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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鬼门当铺-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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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真是看走了眼,这个小子只会说大话,给梨花苑惹来了麻烦,到时那个大人物怪罪下来,他也可以推脱说是有个愣头青,为了能上台,打伤了秋倌,抢了这个机会,倒不会将气全都撒在梨花苑头上。

    不过,今天这一劫要是真能度过,留着这小子,也不失为捡了个便宜。

    “你记住了,上去以后,不可‘阴人’开搅,不笑场、不顿足、不看场子、不看后台。”钦司亲自打点着黎塘,最然不知道赵班长到底是何用意,但显然,今晚梨花苑的命运,就都捆在了黎塘的身上,他实在是放心不下,忐忑得很。

    黎塘只是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只要过了今晚,就能在梨花苑有一席之地。他大打听过了,,傅恺庭隔三差五就会来这听曲儿,只有在这,才是离傅恺庭最近的距离。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这些交代可都给我记牢咯!除了岔子,谁都负不起这个责来。”钦司有些气急,手上的动作不停,熟络得很,“上去别报错了家门,也别一紧张,就翻了瓢子,遇见有人出错,更别拆人台,扒豁子!”

    黎塘对冉对这规矩不是很了解,但也知道审时度势,不会轻易出差错的。

    上好了妆容,两戏服全都套上,钦司后退了两步,嘴里不由发出赞叹了声音:“哟呵,倒还真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第四十章 上台() 
“哟呵,倒还真挺像那么一回事的,要不怎么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呢。”钦司后退两步,打量着上装完毕的黎塘,要不说他是新来的,还真以为是班长藏起来的名角。

    本想着,进来这梨花苑,做个小生、武丑,或是架子花脸也都行,可偏偏撞上这么个时机,做上了旦角,成了青衣杜十娘。

    也罢也罢,只要能留下便好,傅恺庭常来梨花苑,在这里的戒心当是最低的。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因秋倌受了伤,上不了台,后台的牙笏已发,今夜要一同上台的几位得知此事,皆是忐忑得很,只恨秋倌和小楼哪时起口角不好,偏偏是今儿个。

    赵班长携众人拜过祖师爷,场上的鼓声已起,台下座无虚席,可不是都冲着秋倌来的?

    事到如今,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果不其然,黎塘顺着乐声,刚刚上台子,台下就一片唏嘘,窃窃私语,更有甚者,站起来发泄不满。

    “老爷。”

    傅恺庭坐在二楼雅座上,正对着戏台子,朝着恭叔招了招手:“去问问怎么回事。”

    虽说台上这个杜十娘扮相也极佳,但他可是冲着秋倌来的,谁不知道这秋倌已有三两个月不上台了?

    好不容易等到一回,却被掉了包,这他哪气得过?

    很快,赵班长就被找了过来:“傅老爷。”

    傅恺庭盯着台上的人,手指在桌上打着节拍,唱得虽没有秋倌传神,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只是有几个调子没唱准,表情动作也没秋倌来的自然。

    不过,若非行家,也不见得会发现,听戏本就是找乐,便也不需要吹毛求疵。

    “这是怎么回事?”说话间,傅恺庭吸了口烟,没有回头,声音听不出喜怒。

    赵班长双手叠在身前,笑得得体,装作一副懊恼的模样:“可不是秋倌这孩子太拼命嘛,听说今儿傅老爷要来捧场,怕会怠慢了,这会练得嗓子受了伤,发不出声音来,没法子,只好找人上来替一场。”

    “这样啊”傅恺庭眯着眼睛,盯着台上的黎塘,这会台下的骚动稍微平息了一些,“这个杜十娘是谁扮的,怎么没见过?”

    梨花苑的选角向来严苛得很,没点能耐的,怕是登不了台,要是赵班长说,这孩子是新来的,怕是傅恺庭会不乐意,怪罪他用一个新角来糊弄人。

    “傅老爷也知道,梨花苑的各位角儿都是我一手带起来的,这孩子功底不算扎实,没敢叫他上来丢人,这回事出突然,没法子了,才为之。还请傅老爷多担待着些,改明儿秋倌好了,再来谢罪。”

    赵班长说得诚恳,傅恺庭也不好再咄咄逼人,既然是新角儿,自然要宽容些。

    “诶,什么谢不谢罪的?既然病了,就叫秋倌好好歇着。”傅恺庭抬手摆了摆,并不在意,目光盯着台上的人。

    这曲目唱的正是杜十娘之怒沉宝箱,情感的拿捏本就不易,若要扮得好,扮得传神,没个几年功夫是不行的。

    “这新角儿叫什么名?”

    赵班长一顿,今儿本还想着把这孩子给撵走,不准备收他进班,哪会给他起什么艺名?

    “琴浅生。”赵班长随口胡诌了一个名字,当是交代了。

    台上的乐声突然急促起来,“杜十娘”手捧百宝箱,唱到:

    “骂李甲,狠心贼,

    道貌岸然心地黑!

    昨日你尚且山盟海誓,

    今日你摇身一变口是心非。

    你说甚么家庭声誉诚可贵,

    你道甚么锦绣前程入春帏。

    十娘我出身卑贱有何罪,

    你害得我呀——

    茫茫天地无处归。

    我这渔家女与你这贵公子难以匹配,

    怨只怨苍天不公实可悲。

    可叹这人世间情义如水,

    十娘我百年长恨诉与谁、我把你这狠心的贼(呀)!”

    这一段唱完,台下细碎的抱怨声瞬间被叫好声盖过,难得黎塘这第一次上台,还能唱得一字不落,又怒又恨又悲的情绪被带得恰到好处,拿捏得虽不及秋倌,但也过于一般人。

    “赵班长,这个新角儿,倒是有些能耐,不像你说的那么不济。”傅恺庭这会已经将秋倌的事抛在了脑后,笑着跟战战兢兢的赵班长说道。

    别说傅恺庭了,赵班长也是第一次听见黎糖唱曲。

    台上扮演孙富的心里不安,上前走的时候,一脚踩空,差点扑倒,被黎塘一只手扶稳,还佯装是孙富欲要夺走杜十娘宝箱的样子。

    黎塘顺势一推,其实是意在将他扶正。

    台下的人没瞧出什么端倪来,赵班长却是捏了一把冷汗,险些就砸场子了。

    “十娘!李甲乃负心之人,我孙富愿与十娘终生相随!”扮演孙富的那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刚站稳,就接着下一句的唱词。

    刚刚真是好险,这个新人没出错,他倒险些成了笑柄,要是没这位“杜十娘”的圆场,事后受罚事小,怕就怕那位都统动了怒。

    黎塘水袖一甩,对着“孙富”呸了一声,左手抱着宝箱,上前急走了几步,继续唱到:

    “骂孙富,太可悲。

    你不该千里跟踪苦苦地把我追。

    尽管你花言巧语伶舌利嘴,

    伤天害理你任意而为。

    你能够拆散我们婚姻事,

    你能够棒打鸳鸯两下飞。

    你能够收买那负心李甲,

    你怎知——

    你怎知金银难动我杜薇。

    你妄想用银钱来把****买,

    可笑你满脑铜臭想入非非。

    今日李甲将我卖,

    明日你也会紧相随。

    李甲狼心你狗肺,

    你们让二人俱都是为富不仁、口蜜腹剑、狼狈为奸、人面兽心,

    好比那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十娘我不为瓦全宁为玉碎,

    愿人间情义永存日月同辉!”

    乐声戛然而止,场下没有丁点的言语,皆是怔怔地看着台上的“杜十娘”,敢怒敢言,未落泪却胜过落泪。

    黎塘恨恨地瞪着二楼雅座上的傅恺庭,可谓是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将人碎尸万段。

    停顿了片刻,一直没有动静,就在赵班长以为是黎塘出错了的时候,黎塘突然有了动作,双手捧着宝箱,乐声也在此刻再次响起。

    黎塘纵身一跃,佯装带着宝箱沉江的杜十娘。

    掌声雷动,叫好声顿时铺天盖地,所有人都似乎忘记了自己是为了谁而来的。

    相比秋倌扮的杜十娘,黎塘扮相下的杜十娘少了一份女性的柔美,多了一分倔强,特别是那股子隐忍的恨意,刻画得尤其深刻。

第四十一章 留下() 
杜十娘怒沉百宝,一曲终了,“孙富”和“李甲”携“杜十娘”一同退场,场下的人掌声雷动,纷纷叫好,似乎都忘记了开始时的失望。

    人就是这样,很容易失望,也很容易被满足。

    傅恺庭走后,赵班长急急进了后台,虽说这台戏没出什么大纰漏,但事情还没完呢。

    扮演孙富的叫陆子,下台之后,就跟着黎塘,黎塘一个顿步,回过身去:“你跟着我干什么?”

    妆还没下,加上天色又暗,任凭黎塘的眸子再怎么冷,陆子一时间都没能看出来:“刚刚在台上,多谢你出手相助了,要不然我可少不了一顿板子。”

    赵班长对他手下那几个角儿向来严苛得很,哪个要是在台上出了错,下来免不了吃几下板子,再饿上一顿两顿。

    黎塘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他只是不想因为那人的失误,砸了场子,连累到自己罢了。

    下了妆,换回中山装,真可谓是一身轻松,方才在台上,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穿着一身女人的衣服,掐着嗓子唱曲,就这样还能照顾别人,真是难为他了。

    “黎塘?”赵班长出现在后台,手里抓着一把钥匙,在场下妆的人纷纷闪到了一边,今儿个出的事可不少,谁知道赵班长这会过来,是夸奖还是发怒的?

    从大衣箱上站了起来,黎塘朝着赵班长微微鞠了一躬。

    “从今儿起,你叫琴浅生,是我梨花苑从小带大的角儿,今天是你初次登台,有些规矩我且不与你计较。”赵班长的声音很亮,是不是说给黎塘一个人听的,而是面向所有的人。

    今日暂且瞒过傅恺庭,但日后保不定有人走漏风声,说黎塘是在秋倌受伤后,赵班长随便拉来充数的。

    “今儿秋倌嗓子受了伤,上不了台,才叫你上台顶替,演了这么一出杜十娘,可都记牢咯?”

    后台的所有人包括黎塘,皆点了点头,却默不作声。

    将钥匙递给黎塘:“你跟秋倌一间,多跟秋倌学着点。”赵班长的音调降了下来,接下来才是真正只在跟黎塘一个人说话,“今儿虽然没出什么大错,不过你的音踩得不够准,动作也太僵硬,不活。”

    黎塘站在赵班长跟前,只是应着,却什么都不解释。

    他本就不是戏子出身,初次上台,能做到全身而退,就已经不错了。

    顿了一会,赵班长环视了一周后,抬手指了指黎塘:“钦司可跟你交代过这基本的规矩?”

    点了点头,他今天算下来,应该一共是坏了两次规矩。

    “知道错在哪了?”

    “不可‘阴人’开搅,不可顿足。”

    所谓“阴人”开搅,说的就是随意更改唱词,增减动作,所有上台的角儿,都应该按着规定的台词、动作行事,他之前为了给陆子圆场,自己添了个动作,也算是坏了规矩;而在临近最后的时候,因为看见傅恺庭,心中有恨,一时间停住了,没接着演下去,那便是犯了“顿足”的过错。

    赵班长满意地点点头,不再追究:“念在你是初犯,而且救场有功,就不罚你了。且先留下,早点收拾了,歇着去吧。”

    经历了这么一遭,总算没白丢这个人,黎塘如愿以偿,在梨花苑留了下来。

    这梨花苑进来了才知道,表面上看上去和和气气的戏子们,其实免不了因为活儿被抢了而起口角之争,好在赵班长的威信在这,一般都没人敢太过放肆。

    不过,今儿个打架的两位,当然要除外。

    这两个人,一个是梨花苑的头号名角青衣秋倌,一个是名气略逊他一筹的武生小楼,听钦司说,他们可都是赵班长的心头肉,尤其是那个秋倌,更是恃宠而骄,任性得很,三两个月了,都推脱身体不适,不愿上台子去唱。

    身体不适,还能有力气跟人打起来?

    这下好了,划破了脸,断了手腕的骨头,赵班长不气才怪。

    照这么听来,黎塘的新室友还真是劣迹斑斑,除了曲唱得好,便是一无是处了,未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还是不要跟他有交集的好。

    秋倌的门被人从外面锁着,赵班长也是怪,说要罚秋倌禁闭,却又让黎塘住进去。

    门刚打开,黎塘就默默绕过秋倌躺着的床榻,找了个位,靠了下来,两张床榻之间就只隔了一道雕花屏风。

    就在黎塘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惊醒,就看见床边站了一个人,右手挂在脖子上,脸上还贴了纱布,可不就是秋倌吗?

    你无心惹事,但麻烦却总会自己找上门来。

    翻了个身,黎塘背对着秋倌,侧卧着,不愿搭理。

    “你就是今天替我上去的新人?”秋倌可不觉得尴尬,自顾自地坐在了床沿,言语里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跟小楼这一闹,反倒是便宜了新人,“听说你唱的还不错?”

    黎塘依然只是闭着眼沉默,抢了秋倌的活儿,是他理亏,不过,就今晚的情况看,秋倌还真该谢谢他才是,要不然今晚惹恼了傅恺庭,够梨花苑受的。

    见黎塘一言不发,秋倌冷笑了一声:“呵,才上了一次场,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夜深了。”黎塘突然开口,坐了起来,眼神里一如既往的那股子冰冷,把秋倌吓了一跳,惊得站了起来,后退了一步,以为黎塘是要跟他打架呢,“既然受了伤,就早点歇着吧。”

    呵,这小子有点儿意思,还真是跟那些个人不一样,怪不得班长敢让他住这来。

    “也罢,今儿个我也累了,明儿再找你聊。”

    门虽然不上锁,但秋倌也不傻,班长说了要罚他紧闭,饿上三天,要是私自跑出去,保不定有人会告状。

    脸上的伤倒是不打紧,就是这手腕,骨头断了,一下都碰不得,动一下就疼得要命,夜里别说翻身了,刚刚就那么靠着眯了一会,都睡不安稳。

    “我说,你叫什么名?”秋倌隔着屏风对黎塘问道。

    “琴浅生。”

    “班长起的名儿?”

    “嗯。”

    过了片刻,没声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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