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俏娘子-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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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么巧合，难道害死谢姨娘的人提前就知道老爷会去那一块地方查案吗？司马蓁心中暗暗想到。
“是的，四五胡同发现了一具面容尽毁的男尸，不仅是面容，连身上关键部位的皮肤都被毁去，明显是为了遮掩被害人的身份，京城府衙接到报案之后，觉得案情复杂，就直接将案件移交给了大理寺。”薛洋天天跟在老爷身边，对情况了解得十分清楚。
四五胡同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那里横竖各有四个和五个相互交叉的胡同，进去之后就像进了迷宫一般，走进去之后很难走出来，外地人若是进了此处，一准会迷路。
“谢姨娘的尸体也是在附近发现的吗？”司马蓁继续问道。
“恩，是在附近的猫眼胡同。”薛洋点头说道。
“你刚才说那具尸体的容貌被毁了，那仅靠她身上的服饰和财物就确定尸体是谢姨娘，这恐怕有些武断了吧。”司马蓁说出心中的疑惑。
若是有人找来一具和谢姨娘身形相似的**，套上谢姨娘的衣衫，再将谢姨娘携带的财物放在一边，这样的事情并不困难。
“刑部的人也想到了这点，请老爷过去就是为了确定死者是不是谢姨娘……”薛洋继续说道。
“薛管事，老爷请三小姐去书房。”正说着，有小丫鬟进来，打断了薛洋的话。
“父亲知道我来了吗？”司马蓁起身问道。
“回三小姐，奴婢不知，刚才老爷推开书房的门，让奴婢过来此地来找您。”小丫鬟恭敬的回答道。
“刚才您来的时候，奴才已禀报老爷了，您赶紧过去吧，别让老爷久等了。”薛洋起身为司马蓁领路。
“好，这就过去吧。”司马蓁点点头，随薛洋往老爷书房走去。
“吱呀”一声，薛洋为司马蓁推开了书房的门。老爷正坐在书桌前，神色有些疲惫。
“三娘参见父亲。”司马蓁走上前给老爷行礼。
老爷抬起头，指了指一边的椅子：“三娘，过来坐吧。”
薛洋下去给两人跑了两杯热茶，将门带好，退了下去。
司马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询问老爷，只好看着自己的脚尖，等着老爷开口说话。
“鸳鸯的事，你都知道了吧？”老爷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说道。
谢姨娘闺名鸳鸯，记得谢姨娘刚入府的时候，夏末还笑过谢姨娘的名字，说是太过俗气。现在想想，却好似是才发生的事情。谢姨娘这样活生生的一个人却已经再也见不着了。
“三娘刚才听薛管事说了一些。”司马蓁站起身说道。
“也许真的像御史台说的那样，是为父治家不严吧，鸳鸯竟然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老爷的声音有些低沉。
对于这件事，司马蓁作为女儿自是不便发表看法，只是安慰道：“父亲每日忙于公务，已是殚精竭虑，怎能事事俱到。再说，人的心要变，是他人控制不住的。”
司马蓁的话好似真的说到了老爷的心坎上，只见老爷的神色舒缓了一些，抬手示意司马蓁坐下。
“不管事实如何，圣上下旨让为父在家歇息几日，鸳鸯的案件现在由刑部查办，希望黄大人能早日查明真相。”老爷沉声说道。
看来御史台的弹劾多少起了些作用，圣上让司马廉休假也是为了给御史台一个说法吧。
不过司马蓁却觉得此时司马廉能休假是最好的，一方面谢姨娘的事司马廉能避嫌，另一方面前一阵大理寺查办的大案太多，难免已经被案件背后涉及的人所记恨，现在能抽身出来，正是最好不过。
司马廉似乎也有此想法，因此说道圣上的决定时，并不怎么郁闷，反倒有种坦然的感觉。
“父亲，那遇害者确定就是谢姨娘吗？”司马蓁坐下，又将刚才心中对死者身份的疑问说了出来。
“鸳鸯的耳根处和腰上各有一处红痣，我已经查看过，应当是不会错的。”说到这里老爷的情绪又低落了一些，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看着老爷的样子，司马蓁其实有些为谢姨娘感叹。
谢姨娘进府仅仅三年，现在的年纪也才十八岁，老爷却已经年近四十。在大新朝，老爷的年纪足以做谢姨娘的祖父了。
老爷对于谢姨娘并没有多深的感情，虽然谢姨娘花容月貌，但是老爷早已是儿女绕膝，此时正是专注于仕途的时候，谢姨娘对于老爷来说只是累了以后偶尔的温柔乡。可怜谢姨娘自己并没有看明白自己的地位，还总是仗着自己年轻貌美，想要和太太在府中争一争长短。
司马蓁甚至想过，这个引诱谢姨娘的男子会不会是太太找来，专门做下的陷阱，等着谢姨娘来钻。后来又想到太太即使心狠手辣，也不会以司马府的名声来设计一个小小的姨娘，毕竟她才是司马府真正的女主人，她的儿子将来也是要继承司马府的一切的。对付一个姨娘，多的是方法，何必选择这种有害于司马府名誉的呢。因此，司马蓁很快就放弃了这种想法。
不过能有勇气引诱正三品大理寺卿姨娘的人，想必胆量也不是一般，到底会是谁呢？
这到底真的只是一般的爱恨情仇，还是有政治目的在背后的复杂斗争？
一切变得复杂起来。
“父亲，三娘刚才听薛管事说，您昨日正巧也在发现谢姨娘尸身附近的地方查案？”司马蓁想到了刚才薛洋说的话。
“嗯，为父昨日正巧在四五胡同。京城府衙接到报案，有人在四五胡同发现了一具尸体。尹大人带捕快亲自去看了。哦，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因为太后一月后大寿，皇上决定今年在城外的龙门石窟为太后举办庆佛大会，到时候会邀请各国的使节参加，因此现在京城府衙忙于筹备此事。”老爷想到了马上要举办的庆佛大会，对司马蓁说道，“尹大人看过尸体之后觉得案情复杂，就直接已送到了大理寺。”
老爷似乎没觉得尹大人的做法有什么不妥，将情况简单的说给了司马蓁听。
司马蓁却觉得这位尹大人真是京城官场的一位妙人。身在京城府衙府尹的这个位置，却能够左右逢源，将各种难题推到其他部门，还不招各部门官员的忌恨，长袖善舞到这个地步，让人想不佩服都难啊。
元康帝要为太后举办庆佛会的事情司马蓁确实不知，此次盛会虽然声势浩大，但却是一次官方举办的活动，安保级别很高，不是她们这种闺中少女能够参加的。
司马蓁有资格参加的是太后寿辰那日在宫中举办的宴会，到时候京城所有正三品以上官员的家眷都要参加，未出阁的少女们还可以参加宴会是上的才艺演出，那才是京城达官贵族家里小姐们期待的机会。
老爷并不知道司马蓁的想法，而是继续将昨日在四五胡同发现尸体的情况给她讲了一番。
原本接到尹大人的消息后，老爷也不觉得事情会像他描述的那般严重，但是因为最近是各国使节纷纷云集京城准备参加庆佛大会的时候，京城的治安必须要稳定，司马廉只得亲自带人去了四五胡同。
第120章 同时发现的死者（）
见到尸体之后，司马廉等人都有些震惊，因为尸体不仅被毁了容貌，身上其他地方的皮肤和一些重要的器官都被毁了，看这个样子，明显是凶手不想让人分辨出死者的身份。
尸体毁的十分严重，大理寺的两位仵作都有些没有把握得到什么有效的信息。
经过两位仵作细致的一番勘验，发现死者身材很胖，大约有六尺，面白无须，手腕青筋暴出，双手光滑油腻，小腹处有刀伤，一刀毙命。
当司马廉叙述出两位仵作得出的结论时，司马蓁突然出言问道：“父亲，我想这位死者应当是一位厨子，而且是一家大酒店的厨子。”
“三娘如何得知？”老爷对司马蓁的判断不置可否，之事询问为何得出此论断。
“刚才三娘听父亲说，死者的手很光滑油腻，便想应当是经常炒菜所致，才想此人的职业应当是厨师。”司马蓁说道。
“那为何就不是一位经常在家做饭的男子呢？”司马廉看着司马蓁问道。
司马蓁摇了摇头，道：“三娘觉得这不大可能。因为死者身高约有六尺，按照他的身材，力气应当是很大的。但是死者的右臂青筋暴出，说明他的右臂经常使用力气，使的右臂十分发达。若是只在家中做饭，那么一天也就三四次而已，且分量应当不会很大，根本练不出这样的臂力。再联系死者分胖的身材，就更加能肯定他是厨师了。”
“肥胖的身材又怎么能断定他厨师的身份呢？”司马廉似乎对司马蓁的分析过程很感兴趣，继续问道。
司马蓁望了一眼司马廉，见他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低头想了想，说道：“三娘认为，死者的过度肥胖，是吃惯了各种油腻食物造成的。一般时常在家中用饭的人，就算是富贵家庭，也会注意各种食物的搭配，荤素合理，不会造成过度肥胖的身材。而酒店的大厨就不一样了，每一道菜做好之后，都要先尝一尝，有些学厨的甚至会偷吃一些，时间长了，厨师吃的饭菜虽然杂乱，但是却不合理，最后也就易形成这样过度肥胖的身材。”
司马蓁说的这番理论其实很简单，在大学里的犯罪推理课程中，这是最简单的一种职业认定，在现代的厨师中也是实用的。她思考了一下，才用尽量简单的语言描述了出来。
果然，老爷听完之后赞同的点了点头：“不错，为父也是这样认为，为了确定，还让两位仵作重新对尸体进行了一次检验，不过很可惜，尸体损毁的程度太高，没有找出什么新的可以确定死者身份的地方。”司马廉很是遗憾的说道，“为父当时就将推断的结果告诉了也在场的尹大人，尹大人出于安全考虑，已经派人去京城各大酒店查探了。”
司马蓁点了点头，她对于如何找到死者的身份并不感兴趣，此时对她来说查清谢姨娘的死因更让她关心。
不过突然间，她又想到了刚才老爷说的庆佛会的事，联系到死者是个厨子，司马蓁出言说道：“父亲，三娘突然想到一事。”
“何事？”司马廉抬头问道。
“庆佛会那天，皇上宴请各国使节，那天的宴席难道都是由宫中的御膳房准备吗？”司马蓁轻声道。
“那自是不可能的，御膳房一共才几十人，虽然皇上出宫了，但是还需要为宫中的贵人们准备膳食，如何能为庆佛会的宴席做准备。据我所知，那日除了圣上的饮食之外，其他的食物应当都是由京城各大酒店的厨子们准备的。”司马廉说到此处突然反应过来，有些激动的说道，“你的意思是，有人要冒充厨子……”
司马蓁见老爷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只听司马廉捋着胡子继续说道：“倒时候需要的厨子很多，但凡京城有名气的大酒店中厨艺好些的厨子，都需要无偿去庆佛会帮忙。”
司马蓁一边听司马廉叙述，心中一边想道，说是无偿去帮忙，但是估计任何家京城数得上的酒店都会为了这个机会争先恐后，甚至争得头破血流，能够去万佛会做菜，这就是活生生的广告，比什么的宣传效果都强啊！
“难道这些厨子没有人管理吗？”司马蓁有些疑惑。
这样大规模的盛事，皇上和各国使节以及各级官员都要参加，要搁在现代，那就是中南海保镖护驾，群众里面都得是遍布便衣警察才行啊，不知道大新朝的安保做得怎么样。
“当然是有的，定下来的人已经都登记造册了。庆佛会那日也会对他们进行搜身检查的。”老爷十分熟悉这个流程的样子。
“那昨日发现的这个厨子……”司马蓁没有说明白，她相信老爷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现在大理寺的公务有熊大人主理，我一会让薛洋将这个消息传给他就好了，毕竟我现在是按圣上的旨意休息，参与进案件太多会落人口舌的。”司马廉低声说道。
看来老爷现在对为官之道又有了很大的领悟，早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横冲直撞的官场愣头青了。
司马蓁心中不免感叹，官场就是一个大染缸，若是不适应其中的规则，被染上一些颜色，就会被染布的人给挑出来扔掉。
“三娘，为父这几日在家休息，你没事就来书房陪陪为父吧。”司马廉轻声对司马蓁说道，“将你最近在那些书籍上看到了什么新的手法都整理整理，和为父好好说说。”
此时的司马廉心中其实是很不舒坦的，他需要一个人陪伴和安慰，可是现在在府里的人，太太、吕姨娘都不懂司马廉想的东西。
而谢姨娘的死也让司马廉不想见郑骁将军这位好兄弟，毕竟小妾出轨这样的绿帽子还戴在头上，司马廉即使再不在意谢姨娘，面子上还是过意不去的。
挑来选去的，还是觉得司马蓁最符合自己的心意。
“是，三娘知道了。”司马蓁恭顺的回答。
能够抓住机会和司马廉培养父女感情，司马蓁自然是求之不得。
司马廉听了司马蓁恭顺的回答十分满意，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为父也累了，要好好休息一番。”
司马蓁屈膝行礼，口中答道：“三娘先行退下，还望父亲保重身体。”
“为父知道了，你去吧。”司马廉欣慰的说道。
回到琳琅居，司马蓁提笔想给范再赢写一封信，希望他能告知自己关于谢姨娘案件情况的进展，但是刚写几句，又停了下来。想着范再赢刚入刑部任职，自己就去麻烦他，太不是时候了。还是等上一等，相信自然会有消息传来。
没想到的是，范再赢比司马蓁还着急，没多久就送了消息过来。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放下笔，司马蓁让夏末去司佑苑接了李妈妈和司马瑜过来。见两人过来之后，司马蓁告诉司马瑜，老爷这几日在府中，让他每日去给老爷请安。
司马瑜年纪尚小，本身见老爷的机会就不多，此次机会难得，应当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