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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再铸皇明-第42章

小说: 再铸皇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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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师尊,没有。”他正要介绍毛毛,却听见毛一鹭惊叫道:“毛毛?你怎么来了?这几天兵荒马乱的,我派人找你都找不到,你竟然跟他们在一起?”

    “这小姑娘莫非是?”柳旭马上猜到了毛毛的身份,但是出乎周珺意料的是,柳旭不仅没有责骂他,反而惊喜地叫道:“好小子!不愧是我的徒弟,竟然把毛一鹭的闺女给我拐过来了!不错,不错,有师尊当年遗风!”

    “师尊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听说师尊十六岁就结了婚,师母还特别厉害,他怎么敢干这档子事?”周珺一时摸不着头脑,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然后他就听见毛毛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毛毛已经抱住了毛一鹭:“爹爹,你还好吗?”

    “爹爹好,爹爹好,他们到底还是读书人,不会对爹爹动手,倒是你,这些天可把爹爹急坏了,怎么样,没人欺负你吧?”毛一鹭颤抖着声音回答道,他本来死灰一般的面庞因为毛毛的到来多了几分神采,他也紧紧抱住毛毛,检查着自己女儿的情况。

    “嘿嘿,”毛毛奸笑了几声,好像一只小狐狸:“柳公子不是个坏人,对我不错,而那个周珺是个蠢的,被我耍得团团转!”

    眼见逃不过去了,周珺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行礼,他本来是庶民,按说应该行跪拜礼的,但是眼下毛一鹭失势,他又代表师尊的脸面,所以只是行了个打弓礼:“小子见过老先生!”

    他这一句“老先生”倒是颇重的称呼,按照此时礼节,京官内阁及大小九卿才能称“老先生”,不过眼下毛一鹭级别倒也不低,多少也不算僭越。

    “你——”毛一鹭指着周珺,想要说话,但是想了一想,又颓然道:“你们的确厉害,也不必称我老先生啦,我当不起,只怕过不了多久就要被拿去诏狱,说不定都不得善终啊!”说到这里,他已经是老泪纵横,紧紧抱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只是苦了我的毛毛啊,爹爹一辈子就你这么个乖女儿,从来不肯让你吃一点苦头的,眼下爹爹自身难保,你定要好好保重自己!”

    毛毛却转转眼珠,大声说道:“柳公子乃是天上文曲星下凡,爹爹岂不闻,这上天最是有好生之德的!”她看看柳旭,见后者一副感兴趣的样子看着这边,似乎彼此之间达成了某种默契,又继续说道:“加上大家都是读书种子,本来都应该为天地正道、孔孟正道出力的,怎么能自相耗损,白白害了父亲性命呢?”

    “毛毛,你和我徒儿的事情我不管,你们都是聪明的,我一是不想管,二是也知道这男女之事越管越管不住,所以你们好自为之。只是毛巡抚昔日做下那么多天怒人怨的事情,这苏州士民无不恨之欲绝,我即便想要善待你父亲,又该怎么面对这苏州人、这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第六十章 POV:周珺 终是离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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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毛,你和我徒儿的事情我不管,你们都是聪明的,我一是不想管,二是也知道这男女之事越管越管不住,所以你们好自为之。只是毛巡抚昔日做下那么多天怒人怨的事情,这苏州士民无不恨之欲绝,我即便想要善待你父亲,又该怎么面对这苏州人、这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周珺听了大喜,他聪明伶俐,如何听不出这里面的松动。若是真无意放毛一鹭一马,师尊肯定连一句话都懒得说,眼下愿意谈谈,就是要毛毛拿出让他满意的价码了。

    在场的除了那几个傻乎乎看不明白局势的家仆,剩下的都是人精,哪里不知道柳旭的意思,毛毛当时就笑道:“柳公子果然是人中龙凤,一眼就看穿了事情实质!我父亲那里是附逆呢?只是受到他人蛊惑,被底下的人推着走罢了!若说有罪,应该是底下那些阉党,那些贪官污吏有罪,我父亲顶多是个御下不严,昏聩无能罢了!”

    周珺听了心下暗赞,不愧是毛毛,一句话就把最大的罪责推到了属下身上,自己也就是留了个御下不严,而这罪名顶多是降职,再不济也就是个罢官,还能回家做个威风无比的乡绅,平时在乡间还能凭借原来的二品官位作威作福的。若是哪天天子又想起来了,说不得又得原职。虽然后者可能性几乎没有,但是比阉党余孽这个名字可好多了!

    他又听见师尊哈哈大笑道:“毛巡抚,你可生了个好女儿啊,若她是个男儿,只怕你我都得甘拜下风!既然如此,毛巡抚自然要作出表示来,比如派兵随我巡行,一起进军南京,然后从府库里面拨出点钱财粮草,然后利用塘马驿站给我传递消息,这都是题中应有之义吧!”

    “没问题!”毛毛一口答应,眼睛一眨不眨。这个女孩子丝毫不觉得为自己父亲作决定有什么不妥,她此刻就像一个杀伐果断的大将军,绝不因为私情而有所顾忌。

    “这还不够,我这案板都摆出来了,刀子都准备好了,就是要杀鸡儆猴,让这天下人看看,跟随魏忠贤,哪怕你是高官显禄也必然要被我们打败的!你把毛巡抚这鸡拿走了,可得还我一只!”周珺看到自己师傅眼中闪过欣赏的光芒,这光芒他自己也有幸接受过,但是显然没有这次的亮。

    “若是毛毛是男子,我真的比不上他啊!”周珺暗暗感叹。

    “苏州知府史应选等人,阴谋附逆,昔日苏州暴乱皆是彼等处理,与本官无关!而今此獠已被本官联合义士柳旭拿下,即将公审之以正人心!本官将发布通告,告之南直乃至江南数省,敦促彼等协力反阉,如此柳公子满意否?”一直没有说话的毛一鹭突然开口,终于显示出一方大吏的魄力和霸气。

    “好!痛快!”柳旭见达成一致,也不再逗留:“那我就换只鸡杀吧!只是还要劳烦毛巡抚随我走一遭,向苏州士民承认错误,然后指出真正罪人!”

    “好说!”毛一鹭轻轻点头,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愤怒,显示出了良好的养气修为,“还请柳公子为我引路!”

    “请!”

    “请!”

    两个阴谋家渐渐远去了,他们一胜一负,但是都各有保留,在经过周珺和毛毛的协调后,总算避免了最坏的结局,只是这个结局却是以牺牲了已经投靠的苏州知府史应选为代价的。

    “看来,想要不被人卖了,还是得自己有价值,不能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啊!”周珺一边感慨着,却见到毛毛并没有跟上去,不由得问道:“你不关心你父亲了吗?”

    “既然达成了协议,他们就不会违反,去了也是看父亲当众认错,我怎么忍心去看?”毛毛撇了撇嘴,继续说道:“倒是你,你想好之后干什么了吗?”

    “我?我继续跟着师尊啊!”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毛毛的态度突然有些忸怩,又有些羞涩:“枉你平时这么聪明,还跟着柳公子学了那么久,我是问,咱们两个怎么办!”

    “这——”周珺愣住了,他喃喃自语:“是啊,咱们怎么办?”

    他该怎么办?带着毛毛走吗?但是他这属于诱拐良家妇女,虽然师尊看上去并不介意,但是此举定然惹来士林非议,他又如何能给师尊脸上抹黑?更何况,毛毛是一个十二岁的女孩,这一路上还不知要经历多少艰难困苦,他如何忍心让她经历这些,毛一鹭又如何会答应?最重要的是,毛一鹭只有这么一个爱女,他已经被自己这边打击得失尽人心,自己又如何忍心带走她的爱女?

    曾子曰:“十目所视,十手所指,其严乎。”这看不见,摸不着,斩不断的礼法,这弄人的命运,可真是一张无形的大网!

    这网,网住了周珺,网住了毛毛,网住了师尊,网住了在这纷繁红尘中挣扎求存的每个人。

    想要突破这张网,就要有被这张网缠绕致死的心理准备。

    而他,还没有准备好。

    但是这样就要委屈自己吗?他们两人如何不知道彼此的心意,如果为了这些世俗的道德、评论、责任就要委屈自己,他日后午夜梦回,辗转反侧之际,又该如何面对内心的拷问?

    这里面有对吗,有错吗?

    周珺低着头,心中纷然杂乱,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而毛毛没有说话,她的睫毛轻轻颤动,好像蜻蜓忽闪的翅膀,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良久,周珺抬头,轻轻走到毛毛身边,用力深深一吻。

    她的嘴唇好像春日里最鲜艳最娇嫩的花朵,舒服得让他宁可死在此处,也不愿意离开。

    但是他不得不离开。

    他看着她的脸,一字一句地用力说,他是如此的用力,以至于他的指甲深深嵌入手掌中,渗出了几丝殷红的血迹:“对不起,我已经夺走了你父亲的官位,我不能再夺走你。”

    他是这样说的,只是他真的是这样想的吗?在这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背后,又隐藏着多少不可告人的阴微心思呢?

    周珺自己都不知道。

    他没有去看毛毛的脸,只怕那是一张写满了失望的脸庞吧。

    他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他走出大堂,耳边传来家仆们的欢呼:“毛一鹭服软了,下一站,到南京去!”

    “是啊”,周珺默默重复着,“到南京去!”

    到南京去吧,躲避自己的情思,躲避这美好的情缘,躲避毛毛,那个春天的野菊花一般的女孩!

    到南京去!

第六十一章 POV:陈佩儿 自家心事() 
陈佩儿看着侍女白芷为自己修剪眉毛,眼神不悲不喜。她的眉毛虽然天生细长,好像三月垂柳一般惹人情思,但是依旧需要不时修剪,免得被家中别家主妇或者家中仆妇议论,有失大妇风度。

    白芷为她修剪了一个“柳叶眉”,这眉毛的样式是从古代的“分梢眉”而来的,“梢分而斜起”最是时兴,她虽然比一般女人多了几分英气,有匡扶天下的志气,却也不能免俗,心心念念着要剪一个时兴的样式。

    昨日妹妹陈婷儿来访,送来了鲥鱼的鱼鳞,这种鱼乃是珍品,每年都要向朝廷上贡,最是珍贵的。听闻南京妇女喜欢将鱼鳞贴在脸上做“花靥”,她决定尝试一下。

    但是一想到“南京”,陈佩儿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丈夫巡行江南已经快一个月了,从前丈夫只知读书作文,自己觉得他没有才气,不是英雄,心中好不叹惋,而今丈夫有本事了,带着两千多人巡行江南,自己却又思念无比了,可见这世上的事情啊,有了一就不要想二,没有那十全十美的。

    白芷见陈佩儿叹气,还以为她觉得花靥不好看,连忙说道:“少奶奶,这鲥鱼鱼鳞最是珍惜了,色如白银,鲜明可爱,很多人求之而不得呢,你脸本来就白,如今贴上这鲥鱼鱼鳞,最是相得益彰的!”她今年不过十六岁,长着一张圆圆的脸和大大的眼睛,笑起来左脸有一个小酒窝,是陈佩儿最喜欢的侍女。

    陈佩儿叹了口气:“我哪里是不喜欢这鲥鱼呢?我只是想,少爷除去那么久了,就写来了一封家书,还是要我给他拿钱的,半句话都没有提到对我的思念,真是愁人!”

    白芷一听这话,原本高涨的情绪也有些低落,她喃喃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眼下这整个江南都传这诗,说少爷乃是文曲下凡,年轻时又有一个相好的女子,这简直是造谣!”

    “是不是造谣,你又从何而知?你从家里便跟着我嫁过来,也不是这柳府的人,如何知道少爷年轻时又没有相好的人?”陈佩儿不满地说道。

    白芷想了想,立刻笑着说:“像少奶奶这般美人,哪怕是天上也是少有的,少爷只怕遍寻了这世上也再找不出第二个了,如何能不对少奶奶倾心?”

    陈佩儿知道白芷说这话是为了给自己开心,她虽然对自己的容貌自信,但是也不敢就说独一无二了,而且比之容貌她更关心实事,因此说道:“白芷,你是我的心腹人,有些话我和别人是不说的,但是和你说是无妨的。我遍观史书,通读典籍,从来这以色侍人的,色衰而爱弛,没有例外的,一个女人若是觉得有几分颜色就能兴风作浪,那么到了色衰的时候就不免要还债了!你是我贴身人,年岁到了要么是要让少爷抬举你,或者是要放出去嫁人的,你若跟着少爷,我倒还能时时提点你,你若是出去了,却一定要谨记谨记!”

    停了停,陈佩儿又说道:“少爷这几日的情形你也是知道的,做出了好大的一番事业,眼看就是这江南士林之首,又写了孔子改制考新学伪经考两部大书,我族里一位长辈看了连呼奇才,说要为广为推荐,日后成就只怕不是一个巡抚、总督打得住的。我们女人既然不能抛头露面,出将入相,这后宅就要打理好了,既不能有那仗势欺人,败坏少爷名声的,也不能有那造谣生事,惹得人心不安的,你若是愿意嫁给少爷,倒是我以后一个助手。”

    见陈佩儿说得郑重,加上嫁给自己小姐的丈夫本就是大妇固宠的手段,因此白芷没有露出羞涩的神情,只是点头答应道:“奴婢知道了。”

    陈佩儿又在铜镜照了照妆容,觉得没有瑕疵了,满意地点了点头:“你明白就好,走吧,今日还得去给娘请安的,倒是不要迟到了,免得下人们又有说嘴的!”

    说完这句话,她又幽幽一叹,可惜生为女儿身,不得科举做官,也不能驰骋疆场,否则她陈佩儿说不得也要做出一番事业来!

    柳家大宅位于松江府,坐落于普照寺之北,和普照寺只差了一条街的距离,若有什么节日、寿辰上香是最方便的。这座府邸是柳家先人所造,基地宽敞,堂宇深邃,内设高墙,重门叠户,规制宏大,简直可与相府相提并论,只是这江南地区本就是奢侈成风,是以没人去说。柳家老祖母最是信奉佛教的,每日只是在家中吃长斋、抄经书,有了佛事才去普照寺上香礼拜,轻易不出门,小辈们也不敢去打扰。

    柳旭的母亲张氏也是个没见识的,只知道“三从四德”,有了大事只是向柳旭问计,而柳旭往常又是个没有胆识的,所以陈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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