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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遗梦青风卷-第54章

小说: 遗梦青风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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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过去扶起女又,伯桑看了看床上的男子,脸上渐渐恢复了一丝血气,又探了探女又的脉,笑道:“没事的,你放心好了!来,我和你把你姑姑扶到隔壁的房里。”

    伯桑和伯婴将女又放到隔壁屋里的床上,伯婴用湿布擦去女又嘴角的血迹,伯桑凝神静气,忽然,从口里朝女又吐了一口气,气如幽兰,又如微风,霎时间,一条一寸粗的东西在女又皮肤里涌动,伯婴惊叫了出来,只是那东西瞬间不见了,这时,女又醒了过来,她看到伯桑父女守着她,便放心了,问伯桑:“那姓苏的公子被我救活了么?”

    “嗯,正在恢复,脸上已经有了血气,你还是照我的话去做了。”

    “我把那东西吸入腹中,只觉得腹痛难当,把我痛晕了过去,现在寒毒在我腹中,可如何是好?”女又不免有一丝担心的说道。

    “啊,寒毒,怎么到姑姑你这来了,不是在苏公子身体里的么?”伯婴惊奇道。女又有些虚弱的看了伯婴一眼并未答言,伯桑道:“你刚刚晕厥,只是被寒毒所扰,你只需用你的天火将那东西炼化即可,炼化成飞灰后,你还需把那寒毒的灰烬给我,我好做引子再熬成药给苏公子服下,他的病根才能断了,知道么?”

    “可是它刚刚在我腹中翻江倒海……疼……疼死我了!”女又皱着眉头说。

    “又儿,你忘了我在嫏桥之上和你说了什么么?”

    女又想了一会儿,点点头:“我懂了,谢谢你,大哥。”

    “你还是救了他,还是救了他!”伯桑叹了两句,没来由的,女又脸上浮现一丝落寞。可是女又很快调整好心境,盘腿调息起来,她凝神静气,找到了身体里那个疼痛的根源,她能感到那小蛇在自己体内慌乱的逃窜,女又丹田内燃起赤焰,用信念催动赤焰。

    赤焰原来越大,她看到了那小蛇恐惧的身影,她用赤焰逼近小蛇,将小蛇逼得无路可逃,最后逃窜到左手手心,忽的,女又双掌燃起烈焰,那小蛇终于再无路可退,在烈焰中翻滚着,女又甚至听到了那小蛇主人的哀嚎声,那声音在女又听来是如此熟悉,女又脸上浮现一次快意的笑,片刻之后,女又缓缓睁开眼睛,合十的双掌却依旧未放开。

    “阿婴,快拿只杯子来!”只听到伯桑的话,待伯婴拿来杯子,伯桑将杯子放置在女又双掌下,女又缓缓打开双掌,只见银白色的细灰缓缓跌落尽杯子,伯桑在杯子里倒入烈酒,那银灰瞬间和烈酒融合在一起。

    “将这条寒毒炼化,可去了你几十年功力呢!”伯桑道,“不过,却要损那下毒者百来年的功力,阿婴,去将这酒给那公子灌下,再把那吓昏过去的书童叫醒,叫醒之后把我们刚刚采的药给熬了。”

第84章 凤钗头(3)() 
“是,爹!”伯婴接过伯桑手中的杯子,转身而去。

    女又擦了擦额角的汗,虽然疲惫,可是体内却感到很舒畅,一点也不觉得亏损。“到底是何人生的如此歹心,竟想到这般阴毒的方法。”

    “你刚刚将这寒毒炼化之时,应该隐约听到一两声尖叫吧?”伯桑看着女又问。

    “嗯!那个声音很熟悉!”女又想了想,方才她在用赤焰把银蛇炼化之时,的确听到一声感觉很远很远的尖叫。

    “这下毒的人我虽然不认识,不过应该是和我有些渊源,极北之地的水狐族,昔日是共工的下臣,水狐族族长我倒是见过一两面,听闻,水狐族就是善用这种寒毒,此毒不但可以帮他们吸入平日里缺少的阳气,还能增进功力;可是一旦被高人所破,他们就要付出双倍的代价。”伯桑道。

    “水狐族?可是千年方可成型的妖兽?”女又想起曾经在无极殿看过典籍,形容过水狐族的样貌,男子甚丑,女子却极美。

    “只可惜,水狐族在多年前覆灭了。”

    “因何覆灭?我只知道水狐族因为生于水中,习性和别的狐狸有所不同,历劫无须经历天雷即可成仙,只是水狐好斗,同族之内尚可易子而食,多半活下来的都是霸者,即便是这样,也免不了覆灭的结局么?是谁终结了他们的宿命?”女又道。

    “便是你爹,赤帝祝融。”伯桑如是道,女又陷入了沉思,恍然间,想起了什么,道:“我想起来了,我在被吸入八宝葫芦之前,咒月曾对我说过,当年我爹灭她全族,她找我,就是为了报仇的,她说,当年水狐族覆灭,唯有她和姐姐活了下来,想起咒月的阴毒,再用上这等卑鄙的寒毒,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如此,便想通了。”女又做出了一个猜测。

    “咒月?可是你说的,朱砂的弟子?把你吸入八宝葫芦的那个?”伯桑问。

    “嗯,我只见过她两三次,不知道为何如此恨我,许是真的是灭族之恨吧!可是她对一个凡人也如此,实在是……我们只遇到一个,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个!”女又愤恨的说,伯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别去想了,天下不公之事,能管多少呢!好好休息下吧!”女又嗯了一声,没在言语。

    说是休息,女又却静不下心来,辗转反侧,思绪翩飞,她控制不住自己,闭着眼睛满脑子是刚才的画面,画面里尽是那个姓苏的男人。

    就在刚才,伯桑教她,如果要把那条没有实体的寒毒从那个男人身体里吸出来,必须用尽嘴覆住那人的唇,然后吧寒毒吸出来。

    那时,那姓苏的男人已经是中毒已深,口中一阵酸臭,就像一股魔力诱引着女又,就是想救他,救活他。

    他长得实在是太像赵政了,女又在想:他是不是政?和政到底有什么关系?几十年过去了,政现在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伯婴说他当上了皇帝,天下的王,那么多年过去了,相比早已物是人非,当年我忽然不见,他有没有找过我?他说想娶我为妻,到底是不是真的?

    忽然的,女又很想多年前的那个男人,答案,不得而知。

    第一个是诡婧,第二个是政,他们都给了女又爱的希望,可是当女又消失不见,他们没有来找自己时,女又有些失望,更多的,则是庆幸自己没有在那两个男人身上再度沦陷下去。

    情爱,或许就是一种沦陷。——那是女又对情爱第一个感受,就像伯桑今日说的,明知救了那个男人,今后自己注定会有所牵绊,可是……

    女又胡思乱想好不容易睡着了,可是睡眠很浅,她感觉自己又开始离魂了,她梦见自己去了很多地方,一直跟在一个男人后面,梦里的她很快乐,她看不清楚男人的容貌,只是记得那个男人叫她又儿,她叫那个男人叫正文,画面最后定格在那个男人为自己簪上了一支金色的凤簪。

    也不知道去到了多少地方,第二天醒来是,女又满头大汗,很疲累的样子,她松了松筋骨,她想,明明现在才三月,为何自己会离魂,女又感觉自己全身瘫软,她艰难的走下床梳洗已毕之后对镜整妆,看到脖颈处那只金色的蝴蝶好像颜色变深了些,她便知道昨夜自己定是真的不安分了,她正在发呆,回想着昨夜夜里去过的地方,那个男人是谁的时候,伯婴走了进来。

    “姑姑,今早的梨花开了,我采了些来,帮你放在屋子里,梨花香味淡雅,想着姑姑也会喜欢的。”伯婴拿着竹筛,筛子里堆砌着许多梨花,她刚把梨花放到桌案上就看到没精打采的女又,伯婴又问:“姑姑昨夜没睡好么?精神看上去很差呢?”女又感觉自己双眼乌青,像是被女鬼吸干阳气的书生,她慢条斯理的说:“昨夜做了梦,所以精神很差!”

    “做梦?什么是梦?”伯婴不解问。

    “就是在入睡后脑海中浮现的景象,哎,说起来也许久没这样了,不知何故如此,好累呀伯婴,不想起来怎么办!”女又虽已经梳整好,却又重重的躺回了自己的床上。伯婴将梨花置入香囊,放到女又身边,女又闻着舒心,来了精神,“好香啊,这是什么花?”

    “刚刚我进来时都已经说了,这是昨夜刚开的梨花,香味舒雅清新,采了些来给姑姑熏屋子!”伯婴笑道。

    “唔,好香啊,这味道我好喜欢……”女又抓着香囊小声道。

    “对了,姑姑,爹昨天熬好了汤药,我昨天给那公子服下了,想是今日好了些,等会儿爹叫我再上山去采摘些,姑姑你和我去罢?”伯婴说罢刚一转头,发现女又拿着香囊居然睡去了。

    女又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天竟然已经黑了,一觉无梦,睡得相当安稳,好像很久没有如此舒服的睡一觉了,女又伸了伸懒腰,忽然发现自己枕头边还放着伯婴今早拿来的梨花香囊,顺手就系在了腰间,她仿佛睡迷糊了失忆一般,也忘了那个昨日被自己救了的男人,当她走出屋去到厅里看见伯桑和一个男人闲谈居然愣了很久,伯桑见她站在原地不动就像她招了招手,女又呆呆的走过去,问:“大哥,阿婴哪里去了?”

    “阿婴那孩子去山里采药了,说来也怪,怎么去了一天都不见回来。”不说到伯婴还好,一说到伯桑的心不免揪了起来。

    “这位是?”女又看伯桑身边也坐着一个青衫男子不禁发问,那青衫男子闻言很有礼貌的转过身站起,深鞠一礼,道:“在下苏正文,途经此地身染重病,幸得姑娘出手相救,此恩此情,无以为报,在此谢过。”

    正文?这个名字在女又心里就是一个膈应,她想起了晚上做的那个梦。

    借着微弱的灯光,女又打量着眼前的男人,高约八尺,青布青衫,头顶玉冠,剑眉鹰眼,深色的眸子透着一股刚毅的魄力,女又对那双凌厉的鹰眼始终是个挥之不去的记忆,初见他时他病重在床上,紧闭双目看不清面容,如今时隔一日他竟然可以下床谈笑,看得出他脸上还挂着病容,可是却镇定自若的和伯桑饮着清酒。

    “你叫正文?哪国人?”女又没来由的说了一句,坐到了伯桑身边的椅子上,他心里打着算盘,想着莫不是真如此巧,正文合起来,就是政字,想来,当年的政今年也该是个中年男子,除非……

    “如今,天下大统,四海之内,皆称为秦。”那叫苏正文的男子囫囵概括了下,这个答案显然让女又很不满意,脸上带出不悦小声道:“不愿说就不说,摆什么臭架子!”声音虽小,不过伯桑却是听见了,伯桑面露难堪,劝慰道:“这人当初可是你救回来的,现在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呵,姑娘见谅,在下祖居咸阳,也算是,咸阳人士罢!”苏正文抱歉的笑道。

    “你,是从小在咸阳长大的?可是,又为什么会来这里呢?”女又又问道。

    “我是家里的长子,家父说,男儿需游历四方,见百事才能通晓民情,上达……”

    “等等等等……你,难道从小就是这样和谁说话都是客客气气一板一眼的么?”

    “又儿,你今天是怎么了?”伯桑低声道。

    “有么?我平时说话,不是这样的么?”女又想了一会儿,没发现自己的异端,伯桑揉了揉眉心,道:“天都快黑了,阿婴这孩子怎么还没回来,我出去找找,你要是饿了就去织娘那讨要些东西来吃!”

    伯桑说罢就出去了,女又望着伯桑离去的背影呆呆的道:“我是不会饿的,可是苏公子就……”女又刚说完,就看到苏正文双眉紧皱,有些体力不支的样子,女又慌了神叫道:“我不和你抬杠了,我扶你回去罢!~”

第85章 春风如沐(1)() 
女又还从来没伺候过一个八尺大汉,至少没自己架着一个男人去哪,可现在没有丫鬟在身边,连那个叫仲里的胆小书童也不见了,此刻女又抓着正文的手,觉得他的手无比冰凉,手心冒出了细细的汗,不过五十来步的距离女又却觉得自己走的是如此费力,只听那男人用低微的声音道:“劳烦……姑娘……”

    “好了,你不要说话了,等下没到床上晕了我可扛不动你~”虽然摇摇晃晃,不过女又总算是把那汉子给扶回了房,屋内黑洞洞的,女又点起了灯,屋内总算亮了起来。她将男人安置好在床上,将头顶的玉冠摘了下来,鞋袜脱下,被子盖好,有些埋怨的说:“你算是有福了,姑娘我,这辈子还没如此伺候过谁,我妈都没有,我哥更加没有,只有别人伺候我的份,你呀,是破天荒头一个!”

    “多谢姑娘,无以为报……”苏正文有些吃力的说。

    “什么无以为报,你当姑娘我真是做善事的主儿么,我如此对你,可是要你来日十倍百倍的偿还~”女又归置好物事,搬了张凳子坐到苏正文身边调笑说。

    “若是能力所及,当然偿还,姑娘还未请教芳名,不知……”

    “不喜欢你说话文绉绉的,你叫正文是么?我以前倒是认识一个少年,叫做政,他与你倒是有几分相像,起初见你还以为你是他,不过说了几句话就肯定不是了,他说话才不会像你这般咬文嚼字。我叫女又,乾南出生,昆仑长大,他们都叫我又儿,你我有缘,不如,你也叫我又儿吧!女姑娘太深分了!”

    “昆仑我知道,可是乾南是何处?”

    “嗯~其实,我只知道我妈说那里是天国之南,海脉之尽,妈说,四海的尽头,就是乾南山,我一直不懂是什么意思。我离开家的时候还太小,什么也不懂,我也不能回答你,只是我住的那个地方,四处生满了翠竹,可漂亮了,你呢?你说你是在咸阳长大的?我在咸阳呆了一段日子,倒是很想念那个地方呢!”也许是正文说话太无力,和他相比,女又的叨叨显得给我的呱噪。

    “很久没回去了,家里兄弟姐妹多,父亲顾及不来,日日你争我夺,有些受不了,宁可在外孤身一人。”苏正文脸上浮现一丝黯然的笑,女又想不到是什么样的家才会那样,不过记得小时候在朱雀宫的时候倒是经常为了些小事而和哥哥争吵。

    “对了,你那个小书童呢?现在正缺人伺候着呢,怎么他倒是不见了?”女又四下张望着,从刚才就不见那个小书童。

    “我是下午那时醒转来的,醒来就不见仲里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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