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臣秀光-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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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一开始领路武士的暗语还是刚刚的目光，都表面秀康是知道自己会来的。
所以这八成是秀康的玩笑话。秀光对此也只能无奈地一笑置之。
虽然早在伏见相扑大会时就知道秀康这个人在机智之中还带有些狡猾，但像今天这样狡猾之中带着顽皮还是第一次见。
是因为跟儿时玩伴豪姬再会的缘故吗？秀光想了想，觉得也就只有这个可能性了。
“啊，你莫非就是当年的那个小不点？”
秀康的眼神越过了秀光与秀宗，看向了坐在后面的秀高。
在发现这个孩子跟以前很多年前见过的那个小孩子很是相似后，秀康呼唤了她一声。
“是、是，我是秀高。结城少将大人……好久不见。”
在秀高七岁时的元服式上，秀康曾经露过一脸。
秀康这样的人一直是秀高的憧憬。现在与其再会的时候，她紧张到差点咬到了舌头。
在凝视了秀高的脸数秒之后，秀康再次笑了：
“不用这么紧张啊，小不点。你也跟阿豪一样，到现在也没怎么变呢。”
秀康想起了秀高的元服式。那时的小不点秀高与现在一样，在见到她的时候也是一副紧张的样子，但眼睛却像是看见了什么憧憬的事物一般，一直在闪闪发光。
“毕竟是我的孩子啊。”
豪姬随即用着自豪的语气在秀康的面前夸赞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秀光一直感觉这两人在刻意地回避着有关秀家的话题。
不是不想提及，但就是下意识地不去提及。就像是两人的默契一般。
秀光在心中暗自摊了摊手。既然她们自己并不想提起这些，那自己也没什么必要多嘴了，少管闲事为好。
“虽说阿豪是要去越中探望加贺宰相大人……但秀光大人，既然有你跟着，那就说明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吧？”
事情说到这，秀康也开始盘着手揣测起了秀光的意图。
虽说之前秀光寄过密信给她，但与豪姬的信一样只是说要途经越前拜访而已，并没有说明更详细的事情。
“咳咳，秀康义姐……我们出行的目的自然没有这么简单。但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秀光咳了几声，然后作出一副保密的姿态。
“为什么？与阿豪有关的事情我不会多嘴的，告诉我也无妨吧？”
“不是……现在保密。反正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刚刚秀康戏弄了一会秀光，于是秀光现在也用着捉弄的语气回报她。
不过的确没什么。反正过不了多久秀宗与豪姬养女结婚的消息就会传开，到时候秀康自然就能理解他们跑去越中的原因。
看到豪姬也摆出了与秀光一样的脸孔，秀康只得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嘛，秀康义姐也不用失落。虽然正事的目的不告诉你，但我也还是有事要跟你商量的。我顺道拜访你的理由就是为了这个。”
秀光笑了笑，开始询问了起来，
“我希望能够与你单独商谈一下，有关本多家的一些事情。”
“本多家”这个词一出现在秀光的口中，秀康就灵敏地转了转眼珠，然后笑了起来：
“秀光大人还真是喜欢开门见山啊。”
在听到她的这句话后，秀光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第二百一十一章 交替置换情报得（）
秀光与秀康的对话一出，虽然豪姬并不知道他们口中到底说的是什么事情，但她还是能察觉出两人口中之事的重要性的。
“阿豪，你们就先去别处的房间暂时休憩一会吧。我跟秀光大人有些事情要谈。”
秀康向着守在门外的那位刚刚给豪姬一众人领路的武士唤了一声，让他再次为豪姬等人带路，先行前往事先准备好的房间。
在豪姬等人走后，秀光便开始正式地开口向秀康询问起了江户的那个传言。
“其实，秀康义姐，我们从江户那边听到了一个传言，今日过来是为了找您确认一下事情的真伪性。”
“……传言？”
秀康皱起了眉头，心想这位四男殿下难道不是想询问本多家的事情吗？传言是什么？
看到秀康的疑惑表情，秀光姑且判断她应该是不知道江户最近有这个传言流传的。毕竟越前距离江户还是有一定距离的，而且不去刻意调查也不会知道这种小道传言。
“是的，是传言。在江户的市井之间，最近流传着本多佐渡守大人想要推举秀康义姐您代替已经失势的秀忠大人的位置的传言呢。”
反正没有必要隐瞒，于是秀光就直接将传言的内容告诉了秀康，
“不过虽说是传言，但其实影响力并不大，也只是一小部分的武士与平民知晓这个传言而已。所以想要询问一下秀康义姐你是否真有此事。”
嗯……如果用秀光那个时代的话语来形容的话……这个传言的性质大概就跟都市传说差不了多少吧？
所以为了证实这个传言，秀光只得直接询问传言之中的当事人之一秀康。
“秀光大人。我如果说我不知道，你会相信吗？”
秀康没有回答，只是狡黠地笑了笑，然后对这个传言张嘴不知。
不过对于秀康的这种视而不见的悠哉态度，秀光还是早有预料的。
作为一个与丰臣德川两家之间的关系都较为敏感的大名，秀康当然不会那么容易就随随便便开口。毕竟有句话叫祸从口出。
而且，以秀康的精明程度，自然也不会把这个情报毫无代价白白告诉秀光。
所以秀光也是准备好了其他的情报作为交换的。
“咳咳……以义姐的聪明程度，我当然不会相信。我这里还有其他地方收集到的一些消息，秀康义姐要不要听听？”
听了秀光的话，秀康咧开嘴笑了，
“好啊。你先说吧。让我看看秀光大人你手上的情报到底能不能让我感兴趣。”
在这个时候，秀康还是如同之前一样狡猾。不过秀光也没有再顾忌这么多了。
这就是所谓的情报交换。虽然两人都没有明说，但心里都清楚的很。
“秀康义姐，你应该知道的吧？在今年三月末尾的时候，秀忠大人上京为两个弟弟五郎太与长福丸元服的事情。”
“啊，那件事吗，当然知道啊……哈哈，那个孩子嘛……”
秀康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笑了起来。
“那个……秀康义姐？为什么要笑？”
“哈哈，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些弟弟们？……都很有意思啊。”
虽然嘴上说着没什么，但秀光总感觉秀康仍然在捂嘴暗笑。
最可恨的是自己连她到底在笑些什么都不知道。秀光无奈地摊了摊手，并不打算对这件事再追问下去。
“咳咳……还是继续谈正事吧。秀忠大人上京为两位弟弟元服的事情义姐肯定知道。但秀忠大人在京都的时候见过的人义姐你肯定不知道。”
“嗯，那是。所以你是要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吗？”
“是。秀忠大人在某天深夜的时候，曾经在居住的宅邸之中秘密面见过某个人。”
在这种时候，秀光刻意地卖起了关子，为的就是要吸引秀康的兴趣。
在先前秀康对这个消息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态度，但是现在在听到“秘密面见”这个词之后，她的眼睛明显已经眯了起来，像是正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秀忠大人面见的人，是个名叫做大久保外记的人。”
“外记……大久保外记……”
秀康在思考了一会之后，突然拍着桌案笑了起来：
“哈哈，是这样吗……是外记啊，大久保家的藤二郎……”
她像是已经明白了里面的意思一般如此大笑着，秀光感觉自己甚至没有继续说出秀忠与大久保藤二郎会面时的内容的必要了。
“是吗……是大久保啊……原来如此啊。”
在笑了一阵之后，秀康又马上恢复了原先的平静，神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然后用着这样的眼神盯着秀光，问道：
“秀光大人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嘛……我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不重要。我也不会告诉你。”
这次换做秀光故作玄虚了，
“义姐你只要知道的确有这件事、这件事是真的，就足够了。”
“哈哈，是吗。”
在得到了这样的回答之后，秀康凝视了秀光几秒，然后继续开口笑了起来，
“嘛，怎么都无所谓了。不过没想到秀忠还真的也准备在暗中动手脚啊……哈哈，只能说我这个弟弟果然终归也不是那种会随意屈服于父亲大人的决定的人吗。”
秀康用着略微有些赞扬的语气这么评价道。这或许是她作为一个围观者的乐趣吧。
“不过又说起来……大久保家也还没死心啊……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看着秀康这略微勾起的嘴角，秀光也笑了：
“怎么样？义姐，我的这条消息，不错吧？”
“哈哈，的确很有意思呢。”
秀康对这条情报表现出肯定的态度。
“嗯，那么义姐你现在能够告诉我那个传言的真伪性了吗？”
自己的情报已经放出，接下来当然是要收获理当获得的报酬了。
“嘛，既然听到了这么有趣的情报，那我就把那个莫名其妙的传言的事情告诉你吧。”
秀康摊了摊手，露出了一副无所谓的神情，
“其实，本多佐渡守大人曾经从江户寄过信给我。”
第二百一十二章 浑水乱局脱身出（）
那个传言果然有几分真实啊。在听到秀康的这句话之后，秀光抱臂思考着，点了点头。
本多佐渡守即是正信。如果是由他亲自寄出的信件，那应该不会是什么小事情。
现在正值大久保家与本多家在暗中争斗的时候。既然连秀忠与大久保家都行动了，本多家也不可能完全没有任何的作为与行动。
“佐渡守大人在信里面写了什么？”
传言的情况有所进展，秀光选择继续追问。
“虽然我不知道秀光大人你的那个传言的情报是从哪得知的，不过实际的情况应该差不了多少吧。”
秀康伸手托了托下巴，首先先大致肯定了那个传言的内容，不过在后面又补充了一句：
“但是，佐渡守的信中，如果不认真看的话，还真发现不了他的意思。虽然的确有对我的褒意之辞，也有类似于想推举我的意思，但是终归只是旁敲侧击一般的话语。”
秀康笑了笑，摊手作无奈状。
“诶……看来本多佐渡守大人很是谨慎啊。看来他是个很慎重的人啊。”
秀光看着正在用不关我事一般的语气说话的秀康，感叹了一句。
这个在后世都非常有名的本多正信的名字现在终于正式出现在了秀光的耳边。从之前就一直有意在注意这个人物的秀光突然有了一分危险的感觉。可能是因为本多正信这个人的确是个老辣而且狡猾的老狐狸吧。
“哈哈，大概吧。不过嘛，这才是那个狡猾的佐渡守的作风吧。毕竟他可不想留下这些有可能会成为日后本多家绊脚石的证据。啧，真是个可怕的家伙呢，我可不想跟他对上。”
面对秀光对正信的猜测，秀康在讪笑了两句之后，又在最后补上了一句“可怕”的评价，还夸张地耸了耸肩膀。让秀光对本多正信这个人的警惕又增加了。
“是这样啊。”
秀光也伸手托起了下巴，皱了皱眉头，
“恕我冒昧。义姐你对于本多佐渡守大人的意思，是怎么想的？”
话刚出口，秀光将视线抬高了一些，正好与秀康对上。
面对秀光那审视一般的视线，秀康只是态度暧昧地笑笑，与之对视的目光也显得心不在焉，像是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一样。
不过在思虑了一阵之后，秀康还是慎重地开口了：
“我是怎么想的？这个问题还真是有点难回答呢。”
她的眼睛灵敏地转了转，然后又静止了下来，
“大概就一句话吧。在现在这种混乱的政局之中掺一脚，这种行为很危险。”
思虑几番之后，秀康觉得回答这句话就足够了。
秀康虽然一直未处于德川家的政治中心，但以她的聪明，绝对不会不知道现在德川家的现状。
说不定，她知道的，比秀光这个局外人还要多的多。
“嘛……毕竟虽然明面上只是佐渡守他们那边的本多家与大久保家在纷争，但里面肯定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势力潜藏在暗中。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嘛，要是形容的话，现在的局势像是浑水一样吧。”
不知道对方到底在打算什么，也不知道对方的背后还有什么人，更不清楚有什么势力在一旁观望或参与其中，随便走几步都有可能被对方抓住把柄陷入深坑……这大概就是浑水一般的现状吧。
秀康用着略带肃穆的神情摇了摇头，然后接着说道：
“我不是傻子。就算有再多的好处，如果在现在掺进去的话，后果也很难保证。更何况，父亲大人可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
“哦，是这样啊……嗯嗯，义姐的意思，我懂了。”
秀光在听过之后，将抬高的视线往下移开，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原来如此”一般的释然表情。
秀康已经不需要再说更多了。双方都懂得这个道理，点到为止即可。
“秀康义姐，非常感谢你能够回答我的问题。不过在最后其实我还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义姐你的看法……”
在话尾停顿了一小会，秀光再次抬起了头，将视线与秀康的双目相交，
“你觉得，大久保家，能赢过本多家吗？”
秀光刚刚说完，就看见了秀康那勾起的嘴角。
“这个问题嘛……虽然很对不起大久保家的各位以及秀忠，但是……”
她露出无所谓的表情，摊了摊手，
“赢不了。佐渡守，还有他的儿子，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他们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