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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宋时吴钩-第4章

小说: 宋时吴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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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孟晖招呼公输念槐喝小酒,公输念槐就知道,他这个上司又有了新素材。一上酒桌,公输念槐就拼酒,一是堵孟晖的嘴,二是赶快让自己醉倒。醉倒的滋味要远胜于孟晖滔滔不绝的讲史。

    你说怪不,在孟晖那里,公输念槐装死狗,回到家里,还时不时地把孟晖讲的拿出来讲给女儿瑶楠听。

    以后公输念槐就有了一项新任务,只要出差,女儿就给他布置作业,某地有某历史名人,历史遗址等等,拍照并搜集有关的资料,她要建立一个资料库。

    女儿布置的作业敢不完成,于是乎,每到工作之余,公输念槐比当地文史馆的人还累。不累不行啊,女儿瑶楠在家摇控呐,从网上查到新鲜东西,就立码告诉老爹。公输念槐就得像一头拉磨的驴子一样赶快挤时间去走一趟。然后再乐呵呵地向女儿汇报收获。

    没来到南宋之前,公输念槐把这些只是当作一个人的兴趣,知识而已,反正都过去了,变成一堆土堆或者一块冷冰冰的塑像有区别吗。

    现在不成了,他来到了南宋,原本在书本上的东西变成了活生生的现实,是有血有肉的还是热的,怎能不让他不关注。因为历史的东西变成了他实实在在的生活。

    片断式的历史知识随着一个个的生活现实,开始建立起了联系。公输念槐开始不淡定了。钢刀加颈,谁能淡定得了?公输念槐自忖,自己绝不可能躺在铡刀上,还能谈笑自若,也忍受不了竹签子往指头上插的滋味。

    孟之经嘴里轻飘飘的几个字:攻灭夏国。对公输念槐这个后世人来说,那就意味着几百万上千万的生命的消失。

    他曾经看过一个节目,就是谈西夏灭亡的。后世人在谈这段历史时,用了一个神秘。一个存在了百十年近两百年的政权,在后人眼中竟然是神秘的。

    何也?

    公输念槐不是历史学家,但用脚趾头也能算明白。之所以神秘,是因为西夏人不仅被灭了国,还灭了族。

    什么意思?

    就是凡是西夏国的人都被杀掉了,书籍器物等都被烧毁砸碎,和光同尘了。

    后世人想了解西夏的历史,记载西夏历史的书籍没有了,想找点属于西夏的古董也找不到了,甚至去刨西夏人的祖坟都没地刨去。

    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蒙鞑子。

    从孟之经的语气中,公输念槐感觉到就是像孟之经这样戍守边境的军人,也没有意识到蒙古人是比金人更为凶残的。

    他们现在是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态,在看蒙古人灭掉西夏攻打金国的。毕竟历史上的北宋与西夏打打停停,没消停过。

    而金国更是灭掉了北宋,连两个皇帝都被掳去作了小丑。虽然在孟之经这些人眼里,还称这个王朝叫大宋,但在公输念槐眼里,南宋才是它最准确的称呼。

    去年西夏国就被蒙古人灭掉了,金国也快了,下一个就是南宋了。

    怎么办?

    自己要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以自己现在的身体发育情况来说,还要娶妻生子。若以正常的历史进程来看,不仅自己的儿女,就是自己能多活几年,就会亲眼看到蒙古灭掉南宋的过程。

    “是啊,夏国灭亡了,蒙古人打的也很苦。呵呵,现在金国正自顾不暇,我大宋也可休养生息,好好经营一番,来日与金人一战,雪我百年之耻。”

    “依孟兄之见,金人能否抵挡住蒙古人的进攻?”公输念槐想称一称南宋人的斤两,看看他们如何看待蒙古人。

    孟之经眨巴眨巴眼睛,不知从公输念槐的话里还是神情上看出了一些异样来,“公输兄似乎对蒙古人有些见解,何不说出来,让小弟参详一二。”

    唉,将门出虎子。孟之经是不是虎子不清楚,但这种见微知著的秉性,公输念槐心中还是感佩不已。

    当然,也可能出于军事保密,毕竟自己与孟之经萍水相逢,自己说自己是公输念槐,孟之经就得相信这个留着和尚头的人就是公输念槐,是公输班的后人。谁信呐!有身份证吗,有房产证驾驶证吗。空口白牙,上下唇一碰,说什么就是什么,别拿别人当傻子。

    而孟之经就是一名大宋边军。

第六章 信任你不容易() 
第六章信任你不容易

    公输念槐又重新坐下来,眼睛乜斜着孟之经,摆出一副万事了然在胸的样子。

    其实,公输念槐正借此拖延时间,大脑里快速组合历史片断呢。既有自己的上司孟晖灌输的,也有被女儿瑶楠所逼,还有自己亲自考察过的遗址,以及后世不少地方为了旅游掏弄出来的当地名人塑像,再就是像金庸大侠的小说了。

    能不能忽悠住孟之经不知道,公输念槐自忖以比孟之经多出来的八百年的知识,应付应付应该是够了。

    不是去年西夏才被灭的吗,以宋朝的信息传递速度,宋人了解的蒙古不会太多,至少不会比自己多。

    去年西夏灭亡的,那么今年就是1228年,公输念槐很确定。成吉思汗铁木真就是在灭亡西夏时死掉的,这一点孟之经不知知道不,先问问。还有郭靖安答拖雷,呵呵,谢谢金大侠哦,只是你别忽悠我哟。性命攸关啊。

    “贼酋铁木真死于征夏之役,下一任大汗一旦确定,金国危矣。金蒙大战,大宋如何自处呢?”公孙念槐眼望着幽蓝的天空,悠悠的说道。他始终不忘探听一下宋人的态度。

    “贼酋?公输兄,为何称呼蒙古大汗为贼酋呢,贼酋真的死了?公输兄可知下一任蒙古大汗为谁?”公输念槐的话信息量很大,孟之经一时消化不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公输念槐。

    公输念槐一听就明白了**,他对这个宋朝的认识又进了一层。

    “孟兄,你是文人还是人武人?”公孙念槐翻了个身,胳膊肘支在麻包上,用手托着腮,饶有兴味地看着孟之经,嘴角还扯出一个上翘的小弧形,像是在笑。

    在孟之经看来,公输念槐是一脸的坏笑,噢,还是不屑的笑,就像,像什么呢,像一只小小鸟笑井中的青蛙。

    这让孟之经不舒服。

    “文人如何,武人又如何?侵我大宋者,必血溅疆场而无悔。”孟之经的小胸脯起伏幅度有些大,虽然极力压抑着,但很明显还是激动了。

    “佩服,佩服,”公孙念槐嘴里说着佩服,但那表情怎么看怎么欠抽,孟之经微微把脸转了个小角度,既不想看公输念槐的脸,又不至于过于失礼。

    毕竟这个话题是他挑起来的,难道因为话不中听就翻脸不成,那也太丢人了。关键是这个叫公输念槐的人,看年轻比自己小,个头却还比自己高一些,关键是那眼神还有说话的语气,怎么看怎么听,都像长者在教训晚辈。他,他还叫自己小孟,这是什么称呼。

    “若孟兄血也溅了,蒙古人还有金人依然踏着孟兄的身体突入了枣阳,那时我怎么办哦,小弟我可是手无缚鸡之力。”

    孟之经真想揍公输念槐一顿,嘴里说的凄惨,嘴角眉梢却满是笑意。

    他,他看不起我们。孟之经愤愤地这样想。若让公输念槐知道孟之经正这样评价他,他一定不会这样淡定,更不会继续装逼下去,很危险。

    孟之经猛地扭过头来,恶狠狠地说道,“公输兄确定金人与蒙古人必会攻打我大宋啦,我大宋必然抵挡不住喽。”

    公输念槐吓了一跳,孟之经火了!这可不是好玩的,孟之经现在是自己的饭票,弄毛了他,自己吃的果子就不会好。

    “唉,非是小弟不相信孟兄,前车之鉴啊。孟兄可知小弟的家乡在哪里?”

    “在哪里?不是我大宋吗?”

    “当然是大宋,噢,以前是,现在不是了。小弟好不容易回国了,却回不去家乡了。”

    孟之经紧咬着嘴唇,瞪眼看着公输念槐,只是不说话。憋了好久,孟之经才一字一顿地说道,“公输兄放心,小弟必不会让公输兄颠沛流离。”

    公输念槐轻轻地摇摇头,“孟兄当然可以保证,我也相信孟兄。但话事的不是孟兄吧。”

    “你,是的,我父亲也不能话事。”孟之经颓然半晌。

    公输念槐爬起来,轻轻拍了拍孟之经的肩头,心里很不齿自己的谈话技巧,怪不得自己总是当项目部的副总。副总是什么,干活的。看看孟晖,八面玲珑,技术上不比自己强,可人家总是自己的上司,这跟谁说理去。

    唉,自己就是一个吃技术饭的,想搞点别的,还真不行,不服都不行。看看,没说几句话,这个刚认识的孟之经就给自己弄的满怀心事了。

    还是别装逼了,装的自己都嫌累。还是乖乖地当工程师吧。

    好像工程师也当不了,这时的大宋不会修高铁吧,想修也修不了啊。

    嘿嘿,装神弄鬼?

    自己会吗?

    治疟疾算不算?

    也不知道自己要的那些材料,这个时候的大宋有没有,要是没有,想装神弄鬼也不成了。

    “公输兄,不必气馁,有我孟家父子在,必不会让公输兄受苦的。”

    看看,这就是血性,这就是担当。刚认识不到半天,孟之经就敢拍着胸脯打保票了。

    “受苦?我能受什么苦?”公输念槐不淡定了。敢情孟氏父子对能否守住枣阳,也没信心啊。

    据孟晖讲,枣阳还真的没保住,好像被蒙古人打到郢州去了。这个具体是怎么个情况,公输念槐还得好好整理整理脑袋里的那些历史片断。

    “哦,哈哈哈,孟兄不必为小弟担心。小弟可是公输氏的传人。”

    “对,小弟是不必为公输兄担心。仅凭公输家族的技艺,天下虽大,却也难不倒公输兄。哈哈,”

    公孙念槐盯着孟之经开怀大笑,也是一笑,“孟兄,不会认为我公输氏只会曲线、墨斗、刨子、锯吧,”

    “啊!”孟之经一听,这是人家不高兴了,哎,自己笑的确实有些味道,不过,公输氏名头是大,除了木工工具,钩强云梯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了。只是被人家当面揭穿,面子上不好看,也不是待客之道啊。况且,他不是还能治疟疾吗。木匠作不下去改行了吧。

    孟之经心里想着,面子上诚惶诚恐,连连摆手,“小弟哪里敢,工匠之艺,无有穷尽,哪里是小弟能窥测一二的,就说这签字笔吧,小弟就揣磨不出其精妙来。”

    得,又来了。

    公输念槐只得呵呵一笑,拍拍身下的麻包,“孟兄,这些药材从何处运来,用过吗,效果如何?”

    果然,公输念槐一转移话题,孟之经就上套了,确实,至于公输家族是不是改行了,孟之经不能追着问,这是问不得的,心知肚明就好。至于蒙古人打金人,谁能打过谁,蒙古人会不会攻打大宋,也不是孟之经能确定的。未来之事交给未来吧。

    而疟疾却实实在在地摆在眼前。

    孟之经叹一口气,“聊胜于无吧。”说着一指远处,“公输兄不是疑惑旷野无人吗,若公输兄早来十余日还是能看到的。现在嘛,都收缩回枣阳与襄阳了,中间地带就成了这副样子。”

    “襄阳?襄阳也爆发了疫症?”公输念槐口里说着,脑袋里转悠着念头,郭靖大侠可是守过襄阳的。看来自己是躲不过去了。

    孟之经点点头,“制置司正从各处调集药材,和剂局也在昼夜研制药材配伍,只是从夏初疫症发作开始,尚无效果。唉。”孟之经又叹了口气,续说道,“疫症不除,哪里还能兴修水利,开荒屯田?通判可看得紧啊。”

    话不多,信息量很大。什么制置司,和剂局,通判,公输念槐听得晕晕忽忽。但大体意思还是弄明白了。

    屯田是上边派下来的任务,任务嘛,就有个量和期限,这公输念槐懂。这个什么通判好像主管这一摊。

    但是疫症一起,屯田不得不停下来,不停也不行啊,人都病了,还怎么干活啊。

    若不能把病治了,就没有人屯田,任务就完不成。上上下下都要担责任。所以上上下下都急了。

    孟珙也是发急的人之一了。作为孟珙的长子,孟之经必须为父分忧,所以孟之经也就急了。

    病急乱投医,自己就撞上了。

    怪不得一涉及到疟疾,孟之经就称呼自己为先生,一离开疫症,就公输兄公输兄的乱叫,原来如此。

    看来,孟之经对自己还是不相信。当然了,自己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可孟之经不清楚啊。要让别人相信自己,从心里尊重自己,得拿干货啊。

    既然这样,公输念槐也不解释了。拿干货还不容易。这得感谢屠呦呦,感谢自己的女儿瑶楠啊。

    没有屠呦呦,自己还真不知道疟疾是怎么治的,以前听说过金鸡纳霜,但那玩意儿似乎是美洲的特产,现在的大宋应该没有。美洲还没被主导文明发现嘛。

    若不是自己的女儿瑶楠比自己这个搞技术的还技术,也不会逼着自己跟她提取青蒿素,自己也不敢跟孟之经拍胸脯。只是提取青蒿素的材料不是这个时候的大宋具备的,自己还得客串一把化学家。

    而且青蒿素里虽然有青蒿两个字,青蒿确实也是一种植物的名称,但青蒿素却不是从青蒿里面提取的。能提取青蒿素的,是一种叫黄花蒿的植物,外形与青蒿很相似。

第七章 物证() 
第七章物证

    虽然黄花蒿南北都有,但能达到药用价值的却不是什么地方的黄花蒿都可以。譬如湖北一带的黄花蒿,青蒿素含量就很低,以后世的提取方式,基本上就没有药用价值。

    哪里的黄花蒿有提取价值呢?云贵川三地的药用价值最高。当然这是后世的说法。八百年前的宋朝是不是这样,公输念槐就不清楚了。

    还有一点,就是采黄花蒿的时间,要在开花的时候,现在好像还不到吧。

    公输念槐只知道现在是夏季,但是是几月,还不知道。刚才孟之经说夏初时起疫,若按后世的说法,阳历五月初立夏。但古人是怎么个说法,公输念槐就搞不清了。

    看田野里的草木生长状况,好像应该是阳历的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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