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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大宋风华-第115章

小说: 大宋风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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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来陪,也只是礼节罢了。

    “方才周知事说窑场灰大,本官就不去了,不过听闻令郎在狄丘置有龙川别业,颇有可观之处……本官自京师来时,延福宫完全竣工,艮岳开建,令郎这别业,或许有可借鉴之处,何不带本官前去瞻仰一番?”

    这话里可是有话啊。

    拿龙川别业与天子行宫御苑相提并论,怎么来看,都是包藏祸心。

    不过周傥经历过徐处仁之后,已经不将这些文官的弯绕心思放在眼里。

    反正有儿子dǐng着。

    “既然苗太守想看,那就去看吧。”周傥若无其事地道。

    众人或乘马或坐轿,周傥却骑了一辆自行车。现在的自行车经过数次改款,已经要便利得多了,比如说,原先的连杆传动,现在就换成了更为平稳的皮带传动,链条传动也正在试用之中。

    在从狄丘往龙川的路中,铺了一条约是七尺宽的水泥路,为了这条路◎±dǐng◎±点◎±小◎±说,。2◎3。o∷s_;,花掉了水泥窑场一个月的产量,还动用了五百余人,完工时间也不过是区区七日。虽然还只是铺了一层很薄的水泥,可在不载重的情况下已经够用。

    外头裹了皮革的自行车,行在这样的路上,虽然还有些颠簸,但大体平稳,而座垫下出现的弹簧片,也在一定程度上起到减震作用。

    故此,这自行车比坐轿还舒服。

    而且轻快,若不是周傥收着力,只要片刻功夫,就可以把苗仲先的轿子甩得老后面去。

    苗仲先掀开轿帘,看到周傥轻松的模样,心中也生出羡慕。

    但羡慕不来,这种两轮自行车,可不是京师大街小巷中的那种三轮,这一辆车,全身上下的零件都是名匠手工制成,就连减震的弹簧片,也是用上好的钢敲打出来,据说一辆的成本就得两百贯以上,而在京师的售价,更是高达五百贯。

    不仅如此,每半年一次,此车还得进入维修作坊,进行所谓“保养”,据说是换皮带、往车轴等部位注入新的油脂,进行一次保养也要花掉几贯钱。可以说,不是大富大贵之家,根本不会考虑这个。

    此车在京师已经有了自己的招牌,“奔驰”这个名字,据说是周铨取的。

    “哼!”想到周铨,苗仲先将心头的贪念被往下压了压。

    帮他运作、让他得以来到徐州任职的人,可是反复告诫过,他来徐州,对利国监只需关注留意,不要胡乱伸手,免得象徐处仁一般,不得不含羞“殉职”。

    “这树种得不错。”与周傥目光相对,苗仲先淡淡地说道。

    整条大道宽达十八尺,只是中间部分修了七尺不足的水泥路,道路两边,则种了各种乔木,有些还小,有些却已经挺大了,有专人浇水照料。

    但大宋各处官道都是如此的,苗仲先说这个不过是无话找话。

    平整的路,行起来总是很快,没有用太久时间,苗仲先就看到前方连绵的小山,还有山间平缓的谷地。

    龙川别业便在其中一块平阔的地上,面积足有十余倾,用简单的短墙围着,从苗仲先所处的位置望去,可以看到短墙之内,两层或者三层的小楼,足足立起了十余幢。

    而且还有更多的用竹木搭成的手脚架,正在树起。

    “贤父子来此才能半年时间吧?”心里默算了一下,苗仲先有些惊讶:“这么短时间,便建了这么多房子?”

    “我们这里有一句话,叫作‘龙川速度’,象这样的小楼,一日一层,不在话下!”提起这个,周傥就有些骄傲了。

    虽然统筹学之类的概念周傥不等,但他如今跟儿子学了不少如何提高工作效率的按排,虽然周铨不在此,整个龙川别业的建造却没有受到影响。

    当然只靠他是不行的,最主要的还是有足够的执行人手,周铨的阵列少年,无论是在战事之中还是在战后收拾残局之时,都展示出过人的能力,至少远超过他们此时的年纪,故此很多事情,周傥也可以放手。

    “龙川速度!”苗仲先眯着眼,然后意味深长地道:“用得水泥倒是不少啊。”

    “那是自然,这也算是给官家做个试验,将作监等都有人在我这里学呢。”周傥的话,同样意味深长。

    果然,听得周傥这样说,苗仲先神情顿时收敛,然后很亲热地道:“贤父子真是大才,不仅能为朝廷谋利,还能为官家分忧,苗某佩服,佩服!”

    “呵呵。”周傥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了一下。

    如同周铨和他说的一样,他们父子如今要功劳有功劳,要钱财有钱财,要威望有威望,整个徐州里,他们哼一声,所有人都要侧耳倾听。对于苗仲先,只须要表面上不失礼就可以了,至于具体细节,无须太过在意。

    进了两根水泥墩撑起的大门,便算正式进入龙川别业之中,现在别业里最主要的工程,还是建给工匠们住宿的房屋。冬天已至,招募来的工人没有足够多的住房避寒可不成。

    象已经建起的这十余幢屋子,每幢有三十六到七十二间小屋,每间小屋又可以塞下四到六人,这么算来,一幢小楼便可安置数十个家庭——这都是拆散了的小户家庭。

    苗仲先心中暗算了一会儿,已经建成的是十二幢,尚在建的则有二十余幢,从规划来看,这龙川别院中,至少可以建百余幢,那么,就有数千户人家住在这面积不过数倾之地里,简直比起狄丘镇上人口都多了。

    他却不知,这样楼周铨并不准备多建,五十幢就到dǐng,这是给那些单身工人们的通铺宿舍。目前建起来,只是前期条件不足时的准备罢了,等到来年,工人中也分出等级,少量表现出色的工人,将得到更大的房屋。

    但不管怎么说,这里的房屋虽挤了些,也是这个时代第一批砖石混凝土结构的房屋。比起许多人原先所住的土坯房,不仅高大得多,也明亮得多。

    而且统一的卫生设施,也让这些楼比起旧的屋子要方便,至少用不着一大早拎个马桶寻找粪车。

    参观了其中一幢楼之后,苗仲先来到楼dǐng,发现对面有一座独立的围墙,围墙里围着三幢新建起的小楼,小楼周围,有近百个孩童正在嬉闹。

    这些孩童大的约是十四五岁,小的只有六七岁的模样。

    “这是……”

    “此地为学堂,这些孩童,大多是工人子女,父母白天皆在做工,无暇顾及他们,故此以学堂纳之,教些本领,等他们长成之后,也有一技之长,可以直接在各个工坊中寻着一份事做。”周傥笑道:“犬子弄出来的名堂,下官也不太明白,他为何要如此。”

    “花费的钱……不少啊。”苗仲先又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快要入不敷出,只等这水泥收入呢。”周傥道。

    “老夫奉命知徐州事,这学堂教化,乃是大事,老夫不能不过问……请周知事带路,老夫欲去学堂一行。”

    这个要求,让周傥有些为难。

    周铨的学校,自然不是朝廷行新法以来在各州府办的州学、县学,其教材编定,也非朝廷现在要求的王安石一脉新学。

    他推托道:“不是正经学校,只是乡野村塾,哪里能入太守法眼,倒是前方,有我新建之食堂,专供伙食之用,此时已晚,太守可愿赏脸,去这里用餐?”

    他不愿意让苗仲先去看学校,苗仲先还非要去看不可。

    “知事可知,教化无小事,我乃孔圣门下,儒学出身,过学校而不入,实在愧对所读所学……食堂过会再去,先去学校看看!”

    “这等学校,只是教授些浅显的东西,连学问都算不上,太守何必去看?”

    “关心教化乃我之本职,知事为何推三阻四,难道说,这学校之内,有什么是不能让本官看的么?若是有的话,本官也就不强人所难!”

    一个不想去,一个坚持要去,两人扯了几句,周傥心中怒火上翻,就有些想要翻脸了,就在这时,却听得有人回道:“既然太守非去学堂不可,那就去吧。”

    虽然是为苗仲先说话,可是苗仲先却是面色一沉:他与周傥说话,岂容别人插嘴!

一七四、有人送钱来() 
苗仲先皱眉望去,却见插话的人不是他的随从,也不是跟着周傥来接待他的人。

    说话者生得一副好相貌,看上去文质斌斌,甚为俊俏。

    而且非常年轻。

    苗仲先心中一动,将到嘴边的喝斥咽了回去,徐徐说道:“此子相貌不凡……敢问是何人?”

    “此乃犬子,这段时间都在海州,不意今日竟然回来了!”周傥也很是惊奇。

    周铨去海州已经一个多月近两个月,虽然一直有书信往来,但此前的消息中,并没有提到最近要回狄丘。

    “原来是周郎在前,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好好,还请周衙内带我一起,瞻仰一下贵处的学校!”

    龙川别业的学校,是大院中的一座小院子,离住宅区很近,但离规划中未来的工业区却有些远。

    而且学校周围,还预留了大片地方,以供未来扩大所用。

    如今学校里的三幢楼,一幢是教学所用,只有二层;一幢是住宿所用,有三层,还有一幢则堆放各种物资,同时将二、三两层充当宿舍。整个学校中,共有百余人,地方还空着许多,不过等到年底,周侗会带来新一批孩童,车庄里的孩童也将会转过来这里,到那时,这里的学生数量将会突破三百人。

    “学堂之中,按进度来教学,每月小考一次,每三月大考一次,大考与两次小考的成绩都能达优者,可以晋升一舍……如今有四舍,初入学者从一舍开始学习。”周铨在旁笑嘻嘻地说道。

    “三舍法……不对,你这是四舍法?”

    “最终目的是六舍。”周铨道。

    他的六舍,就是六年级,自然,在省掉大量无用课程之后,他这里的六年级基本可以相当于另一世的初三了。

    目前进入四舍的只有他从京师带来的少年中最优秀者,数量也只有区区八人,就是孙诚,也只是勉强挤进其中。

    王启年在三舍,而李宝……不提也罢。

    “不知你请的是哪位大儒⑦dǐng⑦点⑦小⑦说,。2≦3。≈os_;来担任山长?”

    “大儒?没有必要,我自己就可以担任山长。”

    周铨的话,让正在迈步进入学校的苗仲先停住脚步,他惊讶地看着周铨:“未曾想到周郎竟然也是学问大家。”

    周铨笑笑没有回应,以他所学,在这个时代当一位学问大家,那是绰绰有余。

    在学校里转了一圈,特别是翻了翻少年们所用的课本之后,苗仲先笑道:“唉呀,你这边为何未授经义,课程设置,也是不甚合理,周郎,若是不嫌弃的话,我可以举荐几名大儒,来在你这里担任先生。”

    “我这里不需要大儒。”周铨淡然回应。

    苗仲先原本以为周铨会连声道谢,接受他的好意,却不想周铨的回应竟然如此生硬,甚至连丝毫面子都没有给他。

    “不读经义,如何知书达礼,如何科举唱名出人头地?”苗仲先问道。

    周铨微微抬起下巴,指了指周围:“我这学堂,非为科举唱名而设,我这里培养的,也不是书虫……我要培养能设计新自行车的名匠,要培养可以用水泥钢铁在黄河上建大桥的大师,要培养能让大宋粮食亩产翻倍的农师,唯独不培养科举进士。”

    周铨这一番话,说得苗仲先脸上忽青忽白。

    因为他口气里,对进士之类的科举儒生甚为轻视,似乎觉得,那些匠人都比他们这些进士要有用得多。

    “如此……既耽误这些学子前程,又不利于朝廷选拔人才,此乃大谬。”苗仲先勉强说道。

    “于国于民有利,才算是前程,会写两篇文章,能诌几句诗词,可以为衣否,可以为食否,可以杀敌否,可以充盈国库否?”周铨一连串的问题,让苗仲先目瞪口呆。

    好一会儿之后,苗仲先哼了一声,一甩衣袖,转身就走。

    周铨这番话,可是将他们这样科举出身的文人全部否定掉了,他们的存在,仿佛毫无价值!

    哪怕他面皮再厚,心思再深,这个时候,也无法在此地呆下去。

    走到门口时,他才转过头来,面沉似水:“周衙内,你这是与天下读书人为敌!”

    “我只是与那些只知读死书的蠢人为敌罢了,若有人自认自己于国于民毫无益处,不妨敌视我。”周铨冷笑道:“上一个如此敌视我者,名为徐处仁,他激起民变,虽然想以死来抵罪,可如今徐州百姓,哪家不骂他?”

    苗仲先浑身微微一颤,再看周铨时,目光中既有愤怒,也有羞惧。

    这是拿徐处仁的下场吓唬他,要他老老实实配合,可偏偏苗仲先还就怕了这种吓唬!

    望着苗仲先带他的仪仗离开,周傥皱着眉:“应付他一下便是,你怎么非要招惹他!”

    “别处应付一下无妨,这学堂之事,绝对不能让他们这些旧文人伸出手来,这是底线,若不让他明白这一点,今日里往学堂安插一名所谓大儒,明日里就要调整我学堂的课程,将我的算学、力学都取消了,整日去背什么经义……笑话,几句陈词滥调,两篇颠倒文章,便能治好天下?”

    被儿子抢白了一阵,周傥却无言反驳,再仔细想想,他这样的武人,吃足了文人们的亏,儿子那番话说的,还真让人觉得解气。

    不过,周傥可不想要儿子在自己面前这么得意。

    “你来得正好,快没钱了!”周傥面无表情地说道。

    “无妨,我已经从京师请钱来了……十二日之后,京师会有人送钱来。”

    “送钱?”周傥讶然道。

    他知道儿子现在支撑若大事业靠的是什么,还是抵押了自行车收益后向梁师成等借贷来的钱。这笔钱也快要花完,而水泥窑现在赚的钱,也只够维持龙川别业的扩张。

    至于海州那边巨大的摊子,暂时是没有收入的,只能等玻璃窑迁去之后,才可能成为周铨的聚宝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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