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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芒刃-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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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雾茫茫,异香满室。

    这里说的并不是哪个真命天子出世的产房,而是云扬洗澡的地方。

    云扬浸在满是热水的大木桶中,一遍又一遍的用着香料挫着自己的皮肤,看那架势是要准备做一个“不惹尘埃”的无垢之人了。方才的经历真是丢人,一想到这里,云扬的下手又狠了几分。

    洗着洗着,云扬触到了腹部的伤口,伤口已然结疤,留下了一个月牙状的疤痕。云扬轻轻搓揉着伤疤,心说廖雅湘这个小妮子够狠的啊!下回再碰上她一定要躲远些。

    洗到一半,八两突然从门缝里探出个脑袋:“少爷,洗完了?”

    云扬揭开了敷在面门上的澡巾,慵懒道:“还没,有事进来说。”

    “得嘞!”八两得了吩咐,一下子窜进了房,手里还拿着一包东西。

    八两捏着纸包:“老爷说这是祛疤的药粉,让你洗完澡用水调了敷在伤口处。”

    云扬点了点头:“放那里吧,待会我就用。”

    “少爷慢洗。”

    千挫万蹭之后,云扬总算是肯出了浴桶。换上了身新衣服,又仔细在身上闻了闻,确定自己是香喷喷的了之后云扬才打开了房门。

    但有句话叫过犹不及,云扬现在身上简直是香的过分!以至于路上的下人们看云扬的眼神都是怪怪的,纷纷议论二少爷这是怎么了,就是三小姐平时沐浴也用不了这么多香料啊。

    正月初二,黄府上下张灯结彩。下面的仆役们人手领到一封五两的红包。无他,今天是二少爷的十六岁生辰。

    平日里安静的黄府今天变得极其热闹。韩家的韩兑,韩素凝是第一家赶到的。紧接着刘言,李馥,邹恪和常云溪也联袂而来。

    黄焘怕自己一个老头子惹了这帮年轻人的兴致,出来打了个招呼后便寻了个由头出去了,偌大的黄府变成了一众年轻人的乐园。

    众人嫌客厅里不自在,黄承索性差人搬了几张条案进了后花园。

    老天爷赏脸,正月初二乃是个大大的艳阳天。院子里的梅花还在花期,众人便藏在梅花之中谈笑作乐。

    黄承坐在正中,突然高声道:“诸位,诸位!今日若非小弟的生辰,大家还真难碰个面。机会难得,咱们就这么干坐着?”

    刘言对着邹恪笑道:“大伙看啊,这位黄大人又要出鬼点子了!”

    邹恪点了点头,认真道“没错。”

    黄承嘿嘿一笑:“鬼点子没有,倒是有个快活的法子,你们可要听?”

    “说说看!”众人齐嚷道。

    “好!”黄承清了清嗓子。

    “前些日子我得了一副冷暖玉棋子,白子如暖阳,黑子如寒冰,甚是奇妙。今日我拿出来做个彩头,大家来场游戏如何?”

    一听说世间居然还有这般奇妙的棋子,大家的积极性一下子便被勾起来来了。

    “快说!究竟是怎么个游戏?”李馥性子急,连忙开口道。

    “慢来,慢来。”黄承一摊手。

    “今日小弟生辰,我看诸位都带了贺礼,咱们这样,每人为自己的礼物附一句诗,看谁的又好又妙,你看如何?”

    常云溪轻笑:“倒是个好玩的法子,只是比较之事须得有裁判品评才算公正,这裁判?”

    “今日小弟乃是寿星公,裁判之人岂有二选?”

    “哈哈哈哈!此言大善!”

    云扬有些局促,自己胸无点墨,如何做得了这裁判?当下固辞不受。

    黄承却是坚持:“今日你是寿星公,府里没谁比你更大,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就是胡乱点个魁首,大家也是认的!”

    黄承一言既出,大家也都没什么异议。云扬这才坦然做了这个裁判。

    战况异常激烈,众人的才情都是极好的。比如刘言送来蓝田产的羊脂宝玉一枚,附诗道:“蓝田日暖玉生烟。”韩素凝也不甘示弱,为自己的夜明珠送上了“沧海月明珠有泪”的附词。可最终这魁首的桂冠却落在了素来沉默寡言的邹恪头上。邹恪送的乃是一柄龙泉宝剑,并附诗一首:“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此诗一出,一股英豪之气顿生,惹得众人喝彩。云扬被邹恪诗中豪迈之气打动,当即就点了他做魁首。

    欢乐的气氛直到深夜才结束,各家的马车载着自家的主子离去,黄府又重又陷入了安静。

    黄承多喝了几杯酒,头脑有些发涨。正当他打算回房休息时,黄安走了过来。

    “少爷,老爷教您去趟书房。”

    闻听是父亲呼唤,黄承点了点头:“好,我这便去。”

第七十九章异动() 
黄承进了书房,只见黄焘以手扶额,微微皱起的眉头说明他此时的心情并不怎么好。

    黄承轻轻走上前:“父亲。”

    黄焘也不抬头,右手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坐。”

    黄承也不是个扭捏的人,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

    “父亲深夜召唤,不知所谓何事?”

    黄焘抬起来头,正看见黄承那双有些迷离的醉眼,顺手便把一盏沏得极浓的酽茶推了过去。

    黄承饮了不少的酒,正是头脑刺痛,口干舌燥之际,见到那盏茶后直接就举起来喝了。

    深褐色的茶汤蕴着极为浓重的苦味,那股强烈的口感一下子便冲淡了头脑中的晕眩。一口气喝完之后,出了舌头有点发涩,头脑却是清明多了。

    “扬儿睡了吧?”黄焘问道。

    说起云扬,黄承不由得乐了。今天刘言他们几个使坏,轮流向云扬敬酒。可云扬偏就是个实在性子,敬一个就喝一个。这种喝法就是酒神酒仙也吃不消啊!再加上云扬的酒量又极差,三五轮过后早就不知东南西北了。最后还是苏槐和八两给一块儿搀回房的。

    “早就扶回去歇着了,我看他明天一准得头痛!”

    “嗯”黄焘点了点头,紧接着将手里的一封密函递给了黄承。

    “你看看。”

    “是。”黄承起身接过密函,从头看了起来。

    这份密函乃是雍州道监察御史耿秋写给黄焘的,耿秋在密函里检举雍州牧韩琦暗中勾结红莲邪教,意图不轨。

    密函的内容不多,黄承很快便看完了。

    “韩先生勾结红莲教?不会的!一定是耿秋搞错了!父亲千万不能轻信啊。”

    韩琦原是东宫的一名司业,因才德出众被选为太子和黄承的老师。后经太子举荐便到雍州放了个郡守,韩琦明晰政务,做事干练,乃是个不可多得的干臣,几年下来郡内风调雨顺,政绩斐然,不多久便接了州牧的位子,成了一方封疆。

    黄焘皱了皱眉:“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我要是怀疑他的话,那这份密函现在就应该出现在皇帝的案头。”

    黄承冷静了下来,他又把密函反复的看了几遍,最终皱着眉毛问道。

    “父亲,这个耿秋是什么来路?”

    黄焘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很好,你总算是找到了问题的关键了,说说你的看法。”

    黄承点了点头:“人生在世,图的无非就是“名”、“权”、“利”。韩先生教导儿子多年,对于他的品性我还是了解的,韩先生是个极度爱惜自己名声的人,又怎么会去和臭名昭著的红莲教勾勾搭搭?再来说权,论权势地位,韩先生已然做到了镇守一州的封疆大吏,再想往上爬,那可就是谋反了!可真要说起谋反,在别的地方还能有点出路,可就偏偏是这个雍州是最没有活路的!”

    黄焘点了点头:“继续。”

    “是,这雍州毗邻匈奴,乃是朝廷防卫北境的重镇。往北是驻扎在河套的平北都督府,往南是白袍军的地盘。夹在这两只强军之中再想搞风搞雨,岂不是自寻死路?这是权,再来说利。韩家虽算不上是世家大族,但好歹也是个官宦人家。红莲教能给的,他们也看不上。再者说韩先生乃是太子的恩师,待到陛下百年之后,皇位总归是要落在太子身上的。到时候太子还保不了他一个铁打金铸的前程?从这三点看来,说韩先生会和红莲教勾结无异于痴人说梦!”

    黄承说道这里顿了顿,看着黄焘目光炯炯道“所以,如果说韩先生没有问题,那么又问题的便是这个上报密函的御史!”

    “说得好,承儿,你总算是长进了,你看看这个。”

    说着,黄焘又甩过来一本文书。

    “耿秋,籍扬州,硕阳人士。成德十四年明经进士,十五年入御史台”

    “自从上次付应龙弹劾庞文广那件事起,我就发觉有人在御史台里埋了暗桩。这些天我派人把御史台那些官员的底都摸了一遍。那个耿秋,还有付应龙,都是诚王的暗桩。搞掉韩琦应该是诚王的意思。”

    “可拿下韩先生对诚王又什么好处,他还能把自己的人插到雍州去么?不会的,吏部和尚书台不会让他通过的。”

    “话也不能说死了。”黄焘摇了摇头,然后起身道。

    “今时不同往日了,王庸已经顶了你的班进了尚书省,吏部呢,吏部就没他的人么?况且,在我看来,诚王想做的,应该并不只是拿下应该雍州牧的位子啊。”

    黄承没听明白:“还请父亲示下。”

    黄焘背着手踱了几步:“皇上已经老了,寻常人家到了他这个年纪早就该把家业丢给子女了,但是皇上却不行。陛下舍不得手里的权势,所以才有了诚王和太子斗法的局面。把你调到大理寺,把王庸送进尚书省也无非是陛下为了平衡双方的力量罢了。他俩斗的越厉害,陛下的宝座就越稳当。现在正是陛下最多疑的时候,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会让他起疑的。”

    黄承仔细品了品黄焘的话,一下子瞪大了双眼

    “您是说诚王是想要借韩先生的事情栽赃太子!”

    黄焘眯了眯眼睛:“说不好,我不清楚诚王具体是怎么打算的,但韩琦是太子恩师这件事却是众做周知的。一旦韩琦的事情上了陛下的御案,我相信陛下一定会怀疑到太子的头上。”

    黄承闻言大惊失色:“这可如何是好!”

    突然,黄承突发奇想道:“父亲,这密函乃是耿秋发给你的,如若父亲能够把这封密函压下来,那不就转危为安了?”

    黄焘叹了口气:“刚才还夸你长进了,怎么又说傻话!他耿秋能给我发密函就不能给行台,门下省发?要是我扣住不送,将来东窗事发,我落不到什么好果子吃啊!”

    黄承有些惭愧:“孩儿这不是关心则乱嘛。”

    黄焘也不再责怪他,而是拿起了桌上的密函:“扣住这份密函是不可能的,你现在赶紧拿着密函去趟东宫,让太子早做打算。心里有个数也总比被打个措手不及的强。”

    “好,我这就去!”

    “等等,拿着我的腰牌去。”

    云扬四仰八叉的躺在自己的床上,极为轻微的打着鼾。那些礼物已然被下人们搬进了云扬的房间里,码放在桌上就像一座小山。装着龙泉宝剑的匣子开着口,月光透过窗子的缝隙射在嵌在剑鞘的宝石上,熠熠生光。

第八十章什么叫明哲保身() 
黄承星夜入宫,凭着黄焘的腰牌才顺利叫开了宫门。

    夜色深沉,太子早已就寝。黄承乃是个外臣,按规矩是不得进入太子的寝宫的。进不了寝宫,黄承就只能在外殿干着急,好在这时外出巡查的高无忧回来了,他是太子身旁的老人了,和黄承也算是老相识了。待问清缘由,高无忧后很仗义的表示可以帮这个忙,黄承松了一口气,连声道谢。

    高无忧来到了寝宫外,一手按在殿门上,就是不推开。高无忧暗自打量:太子爷最近睡得浅,心情也不太好,好几个宫人因为些小事惹了太子而倒了霉。要是自己的一嗓子惹的太子火起,那可是大大的不划算!

    打定主意,高无忧缩回了手,四下望了起来,最终把目光落在一个倚在柱子上打瞌睡的小太监身上。

    这个小太监名叫小狗子,乃是守在寝宫的传唤太监。

    高无忧走到小狗子面前,伸出手轻轻拍着小狗子的脸。

    “小狗子,小狗子醒醒”

    小狗子正睡得迷糊,恍惚间听见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不情愿的睁开眼,发觉高无忧就站在他的面前,吓得他是魂飞魄散,当即就跪了下来。

    “高公公饶命啊,小狗子知错了,我下回不敢了!”

    小狗子还要继续讨饶,高无忧却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行了,小点声,吵醒了主子爷仔细你的皮!起来吧。”

    小狗子闻言,内心忐忑的站了起来。

    “小狗子,今晚主子召的哪位娘娘?”

    小狗子低头想了想:“是西苑的齐嫔娘娘。”

    高无忧眼珠子转了转:“啊,是齐嫔啊。小狗子,给你派个差事,你去把主子爷叫起来,就说有十万火急的事情等他拿主意。”

    小狗子的小脸一下子就苦了下来:“公公,太子爷可睡着了啊!这时候奴才要是搅扰了他的美梦,太子爷还不得打死我呀!”

    高无忧瞪了他一眼:“你要不去我现在就打死你!你放心,出了事有我呢!”

    小狗子拗不过他,只好低声道:“那,那您可得护着奴才。”

    说完,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高无忧将耳朵贴在门板上,专心听着里面的动静。

    “主子,主子醒醒啊。”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想来是太子打了小狗子一个嘴巴子。

    高无忧内心一紧,好在自己没进去,太子的起床气果然不小。

    “狗奴才!这是什么时候!你敢搅扰本宫的美梦?”

    “主子,主子息怒啊主子,高总管说外面有件十万火急的事情等着爷拿主意呢!小狗子这才叫醒主子的。哎呦!”

    高无忧嫌听的不过瘾,直接透着门缝往里面看了起来。

    太子怒气冲冲的坐在床边,赤着上身。面前则是被他踹倒了的小狗子。

    “哟,到底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非得大半夜吵醒爷啊。”齐嫔一边张罗着为太子穿衣,一边抱怨道。

    小狗子捂着脸根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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