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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鬼匠-第5章

小说: 鬼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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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真相的我,真想对我师兄说四个字,道貌岸然。

    那魏德珍一听师兄的话,原本两碗白开水是一人一碗的,结果很明显,两碗白开水都让师兄给喝了,那魏德珍对师兄更是说了好长一段安慰话,听的我鸡皮疙瘩直起。

    接下来的时间,那魏德珍估计是担心师兄,一直留在堂屋内,说是看着师兄打棺材,而师兄为了在魏德珍面前表现自己的手艺,打棺材的速度极快,仅仅是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一口棺材的轮廓出来了。

    令我想不明白的是,师兄打出来的棺材只有五面,整口棺材呈锥型,前头的一部分特别大,后头的一部分细到只有竹筒那般大,我问师兄这是什么棺,他只说了四个字,那种棺材。

    当天傍晚,师兄说,那种棺材必须一天内赶出来,也就是说我们晚上必须得加夜班,严格来说,是师兄得加夜班,也不晓得师兄脑子想的啥,好似挺乐意加夜班的,刚吃完晚饭,领着我便朝堂屋走去。

    路上,他对我说:“川子,记住等会是打棺材最重要的时刻,你得看仔细了,我只会教这一次,学不学得会,就看你自己。”

    我嗯了一声,跟着师兄走到堂屋内,此时的堂屋已经从偏房拉了一条电线过来,电线的尽头是一个百瓦灯泡,用一根木头支撑挂在堂屋门口的位置,将堂屋照的亮晃晃。

    刚到堂屋门口,师兄一把拉住我,淡声道:“晚上的情况有些特殊,你站在门口就行了,记住,无论堂屋内发生什么事,都别进来。”

    我问他原因,他说:“你问那么多干吗,好好看着,用心去学就行了。”

    (本章完)

第10章 打棺拜神() 
听师兄这么一说,我也不敢再问下去,只好站在门口的位置。师兄估计是怕我犯困,临进门时给我塞了一包烟,他则拎着一只大公鸡、三斤黄纸、一对红蜡、以及几件五颜六色的纸衣服。

    说到这纸衣服,这里面有个故事值得提一提,先前我们三人吃饭时,师兄忽然对魏德珍提出一个要求,说是让魏德珍找黑、红、绿、蓝、紫、橙、黄七种颜色的彩纸,又让魏德珍将这这些彩纸剪成衣服的模样,其中黑色的彩纸剪成大人衣服的模样,剩下六种颜色剪成小孩的衣服。

    要说那魏德珍的双手也是灵巧的很,不到片刻时间便找了一些彩纸,按照师兄的意见,将那些彩纸剪成衣服的模样,而师兄则在那些纸衣服后面写了一些字,我当时想看他写的是什么,但师兄没给我看。

    不过,我却听到师兄问了魏德珍几个问题,大抵上是问魏德珍男人的生辰八字,以及在她腹内夭折的几个小孩的夭折时辰。

    故此,我估摸着,那些纸衣服后面应该是写着那些人的生辰八字。

    很快,师兄提着那些东西走入堂屋,令我看不懂的是,师兄刚进入堂屋,并没有径直朝前走,而是在棺材前头停了一会儿,嘴里轻声嘀咕了几句话,后是拿起纸衣服思考了一阵,又把纸衣服在棺材前扬了扬,最后将纸衣服收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师兄深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继续朝前走。

    我那个时候不是很明白师兄的意思,后来才明白过来,师兄这样做也是有缘故的,一般棺材打成之时,附近那些孤魂野鬼肯定得惦记。毕竟,孤魂野鬼之所以称为孤魂野鬼,说穿了,也就是没个居住的地方,而一般新打好的棺材,在没做法事之前,属于无主之物。

    这种无主之物,在孤魂野鬼眼里是香饽饽,师兄停在棺材前头,看似啥也没做,实则是在那劝说孤魂野鬼离开,他拿纸衣服是向那些孤魂野鬼许诺,意思是,等棺材弄好,给它们烧点衣服过去,免得它们受饥寒之苦。

    当然,这种做法是源于中国的传统美德,先礼后兵,师兄那次运气不错,仅仅是许点好处便将棺材内的孤魂野鬼也打发了,若是棺材内的孤魂野鬼不愿离开,想要鸠占鹊巢,只能请祖师爷鲁班出场了。

    而这请祖师爷鲁班出场,算是一阵震慑手段,众所周知鲁班是木匠一脉的祖师爷,但凡能被称为祖师爷的,其神像通过特殊的手艺能占点仙气,可以镇住孤魂野鬼,一旦配上木匠的咒语,其威力大盛,能将那些孤魂野鬼给打的魂飞魄散。

    可,上天有好生之德,像魂飞魄散这种事,无论是道家、佛家都极不愿意干这事,因为这事杀孽太重,损阴德,容易断了自己的轮回路。所以,我们鬼匠也不愿意干这种,除非是情非得已的情况下。

    在棺材前头停了一会儿后,师兄将手上那些东西放在脚步,他则开始闭目养神,说起来也是奇怪的很,那鸡公原本在地面蹦达的很欢,就在师兄闭目的一瞬间,那鸡公好似受到什么恐吓一般,立马静了下来,匍匐在师兄脚下,纹丝不动。

    师兄闭目的时间约摸三十来秒,陡然,他猛地睁开眼,整个人的精气神在这一瞬间,好似变成了另一个人,看上去宛如太上老君下凡一般,他先是饶有深意地瞥了我一眼,后是朝堂屋神坛鞠躬了三次,最后又转过身,朝堂屋门口跪了下去。

    我当时正在门口的位置,吓得我连忙缩到大门边上,偷偷地朝师兄望了过去,就发现师兄跪在地面,格外虔诚,双手手背伏在地面,手掌朝上,嘴里振振有辞,念:“弟子王青山一叩祖师爷传艺之恩,二叩祖师爷庇佑之恩,三叩祖师爷赐我仙术震诸邪。”

    念完这话,师兄缓缓起身,又朝东方鞠躬三次,方才直身。

    师兄的这番做法,实则也是有根据来源的,按道理说,他应该先拜祖师爷,但中国历来讲究入门先拜神,所以,师兄这才先朝堂屋内的神坛鞠躬,但在拜祖师爷的时候,却是用下跪以及鞠躬,个中礼仪轻重,一见便知。

    当师兄起身后,他右手持菜刀,左手持公鸡朝神坛、堂屋门口以及棺材前头作了三次揖,然后站在棺材前头,一刀抹向公鸡的脖子,值得一提的是,师兄杀公鸡时,那公鸡好似毫无知觉,任由师兄的菜刀在脖子上抹动。

    待鸡血出来后,师兄先是滴了三点鸡血在棺材内,后是提着公鸡在堂屋内走动起来,一边走着,一边将鸡血撒在堂屋的每个角落,最后在走出堂屋,将鸡血撒在堂屋前头的阶梯上。

    我想跟上去,被师兄一个眼神给制止了,只好继续站在门口的位置,看着师兄走进堂屋。

    但见,师兄进入堂屋后,提着手中的公鸡围着棺材转了几圈,陡然,他嘴巴开始念词,他念出来的词深奥难懂,而且是极不规则的四字短语,与此同时,师兄的表情十分凝重,整个伫立在棺材边上,宛如老僧入定一般。

    足足念了接近十分钟的样子,师兄停了下来,也不晓得是我看花眼了,还是咋回事,就在停下的一瞬间,我隐约感觉那棺材好似变了,具体哪变了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真要说的话,我只能说,那棺材四周好似多了一面看不见的气墙,给人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然而,师兄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将手中的公鸡,猛地朝棺材内甩了进去,就听到咯咯咯三声公鸡叫,那公鸡忽然就没了气息。

    师兄好似挺满意的,将那公鸡从棺材内提了出来,然后在棺材前头、神坛以及堂屋外面烧了一些黄纸,又在棺材底下,点燃一对红蜡烛。

    看到这里,我呼出一口气,虽说那个时候看的不是不懂,但却觉得师兄很厉害,就准备进入堂屋,毕竟该做的都做了,应该没啥事,哪里晓得,师兄在堂屋内深呼一口气,说,“一个时辰内,这对红蜡没熄灭,说明这次的法事可以了。”

    我下意识回了一句,“要是熄灭了呢?”

    (本章完)

第11章 亟文() 
刚说完这话,师兄脸色骤然巨变,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怒骂道:“乌鸦嘴,你瞎说什么,那魏德珍的男人跟她子女已经睡在棺材里了,蜡烛怎么可能会熄灭,赶快煽自己三个大嘴巴子表示歉意。”

    说话间,师兄连忙捞起纸衣服放入棺材内,又以及极快的速度将棺材盖盖了上去,对着棺材不停地说好话,说啥小孩不懂事,胡言乱语了,还望您老大人有大量切莫跟小孩计较。

    我真心不明白师兄这话的意思,但不敢拒绝他的意思,连忙朝棺材作揖,又轻轻地煽了自己三个大嘴巴子。

    我这边刚煽完,师兄沉着脸走了过来,一把拽住我手臂往堂屋内拉,我问他干吗,他瞪了我一眼,意思是让我别说话。

    刚进堂屋,师兄一把将我拉到棺材前头,抬手照着我脸上煽了三记响亮的耳光,他手掌上的力气很大,煽的我晕头转向,就好似被钢板煽在脸上一般。

    “跪下!”师兄语气特别重。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双腿一软,跪了下去,也不敢问原因,就听到师兄厉声道:“磕头!”

    我哦了一句,极不情愿地磕了三个头,就准备起身,师兄一把摁住我肩膀,厉声道:“等蜡烛烧完,你再起来。”

    我愈发疑惑了,心中不停地嘀咕,没做错事啊,只是问了一句蜡烛熄灭了咋办?

    师兄应该是看出我的疑惑,在边上也没说话,而是捞了一块小木屑,在泥巴地面写了一行字,定晴一看,他写的是,棺材底下的蜡烛代表着死者的眼睛,一旦熄灭,意味着死者下辈子是个瞎子。

    看着这字,我立马明白,捣鼓老半天,我刚才是在诅咒死者下辈子是个瞎子。知道真相的我,恨不得煽自己几个耳光,连忙再次朝棺材作揖。

    谁曾想到,我这边刚作揖,那蜡烛陡然晃动了几下,隐约有熄灭的趋向,吓得我连忙喊师兄。

    师兄也发现那种情况了,脸色变得异常凝重,对着那棺材沉声道:“我师弟乃刚入门,有诸多不懂的地方,还望您老看在祖师爷的面上,给几分薄面,他日定烧上三斤黄纸,以赔今天失了口德之误。”

    话音刚落,那蜡烛毫无征兆地熄了,熄的是那样邪乎,就好似有人在蜡烛边上吹熄一般。

    随着这蜡烛熄灭,我只觉得脑袋一重,紧接着,就闻到一股极强的腐臭味,像是死鱼死猫尸体发烂的那种臭味,令人作呕。

    “好……”我嘀咕一句,臭字还没说出口,脑袋嗡嗡作响,像是有人拿着铁锤在我后脑勺来了一下似得,身子直愣愣地朝地面砸了下去,四肢不停地抽搐,想开口呼救,却发现好似有双手掐住我喉咙,根本发不出声。

    这一幕吓得我师兄脸色剧变,一把将我抱在怀里,用力掐我人中,沉声道:“您老是先辈,何必跟一个孩子计较,正所谓童言无忌,他的话当不得真。”

    就在这时,那魏德珍神色匆匆地跑了过来,一见我躺在师兄怀里,就问师兄咋了,师兄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她咋来了,她颤抖音说,她刚才在家里,床上的蚊帐莫名其妙的晃动,又说恍恍惚惚的看见一个大人带着六个小孩睡在床上。

    师兄听着这话,估计是想到了什么,站起身,对着那魏德珍骂了一句,“你这死婆娘,说了那种棺材不能打,如今打了那种棺材,怪事百出,要是我师弟有个好歹,你让我怎么跟师傅交待啊。”

    那魏德珍一听,也是怕了,吱吱唔唔老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最终在师兄犀利的眼神中,憋出一句话,“我…我以为那种棺材,只会折了我的福荫,哪里晓得会害了你师弟。”

    师兄没再理他,背起我就准备走,那魏德珍一把拉住师兄,问我师兄去哪,师兄面色一紧,从兜里掏出一块楠木递给魏德珍说,“那种棺材已经打出来了,法事也给你做了,看在以往的情分上,这块楠木送你防身,剩下的事,你自求多福,我也帮不了你。”

    说完这话,师兄头也没回地往外走,那魏德珍在后面喊了一声,“王师傅,你的工具还没拿。”

    师兄罢了罢手,也不说话,背着我急匆匆回镇上的棺材铺,从魏德珍那村子回镇上的路途有点远,师兄为了赶近路,并没有走大马路,而是背着我赶山路。

    在农村生活过的都知道,但凡山路一般都会有坟头,但师兄好似一点也不怕,仅仅是折了一根柏树枝挂在脖子后面,好似怕我遇见鬼啥的,他往我手里塞了两根柏树枝,一边赶路,嘴里一边念,“祖师爷在上,弟子在下,中间是两个赶路的人儿,还望祖师爷多庇佑。”

    就这么的,师兄一边念叨着词,一边背着赶路。

    一路走上,也没遇到啥事,而我那个时候,在师兄背上虽说意识极其微弱,但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身后跟着什么,特别是脖子上那双手好似越掐越紧,掐的我整张脸都变了色。

    当我们回到棺材铺时,时间已经是半夜三点,我整张脸已经呈菜叶青了,师兄一看这情况,没半点犹豫,立马将我平着放在棺材底下,又将祖师爷的神像放在我边上,最后找了一些圆筒的柳木摆在四周。

    说到这圆筒柳木,像是一个个树桩,直径约摸三十公分的样子,树桩的表面雕刻了一些很奇怪的符文,那些符文呈赤红色,扭扭曲曲的,一般外行人肯定看不懂,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种符文是鬼匠特有的一种‘亟文’(ji),与鬼匠的工师哩语呈相辅相成之势。

    一般鬼匠在使用工师哩语时,配上亟文的加持,能达到事成功倍的效果,但工师哩语跟亟文有个弊端,并不是以文本记载流传下来的,而是以口口相传的模式传下来的。。

    由于年代久远,在口口相传时,受制于传授之人的悟性有限,很多精髓之处,被一代一代地渐渐忘却,传到当代,所剩下的精髓,不过是祖师爷传来的百分之一。

    工师哩语倒还好些,毕竟是一些咒语,记下来也不算困难。亟文则不同,它本身是一种符文,却需要口头传下去,这导致亟文传到当代,已经频临失传。

    就如我师兄,他对工师哩语颇为精通,但对亟文的使用,却还没到达入门级,就连他摆在我边上的那些亟文,还是师傅送给他,否则,以他的本领,绝对画不出这种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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