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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千秋月落别楚将-第115章

小说: 千秋月落别楚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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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籍扭头问道:“是不是此人?!”

    钟离昧的牙都快咬碎了:“没错,这老贼便是屈旬,钟离这辈子都不会忘!”

第一百二十章 原来我太看的起你了() 
都是生死边缘打过滚的人,基本的危险还是能嗅到,门口只有一老叟一光头,一个正襟危坐另一个束手而立,项籍深吸一口气:“我去会会他们!”

    “少主不可!此去必有埋伏!”

    项籍嗤笑一声:“盯了几天都没见他调集援兵,这座官署撑死也就数百人,能奈我何?”

    这个情况大家都知道,数百人,其中可用的兵卒更加稀少,想要留下项籍那绝对痴人说梦,所以他这一开口也仅有钟离昧反对,在钟离看来,事出反常必有妖。

    “少主,正因为想不通那老贼有何倚仗,才要万分小心!不如让我前去一探,或者干脆不理会他,一箭射去便是!”

    要是虞周在这,早就弩箭齐发然后跑路了,项籍的性子可干不出来,在他看来,哪怕是一桩心事的了结也好,回应对方摆下的阵势也好,于情于理都该上前当面锣对面鼓的做个了断。

    一个老叟有何可惧?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叟有何可惧?一个拖着伤腿的老叟有何可惧?

    “无妨,他们伤不到我,钟离你让开!”

    眼看说服不了自家少主,钟离昧默默的宽衣解带,脖颈一缩脱下件内甲,开口道:“那少主把这个穿上,子期的手艺虽然精良,只着一层我还是不放心。”

    出门的时候虞周就给他们一人一件内甲防身,老曹硝制的皮子没话说,再加前后各嵌一块护心镜,一般的弩箭极难穿透,就是掂上去轻薄让人不太放心。

    眼见仇人就在不远处,项籍心情难以平复,不耐道:“穿回去!你再这样我将身上这件也脱了!”

    说罢再不等大伙说话,起身就往外走,随口又交代一句:“让季布他们准备行事吧,我去将那老贼人头拿回来。”

    八尺多的汉子很显眼,何况屈旬本来就四处留意等待着,项籍刚露面没多久,老叟便与光头交换一下眼神:“传命众军严加戒备!”

    屠占应声而去的时候,项籍已到近前,他这一路几乎每步都踏在血肉之上,绵软又不真实,很难想那个自己从小仇恨、大楚因其而亡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声声被害同袍的哭嚎仿佛就在耳边,大父面临兵败军散之危的愁苦面容渐渐浮现……

    屈旬抬头望了一眼少年,面容刚毅神情凶悍,一双重瞳仿佛能喷出烈火,咬牙切齿双腮僵硬,看那样子生嚼了自己绝不是问题。

    “项氏后人?”

    项籍居高临下看着屈旬,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间挤出来:“你便是害我大父亡我大楚的国贼屈旬?”

    屈旬的神情有点恍惚,这数年来有恨不得他死一言不发拔剑相向的,有瞧他不起避之如祸暗地私语的,还有仁义尽失没皮没脸要与他同流合污的,却没有一个人当着面明打明的指责他曾经做过什么……

    哦,也有,上一个这么干的人还是他梦中的成世,不过嘲讽与奚落多过指责仇恨……

    定了定神,屈旬不示弱的回道:“项氏家风如此,亡之不冤!”

    项籍大怒,双手攥的嘎巴作响,恨声吼道:“老匹夫吃我一拳!”

    谁知他手刚抬起,就有三支弩箭厉声袭来,分指上中下三路,把进招的余地封的死死不说,最精准又歹毒的那支居然直取双眼!

    项籍拧身一拍,避过下盘那支之后又将面门那支抓住,至于胸腹之间,大块头反而不好躲避,一侧身的工夫,箭矢险之又险的划破衣襟贴身而过。

    屈旬很满意他的“狼狈”,开口施压:“老夫知道你有万夫不当之勇,可今时今日不同你大闹会稽,我身后的一百七十四名弩手全部出自陛下王卫,非郡兵能比,如何?三支尚能应对,若他们齐发呢?”

    项籍活动了一下心中怒火稍减,看蠢货一样看着屈旬,开口问道:“你我相距不过十步,就不怕被误杀?”

    屈旬悠然说道:“老夫见过他们的箭术,百余支箭能一同射在三尺见方的布帛上,你比量一下自己的胸口有没有三尺宽!”

    项籍四处看了看,一支秦弩都没见到,感叹道:“神乎其神,可惜!”

    以为这少年热血褪去所以怕了,屈旬露出黄牙:“束手就擒老夫还能给你个痛快,否则万箭穿心苦不堪言!”

    项籍刚想上前一步,又是一支利箭插在脚下,这次屈旬更满意了:“王卫不同于郡卒,你便死了心吧!”

    项籍承认,这群神射弩手的出现确实大出所料,他的心中既是羡慕又是火热,却在此时与躲藏着看到此景的司徒羿达成一个愿望:一定要有一支这样的精锐。

    屈旬没有留意到,现在刚过埋锅造饭的时辰,炊烟不但没变小,又有了变粗变浓的趋势,直到有人喊着“走水了”他才醒悟,嘲弄的看着项籍道:“还以为只抓住一个,想不到送上门一窝,也罢,老夫从不嫌欠下的人命多。”

    老匹夫的自言自语项籍没怎么往心里去,他净想着一睹这支神射弩手了,山上不缺弩,但是能玩得好的也就司徒羿一个人,现在一下冒出这么多,说不心动是假的。

    就在项籍愣神的时候,屈旬误会了,钟离昧也误会了,这位坐地鼎顾不得隐藏行迹,大喊一声吸引秦人:“少主,钟离前来助你!”说罢飞身而出。

    项籍这才醒过来,对啊,正事儿还没办呢,怎么就胡思乱想了,这也因为眼前那张得意到狰狞的老脸真不是多大事儿。

    都说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屈旬的近况大伙只算略有所闻,可项氏的近况屈旬可谓一无所知,黟山不知道,五湖不知道,身边有些什么人不知道,擅长什么武技也不知道……

    只听得项籍闹过会稽郡,就以为这是个有勇无谋的少年,再加上不等他细想就被打上门,更加深了这种判断,而这一切,全是项籍刻意而为。

    因为项籍学的是兵家之术,还是形势一脉的兵法,最重的便是个风云静时我起势,风云动时我借势,一套得理不饶人的组合拳下来,看似把自己置身险地,却让屈旬丢干净了底牌……

    没错,就是底牌,子期常常这样说,想到此处,项籍咧着嘴笑了:“老贼,原来我太看得起你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屈旬伏诛() 
屈旬正在思量这番话是什么意思,项籍动了,他往斜里退后三步,同时顺手一撕,刚刚划破的衣襟顿时“嘶啦”一声被他扯到手里,一腿伸直一腿弯曲的架势如同前方有虎,凝神戒备。

    一支弩箭可能是无声的,可能是“嗖”的一声,上百支弩箭就变成了一种呼啸,一种群蜂出动嗡鸣,项籍轻喝一声将衣襟挥舞起来,这时的屈旬早就老鼠一样躲进案几下面。

    钟离昧在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坚持让少主多穿一层内甲,后悔没有坚持替少主先探探路,说什么都晚了,箭比人快,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冲了出去。

    景寥就比较直接了,他的目的也很单纯,那就是快要尿裤子的屈旬,昔日屈、景、昭三氏同气连枝,却不想出了这么个祸国殃民的混账,害的上将军大喊“楚虽三户能亡秦”自刎之时,柱国将军景骐也因此殉国,丧身国难的三氏子弟数不胜数……

    有一种奇怪又合理的情感正在景寥胸中发酵,那就是恨叛徒胜过敌人,他无视所有飞蝗流矢直奔屈旬,右手因为用力过度攥成了白色,偏又把长剑握的极稳。

    “嗖——!”

    箭矢再度腾空而起,方向却是截然相反,司徒羿咬着牙拉开长弓,右手间的长箭码开一排,蒲扇一样指向官署大门。

    长长的弓箭与短捷的弩箭相撞,多的是齐齐坠地,也有那顽强些的打着转磕歪其他弩箭,最终在空中乱作一团。

    屈旬没有看到天上的变故,因为他缩身躲了案几下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却跟鼓槌一样敲在他的心头,所幸那步伐越来越慢,直到最后开始滴落血迹,再被踩的凌乱之时,紧张的心绪逐渐舒缓一些。

    “哈哈哈,痛快!今日便破了秦弩阵!”

    哗啦啦一声,一束弩箭被扔到地上,屈旬刚刚放下的心再度提起,他焦急的打量了一番箭头,锋利冷森干净异常,却没有他最期盼的血迹……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天下无敌的秦弩居然被几个少年视若无物,敢于正面争锋也就罢了,到现在还没折损,再这么下去,老夫这场诱敌迟早变成喂敌。

    案几很矮,本来只是屈膝而置的地方,躲进一个人非常勉强,屈旬不住的揉搓伤腿,仿佛回到了那个家毁逃亡的夜晚,跑的整条腿都没了知觉……

    刚刚伸直了打算舒缓一下,一支弩箭从上而下扎落,把他的脚面刺了通透,牢牢的钉在地上。

    “啊……老夫,老夫绝不放过你们……”

    握着弩箭的那只手沾满血污,那张脸也是阴沉如冰,拽着他的脚腕就往外拉。

    屈旬魂儿都飞了,这人也不知道什么来路,下手果断毫不容情,落到他手岂能有好?

    老贼抓着案几一角不松手,景寥可没那么多耐心,先在他那只伤腿上面踩了一脚,谁想老匹夫倒也硬气,吃痛之余仍不放松,生怕被拖走之后再也回不来。

    景寥两手齐抓,把个活人就在半空那么一抖,轻松的好像衣服粘上了苍耳要甩掉,老贼再也抓握不住。

    “景寥!他的性命放着我来!”

    景寥嗤笑一声:“人是我抓到的,凭什么?”

    七荤八素的屈旬回过神,眼中已经有了几分悲哀,这群家伙不会再给他机会,怕是最好也就同归于尽的局面。

    再四下打量一番,老贼心中的绝望越来越盛,抓自己的是个浑身浴血的少年,只听那姓氏他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项籍跟另外几人分别冒着箭雨往前压迫,只从弩箭着身又迅速滑落就知道,这几个家伙全都内罩精甲,远处的树林不时射出几箭,而回击的秦弩渐渐稀疏。

    大意了!只想着就一个有勇无谋的少年,却不想他的同伴也是不弱,才落得这般下场。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是因为什么都看开的时候,心窍不再堵塞最是通透,屈旬没有这样的觉悟,可他同样更加冷静,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捋了一遍才发现,他看轻项籍施计的同时早已被人将计就计,这个大个子从一开头就用直鲁迷惑自己!

    “快别闹了,也不知季大哥那边怎么样,速战速决!这老贼咱们是带人走还带头走?”

    景寥居然笑了,一张冷脸头一次开花:“把头带走好了,带着人也太累赘。”

    话音刚落,他把屈旬往地上一丢,踩着肩头准备下手,项籍见状大急:“给我留着!”

    “好!等我把他宰了,人头你拿去便是!”

    项籍一听哪儿还乐意?三步化作两步直奔过来,抓住屈旬双腿就往后扯,景寥丝毫不让,肩头踩的更加用力。

    这可是个活生生的人啊,哪儿受得了他们这样折腾?屈旬只觉浑身筋骨快要碎裂一般,几处关节几乎要被拉断,五脏六腑更是狂震不安,好像口一松心脏就会跳出,气一泄肠胃就会脱体,那种滋味直如天下一等酷刑。

    “老夫……给……”

    那张红到发紫的老脸没人看,枯树皮一样的嘴里说什么也没人听,两个少年继续争执。

    “给我起!”

    景寥的力气不如项籍,眼看老贼即将脱脚而出,他一急之下踩到脖颈,顺势来回捻了两下,枯瘦的脑袋就像个破口袋一般耷拉着不动了。

    项籍还未察觉,用力往后一拽:“我的啦!”

    到手之后才发现不对劲,因为空留的脖颈正往外涌动猩红……

    景寥随便拨拉两下,恨恨的吐了一口,这才一脚踢给项籍:“你的了!”

    顺风顺水的事情只干成一半,项籍的脸上没多少喜悦,他拉住奋力拼杀的钟离昧,把那战利品一塞:“撤!”

    ……

    ……

    季布跟栾布早就在跑路了,他们招惹的是大秦最精锐的游骑,因为要给项籍他们争取时间,谁知这帮家伙实在精锐的可怕,不仅集结迅速,而且在奔驰的途中仍然有骑术高超之辈可以不时放箭,吓得他俩只敢紧贴马背。

    “季大哥,不成啊,他们的马更加雄骏,再这么下去迟早要被抓!”

    武者都爱马,可看着狼狈的兄弟,季布实在没法心生怜悯,他哑声对栾布吼:“那就扔吧!”

    栾布得令大喜,解开一个叮当作响的口袋洒落下去,季布也是作出同样动作,两人一骑绝尘边走边撒。

    “嘶——!”

    “啊……!”

    身后的人仰马翻早在预料,他俩头也不回,只剩烟尘滚滚继续向前。

第一百二十二章 只因这是大秦() 
人家的孩子都是越养越大,虞周却觉得项然有越来越小的趋势,自从挑明关系之后,这个小丫头越来越肆无忌惮。

    躲开长辈之后,她可以枕着他的臂膀闭目酣睡,轻快的小呼能让虞周忘却胳膊的麻木,侧脸上的红霞又似火烧云;也可以欢快的蹦上宽厚脊背,两个人就在山林间、草地上、碧波湖畔笑着闹着,偶尔的耳鬓厮磨让两颗心迷恋在萌动的感觉中无可自拔,直到被父亲的怒吼打断。

    而在项超面前,小丫头又换成一副乖巧模样,推动轮椅时额头的细密汗珠,看虞周吃瘪时抱歉又略带偷笑的眼神,对着父兄撒娇时皱起的瑶鼻,还有娇嗔时撅起的小嘴,好奇时伸长的脖颈……无一不是虞周早已熟悉的样子,却又有几分陌生又期盼的感觉。

    熟悉的感觉是从小看到大,陌生只因她也在时时变化,向着期盼的那副模样,眉目间永远都是喜乐大于哀愁,虞周甚至偷偷想过,当她盛装出嫁的时候又该是什么样风情。

    想像永远美于现实,脑补出的那个绛衣薄袍螓首朱颜的女子终究不是怀里的小丫头,她既懂事又幼稚,既大方又害羞,最重要的是真实。

    随着二人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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