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中文网 > 恐怖悬疑电子书 > 青桐面具师 >

第60章

青桐面具师-第60章

小说: 青桐面具师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除此之外她还给我带了这个消息,碍于现在的势头,我只能立即办了出院手续,至今我都记得医生看着我那幽怨的眼神。因为我把哑巴也带走了。给他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发现他枕头底下居然藏着这几天的药,定是趁着护士姐姐不注意,藏进去的。我惊讶,立即想起他吃药时的表情,很不情愿。没想到他也是个有些孩子气的家伙,居然也怕吃药,总算让我抓住把柄了。

    唐家现在的局势,只能用水深火热来形容。

    以十二叔为首的对立派,现在可以分为两个小派。其中一派一得到消息就立马开始对我进行声讨,声称伊叔是因为讨伐痞子强才死的,不能白死,所以一定要找到痞子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其实谁心底里都很明白,他们不过是打着这个幌子支我再去冒险一趟罢了。如果痞子强死了,那也好,他们趁着我不在伊叔也不在,拿了当家的位子,没了和他们作对的盗墓贼,还怕以后会有谁来捣乱?到时候我又能做什么?根本就是一个假皇帝,空壳子罢了。

    如果痞子强没死,那更好。伊叔那般聪明对上他都是死路一条,我的话基本没有胜算。我这一去,根本不可能回来。

    但是不去,他们又会对我进行道德绑架,对外大肆宣传,说我不忠不孝,不配姓唐。

    而另一派侧重于自己的现实问题,不断施加压力,希望尽快搬回老宅里,希望尽快把唐家搞好来,这样他们才有更多的利益可图,他们的利益也会更长久。

    而中立派暂时还没有什么大动作,小动作却还是有的,比如私底下也会做些煽风点火推波助澜的勾当。

    那个破村我是不会再回去了,当我傻啊回去送命,这一趟的经历已经明摆着告诉我们,我们不是强龙,更加压不过那些地头蛇。于是我干脆忽略了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管它什么不忠不孝呢,他们往我身上安的帽子还少吗?自从我坐这个位子以来,他们就到处宣扬重男轻女的思想,说什么女子不该当家,说唐朝之所以乱掉是因为中间出了个女皇帝武则天,甚至还说,古代诸国纷争,朝代衰亡,都是因为红颜祸水。

    靠!我真想指着他们的鼻子骂,没有朝代更换,哪里有现在的他们?简直智障,都什么年代了还搞重男轻女的思想,都不是女人生的么?而且你看看你看看,我这张裹满纱布的脸,我,我祸害谁了我?再说了,我这副样子,我能祸害谁呀我。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听狗吠,不想发作罢了。

    更加可笑的是,他们一方面说红颜祸水,一方面又说我丑得连鬼都能吓死。这种舆论一度被人信以为真甚至以讹传讹。后来我得到了一张对立派给其他人分发的据说是我的照片的东西,瞬间血槽清零。耍人呢吧?那特么明明是头骡子啊雾草!这也不怪他们,我在唐家人面前出现得实在是太少了,一般只在书房里和戏院里呆着,其他地方懒得走也没空走。他们怎么捏造都有可能。他们就是说我长得像坨翔,说不定都有人信。

    谁说唐家人都聪明来着,明明是一群脑残当然,也有可能是那些对立派的洗脑术太厉害了。

    更加过分的是,他们这一群食古不化,站着茅坑不拉屎的老古董居然给我扣上了复古的帽子。靠,我作为一个善良正直的好公民,一个优秀的社会主义接班人,虽然思想比较懒惰,可我还是非常先进的!你们这群上一秒还在宣传重男轻女的思想的家伙好意思说我吗好意思吗?!不服来战!

    我干脆只专注于搬进老宅这件事。

    然而对立派不愧是对立派,在搬家这件事上对方也没少让我省心,我没开口说搬的时候,个个都要我搬,简直要闹到以死相逼的地步。现在倒好,我一说要搬出来,之前软磨硬泡提出要搬走的人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个说现在还不合适,那个说自己不舒服,连在狭小的地方住惯了忽然搬到大宅院里面去心里会很空虚这种不沾边的理由都能搬出来,明摆着跟我作对。

    这时候就需要一些强硬措施,免不了要杀鸡儆猴,不过要遭罪的是谁一直没个定数,首先,不管挑谁出来做那个倒霉的例子,我都不免要触一身霉头。要挑人自然也是从反对派里挑,他们个个有权有势有脑子,想解决谁都不容易,而且不能一次把人清干净,最后未免要留下话柄,也要结仇。

    不过对于我来说,我跟他们本来就对不上眼,也不介意再多招些仇恨,大不了破罐子破摔呗。

    商量来商量去,柿子还是得挑软的来捏。十二叔、十三叔太狡猾,一不小心就可能被反咬一口,暂时还动不了,别倒过来我成了柿子。七叔八叔九叔这三个也不是随便能宰的,九叔是典型的老狐狸,藏得极深,给人一种很阴鸷的感觉,别说对上他了,我一看见他就觉得心慌,我敢保证,他要是真肯露一手,未必不比十二叔、十三叔差。

    七叔和八叔,跟双生子似的,要打就得一起打。单个的对的话他们的性格很容易找出把柄,不过这两人估计已经猜到我要拿他们来开刀了,立即抱做一团。

    安常在建议我先搞定七叔,八叔虽然拥有许多财产,但是这几年八叔挥霍无度,想来也剩不下多少。七叔小气,他排第二没人有资格排第一,老格朗台都得乖乖给他让位。他吝啬了这么多年,肯定也有一笔不菲的积蓄,可以趁着这次,好好宰他一顿。

    但我还有点拿不定主意,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去见过一次七叔,探了探他的状况,被他的吝啬吓得不轻。

    想起来那天我这病号到了他门前,还没敲门他就轻轻推门出来了,对我说:“别敲!别敲!敲多了容易坏知道么?败家!”后来还一定要我脱了鞋子才能进去,因为害怕鞋子和地面摩擦多了会把他房间的地面慢慢磨烂,还不许我呼吸里面的空气。我心里有一万头羊驼在奔腾,果然连格朗台遇到他都只能排第二了!已经不能用铁公鸡,一毛不拔来形容,靠,这明明是一只金刚鸡,激光都别想轻易从他身上拔下一根毛来。

    相比之下,八叔虽然现在可能没那么多油水,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不是?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非常困扰我,十叔提出,伊叔的位置得有个人替着。我原本还不知道有这档子事,多亏十叔提醒了我。伊叔是个戏子,他的接班人自然也是戏子,他生前也培养有几个徒弟,但是临走前并没有说要谁继承他的衣钵。

    左思右想,我没骨气的原则这件看起来最简单的事情来先解决掉。

    然而最简单的也没简单到哪里去,大家族的规定都是折磨人玩的,万事都要有个规矩。这需要一个很烦琐的仪式,那个人我得亲自挑,还得亲自给他化妆。

    解决掉这些之后还要给伊叔办个葬礼。所谓葬礼,其实鬼化病人死后是不会和人一样留下身体的,而是完全消失,所以早在他们患病之后就给自己立了坟墓,留给后人祭拜。

    伊叔总共收有三个弟子,都是十**岁的年纪,一般来说这个年纪的人都比较浮躁,特别是在唐家这种狐狸窝里长大的人,多少都有了些功利性。他们却不一样,也是伊叔教的好。这里不弄戏班子,只唱那种一人两人就可以的戏,多数时候只有青衣一人,有没有锣鼓队还得看戏的排场,负责敲锣打鼓的都是一些老家伙,轻易请不动的。

    我不禁暗自庆幸,还好他没收一大堆,不然我这脸盲的毛病连人都认不齐,到时候容易闹乌龙。事实证明伊叔挑人的眼光也是极好的,当时安常在和十叔都在场,评头论足的头头是道。可惜我不是个听戏的行家,都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他们的唱功我只能听出个五六成来。也难怪,我这种被现代流行歌曲摧残得体无完肤又对音乐一无所知的人,听戏的时候能听得下去就已经很不错了。

第二十四章 戏子凉薄() 
这三个人每个人唱一台戏,整整唱了一个下午。最后脱颖而出的是三人中最小的那个,刚过十八,伊叔从小带大的弟子,挑了一曲贵妃醉酒,惹得安常在和十叔连连喝彩。继承伊叔的衣钵还得走一走程序,过了两天,事情基本就定下了,也不枉我学了好几天的化妆。选唱的是凤还巢,除旦角是他之外其他角色都由其他老戏子扮演。其实这仪式也是伊叔的葬礼了。

    开戏前我进了一趟戏院。

    戏院子还是那副老旧的模样,有些褪色的红砖墨瓦,冷清而破败。我轻车熟路来到它面前的时候,门外面有一把生锈的大锁,摸起来很沉重,上面还积了好些灰尘,使得这座戏院看起来好像被时光遗忘了很久很久。可如今,还有人惦念着它。

    伊叔把锁的钥匙留给了十叔,十叔又把钥匙给了我。打开门,里面古老而令人熟悉的味道就让人的心里舒坦了几分。

    院子里依旧摆满了黑色的长凳,因为常年没有阳光,这几天又下雨,地面有些潮湿,好些地方已经长了青苔,有些地方落的灰尘多了,竟然也能长出花来。那些凳子,上面都挂着水珠,有些凳子的表面都开始发霉了,因为很久没人擦它们了。伊叔不在的时候,连他的徒弟们都不能进院子。

    打开戏台旁边的化妆室,我立即被里面扑面而来的灰尘呛到了,不停地咳嗽。还是老样子,化妆室的最中间摆着一张桌子,桌子还是很简单的四方桌,喝茶用的茶具一应俱全,桌子四面都各摆着一张简单的木椅。多少次伊叔在这里向我甩下一大叠厚厚的纸,可能是某些资料,可能是某些经书,或者别的东西。安常在就坐在我身边偷笑。

    房间角落里的木架上挂满了各色的戏服,房间里唯一没有落灰尘的就是它们了,因为架子上面披了块布。它们的主人很细心,预料到自己要有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不会回来,或者根本就不会回来,才会这样。如今烧掉这些戏服是不可能的,资金上不允许,心里头也不允许。伊叔最宝贝的就是这些戏服,每天换着样式来穿。

    木架旁边有个一人高的柜子,柜子里有六个大小相同的抽屉,两个一层。下面那层是一些化妆品,全身些上好的化妆品。中间的是演戏用的饰品,钗子耳环镯子头饰都有,我一时兴起拿了个头饰来戴,谁知重得要命,那些唱戏的要戴的东西可不止这一样,便可知这一行也是个体力活。最上面那层则是一些记有戏词蓝面小本子,封面都被翻烂了,里面的内容全都是手抄的。可想而知它们的主人是一个多痴迷于戏曲的人。

    东南边的角落,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太师椅,静静地放在那里,上面还搭有几件衣物。

    化妆间的南面有一扇窗,房间里所有的光都从那里进来。化妆台就摆再窗子旁边,台上摆着一面泛黄的古老铜镜和一把木梳。伊叔这人,什么都喜欢用旧的。

    除此之外,化妆间再没有别的东西。

    站在这里总有一种错觉,就好像周围的时间都已经停止了,你在这里,忽然就可以安静下来,这世界上的一切浮躁和喧嚣都隔离在墙壁外面,与你无关。

    伊叔在这里化妆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吧,尘世喧嚣,独此宁静。

    伊叔不在,化妆间便没有别人肯打扫了,恐怕伊叔不在的这一段时间里所有人都很理所当然的忘了这里,而且根本也没有人能进来。地面落得一地灰尘。我不得不打扫一番,把老鼠蟑螂统统赶走。

    一天后辰时,院子已经打扫好,旦角开始上装。

    不,是我开始给旦角上装。

    猩红衣袍,金流苏银步摇,我仿佛看见了年轻时的伊叔。这让我有些恍惚。

    “当家的?”我正在给他戴头饰,见我停住,年轻的戏子就转过头来,道,“当家的放心,我虽然是年轻了点,师傅这个位子既然给我做了,我没有师傅做的那么好,但也定不负师傅平日里的教诲。”

    我想着那个表面上有点严肃,却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不由得问:“你们师傅他他平时怎么教你们的?”

    年轻戏子望着窗外:“练妆,练功,练嗓子,偶尔帮忙打扫院子,挑挑水做做饭。”

    “唱一句看看?”

    “唱什么曲子?”年轻戏子反问道。

    我不假思索道:“穆桂英挂帅吧。”

    年轻戏子咋舌:“师傅最喜欢的戏。”

    然后他唱了开头那一句:“打一杆帅字旗。”声音铿锵有力。

    我倒吸一口冷气,“真像伊叔”。此时旁边燃着的香,已经尽了差不多一半。

    “我说,你们唱戏的,都有个艺名吧。”但印象中,伊叔从未提过他有什么艺名。

    “没有艺名,只有坐上了师傅的位子,才能有艺名,准确的来说,那是某个职位的代号,一个名称,像什么政委啊书记啊的。”

    “什么样的称号?”

    “青衣成戏,戏子凉薄,凉薄无心。”

    我才给他勾好朱唇,香燃尽,门外锣鼓喧天,有人喊:“戏子凉薄上台。”年轻戏子点了点头,道:“坐什么位子挑什么担子,走也。”

    出了化妆间,外面院子已经坐满了人,好不热闹。按照规矩,我是不能在台前看戏的,而是在台后听戏。

    程唱西皮导板)日前领了严亲命,(慢板)命奴家在帘内偷觑郎君。只见他美容颜神清骨俊,义见他衣褴褛家道清贫。倘立志苦用功自能上进,也能够功名就平步青云。

    (南梆子)他明知老爹爹为奴行聘。反将她亲生女嫁与穆门。想是我程雪娥生来薄命,因此上难得配如意郎君。(散板)我二人婚姻事已然言定,却为何无故地独自潜行?左思来右想去心中难忍,儿的亲娘啊,我暂且回绣阁再听信音。

    (程唱西皮原板)本应当随母亲镐京避难,女儿家胡乱走甚是羞惭。小妹行见姐夫尤其不便,何况那朱千岁甚是不端,那日他来将奴骗,幸中母氏巧机关,如今若再去重相见,他岂肯将儿空放还。(唱流水)母亲不可心太偏,女儿言来听根源:自古常言道得好,女儿清白最为先,人生不知顾脸面,活在世上就也枉然。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