

    他躬身跪在地上,突兀至极,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

    他修长的手指触碰着她温凉的黑色长发,柔软的触感缠绕在他指尖,温软娇小的妖狐顺从的靠在他胸膛,他眼眸微微垂下,长长的睫毛很直,眼珠子一动不动,认真得像是在修行佛法。

    寡淡冷清的脸上显出了一丝如释重负般温柔的笑意,他的声音很低很轻,贴在她耳边:“我知晓你很会骗人,但你若是在骗我”

    “怎么?”

    “你若是在骗我,便要永远骗下去,可好?”

    书丹伸手从他臂膀之下轻轻抱着他,指尖碰见了他背面湿冷的僧衣,书丹心里一抽,心疼至极。

    “我这些话不曾骗你,你若是觉得我是骗你,我便骗着你生生世世”她仰头看着他眼睛,“你是修行的僧人,若是忌讳女色,我便不当你是夫君,我便变成小狐狸陪着你修行,做你一只妖兽,你圆寂之时与你一同踏上轮回路,你说可好?”

    安尘觉得自己的心尖都在颤抖,她说得那样理所当然,口吻自然得像是冗长的岁月下沉淀出的悠久深情,眼睛真挚温柔得几乎让人溺死,就像一种让人上瘾的毒,又像是高深术法、令人辨不清真假、窥探他心底秘密而制成的幻境。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语句间断的换气声,每一个眼神,就连发丝都贴合他心意到无与伦比,完美合意到令人害怕是场易碎的美梦。

    也许从林府的第一眼相见,就已经注定了他会突兀地、不顾一切的走上另一条路,注定了他会想现在这样拥抱着她,安心又背道地听着她的心跳。

    其实当初在林府,那日案发,他早早就躲在暗处跟在了她身边。

    他预料着她会哭泣,会悲伤,会被茫然无措,到时候他可以将她带走,也带到这这里,让她安心的修行,就在他身边。

    但事情的发展令他措手不及,他看着她前一刻还茫然无措地掉着眼泪,下一刻便双目冰冷杀气毕现。

    他看着林玉成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看着他疯狂着、不甘着、绝望着,隔着黑夜与窗,他都能感受到那种彻骨的冰冷,和生不如死的绝望——这就是动了情的下场。

    他在心底告诫着自己,给自己戴着重重的枷锁,他将这只妖狐打上了最危险的标签,告诫自己远离。

    但是他的行为与自己的告诫彻底背离,他的心不安躁动,整夜的念经与苦修也解不了这样的浮躁,只要一闭眼,看见的又是她。

    就像是入了魔障,就像是被妖邪入侵,就像是几生几世的牵绊而来的因果骤然袭来——就像是人间高楼戏曲里的儿女情长,一见钟情。

    日夜变得无比漫长,光阴愈发索然无味,就像是心里想着一样宝物,想要得到它,却不能拥有的、不能触碰的煎熬。

    但是这一刻,他看着她的眼睛,就像突然找到了方向,此前的茫然与无措,压抑与煎熬,通通都不再侵扰,就像一个吃毒上瘾的病人,明明知道毒危险而致命,却忍不住疯狂的吃进嘴里,就像是飞蛾与火,对光的渴望超越了生死。

    他轻轻的摸了摸她柔顺冰凉的头发,轻声开口:“好。”

    他深深得闭上了眼。

    没有关系,即使是骗我也没有关系。

    只希望你能骗得更真一点。

    更久一点。

    因为我已经相信了。

妖狐的因果(10)() 
书丹在佛寺住了一段时日;她觉得自己怎么着都得下山去了;因为阿香的怨念越来越大;这么下去对老树和妖狐可不妙。

    书丹非常清楚的和安尘说了自己的目的。

    “我曾在山里吸收信仰装神弄鬼;惹出了孽缘;如今我得去解去消孽。”

    安尘看着她眼睛;瞧了许久;最后终于说开了口:“好,我陪你下山。”

    我没有看到你被恶孽缠身,你身上的因果干干净净;此前怎会是惹了孽缘?

    安尘当然不知道这是妖狐的恶孽,书丹又不能把前因后果说出口,如果说出口;可不是一个九天玄雷可以解决的;指不定她会被法则拉扯,强行剥离这个世界。

    书丹瞧着他;觉得他还是怪怪的;问:“你可是不信我?”书丹又说;“出家人不打诳语。”

    安尘看着她眼睛:“你身上并无果孽。”

    书丹啧了一声笑了起来:“那我就是想下山;想去抓坏人;你准不准我去?”

    他走近一步;他很高,身体倾长,这个距离已经非常近了;他低头看着她眼睛;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变成了浅色,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她:“你不要乱跑,我与你一同去,你待在我身边。”

    “那是自然。”书丹微微歪了歪头,“我可以作为你的妖兽待在你身边。”

    安尘的眼睛很亮,他的睫毛颤了一下:“不,你是我夫人。”他看进她眼里,“那日我买下了你,那日你挑的是夫君,你说过的。”

    书丹伸手轻轻触碰他脸颊,她仰起头看他,她觉得他傻傻的,呆呆的,莫名的觉得他可怜巴巴,像是笨拙的讨好人的小狗儿,他的眼睛看人的时候总是特别专注,瞧久了,很让人心疼。

    书丹过去抱了一下他:“你可是觉得我很坏?你瞧瞧,你一个出家人,本该不近女色,潜心修炼,却被一只骗人的妖狐卷入了红尘,谈情说爱了。”

    安尘轻笑了一声:“可不是么,你真是坏极了。”

    他的眼睛看着书丹,又说:“但佛祖不曾禁过姻缘,也从未说过僧人不可娶妻,菩萨也有姻缘,我娶你与那红尘无关,只与你有关。”

    书丹怔了一下,这家伙简直可爱死了,声音轻轻地,又跟块木头似的,但是脑子里想法好极了,他这样一动不动的站着或者说话,或是打坐,便是来拥抱你,也觉得他冷清而禁欲,丝毫生不出亵渎之心。

    书丹走过去,坐在海棠树下那板秋千上,海棠是千年海棠,秋千是近日里安尘专门给书丹做的,结结实实,上头还缝着蒲团,坐上去软软的,一摇一摇地像是在天上飞。

    安尘过去轻轻推了一下那秋千,又往怀里摸出一包用油纸包住的点心,他拆开油纸,将点心平摊在手心,书丹过去拿了一块,秋千又慢悠悠的动了起来。

    点心好吃极了,安尘就像什么都会一样,做点心,缝补衣衫,修葺房屋,种菜养花做饭,样样都做得非常好。

    他这个人话不多,跟个木疙瘩似的除了佛经术法,或是下棋,基本没什么娱乐,但是他就这样安静的站着,就让人十分舒心。

    有时候推着秋千,或是吃着点心就能过一下午,时间过得那样快。

    时间过得那样快。

    一晃眼就天黑了,安尘甚至觉得三百年太过短暂,他知道自己很闷,寡淡又无趣,但他不知道要怎么做她才喜欢。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这样一天,居然会有姻缘,居然会想娶妻,对方还是一只妖狐。修行的僧人娶妻本是已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若还迷恋上一只妖,必然要为万人唾弃。

    安尘一点也不想隐藏,他甚至还牵着小妖狐的手去佛前拜了天地,若是他师父还活着,必然会气得吐血,但是佛祖就慈悲的看着他,不言不语的同意了这门亲事。

    他的心安静极了,比之年幼时坐在菩提树下一声一声的诵经还要安静,心满意足,再无他想。

    此生除了她,再无他想。

    他的道心甚至十分稳固,丝毫不似被妖邪所侵,那是他在林府,或是在天香楼中听着宾客们此起彼伏的呼喊调笑,他几乎在道心崩塌的边缘,几次欲要入魔,但此时此刻他破了不近女色的戒律,却安静祥和,还自然而然的悟了道。

    书丹回头看了他一眼,弯着眼睛笑道:“怎么样,我下山去瞧瞧,事情解决了便来此地与你共修三百年,夫君,你觉得如何?”

    让书丹惊讶的是,安尘比她想象的更果决,他直接就去了相国府,并且让相国把出嫁了的二小姐招回了娘家。

    相国府的二小姐嫁的是洛阳太守田尚,只说她母亲有恙,让她回长安。

    二小姐连忙赶了回来,她回到家中之时,只见他父亲母亲正喝着茶,旁边还坐在一名僧人,那僧人旁边还坐着一名绝美的红衣姑娘。

    “玉儿,还不见过国师?”

    二小姐的闺名唤作王玉儿,她见着安尘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片刻后才惊讶这位是那大名鼎鼎的国师大人!

    相传国师大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连符咒都是千金难求,陛下见他一面都难,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王玉儿立刻行了礼,只听他父亲又说:“多亏国师察觉咱们相府有异,有邪气孽债滋生,你母亲身体受了邪气侵染。”

    王玉儿立刻问:“母亲可好些了?”

    她母亲露出微笑:“好多了”接着她又担忧道,“倒是你,国师说这邪气孽债来源于你啊!母亲担心不已,才让你回来!”

    王玉儿一惊:“我如何?”

    书丹笑了一声:“并非是你,是你那夫君,他身有鬼怪缠身。”

    书丹的声音凉凉的,蓦然一听,王玉儿吓了一跳,特别是她长了副世间少有的好皮相,漂亮得近乎妖异,不似凡世之人,她曾听说这世上有修行者,如安尘国师一般,这位美人想必就是修仙者?

    修行者皆是这般好看?

    王玉儿有些紧张:“姑娘,我夫君乃是洛阳太守,他怎会鬼怪缠身?”

    她有点儿担忧,他那夫君乃是堂堂正正之人,也不知为何会鬼怪缠身?好在国师在这里,他这般说,想必是能帮她解了。

    书丹笑了起来:“那我便不知了,若是方便,我与安尘跟着姑娘去一趟洛阳如何?”

    王玉儿本来是要带着两人去洛阳,但行至途中,那马儿突然不听使唤,在长安城外一座废弃的宅院门口停了下来。

    侍从妇仆皆是手忙脚乱,但国师与那位林姑娘却镇定自若的下了马车。

    书丹将门一推,对着王夫人笑道:“想来这便是缘,我隐隐约约瞧见你身上的恶孽来源于此,菩萨说牛马羊狗皆有灵,能瞧见凡人瞧不见的东西,你瞧这马儿多有灵,想来果真如此。”

    这地方就是阿香被杀的地方。

    还是跟着安尘装神弄鬼装比较能唬人,毕竟国师大人不是吹来的。

    王夫人从马车里下来,她仰头看见天阴沉沉的,寒意渗骨,也许是要入冬了。

    她跟着书丹进门,那冷风从里头一吹,刮在人脸上就像寒冬腊月冰天雪里的风,冷得人直打寒颤。

    这宅子像是荒废已久,里头有股泥草的气味,隐隐约约有点臭,王夫人掩住鼻子,瞧见那位红衣美人毫不忌讳的往前走,她也跟上了她。

    相国府的家丁婆子们不明所以的跟上,自己那林姑娘突然指住槐树下的草地,转过头看了一眼她。

    她那眼睛并不是看她,王玉儿总觉得她在看什么别的东西,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就在她身边,她在这一瞬间鸡皮疙瘩全部立起,冷意渗进了骨子里,她一动也不敢动。

    下人们按照她的指使小心翼翼的挖着土,王玉儿的眼睛盯着那土,穆然瞧见了一件破烂的女人的衣服的衣角,她吓得惊叫了一声!

    她心中隐隐约约有着不好的预感,她手指绞着手绢,挖土的下人突然喊了一声,王玉儿像是吓得抖了一下一旁的婆子将她扶住!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