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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千秋月落别楚将-第202章

小说: 千秋月落别楚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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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场面有些沉闷,龙且道:“说起来我也许久没尝江北吃食,都快忘记什么味儿了。”

    “你要说忘了别的我还信,忘了吃的?嘿嘿,把肚子减下去再说这话吧!”

    “你懂什么,我这是腹有良谋!”

    “我看是腹有粮谋!”

    听着麾下嘻嘻哈哈拌了几句嘴,项籍重新开了口:“此次出征,项某从不怀疑暴秦必亡,在这里有几句话,是我抛开少将军身份之后想说的。

    在坐的许多都是亲长弟兄,项某只愿你们每一个人都可以全须全影的回来,回到这里,回到家乡,喝酒时一个不少,上阵时一个不缺!”

    明知他这番言论主要说给项梁听的,虞周仍是率先捧场,太难得了,这家伙会关心人不亚于太阳从西边升起……

    “羽哥放心,只多不少!”

    “只多不少!”

    听完这里,樊哙不乐意了:“好你个虞子期,还有脸说只多不少呢,原来是这么来的!”

    “怎么了樊胖子。”

    樊哙也没计较称呼,恨声说道:“还不是看他心眼多、练兵法子也多,俺就想着找几个熟手帮着训训小崽子们,哪想到好吃好喝留不住,还把老樊的部下拐走好多……大家伙评评理,这小子是不是属貔貅的!”

    龙且一听了就笑了:“还想占子期的便宜,想什么好事儿呢,你倒说说还剩多少部下,让大伙乐呵乐呵。”

    “小胖子你少没良心,俺就不信倒霉的只有老樊一个,前几天俺派人去他军帐数了,小小屯长带兵两千,也不怕撑死自个儿……”

    这话一出,许多人才回过神来:“咦?我的部下好像也少了一些,当时还没在意,这……子期,是不是你干的?”

    虞周一看犯众怒了,抱着膀子说道:“哪儿能呢,我的麾下全是真心实意招来,没有一个强迫的。”

    这次连最忠厚的季布都听不下去了:“子期,你是没强迫他们,可是前几日我亲自找到燕恒,他仍然耍无赖算是怎么怎么回事?都是你教的吧?”

    被老大哥指责,虞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兵者,相互交流相互学习才会越来越强,借用大伙的人手实在不好意思,可是我也留给大家一些老兵,做到有来有往了啊。”

    司徒羿掰着指头数了数:“是,留下五个弩手,借走三十个弓手,这买卖真不亏……”

    虞周见势没招了,开始卖惨:“几位兄长,小弟前几天刚刚犯了军法,军职都给撸没了,这不是想着快些立功所以心急了嘛。

    要不然这样,大伙有一个算一个把我借走多少军兵悉数记下来,等咱们过了江丁壮多了,小弟一个还十个!”

    “算了算了,说的好像俺不会抓俘虏似的,咱可提前说好了,这事儿你做的不地道,所以过了江别想抢头功!”

    “好,我答应了,一言为定!”

    “咦,子期这次怎么如此痛快?”

    能不痛快嘛,樊哙恐怕还没转过弯呢吧?项籍憋了那么久会让头功旁落?

    这压根相当于什么都没答应嘛!

    说来说去全是过江,果然让项籍心痒了,他将项梁带来的失落搁置起来,大手一挥:“都去准备吧,十日后过江!”

    众人抱拳应诺而出,只剩下虞周落在最后,这时,项籍忽然抬头开口:“此战至少数年之功,临走之前,你给小然留了些什么?”

    虞周脚步顿了一下,头也没回:“小然最想要的,我没能给她留下。”

    ……

    ……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这种饱含苦涩与甜蜜的牵挂,虞周前世境遇特殊没机会体验,现如今有了个小家,感受愈发深刻。

    项然写来的信不算长,却是字字句句道尽思念,偶尔有一两句提起自己,话里话外之意全是让夫君安心,懂事的让人心疼。

    看完一遍之后,虞周吃惊的发现自己居然可以倒背如流,这是以前读道典背素书从没有过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那些文字仿佛是活的,在他心中生生构建出少女俯身案几字字斟酌的模样,还有极力熟悉味道不好闻的造纸作坊、跟小妹她们苦中作乐、天色渐黑却只能形单影只……

    每一个场景都让他心中一抽……

    叹了一口,虞周将信掖进最贴身的里衣,重新绑缚好细麟甲,缓缓登船。

    项梁已经先行一步,项籍的大军刚刚开拔,一万人马说多不多,却是大伙深思熟虑之后决定的。

    会稽地广人稀,要想保住这块地盘就不能太过于穷兵黩武,所幸有了范增张良相劝,项籍并没有执意举国而攻。

    过曲阿、走丹阳,对面就是广陵,这是一条来时便走过的老路,也是一条霸王“曾经”的起兵路。

    赶在雨季再临之前,西津渡水流并不湍急,坐在船上,虞周知道从今之后只有鼎定咸阳一条路好走了,覆国之业,就从今日真正踏上征程……

    江水拍打船底,把他的思绪带回一些,犹记上一次畅游长江还是下山救项超那回,扭脸看到满船军士,虞周打消了这个念头。

    船行过半,对岸隐隐可见,早就下令军士挂好弩箭准备强登,临到地头才发现根本没有秦军前来拦阻。

    再一回头,整个江面都是大大小小船只,九凤楚旗色泽鲜艳,秦人不可能视而不见吧?

    “燕恒,广陵县守是谁?共有多少兵丁?他们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燕恒随便看了一下对岸,漫不经心回道:“广陵换了一年之内换了四任县令,现在二世登基又换了一个,我也不知道是谁了,此地总兵力不过五千戍卒,不足为惧!”

    “五千军兵还不值得重视?知不知道攻城战往往都是数倍战之啊?咱们总共才多少人?”

    燕恒继续回道:“子期放心,此城频繁更换县令县尉,将不知兵、兵不知将没什么好怕的。”

    “骄兵,这才刚出发就成了骄兵,以后还怎么打仗?”

    隔江相望的邻居,也是过江之役的首战目标,自己麾下居然对此完全不上心,这让虞周有些心惊肉跳,到底什么情况才让他们松懈至此?

    “广陵为什么频繁更换县官,这事儿查清了吗?”

    燕恒稍微正色:“听说前几任县令都是朝中大佬族亲,后来他们觉得此地要打仗了,托了千方百计的关系逃一般换了任地,这才军政乱作一团。”

    虞周皱眉:“那时候始皇帝还活着呢吧?岂能允许他们这么干?”

    “没办法啊,此地离咱们最近,许多逃民都是从这过江投奔,那些个县官自然有了失职之罪。”

    “……”

    原来还有这么一茬,之前还纳闷逃民为何本领如此高强,可以拖家带口渡过长江呢,现在全解释通了。

    船只离岸越来越近,虞周可不敢听了前言就有丝毫放松,指挥着军士铺上搭板陆续登岸,敦促他们以最快的速度结成守阵,才算安心一些。

    没有背孤击虚,没有半渡而击之,春风吹过草丛,一切安静的有些可怕,顺利的不正常……

    就在虞周自己吓唬自己的时候,又一支船“咣啷”一声粗暴靠岸,船上军士明显摔了个七荤八素,这其中,一声中气十足的怒骂格外刺耳:“那混小子,老夫送你一场功劳,你怎么不领情还要在此挡路?快将船只挪开!”

    “亚父,秦人全无动静,小子也是担心他们有什么埋伏……”

    范增鼻子都气歪了:“你那支什么劳什子名唤宿卫?他们全是吃干饭的吗?你怎不知广陵县尉数度出逃?亏老夫当初关怀备至,竟是对这么一群饭桶浪费心力!”

    虞周制止了将要发怒的燕恒,扭头怼了一句:“那就是亚父眼神不好使了啊。”

    老头子话虽难听,但是这样光天化日之下说出那些龌龊反倒显出几分修好之意。

    虞周并不顺着他,一来相处日久知道怎么回应最合范增心意,二来嘛,通过两人之间这点嫌隙,虞周自我检讨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比如年轻人整天算计来算计去没点朝气火气人家谁不提防?

    所以相互之间骂骂咧咧,反倒是一种亲近方式,当然了,这事儿得分人,如果对着项籍来,最好的下场也是被打出青屎……

    果然,范增听完之后非但不气,反而眉开眼笑道:“老夫眼睛不好使,那也是你医术不成,没彻底根除了消渴,少在这废话,赶紧挪开船只登岸整军,再慢一步,军法不容情!”

    “挪船!”

    一件件裹着篷布的军器往下运,范增眼神又变了,老头像个土拨鼠一样左嗅嗅右拍拍,龇牙问道:“你这又准备的什么东西?”

    “不管是啥,反正不卖!”

    “我没说……”

    “亚父啊,你死了那条心不好吗,前几天相里业又现身了,一次打伤我许多部下,咱们跟秦墨没那么容易苟合的!”

    “这混小子,怎么用词儿呢,唉!老夫是心忧高士不能为我大楚所用,惜哉惜哉!”

    “那好,回头您把蒙恬招募了吧,那家伙绝对是号人物!”

    “……”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人到广陵() 
虞周下船,谨慎万分,范增下船,嘴上不停,到了项籍下船的时候,真是一匹迫不及待的脱缰野马,拉都拉不住——他是直接骑在乌骓背上跳下来的。

    粗壮的马蹄不断在地上踢踏刨坑,虞周惊奇的发现项籍整个人都变了,如果说在江东之时他身上多是那种重剑无锋、以力破巧的厚重,踏上江北土地,项籍更像等待饮血的战戟、锋刃流光的宝剑,锐利万分。

    登岸的军士越来越多,一支精骑混着百余力士最先聚集,他们凑到项籍身边,面无表情的环顾四周,看得出来,如果此时与敌遭遇,这群家伙可以率先开始作战,一点准备时间都不需要。

    持戟卫士与九原精骑居然真的融合了,起码表面看上去是这样。

    “放开我,虞子期呢?我要见他!”

    项籍戟尖随着视线一起移动,看清说话者之后,杀意蓬勃使得乌骓更加暴躁,是个人都能看出他想把此人宰了祭旗。

    虞周上前挡住二人目光,摆了摆手,随即问道:“找我干什么啊,现在还没到开饭的时候。”

    蒙亦捏着肚腩悲愤万分:“谁天天惦记吃吃喝喝了!休要辱我!”

    “那你有什么事儿?”

    “此地乃是秦地!此……”

    “开什么玩笑,你见到秦军了吗?理论上说,广陵从现在开始只有那座城池还在秦人手中了,广阔乡野俱已归楚!”

    虞周的话赢得一片赞同,周围军士纷纷揶揄蒙亦不识时务,就在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时候,项籍放下战戟,再也不屑往这边看一眼。

    见到主将神情舒缓,曾经的九原精骑慢慢靠过来几个人,毕竟是多年同袍,他们做不到恩断义绝与坦然面对,递出水囊算是打过招呼,一个老卒奉劝道:“蒙少将军,大秦如今病入膏肓,您还是……您还是好自为之吧。”

    蒙亦扭过头,不敢相信曾经的部下居然这样说,竖起眉毛回道:“别忘了你们都是秦人,你们的家都在九原、上郡、代郡……甚至是咸阳!”

    老卒垂头不语,虞周接口道:“出会稽时,父老乡亲怎么对待大军的你也看到了,蒙亦,你敢说这种场景也会发生在秦地吗?”

    “……大秦以法立国,肃穆一些也是正常……”

    “以法立国?那你爹犯了何罪被抓?”

    “……”

    说到这种程度,他接不下去了,自从始皇帝废除谥号之后,子议父臣议君一直不被秦人接受,过了片刻,蒙亦接过水囊狠灌几口,重新抛还九原骑,说道:“他们本是秦人,应该为秦而战!”

    “令尊一直为秦而战,结果呢?”

    “……”

    正在这时,项籍过来了:“真不明白你为何要带他上路,如今蒙氏俱已下狱,这家伙关着放了杀了都没什么区别嘛!”

    蒙亦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回道:“把我的部下还给我!”

    周围全是楚军,虞周想不通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天真想法说出这句话的,拒绝之言还未说出口,只见项籍饶有兴趣道:“还给你?然后你我再战一次决出胜负吗?如果不是大业当前,此事项某应了也无妨。”

    这个武痴武疯子!

    虞周一边腹诽,嘴上打断:“如果你还是自认秦将,就应该去带秦军,在场诸位皆是楚军……”

    “我要救我爹!把我的部下还给我!”

    此话一出,虞周暗道完了,就项籍那种识英雄重英雄的性子,最吃这种套路。

    果然,长笑一声之后,项籍在他肩上重重一拍,言语仍是粗声粗气,眼睛里的欣赏之意藏都藏不住:“解救父亲孝心可嘉,不过你有胆量面对大秦千军万马吗?

    他们必不会轻易放人,那可全是你的昔日同袍!”

    “父亲身在阳周,上郡多是他旧部,我……我救出他与二叔之后就此隐居,必不用手染秦人血……”

    如果只有虞周自己,现在肯定掰着手指头数落蒙亦这个想法有多么天真多么不可行了,甚至会市侩如商人般计较帮了他楚军可以得到什么好处……

    但是当着项籍的面,这些话他一句都不能说,因为一旦说出口,自己就会被面前这二人鄙视到死。

    影响是相互的,虞周到来确实带给周围人与事物一些改变,可是骨子里和大环境的一些东西他就无能为力了。

    就像霸王可以单凭一份欣赏毅然放过杀叔仇人章邯并且封王,就像项羽“曾经”为了灭秦的公义扶植出无数日后对头,这种秉性应用于眼前,就是虞周可以击溃蒙亦之后杀了他,却不能以那些蝇营狗苟来羞辱他。

    以项籍的自傲来看,在至孝大义之中掺杂锱铢必较,这就是羞辱……

    好生琢磨了一番措辞之后,虞周说道:“从这里到上郡,一支孤军难以为继,若是你真想救出蒙恬将军,不妨暂时加入大楚一起北上。

    我们不会让你跟秦军对战左右为难,甚至事成之后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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