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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大明极品书生-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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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士何心隐只是轻笑道:“沈公子是个聪明人,严相气数已尽,此时只需要一个机会,以后我们还会见面,到时候你便会知道,徐渭那边……我与他也算是同门,你尽可能的帮帮他。”

    “何心隐?”看着远去的道士,沈无言很快便确定他不是道士,至少是一个对大明如今朝政极其熟悉的道士。

    这一次偶然的邂逅之后,沈无言便打算想尽一切办法去保徐文长,于是花露水便起了作用。

    事情还要从月前岳云酒楼之后说起。

    当时岳云酒楼血案之后,玉露之名便在京城传开了。说是鄢懋卿大人特地从外地带给严首辅的宝贝,而恰巧鄢懋卿掉落的小瓷瓶被他的一名心怀异心的侍从捡到。

    那侍从本打算将这东西交给谭伦换些银子,谭伦接过那瓷瓶之后,并未据为己有,而想到之前连累了沈无言,便借此机会将这东西送给了沈无言。

    于是这由沈无言产出的花露水又到了他的手里,同时福建兴化战事又起,而一个极其不好的消息传来,徐文长再次落榜。

    好在徐文长已经是第八次落榜,所以倒也没有什么大碍,转而随着戚继光去兴化作战,据说近来效果还不错。

    只是心中总会有些担心,徐文长乃是胡宗宪的幕僚,这是尽人皆知的事,如今朝廷局势十分敏感,一旦有了变故胡宗宪落难,徐文长也在所难免。

    其实这也只是胡思乱想的结果,沈无言也不大在意,只是当遇到那道士之后,他很快便相信,若是不提前做好准备,徐文长必死无疑。

    经过沈无言的精心策划,鄢懋卿重新得到了花露水,而且也送到了严嵩府邸,接着一夜之间玉露二字遍及京城,甚至有王公大臣家眷也以使用这玉露为荣。

    其实皇宫之中用玉露的时间还要推到驸马李和从苏州回来,给宁安公主带来这花露水说起,当时觉得东西很好,李和外出又买了些回来。

    由于带的并不多,所以只给了几名与他关系较好的后妃与公主。这些个妃子都以用这种东西为高贵,甚至有些身份低微的妃子都不敢随意使用。

    不过终究还是深宫皇廷,这些东西只是平日里用用,况且数量极少,也就没有深究来历。

    问题还是出在裕王府。

    裕王府侧妃李彩凤恰巧与宁安公主关系也不错,所以也得到了这玉露,一直用的也不错,只是数量太少,恰巧裕王有一次提到这事。

    于是李彩凤便将那瓷瓶给裕王看过,正巧看到醒八客三个字,对于这三个字他在熟悉不过,与这三个字紧密相连的那人,如今还正在被自己软禁之中。

    因此裕王便找到了沈无言,要求他做一些这玉露,沈无言也趁机将之前在酒楼内的争执换了个说法,传入大街小巷。

    如今所有人都知道,那天在岳云酒楼之中,因为一瓶小小的玉露,兵部尚书与刑部左侍郎,这堂堂朝廷大元竟然大打出手。

    一时之间,无论官商都在议论这玉露。

    不过在京城却又有这样的一群人力抗这玉露的盛行,那便是京城的文人。

    在以宋谦为代表的京城文人,在得知这玉露乃是那位沈无言所做之后,纷纷联合起来进行抵制,甚至有在朝为官的,竟然上书弹劾,说是妖物霍乱。

    这一部分京城文人反对,自然又有外地在京为官的文人开始支持,这一来二去原本只在民间流产的物件,竟然也入了宫城。

    原本被文人抵制之后的短暂低迷,也随着开春之后,开是在京城掀起一轮新的风暴。

    沈无言已然在京城外开了几十年作坊,但玉露的供应依旧供不应求,甚至有些官员为了买来送礼,亲自找到沈无言。

    这位初到京城默默无闻,因为劫持了鄢懋卿丢了官位的沈无言,如今却成为京城红人。

    鄢懋卿每年送出上万两银子才笼络来的势力,却被沈无言在近一个月的时间完成,上至尚书,下至六科郎的言官都与沈无言有了交情。

    这件事最为愤怒的还要数严世藩,本以为对方只是一个小角色,却没想到如今却成了主角,而且他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不能拿对方怎么样。

    此间在严府后院之中,严世藩正在家丁忧,眼见鄢懋卿一脸愁容而来,他轻哼一声,将身边簇拥的女眷推到一边,冷声道:“你们先出去。”

    看着那些女子离开之后,鄢懋卿这才畏畏缩缩的坐在严世藩身前,哭诉道:“原本打算让万采先抓人,只是大理寺与刑部那边有很多人都与他有关系,竟然发生官差拒绝逮捕这种事。”

    万采时任大理寺卿,与严世藩鄢懋卿关系了得,本来合计先将沈无言抓起来,在以杀杨继盛的手段将其解决,却没想到出了这茬事。

    “这……官差违抗命令,拒绝抓捕沈无言,倒也是千古奇闻了。”严世藩狠狠的抹了抹愁容,深深叹息一声道:“锦衣卫那边怎么样?”

    “锦衣卫……那边的意思是,只听命陛下。”鄢懋卿声音越来越低。

    严世藩冷哼一声道:“一群废物,区区一个小商人都不能解决?”

    “不能说都是废物……只怪……只怪沈无言太厉害了。”鄢懋卿支支吾吾道。

    鄢懋卿的这句话一出,严世藩愈发生气,他忽然想起沈无言当日在小巷所说的那句话:“你的意思是……不怪自己废物,而是敌人太厉害?真他妈废物一个,你快滚……别回头。”

    “先别动气……事情不是没有转机,今天在岳云酒楼闲坐之际,我发现了一个人。”鄢懋卿脸上露出一抹得意。

    严世藩也顿时有了兴趣,好奇道:“什么人?”

    “一个唱小曲的。”鄢懋卿淡淡一笑道。

    严世藩原本刚提起的兴致,立刻被鄢懋卿的这句话浇灭,狠狠的一巴掌抽在鄢懋卿的头上,怒道:“你拿我寻开心?”

    被打了一巴掌的鄢懋卿也来不及诉苦,只是道:“你有所不知,这唱小曲的与沈无言有关系……他二人在苏州时便纠缠不清。”

第75章 唱昆曲的姑娘() 
三月初,四里春花渐渐开起。

    沈无言告别一个月的国子监,经过祭酒大人与裕王等多方努力终于又官复原职,只是之前的那番闹剧已然深入人心,至少已经被许多国子监的老先生们记住。

    这天清晨,照例应该去甲舍带数科,却被一名年尽七十的老先生拦住。

    看着此人着装以及手中所拿书卷可以看出,应该是一名叫四书的先生。

    老先生走到沈无言身边,立刻将手中书本丢向沈无言,目光尽是仇恨意味,口中喃喃自语道:“打你个有辱斯文的浪荡之子。”

    沈无言还未反应过来,立刻从四面又跑出数十名这般的老先生,纷纷丢书本,丢戒尺的,一边砸一边骂,总之丝毫不懈怠。

    倒是沈无言到现在还不知所以然,慌乱之中忙拉住一位较为熟悉的老先生,忙问道:“周老,沈无言何处得罪你们了?”

    那周老也是一位数科先生,此时被沈无言拉住,怒目而视,讥讽道:“之前品读你的木兰辞颇为赞赏,却不料你是这等人品,竟然做起了商人这般低劣的营生。”

    “商人……在下缺钱,当商人又有何干?大明文人又是商贾的夜不少呀。”沈无言忙辩解道。

    一边的另外一名先生冲上前扯着沈无言的衣袖道:“你若是外面的那些文人也倒罢了,只是你现在是国子监的教授,为师之道你不懂?”

    “什么木兰辞,我看也未必是他作的,宋谦之前所说老夫还有些怀疑,如今看来这浪荡子当真是沽名钓誉之徒。”

    “诸位,今天就将这恶徒就地正法,想来陛下也不会多加责怪。”

    “……”

    终究还是说不清,沈无言只得趁乱跑出人群,只是由于衣衫已然散乱,只得坐着马车回到小院。

    嘉靖四十一年沈无言在国子监的第二课,由于这件让人哭笑不得的闹剧,便还未开始便已经结束,于是不得不再别国子监。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三月底的某一天。

    小院之中由沈无言精心培植的几株花儿已然含苞欲放,望着如此春意,就连近来一直愁眉不展的王世贞,也觉得很是惬意。

    院子当中摆放着两张躺椅,中间是一张小方桌,上面摆放着古朴茶具。而在躺椅的对面,便是一张小书桌,桌上趴伏一青年,正在昏昏欲睡。

    “才开春,这小子便睡了,当真是不把老师当回事,想当年我在学堂读书那时,若是敢睡觉,定然要受到鞭策。”

    听着王世贞忆往昔峥嵘岁月,沈无言却也不回答,因为他也忽然想起那些年的某人某事,下过的某场大雨错过的纯真年代。

    “想当年呀,老子喜欢上前桌班花,后来硬是被调了座位,如今想来儿时的爱情只是简单的调开座位,便能被轻易分开……”

    沈无言自顾自的喃喃自语,倒是苦了王世贞,他轻哼一声道:“你若是以后在说这些让人难以琢磨的话,我们就绝交。”

    沈无言只是淡淡一笑,回头望向被三月春风吹拂过的小院。

    大柳树正长着新芽,一切都似新生一般,世界原来是如此美好,去年刚来这世界的时候也是这般,只是因为很多事没有去在意。

    “已经来大明一年了,这一年当真是多姿多彩……只是有预感这一年也未必会舒服多少,裕王那边又在催,实在不想去参加什么诗会,国子监那些个老家伙真是够烦……”

    声音越来越大,惊扰了正在舒缓春情的徐光远,他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望着眼前这二位比自己小许多岁的老师,轻声道:“老家伙在哪……。”

    “什么老家伙?”王世贞冷哼一声,起身走近徐光远:“先生们整日为了你们发愁,却被你称为老家伙,若是被他们知道,定然痛心疾首。”

    被王世贞这般一说,徐光远顿时一脸惭愧的样子,委屈道:“其实学生向来尊敬师长,只是……只是沈先生经常这般叫……。”

    “他是被那些老……先生们折磨怕了,你一个学生懂什么。”王世贞说着也觉得理亏,忙改口道:“总之尊敬点。”

    那边的沈无言却也不理会,只是轻吟道:“有些人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万恶的专制社会,大独裁者。”

    早就习惯沈无言这些胡言乱语,王世贞也不在意,只是淡笑道:“说起来无言真的不打算在回国子监?虽说那些个老先生们有些古板,但总的来说还算不错的。”

    沈无言抿了口茶,将一份刚写好的试卷递给徐光远,吩咐道:“最近高校长也不过来了,真是小气……你回去将这试卷交给他。”

    徐光远咽了口口水,苦涩一笑,祭酒大人素来严肃,整个国子监之中能这般说他的人并不多,而沈无言便是这不多的人中的一个。

    “你也不能怪祭酒大人,当着祭酒大人的面说他老谋深算,若是其他教习这般说,定然会被打板子的……。”徐光远小声道。

    “打板子倒是不至于,即便陛下也不会随意打人板子。”

    一边的王世贞忙附和道:“虽说祭酒大人的确老谋深算,但你也不能说,作为他的下属……自然要尊重他才对。”

    “你什么都觉得对。”沈无言瞥了一眼王世贞,轻哼道:“前些天也不知道谁在说高先生这人呐,就是贪权,为了权力不择手段。”

    这般说着,院子内响起一声干咳,高拱正从院外走了进来。

    “老夫何时不择手段?当年没有救你父亲已然说的很明白,不是不想救,实在是无法去救,你何必对我如此仇恨?”

    王世贞却也不愿示弱,冷声道:“父亲之事已然是过去,如今奸臣当道,你身为大明臣子,为何不出言纳谏?”

    沈无言不由苦笑,大明士人便是如此,他们或许内斗党争激烈,但都没有私心,从头到尾都是为了大明江山。

    若是权臣霍乱朝政,他们可以以死纳谏,甚至敢于直面斥责这些人,若是皇帝有问题,他们可以联名上书要求皇帝改正。

    此间争吵其实也是为了江山社稷,将徐光远送走之后,沈无言这才回头看向这剑拔弩张的二人,苦涩道:“就算祭酒大人死谏……似乎用处也不大,不如留存实力……”

    王世贞其实也是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不愿妥协,此时见沈无言这般说,轻哼一声,转身出门而去。

    看着王世贞离去,高拱这才回头看向满脸笑容的沈无言,沉声道:“刚来京城你便打了鄢懋卿,然后又得罪了严世蕃,你真行。”

    沈无言摆了摆手,微笑道:“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校长何必如此在意。”

    “已经说了很多遍,你可以叫我先生,也可以叫我祭酒大人,校长……实在没有这称呼,听起来也不怎么舒服。”

    沈无言一怔,忙解释道:“校长这种身份的人物当然只有叫校长才适合……未来朝廷之中有多少官员都是你的门生,也只有校长这称呼附和……只是你这头发有点多呀。”

    说到这里,沈无言不由浮现前世那位校长,接着傻傻一笑道:“当然,你与他比或许会差一些……不过也差不了多少。”

    高拱冷冷一笑,也不再纠结沈无言这些胡言乱语:“即便邵芳没有和你明说,但你也应该清楚,你来京城不是游玩……你看看你,那玉露是个什么情况?”

    沈无言一摊手,脸上浮现一抹灿烂的笑意:“原本也没想到会有这效果,谁知道京城的人民如此拥护我……如今京城半数以上的胭脂店都有醒八客玉露。”

    “你很得意?”高拱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未等沈无言回过神,高拱继续道:“这玉露已然传到皇宫,就连在西苑的陛下也听说了,如今正要召我进宫询问。”

    “这……”沈无言也有些吃惊,接着好奇道:“陛下召你进宫与我何干?你若让我回国子监,那是没的商量的,那些个老学究们你也知道,我若是回去,他们一定会撞墙。”

    沈无言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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