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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大汉昭烈帝-第3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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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蔡瑁和庞季来了,可是有什么动静?”蒯良的声音相当虚弱且含混,几乎让人听不清楚。

    “各方都有动作了。”蒯越答道,然后将当前形势简要地介绍了一遍。

    背弃刘表的计划,本就是他兄弟二人牵头,蒯良虽然病了一个月,但作为之前的主导者,隔三岔五听蒯越向自己汇报,对整个计划的进展还是了如指掌的。

    听完蒯越的讲解,蒯良闭目沉思了一阵,正当蒯越以为兄长又昏睡过去,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他却再度开口了,“蔡瑁和我们一样,能够单独跟洛阳牵上线。”

    “是,而且他了解到的内情,似乎比我们还多。”蒯越答道。

    对于朝廷的动作,蒯越其实一直是颇有微词的,但他也能理解朝廷一方的顾虑:谁知道谁是真正想要弃暗投明,谁又是心向刘表,假意背叛呢?

    再说了,蒯家是怎么一跃成为荆州最顶级豪强的,别人忘得,他们自己是绝对忘不得的。

    灵帝在位年间爆发了黄巾之乱,战乱过后,荆州便涌出了数十家大大小小的宗贼。

    所谓宗贼,就是荆州本地豪强,和蒯家、庞家、蔡家、黄家这种大族没有实质上的区别,只不过是在战乱中结族自保,在各地形成了割据,之后索性不尊朝廷了而已。

    当年刘表单骑入荆州,本欲就地征兵,招抚各地宗贼,使其成为自己部下的,却被蒯越劝说,使用了极为冷酷的诈谋。

    在蒯越的诱使之下,五十五家宗贼的头目欢欢喜喜地前往刘表的临时驻地宣城,或许在他们看来,自己应该会像其他州郡的豪强一样,获得新刺史的重用,却不曾想,迎接他们的,却是冷森森的钢刀。

    首领被诱杀,部众被顺势吞并,五十五家豪强灰飞烟灭,形成的巨大势力真空被合谋此事,并率先拥护刘表的几大家族瓜分殆尽。

    踩在累累白骨和血肉之上获得了今日的权势地位,无论是蔡家、庞家还是蒯家,表面上同气连枝共同进退,但他们内心深处,还是对彼此怀着深深的忌惮。

    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牺牲品。

    这种关系下,谁又会真正信任其他人,与其共享情报和消息渠道呢?

    “蔡瑁这人信不得,他与当今天子有旧,又执掌荆州水军,应该不会满足于跟我们一起献城的功劳,很有可能趁着形势混乱,做出些不利于我们的事情,千万要小心。”蒯良缓缓开口说道。

    “兄长放心,我明白。”蒯越沉声说道。

    蒯良艰难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待我死后,你就借发丧之名,护送棺柩返归中庐,把重要的人和钱财都带走,在中庐自守,静观其变。”

    “兄长何出此言?小弟已经从洛阳请了名医前来,不日便可抵达襄阳,还请兄长多忍耐数日。”蒯越听得话风不对,连忙出言劝说起来。

    “我是不行了,撑不住了。”蒯良枯黄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异度,我知道你也不甘心,但这次最好是躲出襄阳,免遭池鱼之殃,蒯家不急这一时”

    蒯良说着说着,声音便渐渐微弱,直至微不可闻,不等蒯越喊人进来,便头一垂,彻底没了气息。

    章武元年九月,荆州名士蒯良因病逝世于家中,时年三十七岁。

    作为荆州顶级豪门的当家人、荆州牧刘表麾下重臣,蒯良的逝世在荆州政坛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

    然而,绝大多数人没有想到的是,与之后的惊涛骇浪相比,这不过是池塘中的一点点涟漪。

第843章 不好的预感() 
依照蒯良的遗计,蒯越将兄长的丧事办得轰轰烈烈,声势颇为浩大,借着护送棺柩回乡安葬的说辞,蒯家进行了一次大收缩,襄阳城中的所有店铺都关门歇业、散布在周边各地的蒯氏族人也披麻戴孝,向襄阳西南七十余里的中庐赶去。

    外人只看到了他们的悲痛和匆忙,却不知道,这些如溪流一般汇聚的车马行人,已经将绝大多数易于携带的钱财细软、账册、地契都转移往宗家了。

    兄长英年早逝,蒯越悲痛欲绝,面对众多宾客,以及代表荆州牧刘表前来吊唁的公子刘琦,他多次表示自己心力交瘁,短时间内无法履职,希望在中庐隐居一段时间,刘琦等人苦劝无果,只得由他去了。

    蒯良被埋葬在距离家族坞堡两里的一处小山岗,那里也是蒯氏先祖的安息之处,下葬之后,宾客各自散去,蒯越又以新任家主的身份,命所有晚辈在山岗下建了茅庐,为蒯良守孝服丧。

    没过几天,蒯家又宣称遭了贼,让族中青壮修缮坞堡,重新开挖本已经荒废的壕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些不对劲。

    刘磐就是这样一个明眼人。

    按照原本的计划,今年秋收之后,刘磐就要再度率军南下攻打长沙,结果部队休整得差不多了,又突然接到调令,他便挥师北上,倒也省了不少时间。

    就在大军快要抵达襄阳的时候,刘磐听说了蒯良去世的消息,当即命令部队继续前进,自己则是率领百余名亲兵分道而行,去中庐拜祭蒯良。

    然后就把蒯家的举动给看了个清清楚楚。

    “异度兄,你这是要做什么,好好的官不做了,要做宗贼?”

    拜祭完蒯良之后,刘磐也不兜圈子,直截了当地向蒯越询问起来。

    “哪有在襄阳眼皮子底下当宗贼的?”面对毫不客气的质疑,蒯越倒是显得很收敛,仍旧心平气和地微笑着,“最近贼寇群起,世道不太平,蒯家家大业大,总是要防备着点。”

    “襄阳城下哪来的贼寇?”刘磐不禁失笑起来。

    蒯越也不说话,只是看了看刘磐,又转头望向北面。

    见蒯越如此表现,刘磐当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你是干什么来了,自己心里没数吗?

    北面的张绣不就是贼寇?

    “区区张绣,我等覆手可灭,何足挂齿?”刘磐摇着头笑道:“他又不是孙坚孙文台,再说了,就是孙文台那等勇将,不也是在襄阳城下兵败身死了?”

    “我这里刚好有一份檄文,是前两天才从宛城那边传过来的。”蒯越从怀中摸出一份叠得齐齐整整的帛书,这是他命人誊写下来的。

    令蒯越意外的是,刘磐并没有接过这份帛书,反倒是从自己怀里也掏出一份东西来,“巧了,我军昨日经过宜城的时候也看见了一份檄文,应该和异度你那份一样,只可惜当地官吏无能,没抓住张贴此文的贼人。”

    “既然看了,就应该知道,张绣打的是替朝廷讨伐僭越的旗号,只怕他已经跟洛阳有了勾结,万万不可小觑啊。”蒯越似乎是对刘磐的反应很不满,声音也变得高了许多。

    “正因为看了这份檄文,我才可以确定,宛城根本没有外援,更没有跟什么朝廷搭上关系。”刘磐不耐烦地打断了蒯越的话头,“若是真有外援,张绣那个边地武夫早就在南阳打成一团了,还用得着这么虚张声势?”

    蒯越愣在当地,“我怎么没有想到?”

    “一条被团团困住,只能狺狺狂吠的丧家之犬,就把异度吓成这样,躲回家中修墙?”刘磐脸上的不屑之情更浓了,“在下身负军令,不能耽搁,告辞!”

    片刻之后,刘磐便带着亲随们离开了蒯家,他高昂着头,余光扫过仍在搬运泥土石块的劳工们,不禁再度冷笑出声。

    什么荆州名士,不过是蠢如豚、怯如鼠的欺世盗名之徒罢了。

    伫立在山岗之上,望着刘磐一行渐渐远去的身影,蒯越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冷笑,顺手将帛书扔在了地上。

    刘磐说了半天,其实并不知道,这份“张绣那边传来的檄文”,其实是出自蒯越之手。

    ******

    数日后,刘磐的两万大军从襄阳城下穿过,横渡沔水,径直向北而去,刘表在城头之上检阅了这支由侄儿统领,完全忠于自己的精锐之师,心中也是欢喜异常,命校尉邓济率襄阳郡兵两千人,以及近两万名提前征召完毕的民夫丁壮跟上刘磐,共同前往宛城。

    有道是人马上万,无沿无岸,四万多人行军,更是浩浩荡荡,气势恢宏,一时间沔水之上人声鼎沸,水鸟纷纷惊飞而起,在空中不住盘旋,就连距离渡河地点数里之外的鱼梁洲都不得安宁。

    庞德公负手而立,静静地望着远处的人潮,微风吹过,将他花白的胡须吹得更显散乱。

    直到日头偏西,庞德公才缓缓走回了自家的茅庐,招呼儿子庞山民过来。

    “山民,去襄阳,请你四叔尽快过来一趟,就说有要紧事。”

    庞山民不敢怠慢,当即出门乘舟,向一水之隔的襄阳城而去。

    儿子走了,庞德公也没安生,又吩咐妻子和女儿收拾细软之物,等到第二天一早,庞季渡河而来的时候,直接被小院里的景象给吓了一跳。

    “兄长这是要出远门?”庞季环顾一圈,难以置信地问道。

    他这大哥在鱼梁洲隐居了几十年,平时除了拜祭先人之外,几乎不会离开,可如今一看,好像是连家都不准备要了。

    这是什么情况?

    “去鹿门山采药。”庞德公答道。

    庞季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问道:“兄长采药,还要带着嫂嫂和侄女?”

    “我年老体衰,没人照料可不行。”庞德公仍是不紧不慢,“若是有幸遇到仙人,那就长住于山中修道问仙,倒也是一桩美事。”

    “兄长是认定荆州会有祸事,故而先行避之?”庞季继续问道。

    “祸事,哪有祸事?”庞德公轻哼一声,“你愿意自寻死路,做兄长的也不拦着,自己躲远点也就是了。”

    庞季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自家兄长。

    庞家、蔡家和蒯家密谋将荆州献于朝廷,计划已经进行了将近半年时间,在此期间,庞季多次问计于庞德公,就连荆州军方开始调动的消息,他也是第一时间前来告诉兄长。

    庞德公一听说这个消息,又赶上蒯良病逝,蒯越带着举族精锐返回中庐,很快就认定形势有些古怪,要庞季多加小心,最好是像蒯越一样,找个借口把自家的子弟给转移出去。

    可庞季就是不信,兄弟二人因此还吵了两架。

    如今庞德公说是要拖家带口去鹿门山采药,庞季一听就知道他是在赌气了。

    “兄长!”庞季压着胸中的闷气,继续好言相劝,“你不了解荆州如今的局势,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有什么可怕的?再说了,二哥和三哥也跟我想的一样,觉得兄长你想得太多了。”

    庞德公深深望了自家兄弟一眼,仿佛有许多话要说,可最终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族中的事,我管不了,你们自求多福吧。”

第844章 听我的没错() 
荆州,宛城。

    “刘磐率部北上,在襄阳得到了大量增援!”

    “刘磐大军先锋已经到了新野!”

    “鲁阳、叶县、舞阴三地守军向博望坡汇聚而来!”

    “穰县似有异动!”

    近十天的时间里,各路军情如雪片一般纷至沓来,即使张绣自幼从军,见过不少大场面,也有些心中忐忑。

    自从贾诩从洛阳返回南阳,散布在周边地区的凉州军便开始向宛城集结,在城南和城北各自立下两座营寨,静静等待即将到来的战斗。

    宛城民众不是瞎子,眼看着一支支部队汇聚而来,再加上流传于街头巷尾的闲言碎语,很快的,几乎所有人都认清了一个事实——

    刘使君要发兵攻打宛城了。

    在这种局面下,宛城的豪强内部,便也有些人产生了不一样的心思。

    “张绣不过是一介武夫,侥幸被刘使君委以重任,镇守宛城,如今却认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竟敢与刘使君做对,这不是自寻死路吗?我们可不能跟着他一起死。”

    “话也不能这么说,张绣手中兵力近万,宛城城防坚固,又有护城河环绕其外,只要不贸然出击,只是固守,应该没那么好打。”

    “你这话是认真的?城东城南的城墙早在黄巾之乱时便多次损毁,此后一直没有好好修缮,我从那里经过的时候一眼就能看出来土色新旧不一,女墙也残破不堪,守得住个甚?”

    “都是自己人,不要为了这种事情争吵”

    很大一部分人都认为张绣没有足够的实力对抗刘表,但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一切,他们还是生出了分歧。

    有些心狠胆大的想着里应外合,帮助前来征讨张绣的荆州大军拿下宛城,有些则是坚决反对,认为最好是将战火拒之门外,绝不能让荆州军轻易攻入宛城。

    十五年前,黄巾之乱在各地爆发,宛城也未能幸免,先后被黄巾军首领张曼成、赵弘、韩忠、孙夏等人占据,在此期间,官军与黄巾军频频交战,民众受池鱼之殃,死伤无数。

    到了最后,右中郎将朱儁终于在苦战之后斩杀黄巾贼首韩忠、孙夏等人,攻破宛城,城中民众本以为自己终于得到了解救,但俗话说得好,匪过如梳,兵过如篦,朱儁可以杀死祸乱一方的贼寇,却无法约束自己手下的将士们,宛城再一次遭受浩劫。

    有了这样血的经验,宛城乃至南阳各地的民众便再也不敢轻易地决定自己的命运了。

    即使后来袁术逃出洛阳,在南阳一带招兵买马,指使孙坚杀死南阳太守张咨,鹊巢鸠占,不修法度,肆意抄掠;即使张济率领饥饿困顿的部队远道而来,沿途烧杀劫掠,最后却被刘表招抚,成为宛城的主人,宛城民众都选择了忍耐和服从。

    他们已经忍受了太多的苦难,实在是不想再经受乱军的洗劫了。

    他们宁愿付出一些代价,帮助张绣守住宛城,再与刘表谈和,不管最终是投降或是怎样,都不能让荆州军攻破宛城,以“诛杀附逆”的名义杀死自己。

    就在双方暗中串联,寻找志同道合的盟友之时,州府门前与各城门两侧,都贴出了硕大的告示。

    这些告示大同小异,没有刻意卖弄文采,弄一些四六骈文,只是用尽量简洁粗浅的语言告诉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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