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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明末之虎-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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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到,将自已手下步兵环形包围的明军枪盾兵,极其严整有序,一杆杆尖锐的四米精钢长枪,挺抖如龙,翻飞舞刺,一名名不及防备的鞑子军兵惨叫着,被刺杀于长枪之下。

    当然,自家手下那些强悍的女真军兵,皆是百战精锐,在四面受敌的情况下,犹能脊背互贴,互为倚助,奋勇砍杀不停围过的明军,不时亦有明军惨叫着死于后金军的刀刃之下。

    只不过,阿山吃惊而愤怒地看到,敌我的伤亡交换比,迅速地朝有利于明军的一面倾斜,基本上,自家军兵每死三人至四人,方能杀死一个明军盾兵或枪兵。

    阿山原本对一举击溃对面明军充满希冀,只是现在,他的希望已然彻底破灭,取而代之的,是无可言说的懊悔。

    “阿牟,我军步兵作战不力,请速派骑兵救援,不然步兵定会被对面的明军合击消灭!”查塔在一旁焦急的小声说道。

    阿山的嘴唇张了张,还未来得及说话,他立刻发现,敌军又有了新的行动。

    那一小截枪盾兵,迈着整齐的步伐,从正面,向阿山的骑兵部队,迅速的大步齐头跑来。

    而枪盾战阵两侧的两部有如机甲战士般的重甲步兵,同样亦加快速度,从左右两侧,向自已的骑兵队伍合击而来。

    而在最远处,那摆成楔形战阵的三百名明军重甲骑兵,则开始小跑加速,黑色的楔尖,直指自已的位置!

    而在重甲骑兵之后,又有二百多名轻骑兵,排成散阵,隔了一段间距远随。阿山知道,这些轻骑兵,无疑是在等重骑与那些步兵将自已的骑兵队击垮后,再全力冲击,斩杀溃兵,以扩大战果。

    这一瞬间,阿山对于对面那名被一百多名轻骑兵护卫着的明军将领,佩服得无以复为。

    能把步骑协同,演练到这般精熟默契的程度,绝对堪称当世名将!

    “传我军令,绕开正面的明军长枪兵与重甲步兵,集中兵力,与敌军重骑对冲!”面对各处快速冲来的明军,阿山咬牙下令。

    阿山下这道命令,实属无奈,毕竟,现在他唯一的优势,便是倚仗骑兵数量比李啸军重骑多,只有先将李啸军重骑击溃,再砍杀掉那些有如鬣狗般等待追杀溃兵的的明军轻骑兵,方能利用速度与机动优势,再将那些包围冲来的李啸军枪盾兵与重甲步兵,分别射杀。

    马蹄隆隆,在离对冲而来的鞑子骑兵,还有五十来步远时,李啸军的玄虎重骑,已然充分加速,巨大的楔形战阵,有出一道黑色的闪电,从同样摆成楔形阵的鞑子骑兵战阵中,狠狠地透阵而出!

    骑兵对冲,生死一刹那,比拼得纯是一腔血勇与悍不畏死的气概,这一点,李啸军的重骑与对面的鞑子骑兵,堪称伯仲。

    只不过,还两点是骑兵对冲最重要的,其一是,看谁具有更完善精良的装甲,其二是,看谁能最先充分加速。

    人马俱着精铁甲的玄虎重骑,在已充分加速到冲锋时速的情况下,那可怕的冲击力,是对面根本没有充分加速,并且装甲也要薄弱得多的女真骑兵,所完全不能比拟的。

    玄虎重骑哨的哨长鲍昭,透阵而出后,炫耀般地扭转马头,一身一脸淋漓鲜血的他,狞笑着看到自已的玄虎重骑从敌军阵中犁出的那条宽阔的血路,有如欣赏一幅完美的行为艺术作品。

    这成楔形战阵成功突击,总共造成了二百余名鞑子骑兵的死伤,而玄虎重骑,却仅仅只有三十多名骑兵死伤。

    莫洛浑被一杆锋锐的骑枪捅穿了腹部,那名骑兵随即扔了骑枪,莫洛浑惨叫着从马上摔下来,腹部插着长长骑枪的他,有如一只被牙签穿过身体的黄蜂,痛得在地下不停弓身翻滚,耳朵上的大金环也不知磨掉在哪里,几名鞑子骑兵闪避不及,沉重的马蹄踩在他胸口,只听得轻微的卟的一声,胸腔被踏扁的莫洛浑,再无动弹。

    后金主将阿山,虽在部下的拼死保护下,躲了李啸军重骑这次楔形阵的凌厉冲击,但大腿也中了一枪,鲜血狂喷而出,巨大的疼痛感让他险些摔下马来,幸得查塔在一旁赶紧扶住。

    阿牟,莫洛浑他。。。。。。“查塔满是悲愤的脸上,肌肉直抖。

    “不要说了,撤,快撤!”一脸苍白的阿山,心如刀割,却根本没时间再来感伤,他有气无力地立刻下令。

    晚了。

    三百名枪盾兵,与四百名横行队步兵,几乎同时呐喊着冲杀过来,将残存的二百名鞑子骑兵,牢牢围在中央,立刻开始大砍大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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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阿山之死() 
“鞑将,你降不降!”

    在残余的二百余骑女真骑兵被李啸军步兵四面围定大肆砍杀,不断惨叫着掉下马去之时,辽东夜不收出身,懂得一点女真话的玄虎重骑哨长鲍昭,在外围大声喝令。

    被三名枪兵和两名横行队员一同夹攻的主将阿山,闻听得这声暴喊时,他正拼尽全力抵抗住一名横行队员猛劈过来的长柄挑刀,不料右腿却被一名枪兵狠狠地捅穿!

    剧烈的疼痛让阿山几乎昏厥,几乎把下唇咬烂才让自已勉强保持清醒,现在双腿全部中枪的他,失血太多,每次挥击手中沉重的虎枪,都似乎要费千钧之力,再勉强地又拼尽全力方架住了一把猛劈过来的虎刀后,他大声吼道“罢了,不用打了,某家愿降!”

    一旁犹是苦战的侄子查塔,向他投来震惊到不可置信的眼神。

    不是吧,主将大人竟然要投降?!

    是我耳朵听错了么?

    要知道,哪怕情况再是不济,八旗勇士们向来只有尽忠战死一途,还从未有主动向敌人投降的道理!

    一旁的鲍昭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笑容,他低哼了一声“操,算你这厮识时务。”随后,便下令围攻的步兵停止攻击。

    阿山没有去看一脸震惊与愤懑的查塔,只是口里又大声地喊出,令全部后金军投降的口令。一众骑兵闻言,却有如捞到救命稻草一般,纷纷扔了刀剑,下马跪地请降。

    随着主将的命令传去,远处的一众濒临崩溃的鞑子步兵,也再无作战的勇气,与骑兵一样,纷纷扔下武器,跪地请降。

    这场激烈而短促的伏击战,就此结束。

    李啸军兵立刻清点统计,现残余的后金军中,只有一百五十多名骑兵,八百多名鞑子步兵存活了下来。

    而李啸军中,则有一百余名盾兵死伤,一百六十余名枪兵死伤,横行哨十二人死伤,玄虎重骑三十余名死伤,其余部队皆无伤亡。这样的微小的伤亡率,与巨大的战果相比,几乎不值一提。

    “万胜!”

    “万胜!”

    “杀鞑子,得功名!”

    “杀鞑子,上天庭!”

    。。。。。。

    大获全胜的李啸军兵,人人一脸笑容,用力挥舞着手中沾满鲜血的刀枪,大声地欢呼口号,庆祝此战的最终胜利。

    被一百名飞鹞子簇拥着的李啸,缓步纵马前行,来到犹然被一群李啸军枪盾兵包围的鞑子骑兵之中。

    见得自家主将过来,外围的步兵主动让出一条路,让李啸等人,纵马入内。

    见到正伏跪于地的阿山,李啸忽然感觉此人外形有些相熟。

    “鞑将,抬起头来!”一旁的鲍昭用女真话大喝道。

    阿山缓缓抬头,当看到眼前,正从马上居高临下俯视的自已的李啸时,两人嘴中,皆不觉惊出一声“原来是你?!”

    旁边的鞑子骑兵与外围的李啸军兵,一时皆陷入迷惑。

    怎么回事,原来自家主将,早已相识?

    阿山嘴边,忽然带起一丝惨笑,他凝视着李啸坚毅肃然的面容,用生硬的汉语,缓缓而道“李啸,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

    “是啊,上次单挑让你跑了,本将甚以为憾。没想到一别两年,总算把阿山你给捉到了。”李啸脸上,满是揶揄的神色。

    阿山犹是一脸惨笑地摇摇头,猛地抬起头,大声对李啸说道“李啸,败于你手,阿山我输得心服口服,无话可说。只不过,现在我军已经投降,我却希望,你能看过往的交情上,不要杀了这些投降军兵,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阿山,你听清楚,你没资格跟我讲交情,更没有资格与我谈条件。”李啸的声音冰冷如铁。

    “李啸,你们汉人有句话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实话与你说,若不考虑到再战下去,部下只会无谓牺牲,阿山我是不会投降的!还请你看在,当日我赠你的绿玉蛮狮腰带之情份上,放过他们吧。”

    在李啸下意识地去抚摸腰间的绿玉腰带之际,阿山又说道“李啸,请相信我,要知道按金朝法律,凡主将被敌军所杀,手下军兵皆斩。故他们现在,已经没了复投金朝的可能,求你给们一条活路吧,他们一定会为你忠诚效力。”

    李啸眉头微皱,心下却是一动,他凛声道“阿山,念你说得可怜,本将答应你,可以饶他们一条性命,只是,你不是已投降我军了么,为什么说自已还是要死?”

    阿山又是一声惨笑,他说道“我本金朝大将,为国尽忠是为本份,孰可偷生!况且我若不死,消息传来金朝,我在金朝的幼弟阿尔津以及剩余家属,可能会尽被盛怒的皇太极所杀,是故,于公于私,我阿山都必需死,断无活路。”

    阿山说完,一旁的查塔大喊起来“阿牟,我也要与你一样,断不投降,为国尽忠!”

    “啪!”

    一记凶猛的耳光,狠狠扇在查塔脸上,立刻现出五个粗大的指印。

    “你死个屁!”阿山怒吼道“你弟莫洛浑死了,你就是大哥仅存的骨血,我也一直把你当亲生儿子看待,你现去死,那我军的投降岂不是毫无意义。若不为了保全你的性命,你以为我真愿意让手下军兵投降明军吗?!”

    被打得嘴角流血的查塔,喉头哽咽涌动,他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只是眼中泪花闪动。

    阿山缓了缓语气,压低声音对查塔说道“查塔,能伸能屈,方为大丈夫,金国本是明国属国,你现在改投明国,亦无不可。况且你颇有勇力,现在改投在李啸处,凭你这一身武艺,将来定有重新出头之日。也许有一天,重新振作我伊尔根觉罗家族门楣的人,可能就是你了。”

    查塔听完阿山的话语,忽地伏地大哭,咚咚地连续给阿山磕头不止。

    “阿山,念你曾赠本将腰带之情,本将准你自尽,并可留你全尸。”李啸的声音,还是那般平静而冰冷。

    阿山抹了一把满脸的血垢与灰尘,摇了摇头说道“自古大将死于阵,若如妇人一般自尽,实是低了我阿山名头。李啸,不若我等再续前约,重新单挑一次,阿山纵死,亦是心甘。”

    “很好,本将成全你。“李啸点头,随即对一旁的护卫说道“给阿山马匹与武器,并扶他上马。”

    艳阳高照,暖风如炽,青草萋萋的茫茫旷野,有如海浪般起伏翻滚,远远的两端,身着精钢铠甲的李啸,与重新披挂的阿山,分别上马,两人默然凝视对方良久,方一同猛磕马肚,对冲而来。

    “呀!”

    “呀!”

    两人大声高叫,手中骑枪平举,在疾如烈风般快奔跑的马蹄中,瞄准对方猛冲过来。

    “噗!”

    一声沉闷的声响,李啸手中锋锐的骑枪,大半个枪身,从阿山背后直透而出。而阿山的骑枪,则堪堪从李啸肩头划过。

    “叮当。”

    阿山手中骑枪,掉落于地。

    这时,李啸看到,阿山脸上,竟带着一丝满足与解脱的笑容,他从鞍鞯上无声地翻滚落地,再无动弹。

    风声萧萧,草浪翻涌,有如一苍凉悠远的歌谣。

    “传本将军令,将这阿山尸,以及那个莫洛浑的尸,皆留全尸,就在这小山坡处,好生掩埋了吧。”李啸翻身下马,轻声向一旁的赤凤总副总长李定国传令。

    “得令!”

    见李啸宁可不要级战功,也要好生安葬自已的叔叔与兄弟,查塔心下感慨万千,他膝行上前,向着李啸连连磕头,大声说道“李大人,从今之后,我伊尔根觉罗。查塔,愿全心全意为大人效忠。”

    没想到李啸听了他这句话,脸上却并未有多少动容之色。他凝视着跪在地上的查塔,淡淡地说一句“本官答应过阿山,自会留你们性命。只不过,若要本官从此就信任你们,却是不能。”

    查塔一急,忙大声说道“那大人如何才能信任我等?”

    “先把辫子割了,以后再换成我明国装束,然后再去山东劳改一年左右,若你们能忠心效力,本官方可再起用尔等。”李啸的话语,毫无半点商量的余地。

    查塔脸上的横肉,一阵哆嗦。

    割掉辫子,岂不是与祖先的风俗作最彻底的告别?

    不过,他立刻想到,现在自已除了投效李啸外,已再无其他道路可走,况且自已都已下跪投降了,大节已无,还在乎留这条辫子不成。

    “请大人给我等割辫,我等全听大人裁处!”

    查塔咬着牙,大声地喊出了这句话。

    李啸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来人,给他们割了辫,日后,这些鞑子,无论型还是装束,皆着我明国式样。”李啸微笑说道。

    轻微的嚓嚓声响起,在李啸军兵的嘲笑辱骂声中,一根又一根细小的辫被割掉,扔在地上。

    “入他娘,你们这些狗入的鞑子,总是强迫我大汉男儿剃穿胡服,弄得我汉家男儿毁弃了上国型衣冠,跟你们一样留根猪尾巴人不人鬼不鬼,连死了都无颜见祖宗!哼哼,现在尝到了被人羞辱的滋味吧。”

    “哼,他娘的,以老子看,这些鞑子却该感激咱们还来不及呢,要不了李大人心怀仁善,饶他们的狗命,此时莫说只是割辫,怕是早就砍了他们的狗头报功了。”

    “就是,咱们把他们从那副丑到极点的鬼样子,重新改回成正常人的模样,说起来,倒是莫大功德一件呢,哈哈。”

    李啸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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