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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囍上眉梢-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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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烟是个令人钦佩的女子,身如柳絮般命薄,却始终让人无法看轻她半分。 顾凤璋本来带她到顾家是为了好好照顾,等到孩子生下来,再遵从柳如烟的决定看如何生活,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阮冰竟然如此丧心病狂。看着苍白如纸的女子,当时根基并不稳的他毅然下了决心,不管遇到什么挫折,他要留下她,照顾她一辈子。  
如同预料之中,阮冰跟顾老妇人竭力阻止。阮冰自然是不愿意让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而对于顾老太太来说,缘由则更要复杂的多。顾凤璋只是她手中的一个工具,他跟着这个顾家没有半分血缘,所以不管他为顾家做了什么,在老夫人心底他始终都是个外人,这顾家的产业最终还是要回到跟她有血缘的人手中。因而,顾凤璋的继承人只能从阮冰的肚子里出来,凡是有可能破坏这个局面的女人,都留不得。  
那个时候的顾凤璋,远远没有今天不将老夫人放在眼里的跋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平静的跪在这个老女人面前,“若母亲不允许,那凤璋就甘愿随她而去。”  
只有一个儿子永远是顾老夫人的痛脚,不管她多的厉害,若是没有了儿子,那她所有的一切风光和威严都无从摆起,再说旁边还有对她恨之入骨的庶子虎视眈眈呢,她怎么敢让这个儿子离开?  
顾凤璋需要她,但是,她更需要顾凤璋。  
于是,这场博弈以顾老夫人和顾凤璋的妥协,阮冰被牺牲作为了结局。当然,以阮冰的智商,她一直都不曾知道自己也曾被姨妈出卖过,在她看来,这只是自己打掉了柳如烟肚子里的孩子所付出的代价,姨妈替她做了很多,才让暴怒的顾凤璋平静下来,所以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反正那个女人流产的时候伤了身子,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做母亲,她对她毫无威胁,故而阮冰才在姨娘的劝说下,用一个漂亮的姿态同意了这位姨娘的进门。  
作为代价,顾凤璋的付出则是跟阮冰生两个孩子。按照顾老夫人的退步,他的嫡子只能是阮冰生出来才行,可也许是坏事做多了还是什么,阮冰第一个生的竟然是女儿,而不是她们期盼的儿子。老太太不甘心,又借着由头逼顾凤璋和阮冰同房,于是有了第二个女儿顾玉。待到老太太还要故技重施的时候,站稳脚跟的顾凤璋却是不依了,搬出了“七出”中的“无子”这条,暗示顾老夫人若要一意孤行,他就以此休了阮冰。老太太这才惊觉到,这个儿子已非吴下阿蒙。  
不过,这一切都跟柳如烟没有关系了,她本来就是这大宅门的过客,行尸走肉死的拖着个躯壳在这里游弋,无论周围是繁华烹锦还是寒山古刹,又有什么区别。她之所以不死,只是因为当初答应了爱人好好的活着,所以只要活着就够了。不能生孩子,对于别的女人说也许是惊天噩耗,但是对她来说,唯一能让她甘心情愿生儿育女的男人已经不在了,所以能不能生还有什么意义?  
柳如烟唯一苦恼的,便是阮冰的找茬了,但好在她周围的人经过两次事故之后,被顾凤璋细细的如同篾子般的梳理了几遍,全部都是能干可靠的,将她护得严严实实,阮冰根本对她造不成任何实际的伤害。不过柳如烟还是怕,索性缩的更彻底些,除了非去不可的场合,其它的时间能不出现就不出现,连散步也多选在了绝对不会遇到阮冰的晚上。  
“她本来是不跟外人打交道的,但是念着你爹的恩情,又听说我怀孕了,所以抽空做了些小东西来恭贺。我说话的时候一直注意观察她,看她唯唯诺诺的样子,不是个能做戏的,所以她说只想安静度日,绝对不给我添麻烦的事情倒有几分可信。这么算起来,她应该是这个家里对我们最没有威胁性的人了。”意娘一直是走南闯北的,见识不比男子差,尤其是在人性方面,所以看人倒是很准。她看起来像是从柳如烟嘴里套了不少东西,给喜梅细细的分析了一遍之后,如此这般的总结道。  
“恩。”喜梅应了一声,摸着小孩儿衣服上绣的蝙蝠,从肩头到胸前,这图案寓意着“福从天降”,图案非常漂亮,看来果然是用心的。由物及人,想到柳姨娘的遭遇,喜梅不由得觉得心里头酸酸的,她当初只怕也这样用心思的,给自己的孩子一针一线的绣过这些小东西吧。当年的事情一定给她心里留下了极大的创伤,要不然也不至于刚才听到顾凤璋给意娘请了大夫会恐慌那个样子。  
“你这傻丫头,在看什么呢看”意娘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对于柳姨娘身世的看法,同情是有的,不过事不关己,不过是几句轻飘飘的场面话,见着喜梅望着那东西泪意盈盈,她柳眉微蹙,接着却是一把从喜梅手中拉了出来掼在地上,“别看了。”  
“娘,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说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啊……”喜梅看着母亲的动作,先是一愣,而后却是一惊,走了下去想要捡起来,却没想到那衣服早一步的被喜梅娘踩住了,满脸不悦的看着喜梅,“你也不看看是谁送来的,流过孩子的人做出来的东西,万一把晦气传给我怎么办”  
“娘,”喜梅看着母亲,她知道意娘一直是个迷信的人,可是没想到在这事上也做得这么绝。意娘流产那是多么让人同情的遭遇,可是到她这里竟然是她被看低的原因了。  
“叫什么叫,不但是这个,就是那绣鞋也不能留,等下让丫鬟收去绞烂烧了埋在地里,免得叫人看见。”意娘扶着腰走了过去,将篾筐里的绣鞋拿出来一并扔在地上,“她那样的出身,你用她的东西也不怕人说闲话”  
“可是,可是,她又不是故意的,她那么可怜……”喜梅目瞪口呆的看着母亲,她刚才还摆出一副同情柳姨娘的样子,可这会儿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她可怜怎么了,她可怜是我造成的么?我刚才不是还同情她了。”意娘翻了个白眼的看着喜梅,然后戳了戳她的脑袋,“你记住,我们已经不是在乡下了,把你以前那套作风通通的改了过去,别做出什么不成体统的事情让人笑话。她那种出身,走在哪里人家都是要吐唾沫的,我笑脸迎她只不过是面子上的事,你可别死心眼儿的真对她好了。”  
“我,“喜梅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嗓子里,说又说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  
世人不皆如此?无关紧要的同情话谁都会说,可是若真的毫无芥蒂的对待一个出身贫贱的女子,又有谁做得到?喜梅先前还担心母亲被柳如烟骗了,可是现在看起来,柳如烟却更显得可怜些。  
喜梅还想说什么,但意娘已经不想听了。她觉得跟女儿说的够多了,站起来扶着腰走到门边打了个哈欠,吩咐她们拾掇了那两件东西,然后才问喜梅顾凤璋说要过来,大概会什么时候过来?  
喜梅看着女仆们见怪不怪的样子,显然这宅子里看不起柳如烟的不止一个人,她们也是做掼了这种事,眼皮都没扎一下,心里顿时觉得憋得慌,信口就会答道,“大约是快来了。” 
“来就是来,不来就是不来,什么叫大约快来了。”意娘数落了她一句,自己站到门边去张望,回过神之后看着她还在那里郁郁寡欢,知道她并未对刚才的事情放怀,于是便咳嗽了一声,有些严厉的教训道,“你别怪我啰嗦,也别嫌我势利,只是她这人走到哪儿都是大家躲着跑的。不管你心里多同情那柳姨娘,她那人你却是不能多接触的,最好见也别见上一面,话也别说两句,撇的越清越好。我们进来虽然有闲话,可也是正正经经的人家,不是她那种倡优之流的。”  
“可是她,”喜梅想说柳姨娘已经从良那么多年,为什么那些人就不能放过她那些过往呢,可看着母亲有些愠色的脸,想起她是个孕妇,动不得气的,所以只能把话往肚子里憋,脸上摆出一副受教的笑容,“我知道了,你看看我一天这么忙,连到你这儿都是偷空的,哪里有时间理那些个不喜爱那个干的人,你就放心好了。”  
“这还差不多。”意娘见着松了口气,这才又靠在门边打着哈欠的看着门口,她毕竟是怀过一胎的,怀孕时害喜倒不严重,但嗜睡的时候却越来却多,喜梅来的时候听说她睡醒才见柳姨娘的,没想到这会儿竟然又困了。  
“你都是有了身子的人,怎么乱跑这在这风口里站着的呢。”意娘刚打了没两三个哈欠,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说话声,抬头一看,却是顾凤璋已经到了门口,身旁还站着个少年。 

第二十章 焕然一新

“我听着梅儿说你要过来,坐等右等不见,便过来瞧瞧,其实也没等多久。”意娘见着是顾凤璋来了,立马精神抖擞了起来,脸上笑得跟花一样。
不管在其他人面前如何,意娘在顾凤璋面前一直是温柔似水的。
“嗯,有点事耽搁了。”顾凤璋点了点头,上前扶住了意娘往屋里头走,顺口对着后面吩咐道,“进来吧,你跟夫人是同乡,不必太过拘束,以后相处的时间还很长,早些熟悉也好。”
顾凤璋对着袁思齐没有丝毫架子,语气很是平和,颇有长者之风。不过联系到他日常的作风,这样也不奇怪。喜梅一向认为顾凤璋十分适合做一个欺世盗名的君子就是因为他对于所有人的态度都那么的和蔼,连往常最被人轻视的奴仆乐工也不曾轻慢,所以越是低层的人越对他崇拜的厉害,觉得他是前所未有的大好人。
她就不信,他连一个讨厌的人都没有。
听到顾凤璋的招呼,喜梅往后望了望,却没有看到袁思齐。其实自从顾凤璋出现之后,喜梅就一直站在母亲身后张望,左顾右盼却没有看到要找的人,让她错以为袁思齐没来。可这会儿听到顾凤璋这招呼,才不得不把目光移到顾凤璋身后的清秀少年身上,顿时惊讶的眼睛都睁大了。
满身补丁的旧衣服被换掉了,脏兮兮的脸手洗的干干净净,往常鸡窝似地乱发这会儿妥帖的束在脑后,除了太瘦,脸色不算很好之外,那个翩翩少年身上竟然没有几分像袁思齐的。
“这是?”喜梅迟疑的看着袁思齐,那略有些害羞紧张的神情,怎么可能出现在那个小气鬼身上?还有那惨不忍睹不披红挂绿就浑身不舒服的穿衣风格和站没站相做没坐像的惫怠神情,怎么一下子都不见了?顾凤璋到底是施了什么魔法,让一个人竟然焕然一新。
认识袁思齐这么长时间,顾喜梅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打扮的跟个正常人一样,当下明显适应不良,忍不住失声惊问了一声。袁思齐本来是不好意思的,可看着喜梅的惊讶,心头的无名怒火蹭的一下就蹿了起来,觉得自己仿佛被冒犯了一样。她的眼神让他觉得她似乎在说自己不配这样的打扮,于是他一下子挺直了腰,恶狠狠的回瞪了过去,用目光无声的说:看什么看,没见过人穿新衣服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醒悟过来的喜梅抱歉的笑了笑,用目光传达了自己的歉意,可没想到那个小子竟然顺杆爬,丢给了她一个白眼之后,拽拽的转过头望向一边去了。
“这是给你娘请来的大夫,也是你们老家的人,别看他年纪小,但医术却是不弱,以后要好好相处啊。”顾凤璋正在跟意娘说话,并没有关注到喜梅和袁思齐之间的小动作,听到喜梅惊讶的疑问,这才过来对她介绍。因为袁思齐的秘密并没有被揭开,所以用词上他仍然谨慎的选择了你们老家这种的词汇。至于袁思齐的医术,顾凤璋虽然不是学医的,但一来读的书多,二来经的名医也多,多多少少懂得一些门道,考校考校下人也够了。
再说,他也真的没有把这小子当做一回事,在他看来够日常用就行了,万一有事,还是得找老成的。
顾凤璋并不知道喜梅跟袁思齐熟识,更不知道请袁思齐来是喜梅的主意,所以这会儿反倒正正经经的给喜梅介绍起他来。喜梅见着也不欲揭破,只是笑眯眯等着袁思齐不情不愿的给自己行了个礼,高傲的点点头算是受过了,然后趁着父母没看到的时候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给他,气得刚穿新衣服正感觉到别扭的袁思齐一哼,却是将头偏到另外一边去了。
意娘不像是喜梅刚刚才见过袁思齐,她见袁思齐的时候还是前些日子他来府里头送信的时间,所以受到的震撼没有喜梅那么大,只是小小惊讶了一番,而后才满脸堆笑的说,“几日不见,小袁大夫倒是俊俏了不少,要是你不出声,我还认不出来了。”
不过,她说完话之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女儿,发现喜梅的注意力并不在眼前这小子身上之后,这才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夫人过赞了。”袁思齐面对意娘的夸奖,态度缺自然的多了,虽然被夸奖的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儿有些泛红,但举止却没有什么出错的地方,大体算得上不卑不亢。
接下来的事情便没有喜梅什么事了,待见过人之后喜梅便被意娘以“做功课到了的时间”为由给支使开,至于袁思齐,既然顾凤璋对他满意,那这事儿也就这么基本定了下来,安排住处以及其他琐事都有人做,已经不用他们安排了。
接下来的日子喜梅过得很平静,平静的都有些无聊了。袁思齐虽然说是贴身大夫,但毕竟男女有别,不可能常在意娘身边,每天看诊的时间都有规定的时辰,喜梅去了几次都没碰到。开始还觉得意外,但是后来也渐渐感觉到意娘的那种提放,自己都觉得没意思,便也不再想着巧遇了,老老实实的过去问安,然后再老老实实的回家。
至于顾凤璋那里,有袁思齐在,顾凤璋的手也就好的快多了,没多时便不用她代笔,于是喜梅的童工生涯也就失业了,整日里除了练练字,绣几块不成样子的花手帕之外,竟然没有其它事做了。
这大家闺秀的日子,还真是无聊啊……眼见着临近春节了,周围的人一天比一天忙,喜梅这小院儿却像是在暴风雨中心一样,安静的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这日难得的出了个大太阳,喜梅让人把躺椅搬到了院中,自己拿了本书,缩在皮毛褥子上乱翻,纤云和弄月坐在她脚边的小凳子上安静的争执着什么东西,而新来的絮儿则是默不作声的坐在喜梅跟前绣着针线。
“你们在说什么呢?”喜梅手上的书是本山川志,她都翻了好几遍了,早就没了兴致,这会儿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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