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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芒刃-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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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德帝看了看下面的郑襄,脸色稍微放缓了些:“是襄儿啊,你可是有什么要说么?”

    郑襄朝成德帝行了一礼:“启奏父皇,适才儿臣听说匈奴单于献了一副字给父皇,并且让父皇赐教。儿臣素来喜好文学,对单于的字很感兴趣。既是要给匈奴见教,儿臣以为,还是集思广益来的好。故而儿臣有个不情之请,恳请父皇将此卷轴给儿臣一览。万望父皇应允!”

    成德帝看了看桌上的卷轴,又看了看下面的郑襄。

    伊都邪的卷轴虽说是放肆了些,但毕竟只是份涂鸦的卷轴。又不是盖上了单于金印的正式文书。自己要是因为这一份不做数的东西就轻启战端,怕是正中了匈奴的诡计。但这事情要是不处理好,咽不下这口气事小,丢了国家的脸面才是要紧。事情的关键便在于回复上,如何体面圆满的做出答复才是当下的重中之重。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干着急始终不是个办法,集思广益才是更好的选择。

    想到这里,成德帝将卷轴卷了起来,递给了一旁的李至:“去把这幅字拿给睿亲王看看。”

    李至捧着卷轴轻轻来到了睿王身旁:“王爷,您看看。”

    “有劳阿翁了。”郑襄朝李至道了个谢,然后小心翼翼的接过卷轴慢慢打开。

    “来吧,众位卿家都好好看看。如有什么好的见解,朕重重有赏!”

    见成德帝松了口,那些满怀好奇之心的王公大臣们便都围拢到睿王的身旁。

    “天心取米。”郑襄轻声读了出来。

    周围的王公们都是饱读了诗书的,一下子便领会了匈奴单于打的哑谜。一个个都是义愤填膺,怒发冲冠的。

    “贼子安敢辱我!”

    “实在是太过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哼,尔蛮夷之邦真是不自量力的紧呐”

    骂声响成一片,但可惜都是些空谈。具体该怎么反击,他们束手无策。

    此时此刻,声讨匈奴的无礼放肆似乎是最好的办法了。

    郑襄看着眼前这四个歪歪扭扭的打字,眉头微微蹙起。他没有像那些王公大臣一般声讨匈奴,只是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思索这什么。

    时间一点一滴的在过去,声讨依旧在持续。成德帝看向郑襄的目光也愈发的炽热了起来。斡尔都的那张脸变得越来越可恶,低低的笑声里像是乌鸦那般聒噪。在成德帝看来,这个匈奴人就是在嘲笑他。

    “襄儿文采斐然,一定会想到好的回应的!”成德帝暗暗地想着。

    “有了!”郑襄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诸位王公大臣立刻停止了对匈奴的骂声,齐刷刷的看向了郑襄。

    成德帝也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想要看看郑襄到底是如何回复的。

    郑襄松开了卷轴:“来啊,去笔墨来!”

    “笔墨伺候!”成德帝立马命令了下去。

    文房四宝很快便送到了郑襄的手边,郑襄提笔蘸墨,在每一个字上都加了一笔。

    郑襄加完笔画后还不尽兴,又提起了笔在卷轴的上端题起了几行字。

    写完后,郑襄将卷轴交到了李至的手里,李至托着卷轴一溜小跑的回到了成德帝的身旁。

    成德帝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卷轴,只见先前的“天心取米”被郑襄一改后,竟变成了“未必敢来”!这个回应真是既巧妙,又得体,丝毫不堕了大燕的脸面!

    成德帝的脸上露出了微笑,紧接着又看向了郑襄先前题的几行字。

    那是一首七言。

    春贡日致单于望君早归

    天心取米终是梦,

    未必敢来始为真。

    匈奴若有朝贡日,

    千钟米粟任尔求。

    “哈哈哈哈哈!”成德帝龙心大悦。

    “皇儿说的好来呀,将这幅字轴递给匈奴使者。上面就是朕给单于的见教。”

    斡尔都接过了卷轴,甫一打开便愣住了。

    过了许久,斡尔都才开口道:“燕国果然是人才辈出,这幅卷轴我会带给我们单于看的。燕国皇帝,告辞了!”

    说完竟转身离开了。

    “匈奴!朕等着你们朝贡的那天!”成德帝在斡尔都的身后笑道。

第六十六章大家都忙() 
春贡大典结束了。虽说在进行的过程中出现过一点点的不愉快,但总的来说,大典还是圆满的。春贡的双方都很开心,大燕得了面子,小邦也得了实惠。

    各取所需嘛!

    腊月三十,除夕。

    春贡大典是朝廷的大事,那么除夕就是整个大燕百姓们的盛事。

    此时街上的人已经不是那么多了,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挂上了崭新的桃符。食物的香气透过大门,远远地散到了大街上;鞭炮声时不时的在耳畔响起;小贩的吆喝声渐行渐远,调子里透着欢喜轻快的意思。

    百姓们欢欢喜喜,但有些人就不那么惬意了。

    户部的衙门现在被一群禁军围着,倒不是说要冲进去抓人,而是要保卫从宫里运来的那些宝贝。

    外邦送上来的宝贝要先送到户部估价后才会将珍品送进皇帝的内帑。

    所谓内帑,也就是皇帝的小金库。

    大燕春贡历来讲究昭示国威,厚待藩属。对于各国送来的贡品,大燕全都会进行反馈,而且往往会倍偿其价。早先大典的时候,礼物是收的很爽啊,可到了返礼的时候可就头疼了。收一个,出两个的事情搁谁身上也不舒服啊。

    皇帝老子反正是不关心花钱的事情的,脸面有了,还有礼物收,开心就好嘛!具体头疼的事全丢给钟恒清这个户部尚书了。

    钟恒清自春贡大典散了以后便一直坐在户部的值房里。他的桌案上堆着一摞文书,那些都是各国使节春贡的礼单。

    值房里里里外外都站满了飞鹰卫,飞鹰卫指挥使陈彬现在就坐在钟恒清的对面。陈彬翘着个二郎腿,漫不经心的吹着茶碗里的茶叶,丝毫不打扰钟恒清的工作。他的职责只有一个,那就是监视。

    贡品一件一件的被抬了上来,又被一件一件的抬了下去。鉴宝司的官吏和惠和当铺中有眼力的鉴宝师现在全在这里。一件件无价珍宝在他们的眼中转化为有数的金银。

    “大宛天心宝石,绝品,议白银一百万两!”

    “啊呀,贵了贵了!这块宝石的整体突兀,若是打磨起来,耗料定然不少。依我看也就八十万两吧!”

    “不错!”

    “是啊”

    算盘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争论声也是不停。钟恒清小心的查看着小吏们送来的估价文书。这些文书都要经过他的署名才能上传给皇上。

    每签一张,钟恒清的眉头便紧上几分。近十年来,这些小国送来的贡品是越来越贵重了。每年从户部拨出的银两也是越来越多!

    往年间倒也罢了,可今年先是青州,陇州遭了灾,户部拨款拨粮不说,就连这两州的税负也免了。扬州的堤坝又刚刚大修过,北边的军费也得拨了总之,国库现在很缺钱!

    钟恒清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他甚至觉得这些小国是在拿大燕当肥羊,每隔几年就来打一次秋风!真不明白这种买来的国威到底有什么意思。

    钟恒清看到乌孙的文书时愣住了,文书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乌孙马刀,价值十两”

    这该怎么下笔啊!价值十两的马刀就算是倍偿其价也不过才堪堪二十两。乌孙不要脸也就算了,可大燕不能跟着乱来啊!这点东西实在是送不出手啊。

    “咳咳,那个李棠啊,这个乌孙的文书拿去改一下,改成一千两。”

    李棠看了看文书,有些为难道:“大人,这乌孙的贡品远没有一千两啊!改成一千两这,这不合规矩啊!”

    “聒噪!本官还不知道不合规矩?可你看看,乌孙的贡品要是估价十两的话,那咱们这回礼怎么送?二十两连个盒子都装不满,这不是让人家笑话嘛!”

    说着,钟恒清看了看对面的陈彬,然后接着对李棠说道:“本官既然要你改,自然有本官的道理!皇上怪罪下来也自有本官担待着。去改吧!”

    李棠看了看钟恒清,又看了看身后的陈彬,最终还是照办了。陈彬就像睡着了一样,闭着眼睛也不说话。

    “大人,这是结出来的总价,请您过目。”

    钟恒清接过了单子一看,大宛国的贡品总价一百三十万两,大月氏的总价为一百一十七万两,鲜卑的骏马价值八十六万两

    这趟前来春贡的十七个小国一共送出了价值六百五十七万两的贡品。依照倍畅其价的原则,这回户部得往外面拨出一千三百多万两银子。

    这不禁让钟恒清倒吸了一口练气,大燕国一年国库的进项也不过才是两千五百万呐!这一下子便送掉了一半!

    国库里眼下还剩两千多万两银子,可北边,西边哪哪儿不要军费?

    钟恒清叹了口气,将手里的文书塞进了公文袋里。贴上了封皮后递给了陈彬。

    “陈指挥使,东西我们是看好了,烦请您将这封文书交给陛下。只要陛下一降旨,我们户部立刻筹备拨款事宜。”

    陈彬将公文揣进了怀里:“钟大人辛苦了,下官一定将文士呈交陛下。下官这便告辞了。”

    随后一转身,风风火火的走出了门。门口的飞鹰卫也跟着陈彬撤了。

    钟恒清坐在大椅上,像是有些脱力。他长长的出了口气,朝值房里的官吏说道“尔等都散了吧,回去好好过个年。等皇上的批文下来了再找你们。”

    “多谢大人!”官吏们朝着钟恒清行了一礼,陆续离开了。

    待会先去趟诚王府,把事情和王爷通报一下。钟恒清在心里暗暗想道。

    祁阳候府,大宛国的使臣木儿托涅来到了萧岿的府上做客。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稀奇事,西域各国的使者每回春贡后都会往勋贵的家里跑跑,熟络熟络感情。

    祁阳候府的丫鬟给木儿托捏上完了茶便自觉退下了。祁阳候下了口令,客厅五十步以内禁止无关人等踏入。

    主客二人捧茶对坐,寒暄一番后便进入了正题。

    木儿托捏将茶盏搁在了茶案上,慢慢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烫金的礼贴。

    “侯爷,这是我家王子的小小意思,还望侯爷不弃。”然后慢慢将礼单推了过去。

    祁阳候看了眼礼单,又看了眼木儿托捏,紧接着又把礼单推了回去:“木儿托捏,有道是无功不受禄。今年的生意砸了,本侯哪里还能收你们的礼呢?”

    “哈哈哈哈,贵国有句话叫做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们和侯爷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侯爷的为人我们还能不知道么?这回的事情我们也听说了,侯爷为我大宛担了不小的干系,这些我们都看在眼里。这一点点东西不算什么,仅仅是我们对侯爷敬仰之情。侯爷,话都说到了这种地步,您还要推脱么?”

    说着,又把礼单慢慢推了回去。

    祁阳候眉头轻皱,既没有收下也没有退回去。他的食指和拇指不停地摩擦着,显然是有些犹豫。

第六十七章爆竹声中一岁除(上)() 
萧岿的眼睛里藏着戒备,他对于木儿托捏的行为感到疑惑。

    眼前的这个家伙你可以用很多词来形容他。比如脸皮厚,狡诈,善变,善于审时度势但绝对用不上洒脱这个词。他实在太冷静了,你甚至可以感受到他举手投足间的那种满不在乎的情绪。

    萧岿轻轻拍在了那张礼单上:“木儿托捏,给我一个说法。”

    木儿托捏蓝色的眼珠子在深陷的眼眶里转了转:“我的侯爷,不是什么事情都要有一个说法的,就这么让它随风而逝不好么?”

    萧岿没有被木儿托捏的说辞所打动。

    “可是,你们应该给我一个说法的。你要知道这的案子在皇帝那边还挂着号,针对这件事的调查还没有结束。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说法的话,本侯认为这将严重的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以及贸易。本侯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啊,想来贵国的沙加王子也是如此吧?”萧岿的话语气不重,但那种压迫感却是切切实实能够感受到的。

    木儿托涅是个老油条了,依旧是笑眯眯的。

    “侯爷言重了,我大宛很愿意结交侯爷这样的豪杰,沙加王子更是尤为珍视和您的友谊。既然侯爷希望得到一个说法,那么我便和侯爷好好说说。”

    说着,木儿托涅往门口看了看。

    “别看了,周围五十步之内都不会有人偷听的,你安心好了。”

    木儿托涅有些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

    “嘿嘿,事关重大,不由得木儿托涅不小心。侯爷见笑了。”

    说着,木儿托涅往萧岿那边凑了凑。

    “侯爷,我西域的局势您是知道的。四国九城三十部落,数百万的子民都是依靠着茫茫沙漠中的点点绿洲才得以繁衍,生存。对于西域人而言,河流就是的生命!”

    祁阳候点了点头,示意木儿托涅接着说些去。

    “数千年以来,每当西域遭遇到旱灾,我们就必然会因为河流的归属问题展开一场混战。从去年开始,西域的头顶的云彩就少了许多。像卡布塔塔河和卜玛都纳河都已经出现了断流,可以遇见的是,只要干旱继续持续下去,一场争夺水源的大战势必会展开。也许您不知道,已经有许多的小部落成为这次干旱的牺牲品了。”

    “木儿托涅,所以你说的和我们之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么?”萧岿皱着眉问道。

    “有!当然有!”木儿托涅的目光变得炽热了起来。

    “正如这次春贡所展示的那样,乌孙并不是什么善类。他们连面对伟大的天朝都敢于露出自己的利齿,那么对于我们还会手下留情吗?不瞒您说,我们和乌孙之间依然进行了好几次有限的战斗了,西域都护府的大人也前来调停了好几次,但是乌孙就是像头失去理智的野兽一样不肯罢休,所以都护大人只能截断了乌孙的水源,希望他们能够理智一些。”

    萧岿心中惊讶,原来乌孙的官司是这么档子事。

    木儿托涅接着说道:“就连幼小的孩童都知道,野兽是不会讲道理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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