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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诡三国-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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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如今各家兵士都是在自己的手中捏着,就算有号令也不见得地方大佬一定会听,但是至少在名分上不会像现在这么的尴尬。

    一个别部司马,品级还是低了些……

    “春耕已始,不知陈县令是否已治?”斐潜见话题已经进入了死胡同,如果强硬未必能有什么好的效果,还不如想办法从另外的方面进行突破。

    作为地方性的行政长官,农耕和水利则是非常重要的工作,甚至连郡太守,都会在春天的时候进行巡视,来确定各个县城是否及时有效的进行了安排。

    陈睿虽然还未想清楚斐潜为何突然转变道这个话题,但是仍然立刻回答道:“均已安排妥当,青苗耕植,沟渠理淤,皆已开展。”

    斐潜笑道:“如此蒲县,秋获可期,陈县令功莫大焉。”

    陈睿摆手说道:“农乃国之本,实不敢言功。”

    “春耕,夏耘,秋获,冬藏,伐薪樵,治官府,给徭役;春不得避风尘,夏不得避署热,秋不得避阴雨,冬不得避寒冻,四时之间,无日休息……”斐潜看着陈睿,笑着说道,“……陈县令体恤民生,治理农桑,蒲县百姓何其幸也,此乃活命之恩也,岂能无功?”

    陈睿微微笑着,这个斐潜的话,不怎么好接,说有功吧显得有些居功自傲,说没有功吧,农桑这个事情确实也是很重要的,但是陈睿还是不怎么明白斐潜到底突然讲起这个来究竟意思是什么……

    “然蒲县百姓有陈县令照拂,而永安百姓如今又有何人体恤?”斐潜话锋一转,说道,“现永安青苗尽毁,秋获无着,白波盘踞,农耕不复!若今不速收永安,平定白波,莫非陈县令欲以一县之地,供三县钱粮?”

    陈睿一下睁大眼睛,说道:“这如何使得?”

    “春时短暂,稍纵即逝,倘若此时补种青苗,仍有可待,然于此坐视,虽可保无虞,却错失良机,待白波尽退,唯蒲县未曾战火,届时必然征调,莫非汝欲抗命耶?”斐潜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陈睿眼珠子左右转个不定。

    斐潜说的很现实,的确是这样,如果蒲县是唯一一个没有遭遇战火的县城,到了战后恢复生产的时候,必然要承担起相当多的责任,征调粮草,加派劳役,而且蒲县距离永安算是比较近的,连找一个什么路途遥远不变转运的借口都没有……

    “陈县令与颍川陈长文可有亲故?”

    当领导就是这一点比较爽,随时随地可以转换话题,虽然斐潜现在只是代行上郡守,但是怎么也比陈睿这个县令的职级要高,因此也没有等陈睿有什么回答,直接又问道。

    陈睿拱手道:“陈长文乃在下族兄也。”语气虽然平稳,但是斐潜却能察觉到陈睿在讲到陈长文的时候,嘴角稍微往下拉了一点点。

    下拉的幅度也不大,时间也非常的短暂,几乎是在转眼之间便回复了原状。斐潜略略垂下了眼皮,看着桌案之上的茶汤,心中快速的盘算了一下,觉得自己说动陈睿的把握又多了几分。

    “陈县令可是与陈长文同属于三君之下?”斐潜问道。

    颍川望族陈氏家族,陈寔一共是生有六个儿子,其中陈纪、陈谌最有贤名,所以人们把他们父子三人并称为“三君”。因此“陈氏三君”衍生出来的子孙,就是现在颍川陈氏最重要的支脉,陈群则是陈纪之子,所以斐潜其实就是问陈睿是不是属于陈氏的主支……

    “……先父违谦,已在太丘公五服之外。”陈睿说道陈太丘的时候,还向南面拱拱手以示敬意。陈氏的来源复杂,从春秋战国时期开始,分裂出了好多支,第一支自然是颍川陈,然后还有陈留陈,阳武陈,固始陈等等,而固始陈后来并入了颍川陈,陈睿多半就算是这一支的陈姓。

    斐潜点点头,跟自己之前料想的差不多,虽然之前陈睿也没有明说,但是若是作为一个颍川陈氏的主脉,是不可能到这么偏远的地区来当任县令的。因此斐潜笑道:“太丘公品行高洁,进辄求正,退无怨者,修直清静,不求独善,而求明达,百姓以安,争相传颂,天下咸服其德……”

    “……今陈县令为政一方,”斐潜先是将陈太丘称赞了一番,然后顿了一下,看着陈睿说道,“……当德泽加民,除困伐难,扬名天下,不知陈县令以为然否?”说到这里,意思就已经很明显了。

    现在就看你陈睿,到底是怎样想的了……

    如果你有野心,不甘于现状,那么自然就会懂得我的意思!

    斐潜看着陈睿,微微的笑着。

第四一四章 达成的共识(愤怒的六一盟主欠账1/3)() 
和聪明人沟通和交流,斐潜更喜欢用阳谋,用双赢的模式来换取对方的首肯。

    在雒阳,斐潜就是和李儒在这种双赢的模式下,一次次的达成了共识,否则像李儒那样肚子里面九转十八弯的家伙,又怎么会对于斐潜另眼相看?

    人的天性是想要多抢夺一些资源的,这个是本能。

    从一个生命呱呱坠地开始,只要意识到食物的稀缺和珍贵,都不用特意去教,就懂得紧紧的抓住更够够得着的一切能吃的东西,这是天性。

    所以当想要从别的人手中获取一些什么东西的时候,最好的办法不是冲上去,去撕扯,去掰开他那紧紧捏在一起的手指头,而是递给他一点什么其他的东西……

    当他想要拿这个的东西的时候,原本紧紧攥住的手指头,自然就松开了。

    至于这个东西值不值得,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了。

    一边是困难,一边是利益,反正斐潜现在堂堂正正的将这两个方面摆到了陈睿面前,让陈睿自行考虑。

    风险自然也是会有,但是世界上哪里可能会有什么事情,只有收益却没有风险的么?好处自然也是有,至少这就是一个极佳的机会!

    斐潜还没有正式的接管蒲县,也自然称不上对陈睿有多少的约束的力量,因此只能是以情理动之,告诉陈睿,这件事情,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尤其是当说到陈太丘的时候,斐潜明显看到了陈睿从眼中略微流露出的一种渴望……

    陈太丘,陈寔原本也是家境贫寒,然后从担任一个亭长发迹,连任功曹,太丘长,然后才担任了窦武的大将军掾属……

    当然,陈寔自身在经学方面的成就也是有的,然而并不想荀家那样著名,陈寔被人所传颂的都是德行。

    最著名的就是陈寔喻梁上君子的事迹。

    当时有个小偷跑到了陈寔家中,躲藏在屋梁上面,想趁机偷窃。

    陈寔知道屋梁上面有人,并未喊人捉拿他,而是把子孙们叫到面前训示:“夫人不可不自勉。不善之人未必本恶,习以性成,遂至于此。梁上君子者是矣!”

    躲在梁上的小偷感惭交并,下地叩头请罪。陈寔勉励他改恶向善,并赠丝绢布匹于他。

    先不说这个事情是真是假,但是这样喜闻乐见的事情,自然是百姓相当愿意相互之间在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

    于是,这样的一个起初算是微末的人,最后变成了人人公认的最具有品德的代表人物,跻身于颍川四长之一,陈家也从一个不起眼的小家族,称谓了颍川的大姓。在陈寔去世的时候,甚至连当时的大将军何进都遣使来吊祭,而海内赴者竟然有三万余人!

    可以说陈寔真正的是一个人撑起了颍川陈氏这一整个家族,从而改变了陈氏家族在颍川的社会地位,他的奋斗史,可以说是整个颍川陈氏所有人心中的一座丰碑,也可以说是当下汉代的读书人羡慕以及努力奋斗的一个方向,当然,对于陈家的陈睿也是如此。

    虽然陈睿并不是陈寔的直系,但是有陈寔这样的珠玉在前,难道不会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够更进一步?

    那么名望怎样才能获得?

    难道是做好自己县城之内的本分事情就能得到了?

    那么天下那么多的县长、县令,又怎样才能够区分出一个上下之别呢?怎样才能被其他的人挂在嘴边传颂?

    只有做出非常之举,才会被人们所记住,也才可能被人们所传颂,而当下,就等于斐潜将这样的一个机会展示到了陈睿面前,要么你不同意出兵,然后面临着下阶段的难题,就算你能解决了,也就是当几年的县令,没有任何人会记得你;

    要么你同意出兵,和我一起去解决了白波军,那么自然也有你的一份功劳,作为敢作敢为的用于任事的颍川陈氏,自然也就会有了一个更好的向上的空间和阶梯……

    陈睿抬起了头,说道:“不知斐使君此行有几分把握?”

    “有陈县令之助,当有八成胜算。”

    哈,我哪里知道到底有多少?不过斐潜自然也不会直讲,反正就说是八成。

    斐潜腹诽道,要是你懂的百分比,说不得我还跟你说一个有82。5%的成功率,是不是显得更加的精确和可信?

    不过陈睿显然是相信了,沉吟了一会儿,显然是在心中衡量此行的得失,最终说道:“某有一求,若斐使君允之……”

    “但讲无妨!”毕竟不是直属上级就是有这一点麻烦,不过既然陈睿愿意讲条件,那么自然就是在内心中已经倾向于派兵了。因此,斐潜也没有因为陈睿要讲条件,而有什么不悦之色,便微微的笑着,说道。

    “……本县兵卒由张县尉同行统领。”陈睿说完,便迅速的看了一眼斐潜的神色,对于这一个要求,陈睿还有一些担心,怎么说自己都有一些私心在内。

    斐潜琢磨了一下,便明白了陈睿的意思,一个是担心斐潜将兵卒拐跑了,第二个方面么,有张烈同行参与,那么将来属于蒲县的功劳就肯定跑不掉了……

    这样也好,斐潜心中想到,既然陈睿有野心,从某一个方面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毕竟只有想要获得什么,才会付出什么,只是……

    “可。”斐潜说道,“……然需听某的号令。”这是必须强调的,也是必须说在前面的,否则号令不统一,这还怎么去攻打永安城?

    陈睿点点头,说道:“这是自然。”说完就看了张烈一眼。

    一旁的张烈见状,便站起身来,拱手表态说道:“此行某当遵斐使君号令!如今永安危急,容某先行告退准备兵马物资!”说完便行了一个礼,然后在斐潜陈睿的首肯下,先走出了县衙大厅。

    斐潜端起了茶碗,敬了陈睿一下:“如此谢过陈县令高义,想必永安百姓定当感恩传唱陈县令此举……”

    “不敢不敢,此乃附使君尾翼尔,某实不敢以此自居也……”陈睿笑道,“当祝斐使君马到功成,平定白波!”

第四一五章 永安城下(愤怒的六一盟主欠账2/3)() 
蒲子县城至永安县城直线其实并不是很远,但是主要是位于黄土高坡的褶皱区域,望山跑死马,就是这个样子,所以爬上爬下的十分难走。在黄土高坡行军,就已经是如此艰难的地形了,若是而到了更高的区域,比如往西纵深的青藏高原,直达西域,龟兹大月等区域,那就肯定是更加的荒凉和难行。

    正常行军,一日四十里。

    并不是大军每个人一天最多只能走四十里,而是因为并不是一整天的时间都是用来行军的,要扣除早上拆除营房和晚上搭建营地的时间,所以实际上也就是中间的那一段时间才是真正用来行军的时间。

    但是斐潜从蒲子县城借到了兵马,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在路途上满腾腾的花费这些宝贵的时间,便只在第一日扎营,第二日便是直接加强了行军赶到了永安。

    永安这个地方,东北面是黄土高原的边缘地带,西北面是吕梁山脉,因此可以耕作的土地不多,多半都是在县城的南面,而北面大部分都是山地。

    穷山恶水出刁民,不是说水草丰盛的地方就不会有恶人,而是因为在鱼米之乡,人们不用拼上一条性命去博取一口饭吃,而像西北这样的地方,要从老天爷的牙缝里面剔出一些零零碎碎来填自己的肚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此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民风彪悍,悍不畏死的生活态度。

    当人都活不下去的时候,一切的律法标准和道德约束,都成为一纸的空文。而当这种情况一出现,许多曾经屈服于国家律法和社会道德的人忽然间发现,原来压迫在头上的庞然大物竟然是如此的虚弱,于是就有更多的人将视线从黄土地上开始抬起,望向了曾经高高在上的统治阶层,骤然察觉到原先光华无比的绚丽身影之下,只是一个矮小的嬴弱的身躯。

    一种被蒙蔽,被戏弄,被屈辱的感觉油然而生,然后暴然而起,将原先尊敬的,敬仰的,崇拜的人统统一脚踩到地上,可是当发泄完了之后,却茫然了,不知所措,无所适从……

    只懂得拿着锄头,拿着刀枪的人,忽然间面临着许许多多鸡毛蒜皮的民生问题,就连屎尿都要管,否则就会拉得满大街都是,这种情况下,才喟然而叹道打江山易,治江山难,随后慢慢的就将手中的权力拱手交给了一旁的士族,汉代就又重回到了一轮的圈地运动当中来,直至如今。

    但是面对这样的一个问题,斐潜自己到现在都还没能整理出一个完整的思路……

    而位于永安县城驻留的白波军,就更加一点点的章法都没有了。

    斐潜和黄成、张烈带着十几名的亲卫,先行潜到了永安县城外,爬上了一个荒坡,远远的眺望着永安城池。

    城门只开着一条缝,城楼上似乎有一些人在驻守,并不多。在城门处有一些兵卒,应该是作为检查过往的人群的,但是根本就没有多少的行人,因此都是懒散的斜斜的蹲坐在城门之侧。

    在永安县城中的大户,估计已经是遭受了灭顶之灾,白波军毕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抄家灭门这种事情,不需要多少技术含量性的工作,白波军估计也会做得非常的顺利和畅快。

    然而每个县城当中都有些民众,汉代这年头可是没有什么自来水,天然气,吃喝所需要饮水,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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