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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不容错过的诡异事件实录-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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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吓得我们头皮一紧,定睛一看,他一下子就不见了!

    顿时,我们慌神了,小花马上狂叫了起来。

    我右眉疤一阵狂热,后背心凉嗖嗖的,两脚心麻了一阵又一阵,脱口大叫:“有鬼啊,快跑!”

    许大文和许大明吓得喊妈啊娘啊,转身就往后门子冲。不巧,许大文撞到了一具棺材,倒地,把许大明也绊倒了。两个家伙爬起来连滚带爬往门那边跑,连跑边叫着有鬼啊,有鬼啊,救命啊……

    可我要转身时,却听到许天波的惨叫:“救命啊,救命啊,有人扯我的脚,救命啊……”

    幽暗的光线中,许天波白煞煞的双手从地底伸了出来,疯狂地抓握着,但却是抓着一把稻草。他在地底移动,离我这边很近。

    我虽然吓,但也算是看清楚了,许天波掉地底的坑里了。我马上往他那边跑,伸手想去抓他双手的时候,他却像被什么东想一扯住了脚,一下子拖到地底一样,消失了,只有惊恐的惨叫传来,惨得不行了。

    一阵冷气又朝我扑面而来,让我浑身冷颤,脚心麻得两腿要痉挛,吓得赶紧缩回手,转身就往门口跑。小花在我身后,冲着地底的坑子狂叫两声,跟在我屁股后面也往外退。

    就在那时,一声暴喝在外面响起:“一伙龟儿子,跑那里头做啥?”

    我爸!

    我疯狂地大叫着:“爸,爸,爸,快来救天波啊,他掉地底去了,鬼在拖他的脚……”

    我没喊完时,我爸已经踹门冲进来了。他是腾飞而进,许大文和许大明刚好从他的胯下正爬门槛逃出去。

    我爸过来搂起我,回冲几步,一下子将我丢在门外,回身就往里面又冲了进去。

    我根本不敢往门里看了,裤裆已经湿了。面前,许大文、许大明吓瘫了,脸都白了,趴在地上,也尿裤子了。他们身上满是霉稻草,还有些黄符纸片,看起来好狼狈。

    小花胆子大,站在我身边,冲着门里一阵阵狂叫。

    不到十秒钟,我爸已经抱着许天波出来,一脸铁青。小花去蹭它的腿,又被一脚蹬开了,委屈地到我身边站着,低着头。

    那时的许天波大小便都失禁,一身臭。鞋子都没有了,一脸发黑,已经昏过去了,口里冒着白泡子,样子好吓人。看到他,我又是疤热背心凉,脚底麻了一阵阵,吓得不敢说话了。

    我爸抱着许天波,冲我们另三个吼:“都给老子先滚回各自家里去,这事情谁也不准说,打死也不准说!滚!!!”

    看他那脸色,我们真心又要吓尿了,爬起来,各自疯狂往家里奔。至于后面的事情,我们就不知道了。当然,我看到祠堂屋后门不远处,我爸的药箱子放在路上,撒了个乖,还帮他背回家了。

    许天波后来也没事,我爸把他送回家后,给他洗了把脸,然后丢床上就回来了,就让他在自家床上昏睡。他当时的状况,我爸的解释是惊吓过度,其实啥怪事也没有。当然,我已经无法相信我爸说的了。

    这件事情,在我们四个发小的记忆里也相当深刻。前些日子,跑旅游大巴的许大文回南充,正巧做地板销售的许天明从山西回来,许天波工地的活儿也刚结束,我们四个人聚在一起,还说起当年的事情,回想也是心有余悸。

    我们聚的时间并不多,但每次都会谈这事情。每次许大文都小心兮兮地问我:犬娃大爸,你懂得多,那次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有鬼扯天波的脚?

    我总是笑笑,说:天波当时是惊吓过度了,神经有点错乱,双腿抽筋,产生了幻觉而已。

    许天波呢,很无奈地说:妈麻痹的,没有错乱啊,确实有人扯我的脚,手还很冰凉,凉得透骨哎,你们不信就算球了!

    反正,他们想求解释,但我不想说,他们也没法子,只能说到当初的狼狈样子,说起尿裤子,哈哈一笑了之。

    实际上,许天波是掉进三奶奶的空棺里了,棺材的新盖子不见了。

    而那天我爸还比较有趣,处理了许天波之后,找不到药箱子,一路往家里走,一路大骂:“是哪个龟儿子狗日的拿了老子的药箱子?赶快给老子拿回来,老子保证不打死你!”

    看到这里,请不要笑,“老子保证不打死你”,这是我爸的原话。这个梗,有时候跟我爸说起来,他自己都笑了。

    但那天下午回到家,他真打了我,一巴掌扇来,我躲都没地方,大牙掉了两颗。还好,正赶上我换大牙,摇摇不掉的,吃饭都难受,一巴掌解决了问题。

    可就是那一晚,三奶奶的老屋半夜起火了。火势很大,整个大院子的人都惊醒了,呼喊着起火了,救火啊!

    没办法,大院子是“回”字形,中间有一个半个足球场大的大院坝,周围密密麻麻都是木头老房子,不救火,全都烧完。

    大爸的新家修在大院子外围,穿着裤衩子,提着杀猪刀站在他院坝里,朝着我们家喊我爸下去帮忙救火。大爸就是那样,总提杀猪刀,不知道那和救火有没有关系?

    我爸呢,稳得住,居然让我妈和二妈、天林大哥、子华大嫂下去救火,还让我妈说他出诊没回来。我妹睡得熟,没醒。他带着我,站在房子旁边的三角水田边,就眼睁睁看着老屋火光冲天,烧到了祠堂屋,火光映得夜空好亮。

    小花显得好兴奋的样子,轻汪汪地冲着大院子叫。

    我当时不解地问:爸,你咋个不下去帮忙啊?

    你猜我爸怎么说?

第014章 大火烧了就好了() 
我爸望着大院子冲天的火光,神情很淡定的样子,说:“烧了就好了,烧了就好了,烧了就好了……”

    这样的话,他连说了三遍,我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但当时也听得懵透了,读不懂他在火光中有些深邃的眼神。

    我问:为啥子呢?

    我爸抚着我的小脑袋,低头看我一眼,淡淡地笑了,却什么也没说,我更是一头雾水。可他的笑容,从来没对我那么温情过,威严峻镌的脸似乎带着慈母般的神色。

    他转身带我回去,说早点睡觉,明天还要上学呢!

    我也就只能带着疑惑,乖乖回家,上楼睡去。

    我爸也回去了,坐在院坝里的凉躺椅上抽烟,很悠闲的样子。

    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为啥祠堂烧了就好了?

    没过多久,我听到了大爸暴怒的声音响起来:“许克龙,你搞什么名堂?大家都在救火,你还在这里抽烟?还是你不是你啊?许家怎么出了你这种人?”

    我听得一激灵,一滚就从床上翻了起来,趴在窗户上往楼下看。

    哎呀,我大爸好火大,还提着杀猪刀。他本来面相就很生猛,鼓眼爆筋的,那时额头上更是青筋大冒,杀气腾腾,就像要将我爸当头猪杀掉一样,吓得我直哆嗦,都不敢叫他。

    我爸却笑呵呵地抽出烟来,递过去:“大哥,莫生气莫生气。我这出诊刚回来,喘口气就下去。”

    “喘个锤子的气啊?你哪里是出诊了?刚才我他妈在底下大院子看见你了,你就带着犬娃站在田埂子上看戏!你说,这是为啥?是不是你放的火?老祖先人留下来的东西,你怎么说烧就烧?”

    大爸一把将我爸递过去的烟打落到地上,居然拿着杀猪刀指着我爸的胸口,大吼着,瞪着牛眼睛,太吓人了。我在楼上看着,大气也不敢出,小花趴在窗口,还伸着舌头,不停地摇着尾巴,就像没那场事一样。

    我爸淡声说:“大哥,三妈让烧的,我能不烧吗?”

    “三妈……”大爸一听我爸将三奶奶给抬出来,一下子气就蔫了,却脖子一扬,刀也不收回去:“三妈怎么可能让烧了祠堂屋?怎么可能?她去台湾了,我找谁对证?你今天不说得清楚,兄弟都不要做了!”

    怎么说呢,大爸杀猪匠出身,性子直,脾性暴。

    我爸脸色也沉了下来,回瞪着大爸:“咋?大哥,脾气就牛上来了?就是三妈让烧的,我说是就是,你不信就算了。这就是我的说清楚,你看着办吧!”

    “许克龙,你这王八蛋,牛得不行了是不是?你是有威信,可我们爷爷这一房人传下来,我好歹还是老大,是你大哥!”

    我爸冷道:“有你这样当大哥的吗?提着刀子对着老弟!你想干啥?”

    大爸杀猪刀一抖,说:“我想干啥?三爸给你那么多钱,你想独吞了是不是?我听说给了你十八万,安电花了还剩下不少吧?你不拿出来我们平分,今天晚上我就不客气了。”

    闹了半天,我大爸居然是为钱的事情。恐怕祠堂屋不烧,他也是要找上门来的。

    我爸吸了一口烟,说:“多余的钱,是三妈让给的,用来修新祠堂屋和赔那些棺材的钱,这个你也想分?”

    大爸面上稍有尴尬,杀猪刀想收回去,但又疑了一下:“祠堂屋用得着那么多钱吗?五六千块就够了!”

    “按三妈的想法,恐怕不会剩下几个钱了。剩下的,你拿着就是了。我许克龙不是缺那两个钱的人。把刀放下,莫伤了弟兄感情!”

    大爸却是刀一抖,说:“不行!把钱拿出来,修祠堂屋、赔棺材的开销我来管理,所有事情都不用你操心。”

    我爸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甩了烟头,进屋去了。

    这时候,大爸倒是松了口气一样,捡起地上的烟,点着,大马金刀地坐下,抽了起来。

    没一会儿,我爸从屋里出来,手里拿了个塑料口袋,递给大爸,说:“大哥,拿着吧!三爸给的钱,都在里面了。还有一张祠堂屋的新地址和修建草图,你一定照着弄吧!也正好,我明天要去成都进修半年,没时间忙这个,还是你费心好了。”

    大爸垮着个脸,接过了塑料袋子,说:“行行行,你进修你的去吧,事情包在我身上了。”

    说完,他提着钱袋子就走了。

    我爸又说:“大哥,一定要按着图纸来,不能乱改乱动,要在新地址上修,烧过的地方,用石头铺了,做成晒粮坝子。这个是三妈……”

    “行了行了,少废话,我下去救火了。”大爸头也不回,提着杀猪刀,跑得个飞快。

    可那时,我在窗户里都能看到,祠堂屋的火势已经很小很小了。

    我爸看着大爸的背影,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嘴里咕哝了几句,我真没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第二天一早,我爸就去成都了,天没亮就走了。

    我还是和妹妹下大院子去了,看见了祠堂屋的废墟,纯木式的老建筑,烧得差不多了,黑色的大檩木都成了炭;旁边三奶奶的老屋也烧透了,许天波家的房子就和祠堂屋一墙之隔,居然没受什么影响。

    我还看了看许天波掉下去的那个坑,但被灰渣、乱炭木给堆了、埋了,什么也看不出来了。我还暗庆,幸好把青花姐的奖状撕下来了。

    不过,我们去的时候,大爸已经带着7村谢家湾的谢大木匠过来了,两个人抽着烟,围着废墟走了走,指指点点,说着重修的事情。旁边不少人都在围观,议论纷纷的,都很遗憾,不知道这么快两百年的老祠堂屋,咋就莫名其妙地起火了呢?

    大爸看到我和妹妹,还笑眯眯地摸了摸我的脑袋,问我们吃午饭了没有。

    也许吧,我小孩子家多事,心头藏不住事,仰头对大爸说:“大爸,我爸不是说要另外选地址修的吗?怎么就要在这里修啊?还有……三爷爷的钱,不是还要用来……”

    结果,话没说完,大爸脸就垮下来了,冲着我像雷公开嗓一样吼:“你狗日的说啥呢?提你爸搞啥子?选个屁的地址啊?老祠堂屋就要在老地基上修才好,省了很多事情不说,也是对老祖先人的敬。你爸懂个锤子!要不是他一把火烧了这里,昨天晚上大家用得着大半夜起来受累吗?你滚回家去!滚!”

    最后的咆哮,大爸的眼珠子都要瞪飞出来了,一脸血管鼓筋,凶神恶煞,神色能吓得人三魂都飞掉,直接将我和妹妹吓哭了。

    而他的话,马上让所有人都惊震了,跟着就数落起我爸的不是了,叫骂的都有了。一个个翻脸好快,说我爸太霸道了,说啥就是啥,哪个都扳不得他。甚至有人说起青花姐家里当年的事情,埋怨我爸让大家都出钱帮着办丧事;更有人说,三爷爷那么有钱,肯定不止拿那么一点点,应该还会给大家分点,人家那边金宝镇回来的台湾老军人就是那样干的……

    那一天对我来说,是童年里的灰色。一惯对我们一家很好的整个许家族人,都变了脸似的,把长期在我爸威压下的不满都爆发出来了。

    他们为了所谓的面子、为了钱,个个像魔鬼一样,骂起了我爸,骂我和妹妹,骂我妈。小花冲着他们狂叫,护主,被石头砸了好几下。我和妹妹在小花的陪同下,大哭着回家,娘仨一起哭。

    到现在,每当回到破败的许家大院子时,想起当初,我心头早已没有了恨。我只能宽容和理解那些族人们,没办法,他们读书少。

    从那一天起,我们一家人快成了许家的孤立户,受尽了白眼和欺负,连小伙伴们也远离了我。我爸进修,一去不回,很久很久都没再回来。

    唯一和我们亲近的,是二妈一家人。二爸有时候会回来,高大强壮的他,成了我们的保护神。另外,我大姑和小姑自然关照我们,但她们各自还有一大家人,日子过得也不太好,对我们也是尽力救济着。

    为了生计,我妈种菜卖,供和我妹妹上学。经常天不亮,她就背一百多斤菜,沿着土公路赶往集镇。还要养鸡、养猪、养蚕,她很累,总是很憔悴。写到这里,想起我妈,我的嗓子里很堵,双眼是温润的。她17岁生我,26岁活寡,那些年生活倍尝艰辛,让她已过早衰老、孱弱。

    大爸和我们,已经成了死仇一样。我妈恨死了他,不许我和妹妹到大院子去,见面不许招呼他,我们自然很听话,恨意浸泡着童年。

    那年夏天,天气正热,全村通电了。从来没有过的光亮,照亮了大山沟,而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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