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法则之天堕-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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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涩地摇了摇头，闷声道：“我怕的不只是僵尸。”
乔彬没有做声。
奇怪的是，我似乎知道，他在等我继续说下去。
“僵尸确实可怕，尤其是它掐住我脖子的时候，我真的好怕就这样死了。可是，比起僵尸，我更怕的是我自己。”
我站直了身子，接过乔彬递过来的手巾擦了擦嘴，只是嘴里仍然一片苦涩。
“我没有想到，我会把它打成这个样子。你知道吗？在整个过程中，我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好像是第三个人，不带任何感情地看着自己一次次地将石头砸在僵尸的脸上。”
“难道我的体内隐藏着暴力因子，到了一定的时候，就会爆发出来？”
乔彬收回手，沉默半晌，才听到他的声音：“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吧。不是你，就是它，你只是想活下来而已。”
“我们都只是普通人，生死关头无论是惊慌失措还是突然爆发都很正常，谁也不是超级英雄。”
我闭上眼睛摇了摇头，这才睁眼，指着不远处小白僵的尸体，不知该说是哭还是笑：“你难道看不出吗？它，从前是个人类小孩吧？说不定就是这户人家的主人！”
尽管被白毛覆盖，尽管被砸的面目全非，依稀还是能看出像抹布一样挂在僵尸身上，曾经是衣服。
更何况，胸口那一片上还绣着一个中学的名字和校徽。
“别再天真了！”乔彬突然提高声音，语气中带着从未有过的严厉和苛责，“对！它们曾经是人类，可现在呢？不是！在这儿自暴自弃有什么用？难道你能不杀了它们，自己去死？难道你有办法让它们重新变成人类？”
“我——”
“不要一味的悲天悯人！分清楚是非轻重！你难道忘了第一天在LED屏幕上看到的文字了吗？！猎人！猎物！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我脑海一片空白，只是一遍遍地回荡着乔彬的声音。
猎人！猎物！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猎人！猎物！
我颓然地垂下头，闭上眼睛：“我懂了。”
乔彬的脚步声渐渐走远，不一会儿重新回来。一把铁锹扔在了我的面前。
“给他们最后的尊严。”
我默默地抓过铁锹，和乔彬一起在树旁挖了一个长方形的深坑后，又一起将两只白僵的尸体和厨房那只被烧成灰的白僵一同搬到深坑里，在它们表面覆盖上厚厚的一层稻草。
乔彬点燃一根蜡烛，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鞠了几个躬后将蜡烛一下抛入坑中。
干燥的稻草瞬间燃烧，摇曳的红色火焰，夹杂着黑色的烟，直往高空窜去，旁边的树叶有几个躲闪不及，瞬间被燃烧成灰，也让不知何时出现的晨色增添了一抹苍凉。
我们静静地站在坑的旁边，直到最后的一点火焰熄灭。
三个白僵已经完全被烧成白色的粉末。随着乔彬的第一个动作，我们再次挥动铁铲，将之前挖出的泥土重新填回坑中。
踏平土地，若不是明显看出翻新的泥土，若不是空气中仍然弥留中火焰燃烧过的味道，若不是看到乔彬身上被抓成条状的衣服，若不是我的嗓子仍残留着痛感，恍惚间真以为几个小时前不过是一场噩梦而已。
“安息吧。愿神护佑，守护我们不再被黑暗吞噬。”
（本章完）
第12章 不为（）
Day9
“乔彬，为什么你没有走？”
面对我突如其来的疑问，乔彬微微皱眉，似乎是不理解地看向我。
我依旧盯着面前翻新的泥土，说道：“其实，你是有机会安全脱身的吧？只要不顾及我和小薏，你一个人走完全是可能的，也不会面临这么危险的局面。为什么没有走？为什么没有丢下我们？”
为什么没有像孙泽成那样抛弃我们？
乔彬不答反问：“如果是你，你会丢下我和小薏自己一个人逃走吗？”
我想了想，摇头。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有所为，有所不为。抛弃同伴独自逃生，这个我做不到。仅此而已。”
我愣住，回头看向乔彬。却见他仰着头，微微眯起的眼睛望着远处已经升出地平线的朝阳。暗霾渐渐隐去，一阵晨风刮过，将空气中残留的腐臭味道和枯草燃烧的味道席卷一空，让原本沉闷的心不知不觉也轻松了不少。
我们并排静默地站着，直到一阵尖叫声响起。
“啊——！为什么我会睡在外面的地上！我不是睡在屋里的吗？！”小薏顶着一头散乱的头发，坐在地上惊慌地东张西望，在看到我们两人时，怔了一下，“你们两个人的衣服——”突然惊恐地睁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表情地指着我们，“你们，你们俩背着我干了什么！说，把我扔外面，是不是方便你们妖精打架？”
顶着一脑袋的问号，我问道：“小薏，你在说什么？”
小薏哀怨地瞄了我一眼，从坐改为蹲的姿势，默默地在地上画着圈圈：“我又不会说出去，顶多就是看看墙角罢了。”
我扭头看乔彬：“你知道她说什么意思？”
乔彬一脸淡然，双手抱胸，道：“抽风了。”又扬高了声音，“小薏，你想告诉你，你这会儿碰到的地方，刚刚躺着一具僵尸。”
“···”
死寂。
“啊啊啊啊啊啊！”小薏像是被什么东西蛰到一样突然跳了起来，一边跳脚一边尖叫，“啊啊啊啊！僵尸！为什么有僵尸！怎么会有僵尸！哪里有僵尸——”她突然停了下来，怀疑地看着我们，“你们不是在骗我吧？”
乔彬挑眉：“不信你可以问他。”视线指向我。
“绵阳哥哥？”
我只好点头，解释道：“是真的，两大一小，应该原来是这户人家的主人，只是不知道怎么就变成僵尸了。我们已经把它们解决掉了，就埋在这里。”指了指被填掉的坑。“难道小薏你就一点没察觉到？明明那只小僵尸还拖着你往外跑啊。”
小薏摇了摇头，耸耸肩道：“没办法啊，我睡觉一向很沉的。我妈妈以前一直说我像只猪，吃得多，睡的死，刮风下雨打雷都弄不醒我，还说要是有人趁我睡着时把我卖了，我也不会醒来的。”
“···”
所以说，睡的死也不枉是种幸福？
还是乔彬先开口：“我们还是赶紧收拾好东西离开这里吧。现在连僵尸都出现了，情况越来越复杂了，也不知道后面还会出现什么。不过，我记得以前看到过说，僵尸好像怕火也怕白天，所以白天应该还算安全，我们就趁白天多赶点路。”
“可是那是香港电影中的僵尸吧？而且也不是怕白天，而是怕太阳。如果阴天，它们也是能出来的。”小薏提出反对意见，“美剧中的僵尸，好像也是能白天出来的。”
“不管是哪种，还是赶紧离开。这个村子这一户人家，谁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其他僵尸。”我说道。
乔彬和小薏同时点头。
说行动就行动，简单地吃完早饭，我们又在屋子里搜罗了一番。我和乔彬不问自取地拿了屋子男主人的几套衣服，小薏的主要心思则全部放在了搜罗食物上。等我们注意到时，基本上屋子里能吃的全部被她塞进了包了，鼓鼓囊囊的背在她身上，一瞬间我都怀疑她是否背得动，不过在看到她一脸轻松表情地背着包在屋里跑老跑去后，决定还是就这样算了。
怪力少女，POWERUP！
一切收拾好后，我们正准备离开。小薏突然拉住我们，兴高采烈地喊道：“有自行车！”
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放着两辆自行车，八成新。我们彼此看了看，没了面包车，自行车也可以啊。我和乔彬一人推了一辆，扭头就看见小薏拿着打气筒自动爬上了乔彬的车后座。
见我看来，小薏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乔彬哥哥力气大！”
好吧，随便你们！
一天的时间过的很快，基本没什么事，除了没有导航导致我们失去方向，只好跟着感觉往前走，一天下来，没有遇到僵尸，也没有遇到什么人。有小薏插科打诨，三人一起说说笑笑，倒也让路程不至于那么单调沉闷。
又一次休息时，乔彬打开瓶盖喝了口水，问道：“现在几点了？看天色，好像不早了。”
我看了一眼手表：“马上五点十分。我觉得我们还是赶紧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夜间别赶路了。”
“对对对！”小薏忙点头赞同，“晚上要是有僵尸出没，那可就危险了。”
“再走一点吧，这林子里肯定不行。”乔彬看了看周围。这一天，除了最早上出发时的村子，我们基本上就在野外和林子里度过，虽然也见到几个屋子，但更像是守林人的屋子或是临时搭建的建筑，不稳固，也不安全。“最好能找到比较坚固的——”
“嘘！”我突然打断乔彬的话，示意他们闭嘴，凝神倾听周围的动静。
很安静，除了我们的呼吸声，似乎就只有风吹起叶子的沙沙作响声。
但是心里却泛起奇怪的感觉。
那感觉，就像是昨晚那种微妙的违和感。
林间的晚风微微吹过，拂过我们的肌肤，轻轻地划过鼻子。
树草叶的淡淡清香中，隐约夹杂着若隐若现的腐臭味道。
我猛地睁开眼睛，站起身就往自行车冲了过去。
“快走！有僵尸！”
（本章完）
第13章 逃亡（）
就像是以我的出声为法令号，林子里响起一阵令人胆战心惊的嚎叫。
等我们上了车骑了好远，便看见几只披着白色长毛的僵尸已经从树林里冲了出来，一边往外冲一边喉咙间发出低沉的嘶吼声。
不等我多说，乔彬和小薏也在第一时间内站起身，迅速骑上车冲了出去。
越来越多的嚎叫声传来。我一边飞快地骑着车，一边回头望去，心里不由一惊。
好家伙，至少有三四十只僵尸追赶在我们后面！
“肖绵阳，别东张西望！快跟上！”乔彬大吼一声，脚下的动作却丝毫没有慢下。
我顾不上回答，只是使出全身的力气，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追上乔彬。
要是真被这些僵尸追上了，凭我们三个人，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大约又过去了十多分钟，脚下的路越来越宽阔平坦，从原先的林间沙土小道变成了柏油马路，路边的建筑物也渐渐多了起来。好像是一座小城镇。
路边的房子越来越密集，一座连着一座。明明应该是人口密集的小镇，却一个人影都看不到，也听不见任何人声，夕阳与夜色慢慢交汇，莫名地散发出一种阴森可怖的感觉。
不知是速度太快还是载了两个人的缘故，只听一声爆响，就见乔彬的自行车突然拐向一边，连带着乔彬、小薏两人同时摔倒在地。
我急忙停下车：“你们没事吧？”
“没事。”乔彬微微皱眉，站起身，扫了一眼被擦破皮的手臂，回头看向小薏，“小薏？”
小薏迅速地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拍掉身上的灰尘，先把背包背上：“我也没事。不过我们的车子是不是坏了？”
“嗯，后车胎爆了。”乔彬检查了一下车子，又环顾四周，果断道，“我们先去那边。”
他指的是一所中学。
第一个僵尸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视野的尽头，正扭动着僵硬的身子往村镇里走了进来。在它身后，越来越多的僵尸慢慢从林子里钻了出来。
“快走！”
这个时候也顾不上问许多，我们顺从地跟上乔彬往学校跑去。经过门口，顺手把门给关上。
就算不能彻底挡住僵尸，给它们制造一点阻拦也行！
好在学校里没有任何动静，也没看到任何僵尸的影子。我们一路畅通无阻，在穿越过一幢又一幢的教学楼后，沿着旁白的楼梯跑上去，经过天桥连续拐了好几个弯，冲进一间教室，反锁上门，小薏看到，不等我多说，也将所有的窗户都从里面反锁上。
我这才注意到，我们选择的这个教室，视线非常好，能观察到四面八方的动静。
乔彬轻轻喘着气，坐在桌子上猛灌着水。见我过来，将手中喝了一半的水瓶递给我，我顺手接过，喝了两口，出声问乔彬：“为什么跑到学校来？万一这里的学生都变成僵尸，我们不是更危险了吗？”
乔彬抓着袖子擦掉脸上的汗，摇了摇头，解释道：“直觉吧。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人变成僵尸，应该是遇到某一个点。你还记得我们昨天遇到的僵尸吗？既然家里能出现小的僵尸，说明发生变化时孩子不在学校。所以我猜，比起普通住户的人家，学校相对更安全一些。”
我恍然大悟。
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乔彬想到这么多。
乔彬说完，又轻笑了一声，道：“不过，肖绵阳，你也真不赖，竟然能提早发现僵尸的出现。”
我赧然：“我只是觉得气氛突然有点奇怪，而且也闻到了味道。”
“味道？我倒是在它们出来后才闻到的。”乔彬一瞬间有些惊讶，扭头看向趴在桌上的小薏，“小薏，你呢？”
小薏摇了摇头：“我也是。”
“不过这样也好，能提前感觉到，也算是种本事，对我们有好处。”乔彬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到窗边望向下面，眉头微微蹙起。
我和小薏也走到他旁边。
已经有几个僵尸来到了学校门口。其中有一两个已经翻过校门进了校园。当然，更多的是被挡在外面，厚厚地积压了厚厚的一层，配合着它们张牙舞爪的动作，格外令人毛骨悚然。
“学校大门顶不了多久，不过要找到这里应该还需要一点时间。”乔彬转身从包里掏出电子打火器，一边说一边往外走，“我们要在僵尸赶到之前找到一间更安全的教室。乔彬，你脚伤还没有完全好，先留在这里。小薏你陪着。”
“你一个人去？”我惊讶地拉住他。
“没事，我会小心的。再说，对付一两个我还是有把握的。”乔彬露出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