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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再铸皇明-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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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旭微微一笑,哥们好歹是名牌大学化学系出身,若是不能整出点发明来岂不是白穿越一场?

    不过此时大雁还没打下来,还不必着急讨论如何烹饪,是以柳旭只是说:“拿纸笔来,为夫写下要准备的材料,在我办第一件事的时候,你且先行备料然后召集匠人。”

    纸是薛涛笺,笔是檀木雕花绘金兔毫笔,墨是定制松烟墨,上有云纹松印,果然是江南富贵人家,衣食住行、行走坐卧,到处是讲究。

    柳旭在纸上挥毫写下:

    石灰一万斤

    淮盐一万斤

    石英一万斤

    大碱一万斤

    硫铁矿一万斤

    精面粉一千斤

    柳旭倒是不傻,知道在古代不能写简体字,幸好他常读古书,写几个繁体字是没大问题的。

    “相公可是要造罐玉?这罐玉制造之法古已有之,大内养心殿、两广都有制造,如何能有数倍之利?”

    就古代造的那些不透明铅钡玻璃还想和哥们竞争?不透明的玻璃还敢叫玻璃?柳旭发自内心地表示不敢相信。但是他也懒得和陈佩儿解释什么叫钙钾玻璃什么叫现代玻璃,索性大振夫纲:“我这罐玉和一般罐玉自然不一样,到时娘子一看便知。”

    陈佩儿见此没有再质疑,只是问:“这第三样呢?”

    “第三样,我大业草创,贵在得人,你从家里选二十个忠心可用、识文断字的家生子随我办事,再选同样忠心的加以培养,这就是我日后创业的班底。再者,你陈家若有可以信用的年轻人也不妨找来,通过考察后也可以委以重任。”

    这第三样就是要打造亲信班底了,陈佩儿看丈夫今日说话办事皆有条有理,从容不迫,心中说不出的欢喜,只是点头应道:“等夫君事成归来,佩儿必然把这两件事办妥!”

    “好!”柳旭哈哈大笑,闪电般在陈佩儿脸上亲了一口,随即长身而起,离开内室。

    他笑了很长时间,笑声声震四宇。

    陈佩儿看着柳旭离去的身影,愣了半晌,忽然幽幽地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心中涌起一种紧迫感。

    注1:见于黄仁宇万历十五年

第五章 三个损友() 
柳旭走出堂屋门,重重地伸了个懒腰:“哎呀,一天连续忽悠了俩人,一个呆子一个女强人,真不轻松!”

    柳安还在门口守着,寸步不敢离去,见柳旭出门立刻走上前来:“公,公子,王、苏、周三位公子来了,说要和您商量上京参加科举的事!”

    “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柳旭懊恼地拍拍脑袋,心中大呼失策,木匠大师明熹宗朱由校刚死,新继位的崇祯虽然在群臣的多次催促下登上帝位,但是今年还是天启七年,得等到过了年才能改元崇祯。新帝继位、皇帝大婚往往是要开科举取士的,美其名曰“恩科”。

    这不,几个要好的文友就来找自己商量何时上京赶考了。

    在现代从松江府(今上海)到北京坐高铁不过五六小时,古代交通不发达,这一段路说不得得走上一个月,要是地处偏远加上适应场地来往应酬,很多人得提前半年到一年的时间。

    说起科举赶路还有一则小故事。明朝贡院就是举行科举的地方,自古这考场周围就是宾馆服务业发达,有一条“驴蹄子胡同”就是因为南来北往考生太多,骑的驴子生生把青石板踩出驴蹄子印而得名。至于“鲤鱼胡同”,则是有一个河南哥们太穷,别人科举南人乘船北人骑马,他则是“11路”一路走到京师。等到了京师早就人满为患,不得已在一个老头家借宿,结果晚上天降暴雨,有白鲤鱼自天而降,别人都说是“鲤鱼跃龙门”之兆,最后此人果然高中。

    由这则故事也可以看出古人科举赶考之不易,比起后世什么自主招生、雅思托福转场考试麻烦多了。要是一次考过了也就罢了,横竖就这一遭,但是万一考到七老八十还没考上,每三年折腾这么一遭可就太惨了。

    由此我们更知道,范进虽然中举之后欣喜若狂,终究还没到京师受这么一遭,受的罪还是少的。

    不管明代士子受罪多少,柳旭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的,春闱一般是每年二月到三月,现在赶过去倒是时间正好。但是不论崇祯元年的这次科举是在几月,自己这半桶水实在拿不出手,虽然写骈文律诗是一把好手,但是四书五经都不能熟背,谈何破题、承题、起讲、四比?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智者不去自讨苦吃。

    但是前来拜访的几位文友都是江南大族,与柳家大都是通家之好,没有好的理由是打发不了他们的。

    柳旭立刻开动脑筋,准备找个好理由忽悠来访的文友。

    “少爷,少爷?”柳安见柳旭愁眉紧皱,不由得担心地问:“莫不是少奶奶又教训您了?要我说少奶奶也是多事,像少爷这样的风流才子逛逛秦淮河,游游勾栏院乃是寻常事,真是小题大做!”

    柳旭闻言苦笑,原来自己这便宜老婆不仅才华横溢,醋劲更是香飘四里。

    “没有,我和你少奶奶相处得很好,告诉下人们别在私底下嚼舌根子!”柳旭教训了柳安一下:“三位文兄在哪呢?带我过去。”

    “三位公子正在听雨轩品茶,听说少爷正和少奶奶说话,都不敢打扰少爷。”

    合着自己老婆的霸道连世家公子都是怕的!

    “哦,走吧,带我过去。”柳旭本不关心这些小事,也没再多说。行了几步,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话说,这江南士子多有书童,本少爷的书童呢?”

    “少爷忘了?少爷结婚前本来是有书童的,名叫柳明,只是婚后少奶奶说柳明长相妖媚,不是正人,把他给扫地出门了。”柳安暗暗奇怪自家少爷怎么连这些事都忘了,但是出于恭敬仍然认真回答问题。

    柳旭这次是彻底没脾气了,女的要管,不许去妓院,男的要管,不许有书童,这陈佩儿可真是河东雄狮,百年陈醋!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明末世风败坏,男女不忌,君不见就连金瓶梅里面的西门庆没事都拿小厮泻火。江南士子的书童多半是娈童,白日磨墨温书,夜里软玉温香,如张岱“好精舍,好美婢,好娈童,好鲜衣,好美食,好骏马,好华灯,好烟火,好梨园,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鸟”就是双向插头,个中翘楚。

    这么一想,没书童也好,至少不用发掘自己性向的另一种可能。

    想到初到明末就摊上这么个厉害老婆,柳旭只觉得浑身无力,但是既来之也就只能则安之,总不能演一出“醉打金枝”吧。

    柳旭跟着柳安走到府中听雨轩,里面已经坐着三位青年士子,他们彼此正品茶交谈,后面站着几位衣着华贵仆从,估计是从自家带来的仆人。

    江南八月尚是正是夏秋交接,所谓”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天气仍颇为炎热,是以三位士子都穿着薄衫。

    坐在左手边的是王振,苏州世家,他穿了一件天青色怀素纱衣,内里衬的是玉色素纱,加上他体量瘦高,面容俊朗,说话间手上纸扇摇动,真是“飘飘有神仙之慨”。坐在中间的是苏河,他身形矮胖,活似一个肉球,又偏偏穿了一件大红织金妆花斗牛衣,整个人好似一个红烧狮子头。但是千万不能因为外貌不佳就小看这个人,他谈话间两眼神光闪烁,透着一股精明和警觉,由此可知绝对不是普通江南富家公子一类。最后一个徐孚远家世更为显赫,为首辅徐阶小弟徐陟的曾孙,他今年已经二十九岁了,还没有考上举人,但是他是“几社”创始人之一,又是后来“复社”的主要成员,文名重于江南,是以反而是三位之中功名最低而名气最大的一个。徐孚远貌不惊人,尤其是一双眼睛总是失焦,给人一种恍然无神的感觉。

    “哎呀,三位兄长远道而来,小弟却未能扫榻以迎,恕罪,恕罪!”柳旭抢在三位说话之前就走上前去,拱了拱手:“内子进来新得了几斤阳羡茶,小弟品尝之后发现果然名不虚传,端的是汤色纯清,香气浓郁。只是小弟于茶道也只是略知一二,想着这等好茶落到小弟手里就是明珠暗投,牛嚼牡丹了,正好三位兄长大驾光临,所谓‘宝剑赠英雄,香茗配名士’倒也不亏待了这好茶了。”

    这江南士人是万万得罪不得的,他们彼此大多有姻亲关系,数代交流游学关系深厚,惹着其中一个就是捅了马蜂窝,当年董其昌也是地方乡绅,威望素著,就因为欺负了一个地方生员,被生员们群起而攻之,串联起几万人对付董其昌,连地方军队都没敢出动。所以说,对付这一群不怕死又占据舆论的江南士人,倒不如待之以礼,反正说好话是不要钱的,要是能免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倒是值得。

    “哈哈,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几日没见,伯阳(柳旭字伯阳)嘴上功夫见长啊,只是不知道近来可有好的时文?”徐孚远是三人中最老成的一个,没责怪柳旭让客人就等,主动接过话茬。

    “说的也是,从前伯阳终日只知道读书作文,连秦淮河都不曾游过,而今一看嘴皮利索,竟成了苏、张一类的人物了!”王振和柳旭关系最好,见状也插话进来打趣柳旭:“我们三人久等倒没什么,谁不知道你柳家听雨轩风景最是秀美?我三人在此有茶水伺候,有时事品评,大是自在,只是兄弟你要听家中狮吼,却不如我们三人潇洒自在了!”

    “王兄此言差矣,这怕老婆也是有好处的,哪能说就比我们差呢?”苏河笑呵呵地插话进来。

    “苏兄此言作何解?”

    “吾近来遍观史书,大凡怕老婆者多功绩煊赫,远者如隋文帝杨坚、唐朝宰相房玄龄,今的有本朝王余姚,那个不是一时之选?”苏河说完这话,总结道:“由此可见,怕老婆是好事,越怕老婆男儿越能成就一番功业!”

    “哈哈!”两人一听这话立刻大笑起来,一时间整个听雨轩充满了三人爽朗的笑声。

    柳旭无奈地看了苏胖子一眼,此人家中数代经商,自己常常出没勾栏妓馆,平时交接都是清客龟。公,最会拿人开玩笑的。

    可是偏偏就是这种人还能考上进士,由此可见明末江南之多样多元。

    “三位兄长不要再笑了,若是再笑只怕小弟今晚要难过了。”柳旭懒的和三人争辩自己究竟怕不怕老婆这种无聊话题,等自己导演的大事成功,名声立刻遍著江南江北两京十三省,到时候陈佩儿还敢翻天不成?

    “话不能这么说,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重颜色,我辈文人就是要‘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这男子汉还是要大振夫纲的,我们三个这是给你打气,让你在闺房之内一争短长。”苏河似乎不想放过柳旭,仍旧就这个话题大开玩笑。

    “好了,好了,这自家事还是自家知,娇妻美妾固然可喜,张敞画眉未必没有闺中之乐,我们外人还是不必置喙。我们三人今天来你这里,是要和你商量明年科举之事。”徐孚远眼见火候差不多了,开始转入正题。

第六章 太上有三() 
柳旭心中一警,终于进入正题了,他故意做出一副惊喜的模样:“小弟正要寻三位兄长商议,不意三位兄长竟先我一步,是小弟之过。”

    “伯阳不必客气,来时听下人说伯阳这几日身体不适,每日只在房中练字不出,我们三人还有些担心,而今一见反而精神健旺,神完气足,倒是白担心了。”徐孚远打量了一下柳旭的精神状态,开口说道。

    “只是小弟有一事不明,兄长文名重于江南,只是科场莫论文,暂未中举,不知这次去京师有何要事?”参加会试是举人们的特权,徐孚远虽然家世显赫,还是没资格参与的。

    “家族有长辈在京,来信告诉我京师人文荟萃,又兼科场大比之时,不妨前去见识一二,以后为官一方,造福百姓,还是要靠同僚扶持。”

    “这倒也不错,只是我松江士子平时集会多要徐兄主持,徐兄此去短则半年,长则一年,我几社文会难免落寞。”苏河笑眯眯地插了一句。

    苏河所说的几社是和后来鼎鼎大名的复社类似的文人集会,“有云间六七君子心,古人之心,学古人之学,纠集同好,约法三章,月有社,社有课,仿梁园邺下之集,按兰亭金谷之规”大体说来就是几个文人聚在一块研习古人文章,吟风弄月,附庸风雅,有时兴致一来说不定还要去秦淮河上见识见识美人风流。

    在场几人都是几社成员,对这风月场上的调调都是烂熟于胸,至于苏河这种人,更是有过把勾栏院当作自家的荒唐经历,只是柳旭从前老婆管得严,只许吟诗作对,不许倚红偎翠,只许经史子集,不许花下宿眠,是以日子过得比较辛苦。

    柳旭暗想暖场差不多该结束了,开胃菜既已奉上,接下来就是正餐主菜。他于是摘掉头上四方头巾,随手一掷,一头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在空中铺散开来。随即,柳旭狂笑三声,又大哭三声,伏地不起。他哭得情真意切,好像一只失去了母亲的幼兽,又如同目睹家国沦丧的纯臣志士,在用哭声宣泄内心的彷徨惶恐与无限悲凉。柳旭哭得是这样伤心,以至于他的拳头狠狠砸在地板上,发出声响,有若雷鸣。

    “伯阳,伯阳,这是何意?”徐孚远被吓了一跳,虽然江南士人多喜狂禅,行为放诞者也不在少数,但是好好说着话突然发疯的还是不多见。

    三人七手八脚地将柳旭扶起,又有那没有眼色的仆人把四方巾拾了过来,迭声说道:“爷,好好的说话这是怎么回事呢?”

    柳旭一把推开仆人,在听雨轩中走了几步,大声说道:“我方才的行为可是奇怪?”

    “大是奇怪。”王振回答道。

    “我笑,是因为知道我大明尚有三位兄长这般贤才美玉,所谓‘国难思良将,板荡识纯臣’,虽然北边兵事不利,终于不至于有衣冠南渡之忧;但是我哭——”柳旭语气转为严厉:“则是三位兄长在此时此刻仍旧醉心科举为官,却不知我大明江山已经岌岌可危,万兆生民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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