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了凶手的脸-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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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情况我都理解。演戏的人一是八卦，二是崇信鬼神。每个剧组开机前，都要祭拜关二爷，祈求开机顺顺利利。关于电影拍摄过程中发生的灵异传说等等也着实不少。
“目前有怀疑目标吗？”听我们又聊了半天，孟杰有点不耐烦了，直截了当的问。
“有的。目前的犯罪嫌疑人有三个。”
“第一个嫌疑人，就是本案的第一发现者，叫穆白。他也是该剧组的武行。据他说，他昨天凌晨失眠，怎么也睡不着，就出来晃悠。晃悠到案发地点的时候，发现了两名死者，赶紧报警。”
“根据了解，这个穆白和死者王城之前有过仇怨。他们拜了同一个师傅，是师兄弟，不过王城一直压着穆白。俗话说，同行是冤家嘛。他们师兄弟关系并不好。这次死者的角色原定也是让穆白上的，结果最后关头给王城顶替了。穆白心理肯定有怨恨。”
“他是案子的第一发现者，如果是他自己做完案，又贼喊捉贼，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第二个嫌疑人，是死者王城的另外一个仇家，叫马鹏飞。他最近恰好也在横店拍戏。两人结仇的原因是马鹏飞之前向王城借过20万块钱，结果一直没还，王城向他要的次数多了，他干脆躲着王城不见。这次在横店遇到，据说王城又向马鹏飞追债了，两人还发生了口角。”
“从这个角度说，马鹏飞想赖掉这笔账，从而杀了王城，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哎，等下。”我打断了他们的话，拉着孟杰出了会议室。
她很火大，“有什么事不能在里面说，非得出来说？”
我冲她陪着笑。“我只是不明白，我们之前不是分析，有可能是那些寄居在正常人身上的，‘那个世界’的人犯的案子吗？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按照普通人的犯罪动机来分析啊？”
她瞟了我一眼，“那个世界的人其实和这个世界的人思维方式差不多，即使不为了延续自己生命，和普通人一样，为了意气，或者其他动机作案的可能也很大。而且他们寄生了宿主之后，多多少少会受到宿主记忆的影响。像之前寄生在你朋友田婷身上的人，不是铁了心帮田婷报仇吗？”
这么一说，我明白了。回到会议室后，干警继续给我们介绍。
“第三个嫌疑人，是个编剧。”
044章 深夜惊魂（）
“编剧？”我想不通一个编剧为什么会和个拍武戏的演员有仇。
“王城这些年拍过不少电视，电影，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和那编剧合作过不少次。那编剧有偏执型人格。他喜欢武侠类，而且崇尚的是张彻那种硬桥硬马的打斗，不喜欢天马行空，偏玄幻的打斗场面。”
“他写的几部武侠电影，恰好都是王城当主演，他对王城的表演风格很不满，认为他是花架子，表演太浮夸，把自己的作品给糟蹋了。”
“那编剧私底下曾向人说过，他最恨的人就是王城，再也不想在屏幕上看到王城的脸。偏偏这次的电视剧里又有王城，演的也是个骁勇善战的人。”
我有些无语，这种理由应该不能够成为杀人的动机吧？
不过当我在隔壁的审讯室见到了本片的编剧王明，问了他几句之后，这种想法有了改观。
兴许是被审讯了20多个小时，本身体质也不是很好的缘故，王明的状态挺不好，黑眼圈大大的，看起来很憔悴。不过当我谈到王城死这件事的时候，他满脸都是亢奋之色。“死的好！太好了！这孙子也不知道糟蹋我多少好本子了，把我写的好好的人给弄成了娘娘腔。这次不知道是谁杀了他，太好了！我早就想杀他了，可惜没动手。”
汗，看来有些人的心思确实不能以常理推断。王城的死亡时间被断定是前天晚上的12点左右。根据王明的笔录，他当时是在屋里改稿子，没有证人。
王明说自己写作的习惯是门窗紧闭，所有通讯工具都关闭，不然写不出来。检查了他的电脑之后发现，在前天晚上11点到凌晨3点之间，他的电脑确实被操作过，创建了不少文档。不过，现在的技术手段很发达，用技术篡改文档修改时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行了，你先回去吧！不能离开横店，手机24小时开机！”我冲他吩咐。他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像是路都走不太稳。
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故意把脚伸出去，挡在他的必经之路上。他完全没防备，被我绊了个狗吃屎。
“哎呀，你没事吧？”我忙把他扶起来，看到他跌的满脸血，门牙都松动了一颗。吩咐民警把他带到医务室后，我冲孟杰说，“我觉得这人应该不是凶手。”
她皱了皱眉头，“因为你刚才试了他的身手？”
我点点头。人的本能反应是能看出很多问题的。刚才我绊王明的时候，感觉他是真的虚弱无力，身上肌肉也不发达。我是练武的，他的反应是装的还是自然反应，我能看出来。
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么一个文弱的人，真的是能用大枪连杀两人，还在地上留下个深深的脚印的人吗？
“那可不一定。”孟杰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飞刀。“像我这样柔弱的姑娘，不也是杀人的好手？”
你柔弱？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你看上去就是个母老虎好伐。不过这话我自然是烂在肚子里。
不过她的说法也有道理。如果王明真是隐藏的那么深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相对王明来说，穆白和马鹏飞都是孔武有力的赳赳武夫。而他俩恰好在案发的时候也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我因为定好的角色被师兄抢走了，心里不痛快，就买了很多酒在住的地方喝闷酒。超市老板可以证明，我前天晚上9点多买了很多酒。”穆白脸色发白，“我虽然和师兄有点摩擦，但我俩毕竟是多年的师兄弟，他没成名的时候我们关系也很好的，我怎么会因为这事就杀了师兄呢？”
他咬牙切齿的说，“一定是马鹏飞。那人心术不正，是个恶棍，不仅好赌，还好酗酒，之前还混过黑社会。师兄借钱给他的时候，也是被半胁迫性质的。师兄追债都追了两年多了，我亲耳听到，马鹏飞前天下午被师兄堵住后，说把他逼急了，大不了两人一拍两散。反正他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马鹏飞给你师兄说这话的时候，除了你，还有谁听到了？有录音吗？”孟杰问。
“……没有。”穆白低下了头。
“我那天晚上就在家里睡觉，第二天才知道老王被杀了。”五大三粗的马鹏飞坐在我们面前，让我有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这人手上肯定沾过命案，有杀气。根据案底，他一二十岁的时候就参与过聚众斗殴，当时捅死了对方两个人，被判了20年，后来减刑出来的。
“噢，对了，我当时在屋里和个妹子视频裸聊来着，这算不算证据？”马鹏飞舔着脸问。
“啪！”孟杰脸上像是蒙了寒霜，她狠狠拍了下桌子，“你给我放老实点！”
审讯了一天，还没有什么突破口，三个人都被延长了羁押时间，我和孟杰经过昨晚的长途开车也累了，在当地警方提供的住处沉沉睡了下去。
睡到半夜，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醒了，觉得心里躁动不安，好像是要发生什么事情。
我心里一动，披上衣服，出了住所，在横店景区里准备散散步。
现在晚上已经很凉了，寒气深重，我特意多穿了件衣服。
经过一条街道拐角的时候，我忽然看到个影子，极快的掠过。
那个人影很高大，手里还拎着个长长的棍子之类，非常快，几乎是我刚看到就消失了。
在我看到的最后一瞬，他手中握着的东西寒光一闪。
那是什么东西？
我还咂摸了下，然后头发根都要竖了起来。
那是杆长枪！
是凶手？
“不要走！”几乎是下意识的我喊出了这句话，然后猛地追了上去。
我在学校的时候也是长跑健将，当即朝着那黑影消失的方向狂奔。这里的建筑繁复，街道很多，我对地形又不熟，不过在1分多钟之后，也隐约看到了刚才那人的影子。
借助月光，我大概看清了他的轮廓。非常高，大约有1米9吧，身上花花绿绿的，不知道穿的是什么。这人的体型非常宽大，步子也大，他每迈出一步落地的时候，都发出“锵锵锵”的金铁交鸣的声音。
“别走！”看到这人出现在我面前，我狂喜过望，喊了出来。
听到我的喊声，前面那人回头望了一眼。
这一眼，让我差点魂飞魄散。
他的脸煞白煞白，没有一丝血色。两只眼睛红得像是灯笼，猩红的舌头吊在嘴巴外面，拖得老长。
这不是阴间的黑白无常吗？
下一刻，我猛然醒悟，他脸上戴的应该是面具。
看到我追来，那人跑得更快了，而我在后面，穷追不舍。
这样你追我逃的跑了几百米，经过一个铁皮垃圾箱的时候，那人忽然伸出手中的长枪。长枪如龙，抖了两下，枪尖挑到垃圾桶下面。那个有成年人半人高的垃圾箱被他挑了起来。
然后，他腰身一转，长枪冲我一抖，垃圾箱朝我猛地飞过来！
这里地势繁华，垃圾箱里装满了垃圾，估计重量也要有几十斤，看他挑起来，轻若无物。不过加上动能，砸在我身上，可不是这回事了。
垃圾箱还在半空的时候，箱里的垃圾已经朝我劈头盖脑的飞了出来。
你见过漫天的香蕉皮、饮料瓶、烟盒、纸巾、果核、玻璃瓶……种种垃圾朝你头上砸的情景吗？
我见过。
本能反应让我一个野狗打滚朝旁边扑了过去，险而又险的躲过了被垃圾埋住的命运。那个垃圾箱砸在地上，发出巨响。
等我站起身子的时候，那个神秘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人半夜出来，肯定没好事。我不相信他拎着枪是出来逛街的。
果不其然，当我往回走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孟杰打来的。“你还在睡觉吗？快起床！又发生命案了！”
045章 第二个死者（）
这次死的是另外一个剧组的演员。那个剧组正在拍清末民初的僵尸片，死的演员是演道士。他死的时候还穿着宽松的道袍，满脸惊惶，眼睛瞪得大大的，僵硬的躺在地上。
因为王城的意外死亡，这两天人们的心弦都绷得紧紧的，民警也加强了巡夜的力度。这个死者的尸体就是被巡夜的警察发现的。当时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脸趴在地上。
起初两个民警还以为是醉汉，把他翻过来之后才发现死了，赶紧报告给公安局。
警车在夜色中呼啸而来，把死者拉走。
等我赶到殡仪馆的时候，法医已经准备做尸检了。这次的死者身上没有外伤，无法判断死因，只有通过解剖，初步判断是心脏麻痹之类。
我看到法医把一个仪器插入死者的肛门，这个仪器的一端是长长的金属棒，一端是个小的显示屏，上面有数字。
“这是什么？”我觉得很新奇。
法医告诉我，这玩意叫肛温计，也叫尸温计，用来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人在死亡之后的十个小时之内，每过一个小时，尸体温度下降1度。十小时之后，每小时下降0。5度。根据肛门温度，就知道死者死了多久。
我瞥了眼肛温计上的温度，35度。这说明死者刚死亡不久。
果然，我看到的那个应该就是凶手！当时他刚行凶完，正在惊惶逃窜，被我撞到了。可惜，我没有能擒住他。
确定完死亡时间，就开始正式解剖了。
孟杰毕竟是个女的，看到法医拿锋利的医用剪刀剪开尸体的胸膛，有点反胃，跑到外面干呕去了，我也不是很想看，就出去陪她。
“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横店的街上干嘛？”她总算想起了这事儿。
我把遇到面具怪人的事儿给她说了下，她的眼睛瞪得滚圆。我本来以为她要安慰下我，或者看看我有没有受伤之类的，结果她没好气的说，“没用！都看到犯人了还让他跑掉！如果是我的话，他肯定跑不了！你真没用！”
被她一顿抢白，我感觉到非常憋屈，可是又没办法说什么。
“算了，你把那人的体貌给我说下把。”我详细给他说了那人的特征。说到脚的时候，忽然醒悟为什么第一次案发现场会有那么大的脚印了。他脚上穿着铁鞋，底是平的，这样我们没法通过脚印来判断他的身份了。这个凶手还是很狡猾的。
“穿着铁鞋，还能健步如飞？跑的比你还快？随便一枪就能挑起将近上百斤的垃圾箱？”听我说完，孟杰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是个高手！我倒是很想和他切磋切磋。”
“姑奶奶，我们是为了抓住他，不是和他切磋。”我有点哭笑不得，这个妞真浑身都是暴力细胞。
过了一个小时，法医说结果出来了，我们才进去。
根据法医的检查结果，死者的死因同样是心口受伤，不过这次不是被锐器的贯穿伤，而是心脏被震碎，皮肤却没有损伤。
这有点像是武术里面的“隔山打牛”了。人在山这边发力，山没事，山那边的牛被震死。
有可能做到这样吗？
“这有什么不可能？武功练的好的人完全可以做到！”孟杰看我们有点将信将疑。她吩咐一个小警员，“拿张A4纸过来。”
那个小警员不明所以，拎了张纸跑过来，要递给孟杰，孟杰不要，吩咐他，“你把纸贴在自己胸口，举着。”
小警员依言行事，把纸贴在自己心口。
这时，孟杰忽然从怀里掏出警用匕首，冲着小警员的心口猛扎过去！
按照她的力度，肯定能一刀捅进小警员的心口。
在场的人一片大哗，想要阻止她，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个小警员也惊恐的闭上了眼睛，不知道面前这个美女警花为什么忽然发狂。
在场唯独比较镇定的就是我了。通过几天的相处，我知道这个泼辣美女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