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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那年那蝉那把剑-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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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徐北游就要效仿师祖启程前往那座雄城,不过没有这样的威风,也没有万剑遮天。

    当年的郑廷求剑宗,如今是剑宗求齐廷。

    让徐北游不得不感慨,真是风水轮流转。

    徐北游在临行的前几天,前往东湖别院,提着一壶蛇胆酒来到师父的灵堂前。

    当年那个背剑匣的老人,最后却是连尸首也没有留下,只有牌位和衣冠冢。

    师父在临终前说过,扶大厦于将倾,挽狂澜于即倒,听起来很是慷慨激昂,说起来也不过是上下嘴唇一碰的事情,但知易行难,想要真正做到,不知要费多少心力,就是丢掉性命也不稀奇,如果真到了事不可为的那一天,那就走吧,哪怕是另起炉灶,也不要被这栋倒下来的旧楼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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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虽如此,但徐北游何尝不知道师父还是希望他能将这栋旧楼重新扶起,真正来一次扶大厦于将倾,挽狂澜于即倒?

    徐北游坐在牌位前的香案旁,在香案上放置了两只酒杯。

    以前的徐北游滴酒不沾,因为先生说酒色误事,可后来还是破戒了,因为身上背负的东西越多,胸中的块垒也就越多,何以浇块磊?唯酒而已。

    酒不醉人人自醉。

    徐北游打开酒壶,将两只酒杯斟满。

    似如师徒二人隔着一张香案饮酒。

    徐北游轻声道:“师父,我就要北上帝都了,去那个你一直想去却始终未能成行的地方。”

    “可惜徒儿这次去帝都不是像师祖那般一剑逐鹿,而是要去寄人篱下,当年师父你告诉我,一个宗门,有人做面子,就得有人做里子,若是人人都高歌仗剑赴死,没有人低头忍辱负重,那么我们这个剑宗早就亡了,若是人人逞一时意气,看起来悲壮,听起来浪漫,说起来更是慷慨激昂,可都做了面子,谁又来做里子?祖师的基业就随着几句豪言壮语付之东流,于事何益?”

    “徒儿对此深以为然,千古艰难唯一死,最难的是死,最容易的也是死,师父你曾走遍天下九万里长途,孤身一人,奋然无悔,与一死相比,何其大也!何其壮也!大丈夫立世,既要顶天立地,慨然赴死,也能低头负重,忍辱求生。”

    “当年师父你说过,倘使有三尺立锥之地,安能有今日之无人不识,告诉师父你一个好消息,咱们剑宗如今也算重新有了立足之地,就是江南道门的道术坊,我们剑宗既然要重新出现在世人面前,那就不能总是藏头露尾,也迟早要与道门再次交锋,只是不知我能否扛起这副重担,也不知是否会让师父失望。”

    “帝都那边有先生坐镇,不会有什么纰漏,听先生说他已经正式向萧帝提过我与萧知南的事情,那位皇帝陛下应该是默许了,不过那位徐皇后却是对我颇有微词,此行怕是不会太过一帆风顺,不过我也习惯了,如果真是心想事成,那才要怀疑其中有诈。”

    “师父你留下的香火情分,有些我已经拾起来,有些我还没拾起来,此事缓不得,却也急不得,以我目前境地而言,若是强行续上这些香火,怕是会弄巧成拙,倒不如顺其自然。”

    “师母说我得了上官师祖的传承,我想八成是真的,如今剑三十六已经烂熟于心,只是碍于自身的境界修为,止步于剑二十三半剑,我不知何时才能达到师祖的无敌境界,也不知何时才能让剑宗重现当年的无上荣光。”

    徐北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轻声道:“不说这些沉闷之事了,说些家事。咱们剑宗其实就是一个家,师父你是当家的家主,师母是夫人,我是等着接班的公子,下头还有一帮姐姐妹妹,阴盛阳衰得厉害。”

    “自从师父你走之后,师母就越发沉默寡言,心境也时好时坏,尤其是在百岁大关逐渐临近的时候,我真担心她会出什么意外,只是我对此也无能为力,师父你把师母托付给我,我便以母视之,若是出了纰漏,我真不知有何颜面去见你。”

    徐北游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从不对外人付诸于口的事情。

    “师母曾点评我们剑宗近百年来的成败得失,从上官师祖到我徐北游,共分三代人。”

    “上官师祖自恃武力,几近功成,可惜过刚易折,最后功亏一篑,于是有了我剑宗的五十年倾覆。”

    “师父你汲取了上官师祖失败的教训,不再一味刚强,转为阴柔,以纵横手段摇摆于朝廷和道门之间,使剑宗免于灭门之厄,只是成也纵横败也纵横,师父你最终还是未逃过身死结局,不过秋叶因为强行出手的缘故,折损了自身道行,不得不闭关弥补修为,致使道门困于首徒之争而无暇他顾,反而是让我们剑宗趁机夺得了道术坊,你与秋叶之间的胜负之分,现在还言之尚早。”

    徐北游将属于公孙仲谋的那杯酒倾倒于地,然后又倒满两杯酒。

    “说完了师祖和师父,接下来就是我了,自我执掌剑宗权柄以来,看似是做成了几件大事,败太乙救苦天尊,诱杀张召奴,驱逐江南道门,可实际上却是在透支咱们剑宗为数不多的底蕴,甚至自己也搭进去一甲子的寿命,到底是赔是赚,同样是言之尚早。”

    徐北游抬头望向师父的灵位,“师父,秋叶飞升在即,萧皇云遮雾绕,蓝玉大权在握,可您却先走一步,可曾后悔?”

    徐北游双手举起酒杯,对着灵位轻声道:“师父,还是老规矩。”

    一杯酒饮尽,徐北游将酒杯杯口朝下,以示酒干。

    “徒弟先干为敬。”

第一百零五章 又是一人背剑匣() 
天色渐暗,已近黄昏。

    徐北游走出师父的灵堂,略微意外地看到了站在门口怔然出神的张雪瑶,还是那身白布麻衣,整个人的气态似乎又苍老了几分。

    徐北游才刚一出门,张雪瑶就回过神来,眼神柔和道:“南归,来了。”

    徐北游嗯了一声,轻声道:“来看看师父,陪他老人家说说话。”

    张雪瑶看了他手中已经空了的酒壶,提议道:“陪师母走走吧。”

    徐北游点了点头,没有异议。

    两人离开灵堂,往琉璃阁方向走去,东湖别院其实只有一半围墙,另外一半面向整个后湖,故而没有围墙,两人很快就来到后湖之畔,沿着湖畔缓步慢行。

    从这儿望去,可以纵览大半个后湖,也难怪当初东湖别院落成时引得众议汹汹,委实是因为此举无异于将后湖视作一家后湖,引起众怒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这座别院最终还是建成了,几经易主之后落到张雪瑶的手中。

    算是半个母子的两人在一处码头栈道停下脚步,徐北游主动开口道:“我不日就要前往帝都,宗内事宜还是要请师母总揽大局,毕竟您是代宗主,剑阁和剑气凌空堂仍旧分别由张安和宋官官掌管,至于道术坊,我打算交给吴虞,您看怎么样?”

    张雪瑶道:“我没什么意见,你看着办就是。”

    徐北游接着说道:“还有青莲,这丫头年纪也不小了,放在寻常富贵人家,也该学着管家理财,师母不妨将她带在身边,让她开始学着处理宗内事务。”

    张雪瑶轻声道:“我与你师父没有子嗣,所以我就把这丫头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都说惯子如杀子,我确实是没有尽到为人母的责任,把她宠成今天这般模样,不但不求上进,还惫懒无比,白西的事情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多加留意的。”

    徐北游摇头道:“师母不必自责,其实顺其自然就好,说起来我倒是很羡慕青莲,能活得很很自在,不必像我们这样。”

    张雪瑶叹气一声,“都是没办法的事情,当年剑宗倾覆,若是我和你师父抛开宗门,做一对逍遥自在的神仙眷侣,不难,可于心何安?如何对得起那些死在十年逐鹿中的长辈和师尊?做人不能忘本,剑宗荣华鼎盛时,我是剑宗弟子,剑宗破败倾覆时,我仍是剑宗弟子,没有同富贵却不共患难的道理。”

    徐北游轻声道:“我一直觉得人生在世,总要背负起什么,不管底线多么低,总要有点底线,可以不守规矩,却要讲道理,哪怕这个道理是别人不曾认可的道理,但好歹也是道理。”

    张雪瑶未做置评,转而道:“你这次去帝都,不要与徐皇后闹得那么僵,都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这个小丫头二十岁嫁给萧玄,被林银屏欺压了十几年,对她这个婆婆满腹怨气,而秦穆绵又一直与林银屏不怎么对付,所以这丫头跟秦穆绵的关系还不错,我已经请秦穆绵给她去信一封,算是从中说和,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做,就看你自己的了。”

    徐北游眼神一亮,“谢师母。”

    平心而论,如果他能成为第三位帝婿,也不想与这位岳母闹得水火不容。

    张雪瑶眼神柔和几分,摇头道:“不用谢我,毕竟我们是一家人,你要出门远行,我这个做师母的自然要为你提早准备。”

    徐北游没有再多言感谢之词,笑意柔和。

    两人离开此处,继续前行,张雪瑶说道:“帝都城中鱼龙混杂,敌友难分,你要多听听韩文壁的意思,他才是真正靠得住的人。”

    徐北游点点头,表示记下。

    张雪瑶继续说道:“据我所知,当年背弃剑宗的萧慎还活在世上,说不定就藏在帝都城中,不过你不要贸然去找他的麻烦,毕竟他还顶着一个萧字姓氏,若真想要除掉他,也要借助萧玄之手,绝对不可意气用事。”

    徐北游怔了一下,没有说话。

    张雪瑶转头望着他,“人都死了,报仇有什么用?最多也不过是顺心意罢了。仲谋死的时候曾特意嘱咐你,让你不要想着报仇,以重振剑宗为第一要务,我现在也是这么句话,报仇都是次要的,中兴剑宗才是首要之事,若是剑宗不能中兴,那么仲谋就算白白搭上一条性命,我跟仲谋夫妻多年,我知道他想要什么,南归,我希望你能忍辱负重。”

    徐北游郑重道:“北游知晓了。”

    张雪瑶神色有几分黯然,虽然嘴上说报仇无用,但心底里还是有几分难以释怀,谁不想堂堂正正地复仇?说到底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不知不觉来到藏书楼附近,徐北游第一次发现这儿原来还是不错的观景场所,尤其是站在楼上眺望后湖,视野极佳。

    张雪瑶站直了身子,望向帝都方向,“你师父在帝都城中也有几个朋友,其中一个叫赵青的,早在十年逐鹿时就已经与我们有所来往,后来降了大齐朝廷,很受萧室倚重,只是这些年来不显于人前,故而声名不显,你若在帝都城中见到此人,不妨相交一二。”

    徐北游问道:“这次的帝都之行注定不同寻常,当日我与青尘在湖州临别时,他告诉我佛门龙王、李清羽、慕容玄阴等人都会前往帝都。”

    张雪瑶平静道:“如今的帝都城的确是风云际会,不仅仅是这些人,秦穆绵不日也要动身前往帝都,那个藏头露尾的鬼王宫,八成也会在帝都城中再度现身。”

    徐北游忍不住震惊道:“难不成又要来一次太庙之变?”

    张雪瑶摇头道:“那倒不至于,只是有人在幕后推手,直指那个野心勃勃的皇帝萧玄,说到底还是萧玄的步子迈得太大,既要对内剥夺蓝玉的相权,还要对外压制道门,这才变成四面树敌的境地。不过这些人齐至帝都却不齐心,其中分为好几派,甚至相互之间还多有芥蒂仇怨,再加上秦穆绵这些勤王护驾的保皇派,帝都乱不了。”

    徐北游感慨道:“懂了。”

    张雪瑶笑道:“这样算起来你也是个保皇派,此去不能说九死一生,但也绝不会一帆风顺,因为我不会去帝都的缘故,所以我会再给你两件器物,算是用作防身自保。”

    张雪瑶话音落下,一方剑匣从琉璃阁中飞出,轰然落在徐北游的面前。

    徐北游眼神复杂地望着这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

    张雪瑶轻声说道:“白虹和诛仙都在里面,以前是你师父背剑匣,以后就要换成你来背了。”

    徐北游伸手按在剑匣上,轻轻点头。

    张雪瑶叹息道:“别学你师父一去不回,好去好回,师母等着抱孙子。”

第一章 一方印两说旧事() 
李士奇,字澹人,号瓶庐,祖籍江都人士,自幼勤奋好学,博览群书,精考证,勤著述,刚刚而立不久的他如今在庙堂之上堪称是炙手可热。

    那些与他岁数相当的同年,或是在翰林院中苦熬资历,或是下放为一地县令艰难攀升,只有他得以跻身内阁,虽说只是品级不高的内阁学士,但堪称是位卑权重,而且朝堂上下都知道他颇受韩阁老青眼,即使是六部尚书,见到他也乐意笑言几句。

    李士奇之所以能被韩瑄青眼,除了他父辈本就是韩党中人的缘故,其本身也不可小觑,韩瑄本是文人出身,即使如今已是杖朝之年,仍旧每日手不释卷,而且熟读儒家圣人典籍的韩瑄已经不再局限于儒门一家学说,所读所阅极为广博,偌大一个内阁,除了蓝玉之外,甚少有人能与韩瑄切磋学问。

    李士奇是个有心人,见此情景之后,便日日留意韩瑄读了什么书,然后连夜通读这些书,他本就是一等一的聪敏之人,所以每每韩瑄问到书中内容,无论如何冷僻,他都能对答如流,深合韩瑄心意,于是韩瑄愈发看重这个晚辈。

    今日退朝之后,韩瑄派人传话,让李士奇去他府上一趟,李士奇不敢有半分怠慢,以最快速度赶到韩府,然后直接来到书房,朝着正在书案后读书的老人恭敬行礼道:“阁老,您找我。”

    韩瑄没有过多韩瑄客套,头也不抬道:“澹人,坐下说话。”

    李士奇没有推让谦辞,恭恭敬敬坐下,双手放在膝上。

    片刻后韩瑄读完此处章节,用一片竹制书签夹住,合上书籍,“澹人,上次你去江都的时候应该见过南归了吧?”

    李士奇赶忙道:“士奇已经见过大公子。”

    韩瑄笑道:“想必你也听过一些传言,老夫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已经及冠两年,却仍未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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