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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立宋-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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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评价。

    “此事当真?”长孙弘镇定下来,悄悄抹了抹头上的冷汗,然后换上一副泰然自若的高人表情,冲周围拱拱手,示意大家让一让,拽过一把椅子,压压惊般的坐下。

    “当然是真的,听说知州大人是在一场宴席上听到的,当场就说,这词拿到京城去也是一等一的好词,京城啊,学子云集的地方。”瘦削少年一脸的向往,又突然想起来什么,挤眉弄眼的道:“还有啊,听说那日在场还有两位女公子,包括黄班的才女宗胜仙,听到你的词,连茶杯都惊掉了,长孙兄,你看看,你的名气多大。”

    “噢,低调些低调些。”长孙弘撩撩衣袍,呼一口气,然后朝一众围在身边的少年郎笑着拱手:“上不得台面的拙作,得大家抬爱,长孙弘感激不尽,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是你关照我们才对,学堂里的夫子昨天还骂我们来着,说我们如有你一半才学就好了。”瘦削少年笑道,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长孙兄,你是合州人氏吗?以前怎么没听说你?”一个少年发问道,好奇的神情刻在脸上。

    “对哦,我们十岁就在这里读书了,你这么厉害,怎么不早点来。”另一人又问。

    “那个,各位请听我一言。”

    被挤到一边的李家三兄弟,被冷落了许久,此刻才逮着机会,挤过来说话,李文挤到长孙弘身边,以小弟的架势冲众人道:“其实呢,我们跟长孙兄是一个村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亲密无间,他的事,我什么都知道,你们想问什么问我好了。”

    满屋的人,看到这个穿着跟自己差不多华丽的家伙,仿佛一下找到了平衡,原来这三人跟神童一起长大,却也跟我们一般模样,看来神童是少见的,是罕有的,心理的落差拉平了许多。

    “你们是哪里人啊?”众人七嘴八舌的问李文去了,李文也喜欢成为中心的感觉,于是乎,长孙弘身边,总算清净了下来。

    刚才贴在墙上,脖子都有些发痛,于是他转了转脖子,却惊讶的发现,那个瘦削少年还凑在自己身边。

    距离有些近,他很不适应,于是拉开了一些,少年也觉得有些唐突,于是尴尬的笑笑,在旁边的椅子上坐正了身子,拱手道:“我叫冉璞,见过长孙兄,今后全靠长孙兄提携了。”

    长孙弘被刚才的繁乱弄得有些头晕,随口答道:“哪里哪里,应该是冉兄多多”

    下一秒,他猛地睁大了眼睛,陡然看向瘦削少年,吃吃的问:“你、你说你叫什么?”

第60章 教育() 
瘦削少年见长孙弘如见了鬼魅般惊讶,也略有些奇怪,出于礼貌,他还是说道:“在下冉璞,今天是头一回跟长孙兄见面。”

    长孙弘这次主动把身子凑过去,紧跟着问:“可是夔州路播州的冉璞?你有个哥哥,叫做冉琎?”

    “正是,舍下家在播州,家中兄长冉”冉璞说了几句,才反应过来,愕然看着长孙弘,奇道:“长孙兄怎么知道我家的情形?”

    “这不重要,冉兄,你和你哥哥的名号,后世可谓声名远播啊!”长孙弘兴奋起来,拍着大腿连声感慨,历史上的名人就在自己眼前,如何不令人激动?

    南宋抗蒙,能延续几十年不倒,羸弱的南宋朝廷可以在蒙古人推土机一样的攻势前坚持比自身强大得多的西夏、金国政权更长的时间,蜀中战场宛如绞肉机一样的拖沓不决是个重要原因,而川中四路屏障一般的表现,能够取得甚至拖死了一个蒙古大汗的丰功伟绩,川中军民舍生忘死的战斗当然是主因,不过究其根本,眼前的冉璞和他的哥哥冉琎,功不可没。

    正是这个瘦削的小子,提出了在蜀中四路沿山势走向筑三线七十二山城的防御计划,其中重要的八座城号称“抗蒙八柱”,被四川制置使余玠采纳,作为守川的大方略,依靠崎岖的地形抵消蒙古人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骑射战术,以山为障、以城为点,大大小小的山城如洒落玉盘的明珠,颗颗镶嵌在广阔的西南群山里,将零散的防御牢固的串成一个整体,山城之间互为倚重、相互支援,一处有难各处声援,组成了几乎不可能击破的牢固防线。

    事实也是这样,蒙古铁骑无法突破川中防线,无奈之下另辟战场破了襄阳,过长江打到江南方才灭了南宋,但川中的抵抗并未停歇,最后一任四川制置使一直坚持到陆秀夫背着宋朝最后一个小皇帝跳海,复国无望万念俱灰才开城投降。

    当然了,那是几十年之后的事,现在的冉璞,还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脑子里大概还没有形成那般将天下引为棋盘的大格局。

    “呃后世?”冉璞僵硬的笑了一下:“长孙兄可以未卜先知?”

    长孙弘也僵了一刻,自知失言,连忙用哈哈糊弄过去,顾左右而言他。

    “冉兄家在播州,为何远赴数百里之外的合州求学?须知夔州路城池众多,学堂也不少,何必舍近求远呢?”长孙弘随意问道,总得找个话题来化解尴尬吧。

    冉璞果然被这个问题牵走了,他叹口气:“长孙兄不知,播州地处山区,紧邻苗疆,境内苗民众多,蛮夷混杂,自古就非驯化之地,不通汉话,不明法纪。大宋宣和三年立南平军,任酋首为官,方才稍稍归附,但几十年来反反复复,一直羁傲不逊,酋首杨家类似土皇帝般跋扈,我家本是落难的官宦,侨居在彼,父亲觉得长此以往不是办法,有迁徙的想法,所以才送我来这边,投靠亲戚,为将来打算。”

    他又道:“我亲戚家就在州城内十字街上,冉姓的大宅便是,他们是做纸张生意的,一问瑞福祥的东家人人都知道,很容易找,长孙兄有事找我,可随时过去。”

    长孙弘记下了,心道有时间要和冉璞好好聊聊,这可是改变历史进程的人物,牛逼得很呐。

    两人聊着没多久,上课的夫子就来了,一个干瘦的老头,看到屋里闹哄哄的场面当即就翻脸了,吹胡子瞪眼的把一尺来长的戒尺拍得“啪啪”响,才镇住喧闹的少年们。

    这时代的上课不像后世,有四十五分钟固定课时,而是随夫子心情,心情好时夸夸其谈,上一两个时辰不下课是常态,学生们撒尿都得憋着。心情差时,胡乱讲几句就让学生们自习,撒丫子走了。

    这天上课,姓张的干瘦老头也听说班上来了个被知州赞誉的神童,有心要考量一下,讲课挑的生涩难懂的经义,个中词汇极为生僻,长孙弘听着都头大那种,被叫起来回答时膛目结舌,让老头很是失望,于是带着怒气不停的讲解,说了一个整上午,把满堂学生折腾得欲仙欲死方才罢休。

    下午的课换成了射箭,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在南宋时期读书人都要学习,不过是选择性的教习,侧重一些,忽视一些,因为川中地处抗击西夏的前线,这边的学堂把射和御重点教授。

    但是教是要教,学却因人而异了,弓箭与马匹学堂不会提供的,需要自己准备,弓箭易得,店铺里从一贯到百余贯的都有,或者自己上山砍点毛竹找个匠人花点钱就能做一张不那么美观的弓,箭就更简单了,笔直的竹子和树枝都可以充任。但马就难了。

    一匹最为便宜的矮种川马或者滇马,理宗年间的市场价格在一百贯以上,与牛价差不多,一般的中等家庭都买不起,唯有大豪巨富之家才能购买,所以濂溪学堂里主要教授射箭之法。

    这玩意说起来很简单,练起来就难,射箭讲究腰挺根子稳,强调力道,双臂用力的同时保持方向的准确,心态、力量、眼神、甚至发箭时的呼吸都是关键点,要练出一个合格的弓箭手,没有以年为单位的练习根本不可能。

    这样高端的技巧长孙弘当然没接触过,在后世倒是用枪打过两回靶,那都是花钱在射击场玩玩的,跟射箭两码事。

    他用的李文的弓,李文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等他玩累了才能接过去。射术在冷兵器时代是极为重要的武技,比近身格斗的刀术枪法更为致命,有种说法,一场战役下来,一半以上的战死者都是被弩弓射死的,足见弓箭的厉害。

    长孙弘明白这个道理,战乱时代,学一样保命的技术是非常重要的,他练得很认真,很刻苦,站着开弓就是一个时辰,期间连手都没放下来过,让旁观的人们频频侧目,觉得神童果然有异于常人的毅力。

    第一天的学堂生活有些波折,但总体来说愉快而新鲜,让长孙弘很满足,认识了新的朋友,学习了新技艺,很有收获。

    散学的时候,天班的走得最早,与玄班的结束时间不一致,所以莫昌斌等人也没有与长孙弘打上照面,省去了麻烦。

    李家三兄弟继见识了长孙弘打架的凶狠之后,再次见识了才华的重要性,天班学子环绕长孙弘宛如孝子拜寿一样的画面给他们极大的震撼,头一回对长孙弘产生了佩服的情绪,回去的路上,三人罕见的跟班一样尾随在长孙弘身后,缠着磨着要他给三兄弟也作一首醉落魄一样的词来。

    长孙弘当然模棱两可的吊着他们胃口,支支吾吾哼哼哈哈,就是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就这么溜溜达达的到了李家。

    看看饭点还没到,长孙弘支开三个纨绔,回到自己的屋子。

    李进还在辛苦的履行书童的职责,屋里只有狗子在往肚子里灌水。

    他端着大茶壶狂饮之余,瞄到了推门而入的长孙弘,于是放下比他脑袋还大的瓦壶,抹抹嘴,以一种幸不辱命的表情兴奋的道:“都打听到了,二郎。”

第61章 大生意() 
“坐下来,慢慢说,码头上蹲一天累坏了吧?”长孙弘变戏法般的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千层糕来,笑眯眯的递给狗子:“这是李文他们中午的点心,我留了一块,快尝尝。”

    狗子眼睛一亮,接过去就是一口,腻酥可口的千层糕入口满嘴香,夹着的小核桃仁蜜銭甜得让人浑身发软,这小点心真不是盖的。

    吃了几口,狗子鼓着腮帮子把剩下的递向长孙弘,含糊不清的道:“你也吃两口。”

    长孙弘笑着把他的手推回去,道:“我吃过了,在学堂里吃了好多,这是给你留的,慢点吃,别噎着,这玩意堵喉咙。”

    狗子憨笑着,一股脑的把一大块千层糕一口塞入大嘴巴里,像个吃果子的松鼠,把嘴巴撑得圆鼓鼓的,狠狠的嚼了几口,费劲的咽下。

    看他梗得翻白眼的样子,长孙弘赶紧的把瓦壶给他灌了几口水,又拍后背又理胸口,好半天才让狗子恢复过来。

    打了一个响亮的嗝,狗子满足的用小手指剔了剔牙花子,开始说正事。

    “照你的吩咐,今天一早我就去了码头,蹲在栅栏外面仔细的看,认真的记,将从码头上出来和进码头上船的货物种类分门别类,都记了下来。”

    他掏出一张纸来,上面满满的写写画画,着了不少笔墨。

    长孙弘接过去一看,哭笑不得,由衷的感叹一声:“狗子,你真是个天才,这法子唯有你才想得出来。”

    那张纸上,很有条理的一行行画满了横线和表示货物种类的图形,有布匹,有纸张,有粮食大米,还有油料酒缸,画的虽然不是很好,却很形象,笔划生硬,但让人能一看就知道画的是什么。

    那些横线,自然是表示数量了,狗子不识字,写自己的名字李贵两字都让长孙弘费了老鼻子劲教导,现在都描不好,更不用说大写的汉字数字了,不过狗子有办法,一车货就画一条横线,数数线条多少就一目了然。

    狗子有些忐忑,生怕自己做的不好害长孙弘责怪,于是怯怯的问:“如何?二郎,还能看懂吧?看不懂我给你讲。”

    “不用了,你做得很好。”长孙弘表扬了一句,让狗子高兴的笑起来:“你且休息,让我仔细看看,想一想。”

    其实用不着他想多久,狗子的画式图表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举目一扫尽收眼底,上下几十行的纸上,只有最顶端的数行后面的横线多一些,下面的,表示种类的图形后面,横线寥寥,而上面几行,横线要多得多。

    “原来出去的货物,主要是粮食、茶叶、布匹跟纸张啊。”长孙弘用手指的指节敲着桌子,表情严肃,认真的思量着,思考问题时用手指敲击桌子,这是他前世养成的习惯。

    “运进来的,都是盐巴、百货杂事,生活用品居多,种类不一而定,量也不大,看来这时代地域性的封闭对商业影响不小,蜀中经济自给自足,外来的产品很难在这边打开市场。”

    长孙弘皱着眉头,陷入沉思中:“外送的产品,以粮食居大头,粮商自古就是赚钱的买卖,看来果然不虚。”

    “不过做这行本钱要大,而且已经形成规模,各个粮商垄断了市场,要想打进去,没有大佬庇护,根本不可能,明的暗的手段使出来,分分钟就能整死新手。”

    “还有就是布匹,蜀锦名满天下,在南边很受欢迎,工场主要集中于成都府一带,锦官城听说织机上万台,尚且供不应求,价格也可观,一趟下来就可以够一年用度。”

    “但是合州这行业不发达,织场不多,跟从成都府过来的船队比起来不仅产量低,而且质量不高,织工的手艺也成问题,短时间内很难与纺织业发达的成都府相匹敌。”

    “至于茶叶、酒类,那是官卖的,寻常人等哪里渗得进去,走私贩卖倒是利润可观,但那不是等于贩卖私盐一样吗?风险太大。”

    长孙弘的目光在纸上一行行的扫过,不住的摇头,生意如此之多,却难以选择,究竟那一行才是自己应该入手的,实在太难决策。

    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没有大本钱,没有过硬的后台,想要发财立业,真真不容易啊。

    “看来只有纸张了。”长孙弘的眼睛定在了第五行上,那里狗子用拙劣的画功,描了一张纸的形状,后面跟了七道横线,表示今天一天,就有七车纸张运到码头装船发货。

    纸张的价格,在南宋因品种而异,昂贵的有,低廉的也有,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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