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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大汉昭烈帝-第2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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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打不过,那就只有去死了。

    韩猛就是如此。

    这位冀州军硕果仅存的勇将人如其名,连杀三名向他扑了过去的幽州军军士,但双拳难敌四手,经过半个时辰的苦战,终究还是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一名身材高大的渔阳汉子拼着挨上一刀,硬生生撞进韩猛怀中,把短刀插进了他的心窝,不等韩猛惨嚎出声,又被对手反手一刀切断了喉咙,鲜血喷涌而出,将紧贴在一起的两个人都染成鲜红一片。

    “我杀了个当官的!我杀了个当官的!”这名渔阳汉子一边呲牙咧嘴地接受包扎,一边开怀大笑,韩猛那一刀凌厉异常,不但劈穿了两层牛皮叠成的厚实肩甲,还在他的肩头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恐怖伤口,但以伤换命,取下强敌的首级,不管怎么说,都是大赚特赚了。

    在经历了好几天时间的奔逃、一上午的亡命追逐、半个时辰的殊死搏斗之后,韩猛的殒命,使这支早已精疲力竭、仅凭一腔血勇之气苦苦支撑的冀州军残部再也无法维持斗志,阵型彻底崩塌。

    两三千人在乱石横生的山坡地上四散而逃,甚至连袁绍逢纪等人都换上了普通士卒的衣物,披散头发混入人群之中。

    “儿郎们擦亮眼睛,袁绍身高八尺有余,长须及胸,遇见了千万不要错过啊!”见到战场乱成一片,负责督战的严纲扯着嗓子叫喊起来,还让身边的军士们跑到战场中心大声提醒同袍们。

    这些军士们绝大多数都是大字认不了一箩筐的粗胚,照着严纲的话喊了几遍就觉得太麻烦,索性自己改了改词,并将其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

    “长胡子的是袁绍,不要让他跑了!”

    袁绍正在仓皇逃窜,骤然听得四面八方都传来类似的吼叫声,险些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心里别提多恨了。

    往日里让自己颇为自豪的身高和美须,怎么就成了会让自己暴露身份的累赘?

    可是恨归恨,该妥协还是得妥协,于是袁绍缩着身子,从袖口里滑出一柄锋利的短刀,狠心截断了自己那一把精心呵护了二十多年的长须。

    除了袁绍之外,这一行人里不乏年龄稍长,蓄着胡子的,他们为了避免池鱼之殃,索性也各自想办法,将长须截得参差不齐。

    甚至有一个家伙不知道动作太大还是手太抖,居然割断了自己脖子上的血管,好家伙,一边跑一边叫一边还在飚血,老壮观了。

    “这群家伙打架不行,自杀却是一把好手。”严纲看得大为钦佩,转头一想,搞不好袁绍也玩了这么一手,为防止被人蒙哄过关,他马上扯着嗓子再次叫喊起来。

    “短胡子的是袁绍,不要让他跑了!”

    听到战场上再次传来的震耳欲聋的乱七八糟的喊叫声,袁绍只觉得两眼发黑,恨不得跑回去一刀子捅死那个满肚子坏水的敌将。

    虽然气得快要发疯,但理智告诉袁绍,老老实实地低着头跑,尚且有一线生机,每多拖延一刻,都是在亲手切断自己的性命。

    与自家父亲不一样,袁谭身手敏捷,早早就抢了一匹战马向山里狂奔而去,除了这位袁家大公子,还有几名不甘心束手就擒的年轻人也选择了抢夺战马逃跑,虽说战马也已经疲惫不堪,估计跑不了多远就要倒毙在道旁,但能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一段路程,那也就意味着,活下去的机会又多了几分。

    然而,袁谭这些人没有想过,他们骑着马一溜烟地跑了,无疑是给追击而来的敌人提供了绝佳的目标。

    几名白马义从骑兵从侧翼兜出一个大圈子,各自选定猎物之后追逐而去,可巧不巧的,紧紧跟在袁谭身后的,正是被严纲寄予厚望的那名腼腆少年。

    马背上的少年脸上没了之前的内敛和腼腆,而是布满了严肃和紧张感,他左手牵缰,右手握着狭长弯曲的战刀,整个上半身都几乎贴上了战马的脖颈,犹如一张上满了弦的强弓。

    太行山麓的地形虽然比不得山脉内部那样崎岖难行,却也远远不是适合战马奔驰的原野可比,袁谭虽然自幼勤练弓马骑射,但他出身高贵又下不得苦功,根本比不上马背上长大的北疆男儿,即使占了先发优势,但还没跑出五六里,就已经被身后的追兵逼近到了一箭之地。

    感受到危机越来越近,袁谭心中焦急万分,又没有转身迎敌、杀人夺马的勇气,只能拼命抽打战马,指望它能再跑快一点。

    这匹战马几天来都只能以道旁的野草充饥果腹,之前又拉了两天马车,早已将体力消耗得七七八八,如今狂奔近十里,已然精疲力尽,终于发出长长一声哀鸣,两条前腿一软,重重地摔在地上。

    袁谭被巨大的冲力甩飞出去,在遍布石砾的山路上滚了十几圈才勉强爬起身来,随即浑身各处传来难以言语的疼痛,令他站都站不稳了。

    看着敌人越来越近,袁谭拼尽浑身力气,用力叫喊起来。

    “我乃汝南袁氏未来家主,放我离开,来日必定报你一场富——”

    话音未落,那匹浑身雪白的战马已经从他身边掠过,随着一道匹练般的刀光,袁谭的脑袋高高飞起,带着尚未说出口的“贵”字和汝南袁氏未来家主的荣光。

    还有无尽的惊异和遗憾。

    “俺是李家现在的家主,俺的富贵自己来挣!”第一次上阵、第一次杀人见血,令这名尚未及冠的腼腆少年激动得满脸通红,额角青筋暴起,几乎是声嘶力竭地朝天怒吼起来。

    经过几个时辰的追逐和战斗,人生喧闹的战场渐渐变得平静下来,这场延续了好几天的战斗也终于缓缓落下了帷幕。

    “这就是堂堂的天下楷模,冀州牧袁大盟主?”看着几名军士押解过来的灰头土脸的中年男子,严纲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脸上也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第617章 无一漏网() 
之前躲在两块山石之间的缝隙里被人拖出来,现在又被如此嘲讽的语气做介绍,袁绍只觉得这四十多年来的尊严一瞬间就丢光了,他紧闭双眼,尽量垂下脑袋,一句话也不愿意说。

    “你们几个过来看看,没有抓错人吧?”见到袁绍这副模样,严纲反倒有些吃不准情况了,他可是听说过不少义士冒充恩主慷慨赴死的故事,就连赵氏孤儿里的程婴那样献出自己骨肉的都有。

    如果中了掉包计,抓了个假的袁绍回去,老严觉得自己什么话都不用说,把脑袋伸到尿盆里淹死算了。

    几名之前被抓获的袁氏亲信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由于过于熟悉,他们几乎没花费什么时间就纷纷点头,确认这是自家主公。

    可他们回答得越是直截了当,严纲就越发怀疑。

    偏偏这支追兵之中,根本没有跟袁绍打过交道的。

    “不用再找人分辨了,我就是袁本初。”袁绍实在忍受不了一次次有人站在自己面前,终于睁开双眼沉声说道。

    “你说是就是,证据呢?”严纲瞪着眼睛问道。

    袁绍一时竟无话可说,胸膛剧烈起伏起来。

    承认也不相信,不承认也不相信,你究竟要人怎么样?

    过了片刻,又有一名鼻青脸肿的褐衣男子被拖了过来,这人似乎身受重伤,两侧军士一松手,他便无力地滑落在地上,随即惨叫连连。

    “怎么回事?”严纲看这人的身形单薄,料想是个文士,马上对将其拖来的几名军士瞪起了铜铃大的牛眼,“你们一群军汉,居然把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打成这样!”

    “真不是我们打的,是他自己摔的。”带头的军士一脸委屈,连说带比划地复原了之前的情景。

    原来他们三个人一路抓了不少溃兵,交给督战队记了人头之后又盯上跑在远处的一个人影,结果对方狡猾异常,专门往山石林立的地方逃窜,几个圈子绕下来,竟然让分头围追堵截的三个人都找不到了踪影。

    最后,三个人累得满头大汗,才顺着微弱的呻吟声,在一处低洼的石坑中找到了那个失足跌落于此,委顿在地下动弹不得的家伙。

    “说来也巧,那一片地方要么是平地要么是石头堆,偏偏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有了个快有一丈深的凹地。”为首的军士嘿嘿一笑,指着瘫软在地的文士说道:“这家伙可巧不巧的就给掉进去了,是摔成这样的。”

    “哎哟,这倒霉的。”众人齐齐掩面。

    “谁来认认,这是袁公麾下哪位重臣,居然冒着摔死的危险也要逃跑?”严纲指着趴在地下哼哼唧唧,还用衣袖遮住半张脸的家伙,大声询问起来。

    片刻之后,几名俘虏过来,几乎一眼就认出了此人的身份,“回禀将军,此人乃是冀州别驾、军师逢纪逢元图。”

    不错,又是一条大鱼。

    清点工作一直持续到傍晚,几乎所有跟随袁绍出逃的冀州官员都被指认了出来,袁绍的亲属族人更是逐一落网,三个儿子齐齐整整,跟他们的父亲待在一起。

    当然,排行老大的袁谭就只剩下了个脑袋。

    即便是在死后,袁谭仍然双眼圆睁,保持着满脸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表情,或许他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没有想明白,汝南袁氏、四世三公,这些往日里可以为他带来无尽荣耀和便利的身份、词语,怎么突然就失去作用了。

    看着长子血淋淋的脑袋,袁绍老泪纵横到不能自已,虽然这儿子从小锦衣玉食,文不成武不就的,根本达不到他内心深处的期许,也渐渐失去了他的喜爱和器重,袁绍甚至一度动过心思,要把袁谭过继给无嗣的亡兄袁基来继承香火,通过这种分头执掌汝南袁氏基业的方法,让弟兄三个都有条出路,不要像自己和袁术一样斗来斗去。

    谁能想到,袁谭这才二十多岁,就已经变成了别人的战利品。

    经过一夜休整,第二天清晨拔营北返的时候,人们便惊讶地发现,袁绍的头发已经变得花白斑驳,面容也仿佛苍老了十岁。

    就连自诩见惯了生死离别的严纲,都有些动容了。

    “袁绍虽然现在成了阶下囚,但毕竟是一方诸侯,而且有家有小的,你们在严加看管的同时,最好是对他多些照顾,适当给点热食。”严纲叫来几名军士,压低声音吩咐道。

    就这样,绝大多数追击而来的幽州军将士押解着数千名俘虏缓缓回转邺城,为防万一,严纲又留下了五十名白马义从,让他们在各处继续搜索,务必不留下任何漏网之鱼。

    ******

    “造币工坊我去过了,又吵又闷,而且酷热难耐,你们一定要多照顾照顾工匠,豆汤盐水那些要备足,吃食也得准备好,一定要让人随时都能吃上热的。”刘备端坐在书桌后面,一脸严肃地吩咐着工作,“另外,一定要给所有人说明白,造币事关重大,我们先小人后君子,定下规矩不光是为了约束、更是为了保护他们。”

    两名负责造币工坊日常事宜的官员听得连连点头,还用炭笔在巴掌大的本子上飞速记录,看了他们一丝不苟的态度,刘备也满意地点了点头。

    午后时分,所有公务结束,坐在一旁的卢植老先生这才捻起面前的一枚银币,借着光亮仔细端详起来。

    “真精致啊,这样的东西,就是有人想仿制,也是绝对仿不出来的。”看着手中这枚堪比工艺品的钱币,老先生感慨道。

    与最早拿出来让豪商们见识的金币和银币不同,如今的银币成品并不是纯银铸造,而是以八银一铜的比例混合,既增强了硬度、耐磨性,又降低了成本。

    这枚银币的正面有“大汉通宝”四个字,字体清晰、刚劲有力,是出自当世第一书法大家蔡邕的手笔;背面则是“当千钱”三个大字,银币中心没有方形孔洞,而是在正反面都有一个篆体的“漢”字,显得极为庄重。

    “铸造和锻造,工艺流程不一样,难度不一样,成品的水准自然也是天差地别。”刘备笑着解释起来。

第618章 西进?南下?() 
锻造和铸造是金属材料加工的两种最常见、最基础的处理方法,用通俗点的解释,锻造是压出来的,铸造则是浇出来的。

    由于人类最早大规模开发利用的金属材料是耐磨不耐压的青铜,所以,自从钱币出现在华夏大地上,就基本都是以铸造为制作方式,在缺乏机械加工手段的时代,这无疑是最为简单便捷的做法。

    但是,由于铸造钱币的工艺比较简单,产品的质量和精细程度不足,也降低了私铸钱币的难度,光是从西汉到东汉这四百年时间,就因为诸侯王和富商豪强们私自铸钱、市面上各种钱币混杂、质量参差不齐、币值无法统一,引发过许多场混乱,严重影响了社会的正常运行。

    如今刘备手里拥有贵金属的来源,又要先用价值极高的银币和金币来趟路,以往的铸造方式,就被他果断地抛弃了。

    经过几年时间的发展,板甲制作过程中的不断改进,如今幽州已经初步掌握了水力锻压机的制造和使用工艺,不到几个月时间,几架高大威猛、用巨大水车驱动的锻币机就新鲜出炉了。

    特意划出的禁区、高大厚实的围墙、数以百计的卫兵,这种场所在幽州和辽东各地已经不算什么新鲜事物,所以造币工坊也只是在极少数人心里,被画上了重重的记号。

    “第一批是一万枚银币?”看了半天,卢植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向刘备那边问道:“金币呢?”

    “金币还得再过两三个月,我们还没有找到最适合的配比,工坊那边正在加紧试验。”刘备有些无奈地说道。

    货币所用的贵金属都是真金实银,绝对不会出现菠萝包里没有菠萝、老婆饼里没有老婆这种事情,但出于金属性能和造价的原因,刘备并没有选择某些玄幻里的千足金或是纯银货币,而是在银币里掺了铜,金币里面则是要加入一定的银。

    八银一铜的配比,是刘备从前世得来的经验,他曾经收藏过几枚袁大头,为此还查阅过相关资料,记得那种配比比例,但金币就不一样了,他没见过。

    卢植皱起眉头,不确定地问道:“这都半年时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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