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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大汉昭烈帝-第2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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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这东西吃完东西,还能在路上盛水喝。”

    “每人拿一个,边走边喝,吃完洗刷干净,到了下一处粥棚也不用再换新的,真是不错。”

    称赞完竹筒,几人互相看看,又重新陷入了沉默。

    他们之所以不愿接近那些远道而来的同行,除了军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双方从衣着、气色和精神头方面,都显得差距较大,令人自惭形秽。

    被人说出“都是穷苦人家出来的”这句话,更是让他们心中难受不已。

    是啊,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当兵吃粮求条活路,可是瞧瞧人家崭新锃亮的皮甲,红光满面的脸膛,再瞧瞧自己这些人灰头土脸的模样,同样是当兵,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正午时分,一群百余人规模的灾民队伍来到了泰山郡中部的一处粥棚,经过沿途的经历,他们已经养成了基本的规矩,排队领粥,年长和年幼的人们坐在地下稍作歇息,一切井井有条。

    忽然,一阵马蹄声响起,引得人们纷纷转头过去,只见几名红袍黑甲,像是军官模样的骑士纵马而来,在粥棚不远处翻身下马,跟流民们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虽说并不认识这几名威风凛凛的军爷,但人家肯主动招呼,这些流民都觉得受宠若惊,连忙堆出最热情的笑容,点头哈腰地回应着对方的热情。

    这几名军官在人群中分散开来,随意地边走边聊,时不时询问流民们沿途粥棚有无克扣食物,或是恶语相加的情况,然后不知不觉中,他们齐齐聚到了人群中心不远处,目光炯炯,盯上了一名大汉。

    这名大汉身量颇高,头发披散在肩头,显得脸庞更加削瘦,此时他盘膝坐在地上,看着身边正在专心喝粥的七八岁小女孩,目光中满是怜惜和疼爱。

    几名军官在五六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大汉身子微微一颤便恢复平静,只是把脑袋又低了低。

    粥棚里的幽州军士卒也发现异样,陆续拿起兵器站到了更外围的地方,流民们更是吓得魂不守舍,纷纷拿着自己的竹筒躲得远远的。

    “这位兄台是哪里人,怎么称呼?”为首的幽州军军官微笑着开口问道。

    “俺是兖州本地人,姓李,家中排行第三,军爷叫俺李三便是。”大汉含混不清地答道,顺手将身边的小女孩揽在怀中,安抚般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为首军官冷笑两声,“我怎么听着兄台的口音像是青州那边过来的?”

    “以前遭过灾,在青州待了几年。”大汉继续答道。

    “在青州做什么活计?”

    “木匠、打铁,什么都做。”

    “顺便还在青州做那打家劫舍的活计?”为首军官脸上仍然带着笑意,但目光已经变得冰冷,“我说得没错吧,纵横青州的管亥管渠帅。”

    人群瞬间炸锅了,百姓们有的连滚带爬地逃出老远,有的筋酥腿软瘫在原地,纷纷充满恐惧地望着包围圈中的那名落魄大汉。

    有道是人的名树的影,管亥这个名字在青兖一带就是百姓的噩梦,传说他身高丈二、青面獠牙、每一餐都要吃三个活人,如今知道此人就是管亥,并且跟自己这些人结伴走了一路,好多人眼泪都快下来了,纷纷庆幸自己捡了一条命。

    “阁下是怎么知道的?”这名大汉缓缓站起身来,瘦削的脸上也重新充满了傲气,他正是曾经统领百万青州黄巾军的管亥。

    “流民里有人认出了你,报告给了粥棚士卒,又通过快马传讯,于是我就过来看看。”为首军官笑了笑,“初次见面,我是孙观。”

    流民人群再次发出惊呼,好多人这次是真哭了。

    孙观,泰山四大寇之首的孙观孙仲台!

    两个恶名昭著的匪首怎么会凑到一起,而且其中一个还成了幽州军的将领?

    这世道是怎么了?

    “久仰大名,想不到管某这条命,终究是断送在同行手里。”管亥脸上同样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将同行的小女孩拉向自己身后。

    谁也想不到的是,那名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却挣脱了管亥的手,向前跑了几步,伸开双臂死死瞪着已经把手按在腰间刀柄上的孙观。

    她瘦小的身躯剧烈颤抖着,就像是落入陷阱之中的小兽,明明是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却坚定地站在那里,一步也不肯后退。

    “这是令爱?”孙观脸色怪异地问道。

    管亥点点头,语气中也带上了一丝哀求,“让孩子离开。”

第587章 她保下的() 
在去年那场决定青州归属的战争中,被彻底击溃,逃出青州的不光是臧洪,还有最后一支坚持战斗的青州黄巾军,还有他们的渠帅管亥。

    管亥在战争中失去了忠诚的部下,失去了挚爱的妻子,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女儿不停地逃亡,逃出青州,前往兖州或是其他地区隐姓埋名讨生活。

    谁曾想兖州也迅速陷入了战乱和灾荒,在饥饿和恐惧的驱使下,西部的百姓涌入荆州、东部的百姓则是蜂拥前往青州和徐州。

    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徐州走了,听说东海那边有专门运送流民去海外辽东的船只,逃到谁都不认识自己的地方,应该能给女儿一个安定成长的机会吧。

    怀着这样的心思,管亥混入灾民队伍之中,他拆散发髻,用披散的长发遮住因常年戴着黄色头巾,与面色有明显差异的额头,沿途谨言慎行,但求不引人注目,谁知道还是被眼尖的人认了出来,还招来了孙观这个煞星。

    “管渠帅,你在青州纵横多年,死在黄巾军刀下的黎民百姓数不胜数,其中也不乏这样想要保护家人的吧。”孙观眼神复杂地看着那个由于恐惧和绝望,已经开始发出呜咽声的小女孩,“那些时候,你是如何做的?”

    “你不也是一样?泰山贼的恶名可比黄巾军要差多了。”管亥语气生冷地答道,然后跨前一步,将女儿拉回自己身边,指着不远处的粥棚低声说道:“好孩子,去那里再讨一碗粥喝。”

    但七八岁的孩童哪是那么容易骗的,小女孩想都不想就死死抱住管亥的胳膊,放声号哭起来,间杂着含混不清的话语。

    被女儿这么一闹,管亥连殊死一搏,带两条人命一起去阴间的斗志都没了,他深深吸了几口气,忍住几欲夺眶而出的热泪,抬头沉声说道:“管某的脑袋价值百金,如果束手就擒,送孙将军一份功劳,可否换我女儿一条活路?”

    孙观摇摇头,“悬赏百金那是臧子源说的,如今他也不知逃到了何处,刘使君又从来不用首级论功,这钱我们是挣不到的,再说活路,就算放令爱走了,她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没了父亲,又能活多久?”

    听孙观这样一说,管亥眼中仅剩的光芒也黯淡下去,用另一条胳膊轻轻搂住女儿,将她小小的身子紧紧贴在自己胸膛,似乎是要让彼此感受到来自人世的最后的温暖。

    “真让人头疼。”孙观苦恼地叹了口气,他当年虽然恶名昭著,但从来不对老弱妇孺下手,更做不出在孩童面前杀死父母的事,跟臧霸在徐州任职,又投入刘备麾下之后,更是悔恨当年的荒唐行径,转而学着幽州军一干将领,开始捐出一部分俸禄给育婴堂,做起了行善积德的事情。

    如今他家有贤妻,儿女双全,心肠变得更加软了,根本见不得这种生离死别,之前兴冲冲赶来之时积攒的冲天斗志,此时也全部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管亥,孙某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束手就缚,我就留你一条性命,交给刘使君去决定生死,如何?”孙观思索片刻,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个难题交给更上一级,反正他不缺钱,更不缺这种绝对优势下得来的“功劳”。

    “如此也好,给我一根绳索。”管亥精神一振,连忙应下了这个提议,不管怎么说,他是绝对不希望女儿眼睁睁看着自己血溅三尺,更不希望女儿落得孤苦无依,曝尸荒野的下场。

    “不必了,带着个孩子,就是想跑也跑不掉。”孙观淡淡说道,然后转头望向远处的流民人群,以及聚在一团的兖州军士卒,对他们高声喊叫起来,“歇息够了吗?继续走吧,再有两天就到琅琊了。”

    远处的人们如蒙大赦,连忙相互搀扶,再度踏上旅途,管亥见女儿哭得有些脱力,便费力地抱起她,咬牙跟上队伍的尾巴,然而所有人都像是躲避瘟疫一般,拼命地拉开与他的距离,好几个老人还因为走得慌张摔了跟头。

    见到这般情景,孙观又从粥棚那边调来两三辆空马车,载上流民队伍中的老弱妇孺,让他们轮换着乘车歇息。

    管亥本想将女儿也放上马车,却又担心吓到别人,正在犹豫之际,孙观那边遥遥招呼一声,他转头望去,却见那名恶名昭著的匪首跳下战马,示意自己把女儿放到他的马背上。

    就这样,孙观让部下牵马,马背上坐着小小的女孩,他自己则是与管亥保持着丈许距离,一左一右地并排而行。

    “将军之恩,管某铭记在心,只是不知为何如此厚待。”走了一阵,管亥终于忍不住心中疑惑,开口询问起来。

    “别误会,只是觉得你这样的人罪恶深重,光是一刀砍死太便宜你,不如交给使君处置,就算当个挖渠修路的苦役,也算是赎罪了。”孙观大咧咧地答道,然后抬了抬下巴,“要谢就谢你女儿,你这条命是她保下的。”

    管亥沉默片刻,忽然失笑起来,“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孙仲台居然是个善人。”

    “我以前和你们差不多,都是贼皮披得久了就习惯了,都忘记了自己还是个人,直到成了家,有了安稳的生活,又被刘使君指点了几次才幡然悔悟。”孙观有些感慨说道:“如今我穿上盔甲就是大汉兵卒、上了战场就是杀人魔王、可是回到家中我还是个丈夫和父亲,还是个扶危济困的大汉子民,这么多身份糅合在一起才是我孙观,才是个完整的人,你说对不对?”

    “听不太懂,却好像很有道理。”管亥老脸一红。

    “这也难怪,你统领数十万黄巾军,每一天都殚精竭虑想着怎么活下去,怎么会有闲暇来思考这些?”孙观笑了笑,“我当初也听不懂,想不明白,后来生活安稳了,活着活着就突然明白了。”

    管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刘使君倒是个妙人。”

第588章 海内存知己() 
青徐两州的流民潮浩浩荡荡地进行着,与此同时,一支船队逆流而上,在仓亭津靠港,并卸下了堆积如山的粮包。

    得到消息之后,程昱第一时间赶到渡口,然而一番询问之下,他才惊讶而又失望地得知,这只船队是来自幽州,而不是曹操之前发去求援的袁绍那边。

    为首的年轻人名叫田豫,说是大儒卢植的弟子,此次是奉刘备之命前来吊唁,程昱虽然满是疑惑和警惕,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还是秉承待客之道,派人护送田豫一行前去鄄城,同时向鄄城方向送去急报。

    “田豫,田国让。”得到消息之后,曹操同样有些疑惑,刘备那边能人如云他是知道的,但除了关张赵云几个讨伐黄巾时期就结下友谊的武将外,他还有印象的就只有曾经在讨伐董卓的时候,那个千里迢迢传讯的简雍简宪和了。

    “此人是子干先生的高足,刘玄德的同门,前两年在徐州主持商会,据说简宪和留在中原地区的情报网如今也是他在掌管。”相比起日理万机的曹操,荀彧对田豫这个基本没有在公开场合露过面的同行显然相当了解,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让曹操弄清了对方的来历。

    果然,曹操来了精神,想要见识见识这个了不得的人物。

    两天后,田豫一行进到鄄城,并得到了曹操的热烈欢迎。

    “久闻使君大名,今日得见,足慰平生。”田豫和曹操相差十几岁,此时更是毕恭毕敬,令人大生好感。

    对方客气,曹操也不落后,他热情地拉着田豫的手,与他并肩而行,不住询问着刘备和卢植的近况,一路谈笑风生来到府中厅堂。

    主宾依次落座之后,田豫再次道明来意,曹操麾下这些文臣武将听闻刘备因为曹嵩逝世,专门派人前来吊慰,不由得大为感慨。

    当然,随田豫一同前来的二十船粮食,就更让他们激动了。

    “难得玄德还念着当年的情分。”曹操也表情复杂地叹了口气,旋即展颜一笑,将话题引向其他方面。

    然后,田豫就变成了厅堂内当仁不让的主角。

    他跟随大儒卢植求学,又在刘备麾下干了这么些年,从塞北草原到江淮海滨,外交内政均有涉猎,堪称全面型人才,几乎任何人提出的话题都能接上,丝毫不见紧张,座中众人虽然是以水代酒,气氛却热烈得胜似美酒在杯。

    “玄德公有阁下此等大才相助,难怪声势日盛。”到了最后,就连荀彧都忍不住对田豫的欣赏,出声赞叹起来。

    “哪里哪里,天下谁不知道文若兄才是王佐之才,在下这点本事差得远了。”田豫谦虚地笑了笑,对荀彧微微点头说道:“这几年来,我在文若兄这里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呢。”

    不少人投来好奇的目光,荀彧却面色如常,随意将话题引开。

    之前荀彧和荀谌二人坐镇黄河两岸,一度掐断了简雍费尽心血建立的情报网,后来简雍远赴并州雁门,将重任交给田豫,田豫又以徐州作为落脚点,重新建立起庞大的情报系统,与荀彧重新展开对决,此中艰难唯有他自己知道。

    这种事,除了当事人,就只有双方阵营中最为核心的成员知道,就连陈宫这种被曹操视若心腹的人,都只是知道荀彧在做许多事,也隐约知道是什么事,但荀彧怎么做,他就一无所知了。

    “回想起十年前,我与玄德并肩作战,每逢闲暇,也是众人围坐于篝火,天南海北无所不谈。”曹操见田豫似乎是要跟荀彧别苗头,连忙开口把话头接了过来,“往事历历犹在眼前,但当年之人已经各奔前程。”

    田豫呵呵一笑,“使君每每说起曹公,同样是心怀敬意,有一次说起讨伐董卓,还为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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