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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立宋-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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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大宋不需要名将,只需要听话的武将。

    赵葵行伍出身,能坐上枢密使的位置,一则靠自己的本事,二来,结好文臣、尽力的融入文官圈子得到他们的推举也是密不可分的。

    他很清楚朝廷对外藩大吏的看法和态度,也清楚皇帝的深意和盘算,岳飞冤死有其必然性,但大宋绝不会只出一个冤死的岳飞,如果不听话,还会有很多个。

    高宗十二道金牌催岳飞退兵,如今的王夔,如果不听话,说不定还会有十三道金牌发出去。

    发金牌无所谓,那是皇帝发的,但现在理宗不想当高宗,他要赵葵来当秦侩。

    这就很伤人了。

    赵葵不想当这个坏人呐。

    理宗让枢密院来发这个文书,而不是以中旨来下令,摆明了要甩锅,今后民意沸腾群情激昂,理宗大可把头一拧:不关我事,是枢密院赵葵的主意。

    赵葵瞅瞅杜范、游侣,希望两位宰相说句话,那两人看都不看他,一个低头看地,一个抬头看天。

    没奈何,赵葵长叹一声,拱手道:“臣遵旨!”

    从成都赶到金城的王夔自然是不知道临安发生的事,他还乐呵呵的在观赏缴获的蒙古战马。

    河谷一战,人头滚滚,但宋军缴获的也不在少数,俘虏汉兵数千人,军将百员,军器堆成了山,而最宝贵的战马,也有数百匹。

    耍枪弄棒的人,都天然的爱马,王夔就骑在一匹乌骓马上在金城外往复奔驰了一顿饭的功夫,才念念不舍的下来,一边拍着马儿油亮的鬃毛一边赞不绝口:“好马!如果我们的骑兵也有这样的马,何愁北虏不灭!”

    长孙弘递给他一块面巾,笑道:“四川非养马之地,马种也不好,大哥想要好马,就得去找块水草肥美的养马地。”

    王夔满脸是汗,接过汗巾就擦,赞同道:“不错,四川哪儿都好,就是没有好地方养马,山岭上的草甸也能出个头不大的川马、滇马,比起蒙古马来差得太多。”

    说到这里,他哑然一笑,朝长孙弘道:“二哥的意思,是想兵逼河北?”

    “或者出秦岭进关中也可以,就看大哥怎么想了。”长孙弘道。

    “史天泽还没服软,刘黑马麾下众多,他死了还有他儿子和部下在,河北关中眼下虽乱,但根基仍在。贸然出击,恐怕不能稳操胜券。”王夔把汗巾扔给亲卫,与长孙弘边走边说。

    “大哥想得不错,不过群龙无首,总有机会见缝插针,关键是看朝廷怎么想,光靠我们一镇的兵力,是不够的。”长孙弘道。

    王夔呼口气,重重的呼出:“捷报送出去有段日子了,估摸着现在也到了临安,你说朝廷会有什么反应?”

    两人负手并肩而行,身边不时有骑马的兵卒呼啸而过,扬起阵阵烟尘,缴获的战马就地交给了刘整的骁骑营,他正带着手下的兵日夜操练,抓紧时间熟悉控马手艺。

    长孙弘把目光投向叱咤连连的骑兵队伍,摇摇头:“普天同庆,又忧心忡忡。”

    “怎么说?”王夔眨眨眼。

    “打了胜仗,当然是高兴的,朝中心心念念要驱逐北虏复国北返的人不在少数,得知汉中收复又折了一个酋首,想必谁都会欢欣鼓舞,但依着官家和朝中大佬们的性子,必然又会担心蒙古人报复而大举来攻,上赶着去议和,只怕议和的使者会比我们的捷报出发得还早上几分,所以又忧心忡忡。”长孙弘解释道。

    “瞻前顾后,怎么干大事?”王夔不禁摇头,叹口气:“你说的,跟我想的一样。”

    “所以啊,得了汉中,我们就该偷着乐了,毕竟再要图其他地方,没有朝廷调动兵力配合几乎不可能。”长孙弘却没有跟着叹气,而是把头转过去,看向西面:“大哥要想良马,还得另想办法。”

    “哦?”王夔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西方,那里是汉中方向,河谷幽幽,如一道曲折的甬道,通往水雾深处。

    “我们不打蒙古人,我们换个人打,朝廷就不会管我们了。”

第382章 前瞻() 
“二哥的意思是吐蕃?”王夔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而且比刚才要皱得更深。

    “确切的说,是祁连山南边的嘉绒地区。”长孙弘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那里是吐蕃四大农区之一,位于高原谷底,土地肥沃气候温润,农业很发达,牧畜放牧是天然的优良牧场,出产良马,人口约二十万,又靠近成都不远的西山诸部,比起吐蕃其他遥远的地方,距离很合适。”

    “不过,两年前蒙古王子阔端在西凉府与吐蕃高僧萨伽班达智会面,吐蕃大小寺庙和各地领主奉蒙古国为共主,想必嘉绒也是其一,既然他们与蒙古国有约,我们要与他们兵戈相见,势必会腹背受敌,怕是很难。”王夔对四川的地理极为熟悉,一提起嘉绒,脑海里就有了脉络,顷刻间就点出了问题所在。

    “大哥说的不错,阔端封地在河西走廊,从瓜州一直到秦州的陇右一带,都是他的地盘,加上吐蕃在历史上曾经显赫一时,虽然现在分崩瓦解,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遇到雄主再度统一必然又是一个强国,阔端居安思危,抢先下手拿下吐蕃,是应有的举动。”长孙弘背着手,慢慢的走,缓缓的说。

    “但是阔端跟他弟弟阔出一样短命,去年年底就死掉了,大哥还不知道吧?”他看向王夔,王夔摇头,于是他接着说。

    “是病死的,这家伙才四十岁,就死掉了。还有一件事,大哥可能也还没有听说。”

    “今年四月初六,也就是上上个月,西凉府地震,如山崩地裂,毁坏房屋无数,西凉城的城郭都被震塌多处,人畜死伤数以千计,损失很大。”

    王夔不禁把脚步停了一停,微微吃惊:“这么厉害?”

    长孙弘耸耸肩,然后两人继续走。

    “坊间传闻,这是天谴,是老天爷对蒙古人入侵吐蕃的天谴,这个消息传入嘉绒地区,玛尔敢、察马岗等几个大城里都闹翻了天,人人都在说这件事。嘉绒是藏传佛教宁玛派的教区,当地最大的寺庙巴仓寺的寺主巴仁法师对此深信不疑,连办三场法会向佛祖祈祷,祈求上天怜勉,不要降罪于普通百姓。听说法会盛况空前,嘉绒的百姓能去的都去了,数万人把巴仓寺的山头都踏平了。”

    王夔仔细听着,闻言不禁嘴角扯了一扯,斜眼撇长孙弘:“你知道得这么详细,莫非派人去了?”

    长孙弘昂首挺胸:“我派人过去送了些小玩意,以示慰问。”

    王夔嗤之以鼻:“地震在西凉府,你送东西到嘉绒不是南辕北辙吗?老实说吧,你打嘉绒的主意多久了?”

    “也不长,两年左右吧。”长孙弘笑嘻嘻的道:“不过私盐生意做过去有三年了。”

    王夔一拍脑门,作叹息状:“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我这是为了四川,才这么干的。”长孙弘一点没有私盐贩子彷徨的觉悟,反而还理直气壮:“吐蕃有人有粮,还会冶铁,缺的不过是盐巴布匹,我不做这个生意简直浪费了资源。”

    “怪不得你最近多了不少马匹,原来来自嘉绒。罢了,继续说正事。”王夔觉得太阳穴有些痛:“阔端死去,蒙古无人继续与吐蕃保持联系。而西凉地震,又是削去蒙古对吐蕃凉州会盟影响的绝好机会,你派人与嘉绒巴仓寺寺主钩挂,倒是一着妙棋。”

    长孙弘得到表扬,也没有得意的神色,只是接着说道:“吐蕃自唐末以来,赞普作为藏王已经成了历史,偌大的吐蕃国成了若干分裂的小部落,彼此之间争斗频繁。加上四大教派争夺教区,彼此不团结,势力一个比一个弱小,正适宜缓缓图之。”

    “嘉绒靠近四川,又有良马产出,用来当做由川入藏的桥头堡,再合适不过。大哥,河北河南脱离大宋日久,百姓心中早就没有了家国思念,加上民风彪悍、抱团自守,要想收复,非强大军队碾压而不可得。”

    “朝廷前怕狼后怕虎,空有雄心壮志却不敢越雷池一步,你我即为宋人,当为国尽力,日后百年,也不愧手中长刀、身上金甲!”

    他没有说为君尽力,而是着重强调国家,个中深意,一听就懂。

    王夔抿着嘴唇,肃容缓步,走了一段,吐了一口气道:“你放手去做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出面,提前说一声就是。”

    长孙弘微微一笑:“大哥替我背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汉中大捷,朝廷想必会有不小的缟赏,我不要,全都给你,权当做补偿如何?”

    王夔摇摇头,没有回答,只是道:“二哥,你做的事,千钧一发,稍有差池就前途尽毁,须慎之又慎,一步一步可要仔细看好、走好。”

    长孙弘潇洒的甩甩脑后幞头的带子,露齿笑道:“大哥放心,十几年前,我就已经下了决心,此生无悔。”

    “嘉绒那边,你具体准备怎样做?”王夔问。

    这时两人已经走到了骁骑营训练的阔大校场边缘,来到几根粗木组成的辕门附近,这里有一座土台,约莫两丈高,夯土堆就,本是用来将官站在上面挥舞旗号,指挥骑兵跑马走阵的,此刻上面没人,两人走了上去。

    站在上面,远处健马奔腾,黄土弥漫,烟尘中刀光斧影,杀气腾腾。

    “吐蕃之地,人多而悍勇,有多高原,平地上去的军队很难站稳脚跟,所以决不能让他们再度统一,唯有一个个的捏在我们手里,才能控制。所以,我想利用他们教派之间的矛盾,驱虎吞狼!”

    王夔眼光凝了一下:“驱虎吞狼?”

    “扶持听话的,团结大多数弱小的,打压最强大的,不让人冒头,不让人得势,挑起他们内部的斗争,是为驱虎吞狼。”长孙弘回过头,用很善良的眼神看着王夔:“为了这个目的,我打算刺杀巴仓寺寺主巴仁大师。”

    王夔看着他的眼睛,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憋得满脸通红。

    “你不是刚刚还在结好他吗?为什么又要刺杀他?”他看着长孙弘,表情复杂。

    长孙弘毫无愧疚的意思,面无表情的样子与身后杀声震天的沙场融入到一处,在天上射在黄土尘埃中的光斑里显得残忍又无情。

    “结好他,正是为了给刺杀他创造机会。他不死,吐蕃不会乱。”

第383章 佛不论因果() 
嘉绒巴仓寺,在藏地诸多佛寺里,算是中等偏上的寺庙。

    藏地尊佛,始于唐末,大唐衰败过程中,吐蕃正逢盛世,趁着乱世刀兵为王的时代,也凸显了一把存在感,多次聚兵下高原,打得不亦乐乎,甚至还曾经短暂的占领过中原帝权的象征长安城。

    不过五代十国群雄走马灯的来去,吐蕃兴也勃勃、衰也勃勃,当最后一任藏王赞普遇刺身死后,吐蕃也跟唐王朝一样,陷入了争夺皇权的内乱之中。

    丑陋的内耗耗尽了吐蕃最后一滴血,统一的王朝分崩瓦解,农奴们借机起义,绞杀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当权者,皇室成员东躲西藏,青藏高原上如无主之地一般成了一片狼藉,吐蕃作为一个国家,从地图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的寺庙领主。

    兵灾纷乱中的百姓渴望安宁,从天竺传来的密宗佛教崇尚因果循环,此生受苦来世入极乐,恰好能安抚人们伤痕累累的心,各地佛寺如雨后春笋,在广阔的高原大地上冒了出来。

    伴随佛寺出现的,是稀罕的得道高僧,寺庙带领人们开荒种地、发展生产,高僧传播经义,抚慰人心,靠着宗教的手段在人群中建立起来崇高的威望,各地的割据领主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纷纷与寺庙联合,渐渐的,寺庙取代以往的官署,履行政府的职责,将雪域高原上的政治生态,融合完善,政治与宗教一个鼻孔出气的独特架构,逐渐的成形。

    巴仓寺,就是这样一个半政半教的结合体。

    在嘉绒地区几十万藏民心中,它就是最高的神。

    里面的僧侣,都是神的代言人,而至高的巴仁大师,则是半人半神的人物,他扮演着整个嘉绒主宰者的角色。

    巴仓寺建在嘉绒地区中心、察马岗城的郊外,寺庙依山而立,恢弘气派,与远处察马岗城破败无序的形象大相庭径,跟这座色彩明艳的寺庙比起来,察马岗城就是一个贫民窟。

    庙宇沿着山坡,筑在半山腰上,从远处看,整个寺庙如修建在云端,黄墙红砖,如烟如雾,仙人才配居住在里面。

    走近一点细看,更令人感叹这座庙宇的宏伟,基石都是用整块的山石筑就,牢不可破,这些石块须从十几里外的根沙山上掘出来,耗费大量人力运输,最后经巧匠打磨雕琢,才能运用。而寺庙本身,都是木质框架,粗大的整根大树刨皮去枝后上了清漆,搭成架子,再用砖石为墙、黛瓦为顶,里面用灰浆裹墙、帷幔为饰,至于信徒供奉孝敬的一应生活用品更是应有尽有,能住在里面就是一种幸福,这样的幸福,不要说普通百姓,就连一般的藏地贵族,也没有资格享受。

    小沙弥加措,就住在这里面。

    他今年只有十一岁,但已经进入庙里学佛,有三年了。

    他很幸运,没有像他的父母一样,死在荒郊野外,而是被巴仁大师救回来,养在庙里,做了沙弥,所以他很满足。

    每天都有青稞饭吃,有酥油茶喝,还有舒适的僧房栖身,有善良的信徒供奉,他很满足。

    于是对于巴仁大师,他是仰望和尊敬的,每天早课时,他都认真的听大师讲佛,仔细的学习文字,立志要把必生的时间,都奉献给巴仓寺,奉献给佛祖。

    寺庙里除了每天的佛课,还有很多工作,毕竟光靠贫困的信众捐赠,庙里上下几百口人也是不够的,每月还要发放赈济平民的斋饭,花销也不小,所以工作很多。

    加措因为年龄太小,田地中的事不用他去,他每天的工作,就是打扫庙宇,为各处的平安灯添油,拂去佛像上细微的灰尘。

    其中一样很重要的,就是为巴仁大师的居所洒扫。

    他醒的很早,但当他起床时,总是能见到巴仁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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