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催收员-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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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子冲鼻的福尔马林味道，随着这透明的液体浇在了头上。吓得他一边叫，一边往上毫无意义的爬，爪子一个劲地在缸壁上打滑。
终于明白所说的“运气”意思，因为身上毛色好，所以这个男人想把他活活用福尔马林淹死，直接成为标本。
缸里的福尔马林越来越多，可他就是逃不出去，一边叫一边往上爬，可是不可能爬出去。。。梦，又是梦，这该死的梦什么时候能结束，再下去他就要快淹死了。
第46章 相联（）
“喵呜、喵呜。。。”李世安拼命想往上爬，可就是爬不出这小小的玻璃缸。
福尔马林从双脚开始，一直往上涨，他仰头能看到的，是那个带着狰狞笑容的男人，以及不停往里面注入福尔马林的桶口，是不是福尔马林浇在了身上、头上。他被呛到时，发出的呜咽声，却让那个男人越发的得意，甚至哈哈笑出了声音来。
当福尔马林注满了整个缸，缸口也被一个玻璃罩子封了出路。那男人走到前面，欣赏着他在缸内最后的痛苦挣扎。
李世安全身都浸泡在福尔马林里，不敢将这有毒的药水吸入或者喝进去，努力地憋着气。渐渐地安静下来，只感觉很难受，那种窒息的感觉，让他恨不得立即呼吸。可他知道，一旦呼吸，会更快的死亡。
隔着玻璃和福尔马林看着缸外正在狞笑着、看着他痛苦死亡的男人，当目光触及这男人t恤左胸上那个明显的名牌标志时，顿时知道这个男人是谁，这条t恤将染上这个男人的血，随后没有洗干净血迹的情况下再穿到他身上。。。顿时一股复仇的快意涌出，他猛吸了口气。
“哈~”李世安长大着嘴猛地睁开了眼，大口大口呼吸着。
就听到身边有人悠悠地问：“醒了？”
他侧头一看，是赵传明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正玩得起劲：“这次总算没有叫，每次醒过来，叫的那一声，听到的人都可能做噩梦。”
“我梦见，梦见。。。”李世安擦了擦额头，全是冷汗。
听完李世安刚才做的梦，赵传明收起了手机，慢慢走到窗口，往下看了眼后，对着他招了招手。
是叫他过去吗？李世安下了床，走了过去。
女仆又在捞池里的鱼了，为了准备今晚的晚餐，上次的鱼丸真的好鲜美，希望这次再能看到。
赵传明对着他，笑眯眯地眨巴了眼睛，压低了声音：“用你的天眼看看。”
看女仆吗？李世安双指合并，对着额头一抹，轻声呵斥：“开！”
四周的一切又开始变得略微朦胧和变形了，女仆继续在捞鱼，只不过她发生了改变。在她背后有一对很大很深的壳，象是蚌壳，将她略肥的身体都能遮挡起来。
此时女仆捞完了鱼，拎起装鱼的桶转身，让他惊讶的是，那张脸变成了另一个模样，没有眼睛，鼻子没有鼻梁、只有二个小孔。整张脸就跟新鲜的海蜇皮一样，只有原本嘴巴的地方有一道没有嘴唇的大裂缝。
他转过了身，靠在旁边墙上，深呼吸。已经不再害怕了，因为这张脸曾经见过，在梦中。
“所有的一切都是曾经发生过或者是你的预感，也有可能是敖九想让你看到的。”赵传明到旁边端起一杯咖啡，两根手指捏着小小的咖啡杯，慢慢品尝起来。
“她是。。。”李世安问。
“蚌娘。”赵传明又喝了一小口咖啡：“传说中的蚌娘，蚌娘也分海里和河里的，敖九是河里的，所以留在他身边伺候的都是河里的。”
那么晚上做梦时，看到屋子里的影子，就知道是什么了，虾兵蟹将，当然也是河蟹和河虾。怪不得餐桌上最多的是河鲜，而不是海鲜。
联系几次梦境的前后，李世安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就是说，那个被吃到的男人，残杀了很多小动物，死后被埋在院子里。”
“应该是吧。”赵传明抬了抬眉：“现有的法律，不能严惩，报案也没用。能成为敖九的食物，是活该。死了也会下地狱，因为在冥界任何生命都是一视同仁。你可以吃了它们，如同老虎、狮子吃肉一样，但为了追求病态的刺激去残杀，就不一样了。”
李世安好似懂了：“所以敖九放了我。”
赵传明点头：“是的，天界冥界对于一切生命一视同仁。敖九虽然身为龙子，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可以吃人，但只能吃这种灭绝人性，天理不容的人。而你。。。”
伸手拍了拍李世安的肩膀：“是个好人。”
不由庆幸，他确实是从来没虐杀过动物，穷得肉吃得少、菜吃得多。
就听到赵传明轻声地自言自语：“可惜在这个社会上，好人往往都意味着愚蠢、笨蛋、没有能力。”
一听差点没翻脸，但赵传明又说着：“其实这种偏见有时是错的。”。。。说话大转折呀，好吧，先原谅一下。
“人可以善良，但绝不能不会保护自己，连自己都不能保护的话，又怎么能保护身边的人。”赵传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出去前长长叹了口气：“好好修炼吧。”
什么意思？李世安愣愣地看着赵传明以轻松的步伐走出了房间，还轻轻关上了门。
过了许久才想明白，这还不是说他没能力，傻嘛？气得直吐气，这个家伙，说话带着拐弯骂人。
对了，到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来催收什么东西？可现在怎么问，赵传明这个家伙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已经察觉他会问，所有先走一步？
赫赫，这个家伙。。。又把李世安气得差点没吐血。
用晚餐时，女仆过来通知。
李世安叫住了她：“麻烦进来一次。”
女仆也是走了进房间：“请问有什么事？”
刚回来不久的赵传明，睁大了眼睛，看到李世安走到女仆身边，一边慢慢绕圈、一边上下细细打量。
女仆双手置于腹前，站在那里，被看得也有点发毛了：“先生，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我只想好好看看你。”李世安很好奇，这蚌娘怎么把那么大、那么硬的壳隐藏起来的。
这个笨蛋，赵传明手捂着额头。
女仆微微侧头，想了想后问：“我要脱衣服吗？”
李世安一听立即后退二步：“不用，不用！”
但好奇心又起来了：“你能生出珍珠来吗？”
这个笨蛋啊~，赵传明带着尴尬的笑容，对着女仆笑了笑。
女仆好似明白了什么，依旧一脸正色，不温不火、极有专业修养地回答：“对不起，先生。我不产珍珠，我只是蚌娘，不是珍珠蚌。没事我先去忙了！”微微曲了一下膝盖，转过身走出去了。
女仆一走，赵传明就上去，一巴掌拍了上去：“你发什么神经啊？”
第47章 都是假的（）
李世安摸着被打得火辣辣疼的后脑勺，苦瓜着脸：“人家只是好奇嘛。”
赵传明骂着：“哪有你这样好奇的，盯着人家打转，我差点以为你想上了她。”
“你想哪里去了，明明是你思想龌龊，却硬是赖给我。”李世安又想到了什么，看着赵传明放轻了声音：“跨物种能上吗？”
“当然。狐狸精、白骨精、蛇精、玉石琵琶精，也不都是跨物种？吃饭去了。”赵传明转过了身，抬了抬眉，大步往前走：“只要不怕弄得一身的臊。”
“臊？”李世安不明白了，赶紧地跟上。
赵传明带着李世安出了门往楼下走：“河蚌知道吗？黏黏的，滑滑的，但说不定，你会喜欢，反正她会把床单洗了。”
咳咳，这口味也太重了。李世安立即表示：“算了吧。”
看到赵传明停下脚步，还转过身，脸上挂着荡漾而且意味深长的笑容，立即手指着：“以后也不准再提！只不过就是好奇而已，好奇。”
“好的，说什么也要照顾好我们的好奇宝宝。”赵传明笑着走到了餐桌旁。
吃完晚餐，回到房间，赵传明去洗澡。
“怎么声音那么响？”赵传明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听到房间里震耳欲聋的电视声音：“声音关轻点。”
但李世安好似没听到，只能用吼了：“声音关轻点。”
这次李世安总算听到了，回答的是：“啥？”
赵传明翻了翻眼，走到床边，一把夺过遥控器，将音量从最大调低到三分之一处。这才将遥控器扔还给李世安：“开那么响干什么？噢，知道了，你害怕睡着。”
李世安一咕噜爬了起来，但是跪在床上的，双手合十拜着：“一闭上眼睛就做噩梦。赵大人，我真的怕了，求你就给我符，让我睡个安稳觉吧。”
把赵传明吓了一跳，赶紧地避让开：“别，我可不是神仙，别拜。”
李世安一听，立即站了起来，目光无神、一副生无可恋，浑浑噩噩走下了床。
这下又把赵传明给吓着了，不要这小子逼疯了？就看到李世安走到书桌前，拿了个杯子，随后往里面倒了四包速溶咖啡，加上了开水。
勺子搅匀了，此时杯子里的咖啡，浓得就象是药汁，赵传明看得都觉得牙根都苦了。李世安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麻木地举起杯子，喝了一口。
赵传明夸张地叫了起来：“不想睡觉也不用这样吧。。。”
“哎呀~”李世安忍不住了，被苦得龇牙咧嘴的，捂着嘴，吐都来不及。但不这样做，就要睡觉，一闭上眼睛就做噩梦。于是狠狠地，再拿起杯子。。。算了，喝不下去，分成二杯，稀释一下。
再拿了一个杯子，倒半杯进去，将原来的杯子注满水。喝了口，好多了。四杯的量下去，看还睡不睡。
赵传明叹气：“这样不行的，白天睡觉也会做梦的。你这样不睡觉，可以撑到什么时候？”
李世安面无表情地举起手机：“吉尼斯世界纪录，最长不睡觉的纪录是连续40天不睡觉。”随后麻木地又喝了口咖啡，就象是个刚失恋的人，哀莫大于心死。
赵传明嘴角微微抽筋，这家伙不会真打算不睡觉了？深吸了口气，劝了起来：“不是说了，梦境里的都是假的，只要你对着自己说，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假的，再真实再可怕的梦，都会不攻自破。”
李世安侧头，虽然面部依旧无表情，但眼中还是闪了点希望：“假的？”
赵传明赶紧点头：“假的，都是假的。”
“假的，都是假的。”李世安好似在琢磨，随后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往床那里走去，还一边喃喃自语：“假的，都是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对，假的，都是假的。”赵传明在旁边帮衬着，看着李世安回到了床上，躺了下来，但此时的姿势怎么看怎么象躺在棺材里，双手交叉放于胸前。
“假的，都是假的。。。”李世安在不停地嘟嘟囔囔中，闭上了眼睛。
闭上了眼睛，却好似一下就进入了一个黑暗的地方。
这是什么地方？他看了一圈，是个房间，房间并不大，好似弃用了很久。墙面斑驳、白灰掉了后露出里面的水泥。地面也是水泥的，坑坑洼洼还积着好多灰。而旁边的窗户，不干净不说，还有很多蜘蛛网结在上面。而另一边是扇老式的木门，紧闭着。
整个房间没有家具，阴沉、昏暗，很适合当鬼屋。
又做梦了，一闭眼就做梦，真是服了敖九了。对了，赵传明说什么来着，一切都是假的。
于是李世安开始念念叨叨：“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感觉象是在念经一样，反正无论念什么，有用就行。现在他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这一切都是假的，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怕。
突然间，门外传来了非常轻的“窸窸窣窣”声。
哼，骗他去开门，然后出来一个很恐怖的鬼来吓他？才不上当！
李世安就站在原地，嘴里继续念叨着：“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可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响，好似有什么越来越靠近门。。。突然门缝下出现了密密麻麻黑色的一点点东西，这东西还会动。
仔细一看，居然是八条腿蜘蛛。
这种蜘蛛生活中经常也能看到，细长的腿，貌不惊人。可数量也太多了，数都数不清的黑色小蜘蛛从门缝里不停爬进来，随后朝着四面如同潮水一般的蔓延。
“窸窸窣窣”的声音就是它们爬行时，八条细腿摩擦墙面的声音，一只蜘蛛走路是听不到声音，可当十万、百万、千万只蜘蛛一起走路时，就不一样了。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李世安虽然没有密集恐惧症，可看到那么多的蜘蛛开始侵占越来越多的地方，从门口到地面、从墙壁到天花板，朝着他渐渐包围过来，吓得一步步往后退，最后退到了窗口这里。
“窸窸窣窣。。。”无数只蜘蛛爬满了整个房间，终于爬到了他脚下。
第48章 紧闭眼睛（）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李世安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蜘蛛，心理防线早就快崩溃了。
身体紧贴着窗口，苍白的脸上全是惊恐。而蜘蛛开始沿着他腿开始往上爬，所到之处有点痒痒的，让他的鸡皮疙瘩全出来了。
当蜘蛛爬进了裤管，顺着腿往上爬，李世安开始发出惨叫，一边跳，一边抖腿，把裤管里的蜘蛛尽量全抖出去。可更多的蜘蛛，不停地如同黑色潮水从门缝里钻进来，朝着他涌过来，如同一层黑色毛毯往他身上慢慢往上盖。
蜘蛛不停的往上蔓延，爬到了脖子，爬到了嘴，直往嘴里灌，鼻子里钻，爬到了李世安惊恐到极点的眼睛。。。
“啊~”李世安又一次的惊醒。
赵传明看着他，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呼吸，随后下了床，以比刚才更加生无可恋、面无表情地走到书桌前，端起刚才还没喝完的咖啡，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麻木地继续喝。
赵传明小心翼翼地问：“又做噩梦了？”
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