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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鬼门当铺-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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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梨花苑,就已经醒了,一大批孩子在练功场里多少年如一日地连着基本功,这里面不乏天赋异禀的,却也有很多一辈子都没办法成角儿的。

    命啊命!

    秋倌摇着头,心里呢喃着,歪着身子,瘸着条腿,双手垂在身侧,长长的水袖被地上的雨水浸湿。

    清晨的人不多,可秋倌这么穿着诡异地出去,依旧引起了不小的反响,更有不少的人认出了他就是梨花苑的名角儿——秋倌。

    一时间,有疑惑的,有嘲笑的,却都是在猜测,秋倌是不是被靠山给推了,所以才这么失魂落魄。

    夜城有一座大桥,桥底下是涌动的江水,秋倌静静地坐在那,望着底下的汹涌,来往的行人无不侧目。

    这样一个身着戏服戏子,在烟雨蒙蒙的清晨,坐在江边上,任谁都会觉得奇怪。

    “秋倌?你是秋倌吧?”

    不知道谁先喊了出来,顿时间,多少人都围了过来,叽叽喳喳,吵闹个不停,可秋倌就好像充耳不闻一般,望着东方的旭日缓缓升起。

    想不到,临了临了,还能看见一回太阳雨。

    “秋倌老板,你快下来吧,小心别掉下去了!”

    “诶诶,你管他,说不定就是来寻死的!”

    不知道谁把他在这里的事传了回去,穆楼、黎塘、钦司,梨花苑几位有些名气的角儿,这会儿都到了。可天亮了,这最后一面也见着了,他也该走了。

    “秋倌!你这又是的什么疯?!快下来!”穆楼死沉着张脸,出来就是一阵骂,他就知道,昨晚师傅不让他们出门,肯定是出事了,可究竟是什么事,会把秋倌逼到绝路上来?

    秋倌远远地望着:“师哥,你回去吧,带上钦司和浅生,伺候好师傅他老人家,我是没那个福分了”

    “说什么傻话?!”穆楼听见秋倌那一声“师哥”时,浑身一颤,忽然间,就好像是看见了而是那个缠着他要吃糖葫芦的师弟,“听话,跟师哥回去,有什么事,我们一道解决。”

    穆楼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现,他的眼眶是湿润的。

    “是啊,有什么,我们一起解决,千万不要干傻事啊!你想想师傅,他老人家该多伤心?”钦司也一同出来劝着,平日里,他跟秋倌并没有太深的交情,却没想到,秋倌到这时候,心里还能想到他。

    就在秋倌跟穆楼和钦司交谈的空档,黎塘已经悄然靠了过去,就差几步了,就差那么几步,他就能把秋倌拉下来。(。)

第一百七十一章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浅生!你别过来!”就在还差那么几步的时候,秋倌突然拔尖了嗓子,喊了一声,“你要真是为我好,就别管我。回去,你们都回去,这世上没有秋倌了。”

    “我不回去。”黎塘依旧在人群中缓缓往前,“你不是要教我唱青衣吗?不还要带我去喝花酒吗?你都忘了?”

    秋倌瞪大了眼睛,目光有些茫茫然,原来,他还有这么多事没有做完。

    所有人都不敢再大声说话了,让开了道,窃窃私语。

    在距离秋倌还有几人的距离时,黎塘不再往前,生怕惊到秋倌,伸出了手:“跟我回去,我会帮你。”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很想救秋倌,却总有一种使不上劲的无力感。

    穆楼和钦司站得远远的,手心皆是捏了一把汗。

    回去?

    他也想回去啊,可是回不去了。

    摇了摇头,秋倌的声音低低地,似呢喃,似叹息:“你帮不了我,谁也帮不了我是我自己造的孽”

    “什么?”

    秋倌摇了摇头,朝着黎塘最后一笑,扭头便跳了下去。

    “秋倌!”

    “啊呀,救人呐!”

    “有人跳江了,快救人啊!”

    此起彼伏的叫声,夹杂在滚滚的江水声中,黎塘跟秋倌只差了一拳的距离,如果他反应能再快一些,如果他从昨天就一直看着秋倌,或许秋倌就不会有事。

    姗姗来迟的赵班主正巧看见了秋倌落入江中的一瞬间,急火攻心,一时间晕死了过去,穆楼和钦司手忙脚乱,又只能忙将赵班主送走。

    秋倌终是跳下去了,黎塘伏在江边的大桥上久久不能动,双拳暗暗握紧,他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了,他所在乎的人,他一个都留不住,二十年前是,二十年后的今天同样也是。

    眼前只剩下汹涌的江水,再也没有半点秋倌的影子。

    一缕白色的光从江底升起,袅袅地往着某个方向飘飞,除了黎塘,再没有人看得见。

    这是秋倌的魂魄?

    其实此时,黎塘已经猜到了大半,秋倌难道是跟灵魂当铺签订了协议,所以死后灵魂会被回收?可是,他不肯这么相信,因为知道于秋倌而言,所知道唯一跟灵魂当铺有关的人,只有莫念凝。

    雨丝朦朦胧胧的,像是在眼前蒙了一层白纱,黎塘亲眼看着一个撑了油纸伞的女人,站在桥尾,将秋倌的魂魄尽数收下,知道这一刻,他才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油纸伞轻轻移开,熟悉了二十年的脸陡然出现在面前,两个人隔着桥的两侧相望,谁也不靠近,谁也不说话。

    黎塘什么都没有表示,只是冷冷地盯着她,眼底的情绪有些复杂,看不透,读不懂,莫念凝张了张嘴,不知道还能用什么去解释,更不知道自己此刻该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去。

    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视线就被一辆车给挡住,再看的时候,黎塘就已经不见了。

    她想,她这次可能是真的找不回黎塘了。

    可她又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曾经唾手可得的时候,不就是她自己推开的吗?现在又何必惺惺作态,伤感再也不愿回来的黎塘?

    指尖隐隐还闪着温润柔和的光芒,举着油纸伞的手突然失力一般,伞从手中滑落,在一边滚了两下,才停下,来来往往都人与车辆,呼叫声、汽笛声全都夹杂在一起,这个世界是喧闹的,从来就不是平静的。

    细雨微凉,蒙蒙地扑在脸上,她深吸了一口气,望着东边升起的太阳,小小的,阳光穿过空气中的雨珠,落在这混乱的大桥上,却似乎带不来一丝的暖意。

    秋倌这一回,是真的解脱了,可他的结束,却是很多人痛苦的开始。

    “你说什么?!”天宏酒楼里,傅书朗拍案而起,朝着面前坐着的这个人怒瞪着眼睛,声音里是不可掩藏的怒火和颤抖,“这不可能!”

    段淮宁不愠不火,又肯定了一遍:“是真的。”

    “这怎么可能?”傅书朗突然深吸了一口气,颓然地垂下了肩膀,重重坐下,眼神里依旧是不敢相信的色彩。

    怎么会?

    明明昨天晚上还好好的,还在给他唱杜丽娘的秋倌,怎么就突然跳江了呢?怎么会?

    现在想起来,傅书朗才发现昨儿自己是有多绝情,真真不是个东西,难道说,真是他逼死了秋倌?

    秋倌我可是一点儿都不喜欢杜丽娘。

    杜丽娘不是死于爱情被破坏,而是死于对爱情的徒然渴望。就像我一样,岂不是太过可悲?

    等等!等我唱完这一曲!

    就等我唱完这一曲,就这一曲!秋倌发誓,从今往后,秋倌再也不纠缠傅少爷,这还不行吗?

    这还不行吗?

    这还不行吗?!

    秋倌近乎哀求的表情,历历在目,他说过的话更是一句句地在傅书朗的脑子里炸开,原来,秋倌说的不纠缠,是这个意思,原来,昨天就是秋倌的终点。

    秋倌生于戏台子,死于戏台子,这一生也是风光够了,却没想到,依旧是求不得,最后甚至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傅书朗悔不当初,就算他给不了秋倌任何的承诺,但至少能好好听他唱完每一出戏。

    他说,这戏,他日后再听

    可现在秋倌走了,他还要去哪里找这样的“杜丽娘”?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世事无常,且在且珍惜。可这样浅显的道理,他却一直都没有领悟到。

    他想,秋倌在投江的那一瞬间,会不会是带着恨走的呢?

    段淮宁看着傅书朗沉寂下去的表情,内心一阵唏嘘,恐怕连傅书朗自己都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像极了失去挚爱一般的悲哀。

    不管傅书朗是不是真的对秋倌也有相类似的情愫,但至少,对于秋倌这个人,他应该是眷恋着的吧。

    看傅书朗失神,段淮宁自顾自地起身来,道了声别,可就连段淮宁离开了,傅书朗都毫无察觉,整个人都像被掏空了一样,只剩一具皮囊。

    “怎么样?还好吧?”段年见段淮宁下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不禁追问。(。)

第一百七十二章 海棠路() 
“怎么样?还好吧?”段年见段淮宁下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不禁追问。

    段淮宁摇了摇头,也没说怎么样,只是眼底的阴郁叫段年有些不安。

    在段年的注视下,段淮宁径直上了车:“去海棠路。”

    好不好,只有傅书朗自己知道。

    对于秋倌投江这件事,段淮宁刚听说的时候,也是惊了一跳,虽然早就猜到秋倌不会落得好下场,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既然无法挽救,那就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于段淮宁而言,能做的,他也已经做了,可惜秋倌没能听他的劝,再或许,是秋倌命里注定,要因为傅书朗而死。

    人死不能复生,段淮宁希望傅书朗能迈过这道坎,毕竟他们的合作现在才刚刚开始。

    段淮宁此番去海棠路,自然是去找莫念凝的,他有事情要莫念凝去办,顺便去那边,想着兴许还能见上黎塘一面。

    此刻夜已经悄然降临,海棠路86号内,只有一盏灯,亮在院子里,照着一个女人的影子,偌大的院子,空荡荡的,没有一点人气,好不寂寞。

    莫念凝将秋倌的魂魄收回了,却没有及时交到笙哥的手上,或许直至这一刻,她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若这魂魄是不相干的人的,那她兴许会毫不犹豫的交出去,可这不是,是秋倌的,那个跟自己照面多次,又跟黎塘关系不浅的秋倌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的也不例外。

    在桥上时,黎塘的那个眼神,简直就是恨透了她,现在想起来,都叫人不寒而栗。

    十年前,他夺走了她的信仰;十年后,她一点点毁掉了他的一切。难道这就是她报复的方式吗?

    门被人敲响的时候,莫念凝陡然将自己从思绪中拉了回来,还以为是黎塘回来了,正想着怎么解释呢,可拉开门,见到的确实另外两张面孔。

    “你们怎么来了?”

    现在是非常时刻,她也听说了,段淮宁去李家提亲的事,这会儿李邱生一定密切关注着段淮宁的动向,他现在来海棠路找她,不是又给李邱生抓住了把柄吗?

    “见到我们很失望吗?”段淮宁笑着反问,目光下意识地往里面瞧,可宅子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琴浅生呢?”

    莫念凝奇怪,段淮宁为什么一来就询问黎塘的下落:“他不在这里了。”

    “哦,也是,秋倌出了这样的事,他也确实该去梨花苑守着。”

    莫念凝咬唇,别过身子,让他们俩进去,刻意背过了身子才讲:“我是说,他不在这里住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言语间尽是落寞之意。

    段淮宁很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可看了看这院子里如今的光景,死气沉沉的,而莫念凝的样子,也跟他第一次见她时一样,淡淡然的,就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的虚无缥缈。心中暗叹,便也咽下了疑问。

    “这么晚找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吗?”

    莫念凝将他们请进了屋子里,这么急着赶来找她,恐怕是有急事。

    进去后,段年自顾自地坐下,而段淮宁也忙摆正了心情,结果段年递过去的档案袋:“这是前段时间李邱生被劫的货船资料,我想让你查查,这是谁干的?”

    莫念凝讶异:“不是你们做的吗?”

    货船就是在最近被劫的,据调查,那批货是李邱生新进的一批违禁品,海关方面,段年为了进一步获取李邱生的信任,一直都对李邱生的生意很是照顾。

    能知道李邱生这批货的,应该只有段家这两兄弟,如果不是他们,又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和能耐,不但跟李邱生为敌,还敢抢了李邱生的东西。

    “不是我们。”段年的表情有些难看,连莫念凝都第一时间是这样的反应了,那说明李邱生对他们的怀疑更不会小。

    虽说以前也拿李邱生的鸦片膏开过“玩笑”,还进李邱生的仓库大闹了一番,可这一次,还真不是他们干的。

    “会不会是黑叔?”

    自打知道徐晟涵遇害的真相后,黑叔一直都第李邱生不待见,恨不得将李邱生扒皮抽筋,千刀万剐,而且黑叔一向冲动,可谓是有勇无谋,加上黑叔常年混迹在外面,也总有些靠谱的弟兄,这事要是黑叔偷偷干的,也并不奇怪。

    “问过了,也不是黑叔。”段年怕莫念凝不信,又补了一句,“他连毒誓都发了。要真是他,他也犯不着瞒着我们。”

    莫念凝沉吟着点了点头,手头上一旦有了正事,脑子里那些小情绪便一扫而尽:“多久给你答复?”

    她用的是“你”,毕竟她的契主只有段淮宁一个人。

    “越快越好。”

    段淮宁的目光里透出炙热和急切,他在下一步险棋,容不得半点的差池,更由不得一点点的延误,此刻的他,分秒必争。

    交代完了事情,三人便再没有人说话,莫念凝也不急着翻看档案袋里的东西,而是静静地等着,似乎是在等他们离开,又似乎是在等他们其他的交代。

    很久段淮宁才起身来,戴上帽子,对着段年喊了一声:“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就不久留了。”

    段年也忙起身出去,赶紧将车给发动起来。

    “阿凝。”临走之时,段淮宁又顿了一下,“琴浅生最近的动向如何?”

    想起来,段淮宁曾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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